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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恐怖現在都這樣嗎? 31

陸坡 | 2022-09-12 22:32:24 | 巴幣 102 | 人氣 186


第四章-觀眾席 05

孫奕倫看到舞台區下方,觀眾席上滿滿的黑影,感覺挺不妙的。但是不知為什麼旁邊的鬼大叔江進卻完全不緊張,甚至蠻不在乎的樣子,對於江進的這種態度,孫奕倫也漸漸的從剛剛的緊繃的神經漸漸鬆懈下來,突然發現,這些舞台下的鬼雖然拍著手,但是好像……就真的只是在拍手而已?

「進哥,這是怎麼回事?」孫奕倫問。

『是靈體殘留的部分。』江進邊說邊打呵欠,接著說『你應該多多少少聽過一些靈異體質的人說他看得見鬼,但那鬼卻一動也不動,或不斷的重複同樣的動作、死亡方式,完全忽略周遭的人事物。這種時候最有可能的狀況是這個鬼其實不在這裡了但是記憶卻留下來,許多狀況是一些生前人最後一刻的記憶被滯留在這地方,要許多時間來慢慢消耗。』

「你是說這下面那麼多黑影其實不是鬼,而是一些鬼留下的記憶殘影?」孫奕倫說,看著下方的黑影謹慎的往前踏出一步,然後第二步、三步,在舞台上走了一段,除了下方眼神和拍手聲不間斷外,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

「所以這種狀況,我們該怎麼處理?」

『不要理祂們就好啦。』江進直白的說。

江進回答孫奕倫的答案快又直接,換來了孫奕倫一個他想偷懶的眼神,江進看到孫奕倫給了他這種懷疑的眼神,抓了抓頭說:『你不知道這處理起來有多麻煩,通常要把鬼魂殘留部分給消除乾淨是很費時間的,這就像你再怎麼大掃除就是有清不乾淨的死角一樣。前一位除靈師一定也是早知道這樣的問題才放著不管。』

「所以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些黑影請走?」不理江進的藉口,孫奕倫繼續問。

江進不知道今天孫奕倫是怎麼回事,平常這個人一定也不會做麻煩事的,怎麼今天這麼執著要除靈?

『小朋友,你幹嘛那麼執著在這個點,不要跟我說你突然聖母心破表,想幫助這些靈體。現在連國小生都知道不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第一次聽到鬼大叔江進說出聖母心破表,這種網路用語,孫奕倫感覺這大叔哪時候學會這種詞彙?是不是看了太多奇怪的網路節目被帶壞,開始用一些網紅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網路直播說話方式。

「並不是突然可憐他們,是跟我們的粉絲有關係。」孫奕倫說。

『那些只會嘴砲的人理他做什麼?』江進說,孫奕倫聽了雖然同意江進的話,他也不想理一些網路群眾的留言,但是隨著他們這個節的客群、和訂閱者越來越多,開始有所謂自稱的通靈人、除靈師傅、宮廟辦事人、神的乾兒子乾女兒在他們留言區大亂鬥。

彷彿網路虛擬版的通靈王大戰,那個不處理嗎?我看到攝影機上有奇怪的東西、我感應到有很可怕的事情你們不該擅闖進祂的領地等等,許多發言。有些胡亂說一通、但似乎也有些事真的有時力或看得到的人,在時時刻刻關注他們的影片。

『呃……你是說同行在關注我們的影片?』

「簡單來說就是這回事,所以可能沒辦法混過去。」孫奕倫說,看著江進表示:「最近也出現幾個有陰陽眼的人說,我身邊常常出現像守護神的東西,我想應該就是在說你吧?所以進哥如果我們偷懶的話……」

你的實力可能會被質疑喔。

孫奕倫說出這點,對比他表情的平淡,江進聽到反而立刻有了反應,整個不爽說:『一群只會打在嘴砲的酸民,沒半點實力憑什麼質疑我?我就是懶得處理這種事,你知道這種靈體殘留物很多都是留一種遺憾、或對什麼事情抱有特殊執念的產物。除非他們獲得滿足,不然不會消失。就憑直播那點時間,哪可能了解前因後果?都說了別把除靈師當萬能。』

要了解這些殘留在演藝廳的黑影,到底有什麼執著的事物的確很麻煩。孫奕倫自己也知道,但最近粉絲人數也是每天都在掉,加上那些在下面講的天花亂墜的通靈王們,總得利用這次看直播的人數多先止血一番。

「具體來說,如果我們不處理會發生什麼事?」孫奕倫問。

『大概最嚴重也只是座位上的觀眾會不舒服。頭疼、感冒、發燒,或是皮膚紅腫、拉肚子之類的小事,這種事情睡個覺就好了。』

「嗯……」孫奕倫聽到思考一下,對著不想做麻煩事的江進說:「感覺之後開幕如果發生這種問題,我們團隊是不是會被牽拖帶衰?然後被質疑只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

雖然孫奕倫對於自己被說成假道士這點沒啥差,但是這件事情說給以這為本行的江進聽,感覺反應會很大。果然江進聽了生氣起來說:『瞎咪帶衰!這些鬼留了一屁股東西自己不帶走,我們這些除靈師憑什麼要幫他們擦屁股!好,反正就要把這些東西弄掉就對了!有方法!小朋友你給我聽好……』

激將法果然還是有點作用,孫奕倫想。

雖然不想承認,老頭一些過去部隊裡帶兵的方法,意外在團隊上有些功能。孫奕倫慶幸還好此刻江進沒有附在他身上,不然自己故意刺激他的言行可能馬上就被看破。

不過他也真好奇江進鬼大叔到底要用什麼方法處理這件事情?孫奕倫看著自己的腰包,符咒、用具什麼的江進有提到的他這次全帶齊了,連一些自己走訪廢墟的用品也多少帶上一些,而這時鬼大叔江進卻說了孫奕倫意料之外的話。

「終於到了最後一站,梓心應該也有聽過吧!這個電影院傳聞中最恐怖的鬼故事,演藝廳拍手的黑影。」

走在陰暗的電影院走廊上,下面鋪著軟綿的地毯,周遭微微昏暗的光線,佳萱姐與歌手梓心逐漸朝著走廊的盡頭也就是演藝廳前進。聽到佳萱姐的問題,梓心也回覆說:「我在網路上有看過,聽說是因為過去日治時代發生大火燒死不少人,所以一直都有幽靈作祟。」

「的確這是大家最常提到的火災,但是梓心知道嗎實際上,這電影院演藝廳發生的火災的紀錄,並不是只有在日治時代,而網路也有人表示恐怕火災並不是出現在日治時代那麼久,而是民國時候,差不多五、六十年代的事情。」

「疑?這點我不知道,不過……的確如果是民國時候發生的事情,發生大火被謠傳有鬼的可信度,好像遠比日治時期要高上不少。我小時候聽以前過世的爺爺說,這地方早期日治時期雖然有發展,但並不像大城市一樣發達。」梓心說。

「所以梓心你算當地人嗎?」佳萱姐說,露出驚訝的表情。

「說出生的確是在這裡,但是國小畢業以後就搬到其他地方了。所以其實也不能說是真正在這裡生活的本地人。」梓心露出禮貌的笑容,而佳萱姐像是抓到了什麼契機就問:「那梓心的爺爺知道這電影院的故事嗎?」

「這個抱歉……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其實記不太清楚。但是……」梓心這時後抬頭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後說:「但我媽媽好像有說過,我爸爸年輕時曾經在這裡打過工……」

兩人邊說,最後終於到達了電影院裡最大的那個演藝廳門口,厚重比兩個女生都還高的大門出現在她們面前。佳萱姐跟梓心不得不成人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看這扇過去電影院的門,還真的有幾分壓迫感。

「說起來,另一組人去哪了?怎麼還沒出現。」

佳萱姐說,手電筒跟直播左右環顧四週,就像是要告訴直播的觀眾這邊只有他們。雖然說好碰頭的時間人沒出現,但佳萱姐沒有在意,畢竟是現場直播本來就會有一些狀況,她看了她指示,果然魚漿有留言要她拖一些時間。

佳萱姐只好繼續跟梓心互看一眼,繼續說:「對了,梓心對於另一組那一對彈吉他的兄弟檔有什麼看法呢?」

「疑?什麼看法喔……我只記得他們是在街頭表演的時候被簽約下來……」梓心想了想經紀人霓曾經跟她提過的那些。

一直說他們是雙胞胎但是實際上真的長不一樣,也不是很帥無法當作賣點,而且兩人一言一語像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一樣,那種上一句哥哥還再說,弟弟立刻接下一句話的方式,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聽說就是很難聊所以,常常被製作人退通告經紀人來道歉的狀況。」梓心苦笑。有著演藝圈老資歷的佳萱姐聽了也像是能感同身受一樣說:「遇到那麼特殊的藝人,經紀人也真的辛苦了。但是梓心你這樣爆兄弟他們的料好嗎?」

「喔,沒關係我跟他們私下其實也算處的不錯。」梓心說,表示她說得這些早經過雙胞胎的同意,然後話鋒一轉對著佳萱姐和鏡頭,鏡頭可以明顯看見歌手梓心臉部的特寫,和清晰的五官,她動了動她的嘴說:「其實我覺得他們是很厲害的音樂人喔,畢竟他們從學吉他、成團、表演才不到半年喔。」

「咦!那麼短的時間就會彈吉他嗎!」聽到梓心說,佳萱姐有些驚訝,正想追問,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她們兩人而來。感覺是另一組人馬到了,佳萱姐立刻做起效果說:「欸,你們男生組知道我們等多久嗎?讓女生等你們耶……」

「找不到!那兩兄弟不知道跑去哪了!」劉紹堯氣喘吁吁的說。

「不見了,所以你從頭到尾都在找他們嗎?」佳萱姐說,在有空調的電影院跑得滿頭大汗的劉紹堯這時坐在地毯上說:「一開始他們還好好的跟在後面,還會附和回答一下,但是後來不知道第幾個房間時候,兩個人就消失了。」

「但是電影院就這麼大,總不會跑出去了吧?」佳萱姐說,和劉紹堯一起看著同公司的梓心,兩兄弟的前輩梓心也是一臉尷尬,這時遙遠的地方傳出很大一聲嘆氣,就看經紀人霓跟魚漿一起走來。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公司那兩兄弟給你們添麻煩。」

「欸、欸不會,只是我們接下來可能必須全員到場才能進去演藝廳了。」

看到剛剛剁剁逼人的經紀人霓突然間跟他們道歉,反差太大一群人都不是很適應,但經紀人霓只是說:「我們就照原本企劃內容執行就好了,我想那兩個人大概又是跑去哪裡偷懶了。」

「那個……不然我去找找看?」梓心說。

「我去找就好了,現在是工作時間吧?而且最後這場要有妳上才行不是嗎?放心我猜啊,他們一定是躲在哪裡睡覺偷懶,唉,所以我才不願意帶這兩個來,真是,看來之後又得唸一下他們……」

經紀人說完就要去找人,但是卻被一旁的劉紹堯一把抓住。

「啊,抱歉。」劉紹堯放開手,然後說:「你說你要去找那對吉他兄弟檔對吧?但老實說如果是電影院的話,包含我走的路線和歌手梓心走的路線,應該……已經是全不了吧?」

聽到劉紹堯這樣說,經紀人不懂的問:「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我們分成兩個團隊,應該已經完全把這舊翻新的電影院都得走過一次了,既然兩邊都沒找到他們,那麼只剩下一個地方我們都還沒進去過……」魚漿補充說,原本看向經紀人霓的臉轉向那座演藝廳的大門。

的確,如果說剩哪裡沒找過,就只有這個地方了。

經紀人霓也跟著看過去。

線上直播一直都是即時的,就像是追蹤報導一樣將最新的消息毫無保留跟刪減的播送到觀眾面前,故此刻這場鬧鬼電影院的巡禮每個人都在看著,從企劃、撥出到決定上的分歧等等,都赤裸的呈現在眾人面前,有時候雖然沒有實境秀般刺激或經過美化,但熱愛直播的觀眾就是喜歡這種赤裸裸半素人半藝人,沒有過多虛假的素人影片。

大家做出決定,要推開門然後拍完最後一區的探索。而兩兄弟如果不在這裡面就是自己已經離開了,反正最後在找不到人經紀人霓也會聯絡總公司和兄弟兩人的電話。

「小法師,你在裡面對不對?我們要進去了喔。」劉紹堯用對講機說,帶著一點節目的戲謔人設感,本來想故意鬧鬧孫奕倫的劉紹堯,卻聽到孫奕倫的對講耳麥傳來吱吱嗚嗚的聲音,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你們……有……不等等、可能……」

「欸,孫奕倫你在講啥小?算了不管他我們進去,數三二一就一起推門。」劉紹堯說,旁邊的佳萱姐和歌手梓心點頭,眾人倒數三、二、一!使力的把演藝廳的大門推開。

「你們先等一下!」

網路裡孫奕倫話說清楚了,但眾人已經推門進來,然後一群人就都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一群黑影轉頭看向他們,明明是模糊不清的臉但不知道為何眾人都感覺到被人注視的目光。

原本孫奕倫打算讓劉紹堯他們一行人做好準備,先了解裡面的狀況,也許可以從旁邊休息室繞道進來。而現在劉紹堯他們已經闖進來演藝廳裡頭,孫奕倫也只得先下舞台,走在那走道上,面對那群黑影的目光,往劉紹堯他們走去。

「哇操,真的就這樣直接過來?」劉紹堯看到孫奕倫的舉動,感到佩服。

「這樣好猛喔。」佳萱姐也說,一群人看這孫奕倫穿過座位走道走過來。

『這些靈體的遺留物不需要什麼靈異體質,一般人也能看得到。就像生靈一樣是一種執念,而這種靈體有時候只要達達他滿意的事項就會心滿意足後消失,但只要沒有達成,一切就是白工。所以……』

孫奕倫腦袋傳來江進的鬼點子,他挑了眉,老實說他並不反對江進這次想得鬼主意。畢竟去世在演藝廳座位席上的鬼,生前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是在顯而易見的事情。

「唱……唱歌嗎?」梓心說,接過孫奕倫的麥克風。

「等一下!你要叫梓心上台唱、唱歌給他們聽?如果我家梓心發生什麼危險該怎麼辦!不行,我不能同意。」經紀人霓聽到孫奕倫說的方法極力反對,而人縮在離黑影很遠的角落,她作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看到這種東西。

「不過本來也是要唱歌吧?只是有沒有觀眾而已」劉紹堯說:「而且即使現在我們現場討論,這些大黑小黑也沒有對我們怎樣啊,對不對?呦呼!」劉紹堯說完,立刻對這些黑影吆喝,觀眾席一排排黑影,有規律呃的轉頭頭來看他,然後拍手,像是劉紹堯在執行什麼演出似的。

「你看,沒怎樣嘛!」

「白目堯你給我滾回來!」

魚漿對劉紹堯叫說,人站在經紀人旁邊,同樣離黑影很遠很遠。

梓心拿過麥克風,但卻是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沒想到劇本一變再變,原本他們只是要測試演藝廳的傳說,但現在似乎已經不需要測試這恐怖傳問的真偽,因為就擺在眼前。而今天自己參加這場直播的主要目的的確,就是為了唱歌宣傳,所以……

梓心看一旁的佳萱姐,佳萱姐看到她的眼神擠出個笑容給她。

「薇薇安……不,佳萱姐不怕嗎?像是拍這種見鬼主題或是看到無法解釋現象的這些事情。」梓心問,手握著麥克風。

「其實問我也不太準。」佳萱姐說:「我以前是為了有工作所以才勉強主持那種靈異節目的,畢竟當時年輕女生到鬼屋被鬼嚇的收視率很好,但我其實很討厭這樣,即時到現在也是沒辦法習慣鬼、幽靈什麼的。」

「那麼為什麼又會繼續做這種直播呢?」

「你問我為什麼,因為這是工作。但是有一點我覺得跟以前不同……」

「也許我現在沒有那麼害怕了也說不一定。」佳萱姐說,表情充滿自信。

「呦吼。」劉紹堯突然跳了過來叫了聲,然後所有的黑影瞬間都朝向他與佳萱姐的位子看來,佳萱姐立刻被一群模糊的臉孔注視,下意識的叫出聲憤怒的搖晃劉紹堯的領子叫說:「你這死白目在幹嘛啦!」

「因為粉絲說那些黑影很有趣嘛,所以我又做了一次。」劉紹堯表示。

的確現在直播中的留言大家似乎並沒有對裡頭的黑影感到恐懼或不適。梓心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麥克風,看了孫奕倫說:「我要唱。」

「梓心!這樣子太危險了,我們……」經紀人聽到想阻止,但梓心卻頭也不回的穿過那些黑影的座位中間的走道,走上舞台,調整自己的耳機然後說:「霓,唱歌給人聽是我的工作對吧?那麼即便不是人,我也希望他們聽到我的表演可以心滿意足的離開。而且現在是打歌時間瞜!」

梓心眨眨眼,擺出可愛的動作似乎進入了一個歌手的工作模式。就像直播換了一個人一樣對著台下的黑影說:「你們好,我是梓心,現在我要演唱這次新專輯的主打歌『愛碎成片片花』,直播的朋友跟粉絲有聽過的也可以跟我一起唱,現在導播再處理音樂,還請大家稍稍等一下喔。」

「原本跟靈異地點探險團隊是想用表演測試,這個電影院拍手黑影的傳說是不是真的,但是現在大家也都看到現場的樣子,所以我想挑戰看看,自己的歌聲是不是可以讓這些黑影滿足,這也是我自己身為歌手的挑戰。」

跟剛剛直播不同,站上舞台的梓心明顯比較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演,這其實也是一種經驗。佳萱姐看著台上的梓心正在回應直播裡的留言,突然有一種想法,果然自己啊,還是很想站在台上面對鏡頭,即使自己已經過了那個青春活力的年紀,但看到台上人賣力演出就會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再努力一點。

「妳要叫她下來也可以喔,」台下的霓聽到旁邊魚漿說。

「反正我們的節目本來就是不照牌理出牌,觀眾也都習慣了。還是你要我現在就上樓把音檔播出來?」魚漿邊說邊伸手,像是早就知道霓會怎麼選擇一樣。霓看了那隻跟她要音檔的手,呼了口氣從身上掏出檔案隨身碟說:「其實我原本只是想讓她意思意思親唱一段。老實說我根本就沒看好你們節目,但是……」

「既然她想做的話就做吧。」霓說。

「說不定那雙胞胎正睡在上頭。」劉紹堯說,霓看了看那位子,的確是一個舒服又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的確有可能人藏在那邊。

音樂一下,梓心將外套脫下,裡面穿的是打歌服。雖然有點故意賣萌,但是勉強來說也不超過,只是直播裡依然有酸民在酸梓心的服裝。但梓心不在意,她現在的工作就是完成打歌,並且努力的將電影院裡演藝廳火災靈魂留下的依戀給淨化。

「進哥,這樣真的會有用嗎?」孫奕倫問體內的江進,江進則說:『哼哼,怎麼不會有用?那麥克風可是我剛剛特地用符咒加持過的,畢竟這些鬼會在這邊拍手,盯著我們這些人看,肯定對於表演存在著依戀。只要我推斷沒錯,給他們一場完整的表演,讓他們爽到,加上符咒的加持就可以騙好騙滿這些靈體的依戀。』

感受到除靈鬼大叔江進自滿的心情,孫奕倫忍不住說:「如果發生什麼意外除靈失敗了,你要我們怎麼收場?」

聽到孫奕倫這樣表示,江進依舊自負的說:「小朋友,我可是除靈師哪一次失敗過?」孫奕倫搔搔頭,不想繼續跟這鬼大叔爭論,他當然懂江進的實力,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卻有種不妙的感覺?

主打歌曲唱完,台上的梓心試著將自己的是線不要在意那些台下模糊的人臉與掌聲,新歌果然光記歌詞熟悉節奏跟音調就很吃力,尤其還有轉音的部分有一點點缺陷。沒關係!還有下一首、這首是網路上首次演唱,一定可以……

「大家,第二首歌讓我們繼續!」梓心說完,第二首歌的旋律就出來。而這時也看有一些黑影正漸漸的消失在觀眾席上,逐漸減少中。

「看起來很順利。」經紀人霓說,只要第二首主打歌唱完,今天工作就算圓滿結束,不管有沒有真的滿足這些魂魄的記憶。

「奇怪……人也不在這邊?那兩兄弟到底跑哪去了?」劉紹堯進到主控室東找西找,但還是看不到那對雙胞胎人影,他問了在下樓層的孫奕倫跟佳萱姐說:「你們要不要看看那對兄弟是不是藏在樓下,我到現在還是找不到他們。」

「怎麼會,樓上沒有嗎?」佳萱姐說,左看右看,最後跟孫奕倫眼神對到,孫奕倫跟她搖搖頭。

連最後的演藝廳都沒有,那雙胞胎兄弟到底跑哪裡去了。

孫奕倫又重新看過一次,最後他有個不好的想法,難不成那對兄弟是在……

嗯?聲音好像……有點不太對?這首歌不是電子音樂嗎?應該不會有吉他聲?而且這個吉他好像,快蓋過她的歌聲。而當第二首歌曲快唱到副歌的時後,梓心發現這個聲音已經完完全全蓋掉她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梓心不懂,隨後她就感受到舞台兩旁布簾後好像有什麼人緩緩的走上了台,然後梓心才發現那不是別人是,正是剛剛一直失蹤的兩個長不像的雙胞胎兄弟。

「咦咦?什麼時候出現的!」佳萱姐一臉驚訝,就看到兩兄弟手上抱著一奇怪的東西像是用石頭拼貼起來的物品,在台下的孫奕倫也見到了,立刻跟體內的江進同步驚訝的情緒,他問:「進哥,那是!」

『是那把怪異的吉他!』江進睜大眼看著兩兄弟手中那詭異的吉他,雖然樣子不太像剛剛他們第一眼所見到,變成了兩節固定在那雙胞胎手指上,但很顯然這是剛剛那把休息室中的吉他。

雙胞胎兩個人兩眼空洞,像是被人拉著走上台,在梓心不遠處擺好了彈吉他的姿勢,一群看直播的網友還在笑話這兩兄弟在扮殭屍,但突然包含演藝廳的所有人都聽到兩兄弟撥動琴弦的弦律,就像是重金搖滾一樣,一股腦的衝上每個人的耳膜和腦袋。

聊天室突然所有人靜默,在演藝廳的一群人也瞬間說不出話。有碰過吉他的孫奕倫睜大眼睛看著兩兄弟像是被牽線一樣四手聯彈著吉他,那音色奏樂的行雲流水,這時所有的黑影的臉與掌聲似乎都被兄弟的表演吸引過去。
「那兩個傢伙!突然跑出來演奏是怎麼回事!耍任性也要有個程度!」經紀人霓不高興的,人跑下了去,就要跑到台上把那兩兄弟抓下來,但正要穿越觀眾席時,被人從後方拉回來,霓驚的大叫說:「放開我!我要把那兩個人……」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經紀人。」抓住霓的是孫奕倫,他指著前方的觀眾席,原本獲得演唱滿足的靈魂記憶,不知為何全部被換了回來,然後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一個個像是被囚禁起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在台上的梓心不解的看著台下的觀眾席,一個個黑影憑空出現,並且越來越多,而且失控的扭動身體,就像是被困在座位下方裡一樣。

她轉頭看向雙胞胎,就見到那兩雙毫無生氣的瞳孔,看著她,然後露出像是滿足的笑臉,那笑容皮笑肉不笑,讓同樣在台上的梓心倍感恐懼,這時她似乎從耳麥中聽見彈奏吉他的雙胞胎兄弟的音樂傳來了一種讓人顫抖的聲音。

這樣你們就可以聽我的音樂、聽我唱的歌。

「你們……」梓心看這雙胞胎,她的音樂已經被完全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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