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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都市恐怖現在都這樣嗎? 45

陸坡 | 2023-01-20 02:33:29 | 巴幣 8 | 人氣 149


第五章-山腳廢校 12

恢復了?

原本錯亂的空間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瞬間又回到校園的景色。

這表示學長找到源頭了嗎?白無常想狼牙棒隨手一揮,擊中朝他而來降鬼符,意外的這股力量比他想像的大上不少,好歹它也是地府鬼差,區區人類能讓他這樣挨打,難不成這女的是什麼奇人異士?

白無常擊退符咒,就看一旁原住民巫女苗筱珺,獵刀抹上粉末一吹,原本的獵刀瞬間分裂成好幾把,讓原本功向白無常那四面八方的符咒光束分散掉攻擊。

看來這巫女的幻術比想像中厲害,但……

白無常一躍蹬上前去,所有降鬼符的光束瞬間又往他的方向去,苗筱珺一驚看到,不知道白無常想做什麼?但只見空中的白無常似乎一派輕鬆,單手將狼牙棒握向光束的方向,他想通一件事。

如果連這巫女都可以對付那些光束,證明不是這女的有特別的力量,而是自己的力量被這地方削弱了。但是這削弱跟他開始想的有點不同。並不是他能力因為舊校舍這未知的力量而變弱,而只是有「變弱的幻覺」。

也就是說這裏有個莫名的東西操縱著他的潛意識,讓他認為自己的能力被削弱。但實際上,就跟這個在山中莫名其妙出現的校舍一樣,都只是假的,而差點讓他信以為真的,這個幻術實在是……

『一見發財!』讓他好幾十年沒那麼興奮了!

狼牙棒瞬間在白無常手中分裂,變成了好幾把小刀,一把一個將每道符咒都狠狠的定在牆上。每把刀都牽著繩索在白無常手上,這是陰間的刑具凌遲千刀,也是民間傳聞「千刀萬剮」的凌遲之刑,用著些小刀將鬼魂的魂魄一刀一刀的刮下來,但後來陰間鬼權改革後,就幾乎沒有再用這項酷刑了。白無常輕輕一拉,就將徐佳萱的符咒通通劃成兩半。

射出符咒的佳萱姊看著眼前的狀況,有點震驚,但面對那個穿著制服模糊的身影,喃喃自語說:「不對、不應該這樣,我絕對會幫我弟弟找到兇手,什麼意外死亡、沒有人知道都只是屁話,你們只是不想為他的死負責在推卸責任而已!」

從空中下來的白無常轉頭對著苗筱珺笑了下,隨後轉身手指動了動,準備回收他那些刑具小刀。

『說穿了也只是幻術讓他們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白無常說,舉手將那些小刀收了回來,小刀聚集以後變成一把大刀,那個是過去行刑用的砍頭刀,白無常扛在肩上,戴上面具,對眼前還困在幻術裡頭醒不來的徐佳萱說:『花太多不必要的時間了,可以的話.我想快速解決這件事情。』

說完白無常就看見,苗筱珺拿起獵刀擋在他面前,眼神銳利的看著他問:「平地人的鬼差,你拿著那把大刀,是想怎麼解決事情?」

「把擋路的東西,快速了結掉不是最快嗎?巫女小姐。」白無常說,嘴角邊上揚,看相眼前這個人類巫女,露出輕蔑的態度說:「妳該不會是想阻止我吧?喔,以人類來說勇氣可嘉。」

苗筱珺燒起煙霧,先發制人的將芭蕉葉燒起來的煙直接呼向白無常,眼前呼口氣整個煙霧就立即散去,但隨即看到的是一團向人形的煙霧,拿著獵槍與獵弓,對準他發射子彈和箭,射進白無常的體內,傳來的疼痛感讓白無常有點吃驚,心想:大意了。

仔細看自己身上並沒傷痕,但是痛覺卻如同真的被東西射穿。此時煙霧內若隱若現出現人的身影,他們像是山中正群攻獵物的獵人般,各個拿起武器,在白無常四周環繞。苗筱珺從這團煙霧中走出來說:「雖然我知道自己並不是你的對手.但如同我說得部落巫女的法術並不是戰鬥。但不代表我沒有方法牽制住你。」

這巫女的幻術可不差,而且宗教文化不同,看來有得挑戰。白無常想,不知道自己這計劃可不可行?

「不對……為什麼?他們應該是兇手吧?」

看著眼前那害死弟弟的兩人其一突然站向她一方,徐佳萱困惑起來,那天究竟真正的記憶是什麼?妳心裡所想的真相和故事真的就是現實嗎?還是妳所認為的版本。學校、弟弟、還有意外發生之後……

「不好了!有沒有人!」

「老師!快點叫老師有人在廁所跌倒流血了。」

廁所的人跑出去找老師,上課鈴響很多人還沒有回教室,救護車的聲音,自己錯愕的臉和緊張的心跳聲,然後哭泣的表情還有朋友安慰的話語,跟父母抱住自己的身體傳來的溫度。

「下一則新聞,學校廁所漏水地板濕滑造成悲劇,徐姓同學在下課時跟朋友在廁所內不幸滑倒,頭部重擊小便斗旁的水泥隔板造成頭骨破裂,流血不止,雖然同行的友人緊急報告老師,校方也以最快的方式處理,但緊急搶救後仍舊不治。」

其實我自己知道可能沒有什麼陰謀,沒有什麼霸凌。但是好好的他、我弟弟他人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因為,一個意外人就消失了。不對、一定不可能,肯定是因為有事情,學校裏發生什麼事,我弟弟不是意外死亡,是有人故意害他,可能誰早就不喜歡他的性向或是穿著,還有很多原因。

「我一定要為弟弟討回公道!」

「你要跟誰討回公道?」

徐佳萱聽到後頭熟悉的男聲,人趕緊轉過頭去就看到那停留在學生時代,那青澀模樣的他就站在自己身後,用著嚴肅的表情說:「你說要跟誰討回公道?學校?朋友?還是我?」

「佳齊……」徐佳萱走向自己的弟弟,但突然猛的一驚停下腳步心想不對!

真正的佳齊,應該已經……

佳齊看著自己姐姐猶豫的表情,露出安慰的笑臉說:「妳也知道我其實不是妳弟弟,但妳還是希望他在。請妳仔細想想,這裡真的是妳的母校嗎?還是只是妳想像出來一個不停反覆在心裡想像的地方。佳萱姊。」

弟弟的幻影漸漸模糊,眼前的是一名沒有穿校服的女生,戴著眼鏡,佳萱姊認識她,是她與她一起跟著魔神仔走來這裡,為了找一個自己亂跑失蹤的人,但是當自己進到那外觀老舊的校園過後,不知為何過去對弟弟思念的情緒,就逐步增加,而如今那種感覺漸漸消去。

「魚漿?」佳萱姊伸手碰觸到魚漿,而此時魚漿突然僅僅的抱住她說:「妳恢復正常了!太好了!」

「恩,但是為什麼?我……」

「所以我才希望妳們不要進來,雖然妳們兩個多少有點能力,但面對這種場合遠遠不夠。」原本正在對付白無常的苗筱珺不知怎麼的人像沒事一樣走到她們倆面前,而身後則是白無常,兩人看起來完全沒有戰鬥的樣子,這讓佳萱姊吃驚的說:「但是我剛剛看到你們,不!正確說是兩個我過去學校的學生在……」

『這就是幻術,基本上這巫女只是反其道利用妳心裡創造出來的場景和故事,加油添醋而已。為了就是讓妳產生混亂,並且讓另外一位呢能找到故事的真相,然後當整個幻覺到妳無法理解的狀態時,就是破解的最好時間點。』白無常說。

「所以剛剛我看到……還有佳萱姊看到的……全部都是……幻覺?」魚漿說。

「基本上半真半假,但是也因為這幻術太過強大,所以我只能將計就計。說穿了妳們之中唯一不受影響的就只有孫奕倫那個人,雖然我也想過妳們會不聽勸硬來,但我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找得到舊校舍,是我的失策。」

苗筱珺三人還有白無常,看了看四周,原本現代化的校舍消失,突然恢復到剛進來那破舊的模樣,看來雖然他們脫離了靈魂石頭利用佳萱姊執著創造出來的幻術,但本質上石頭並沒有消失,只是又回到當除部落大家對於多年舊校舍的感情,創造出來的如真似幻的空間。

『看來很棘手,妳也該把知道的全貌說出來吧?巫女。』白無常提醒,苗筱珺轉頭看向他,旁邊佳萱姊和魚漿聽見了,也開口問:「苗筱珺巫女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等結束之後,我會跟你們解釋。」苗筱珺吸了口氣,拿出草捲成香菸,呼出口氣一圈圈環繞出來,而環繞出來的層層煙霧突然換劃成一隻大蛇的蛇行,但卻卡在成形之中。

看來也東西一直阻擾,苗筱珺感覺到有一股力量一直不讓借用祖靈力量的她給找到,而且看起來這東西對於原住民的巫術相當熟悉,難怪連她也會困在這幻術之中,毫無辦法。

『拿來。』白無常說,很沒禮貌的一手直接把苗筱珺叼在嘴上的菸抽走,放到自己嘴裡,突然煙霧的白蛇染上了灰,變身烏雲般的巨蟒,這讓一旁的魚漿和佳萱姊吞了口口水,兩人緊握對方的雙手。

「放心,這蛇只是我們部落一族的象徵的蛇靈,並不是真的蛇。但是……」苗筱珺轉頭看向白無常,白無常將菸還給她說:『不管是妳的巫術還是我的底細都逃不過對方法眼,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了不是……』

「恩,讓他無法判定這個法術到底是什麼。」由原住民的部落巫術為基底,在套上漢人傳統道教鬼差追捕鬼怪的探索的法術,而生出來如今的灰色巨蟒,似乎打破了靈魂石頭的限制,馬上就探索到方向,身軀蛇行的穿越眾人朝目標前進。

閉上眼的佳萱姊和魚漿,肩膀被被巫女苗筱珺拍了拍,說:「看來是指引到方向,我們快跟上。」跟隨三人在後頭的白無常,看見巫女苗筱珺,想起剛剛跟她演上的那戰鬥戲碼。

雖然只是演戲,自己沒動真格,但如果自己這個鬼差真的打破規矩對人類出手,認真起來這個原住民巫女會有什麼能耐,想到這點白無常意外的很期待,畢竟,他們地府對南島民族台灣山地部落原生的巫術,尤其是像這種還未正式記錄上的部落民族,知道甚少。

啊,也把這件事報告給學長好了,一定會很有意思。白無常想。

沒想到除了原住民戰士墓穴的意念、徐佳萱過去的記憶之外,竟然還有第三種氣息再環繞,而且不管是自己還是這個鬼差,都沒有注意到這點。苗筱珺想,要是自己的巫術沒有與白無常的法術結合的話,也許完全勾不到這個藏在舊校舍,最深處東西的影子。但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一開始沒有察覺?就連法力高強的姨婆和奶奶雙子女巫都被蒙在鼓裡。苗筱珺不得不懷疑此刻的自己,真有能力能夠解決當下的問題嗎?果然自己一人的力量還是太薄弱,如果找那個陰廟的軍官……不,他那種只會耍小聰明的人應該也無法,那果然只有那個人了。

這一刻拿起手電筒的苗筱珺想起了過去營區裡,那穿著迷彩軍裝捲起袖子的身影,那位孫姓的長官,如果是他也許有辦法。苗筱珺這樣想就發現在轉角處時烏煙創造的巨蛇突然出了狀況。

就在她跟白無常都發現異常時,巨蛇在轉角處消散不見。

「『怎麼回事?』」苗筱珺和白無常異口同聲的說,卻發生不只有他們的聲音,也有另一組人馬說出同樣的話,只見苗筱珺要魚漿她們先不要前進,她跟白無常先往前探個底,兩人互看了一眼點頭,便小心翼翼的往轉角走去。

就先看見巨蛇散去的煙霧裡,有個人正站在那處,苗筱珺一眼就認出來,驚的說:「你是跟孫奕倫一起的那個男……」

『尋根的巨蛇……這是我們一族的巫女慣用來指引獵人獵物所在之處,跟隨蛇尾,並看像三角蛇頭便會看到獵物的所在,然後悄然的向蛇一樣靈敏的咬住獵物脆弱之處,加以擊斃。』

眼前的劉紹堯念念有詞,一串白無常完全聽不懂的話,但他也認出眼前的小子,便說:『這不是那山道上有趣的人類嗎?』轉頭又看看魚漿她們,大概懂為何會在此處看見劉紹堯。但比起白無常,苗筱珺卻更為吃驚。

「族語……」

她們這一輩的年輕基本上族語都忘了差不多了,只會講一些簡單的生活用語。但眼前這平地人卻可以流利的說出一整串族語,苗筱珺不得不向前迎向他的目光用所知到的族語問:「我是這一代負責掌管一族的女巫,你是傳說墓穴在此地,我們一族傳說的勇士嗎?」

『傳說的勇士?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巫女。』

『我叫瓦旦,是族裡的勇士,但不是我爸爸、爺爺所講故事裡的勇者,別把我當成別人。』附身在劉紹堯身上的瓦旦,槌了槌胸膛說,然後隨即暢開兩腿,微微彎下腰,拔出獵刀舉在苗筱珺面前,將刀尖向上。

一旁白無常和另一邊的黑無常看到這狀況,都同時有了動作。

『你在這?怎麼不出聲。』黑無常看見白無常出現問,但白無常只是一把將矮小的黑無常抱起說:『原來學長也在啊,都習慣往下看你了,沒看到那麼矮小的你實在有點不習慣。』

『你他媽的討打是不是?』黑無常怒道。

「巫女小姐!」佳萱姊叫說,但苗筱珺微微舉起手表示不要緊,他知道這個動作,這是族裡獵人對於女巫、祭祀者一種敬意,將身子壓低頭抬起眼神直望她,說:『你真的是我們一族的巫女,巨蛇果然指引我找到那隻白鹿變成的女孩所在之處,我多年對祖靈的傾訴,如今終於有巫女回應我的聲音。』

「白鹿變成的女孩?」苗筱珺疑惑說。

「苗巫女,這個就由我來解釋。」

苗筱珺看向一旁走向她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當時一起進到此地的孫奕倫。孫亦倫轉過頭去看向轉角處面前,是一面舊校舍的牆,看似死路但巨蛇同時在此處散去就表示,這方向正是他們所要尋找一切真正的源頭。

『看來不只是黑白無常、連我這經驗老到的除靈師和原住民巫女,都被這東西耍了。』在一群人都走進那面牆時,江進這樣說。孫亦倫懂江進在說什麼,不管是誰的執念、或原住民英雄那戒指上的靈魂石頭也許都只是幻術的誘因,真正幻術的本身,還是應該說真正的靈魂石頭根本,就只是隔著一面牆,就在他們不段打轉的地方上頭。

是連把人騙得團團轉的魔神仔也無法對付這個幻術啊……

孫亦倫想,在心裡問了江進:「進哥這牆是有辦法穿越過去的嗎?」

『當然是可以,它只是一面假的牆。但前提是我們穿過去的人要相信它是假的,不然就根本不可能穿透,然而可能還有更糟的狀況會發生。』

「更糟的狀況?」孫奕倫問,江進回答:『就是在真假間游移不定的人可能就會卡在這牆內的虛構物之中,除非有人可以把你拉出來,不然那人就會永遠卡在虛構的牆裡。小朋友,幻術厲害的就在於假假真真的玩弄他人,就算是幻術只要有惡意……』

也是可以致人於死地。

聽江進鬼大叔這樣說,孫亦倫吞了口水有點擔心起來,他們這群人真的能穿越牆面嗎?一群人拿不定主意,連黑白無常都無法輕易穿透牆面。

『學長,雖然知道是面假牆。但做得如此真實總是會懷疑是不是真的?』摸了摸牆面的觸感的白無常說,黑無常也有同樣的想法,他們的確可以穿透牆,但只要一絲的猶豫,連他們鬼差也難逃困在牆裡的命運。

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她人就在這牆後嗎?』瓦旦摸了摸牆說轉頭看向苗筱珺:『連巫女也無法穿越這道牆?』

「我還在想方法,給我點時間。」苗筱珺回答,摸著牆面,既然是幻術就一定有破綻,但是破綻會在哪裡?這就是苗筱珺苦惱的地方。而此刻魚漿跟佳萱姊站在眾人後頭,魚漿看整個人很不對勁的劉紹堯說:「白目堯不會又是被奇怪的東西附上身?」

「看起來好像是這樣。」佳萱姊說。

站在後頭的倆人說完後,靜上一段不語的時間,彼此對前一刻發生的事情充滿尷尬,徐佳萱率先嘆了口氣,面朝地板的說:「我可能就是因為太執著弟弟的死,才反而被利用。」

「雖然我一直知道弟弟的死很高機率是場意外,不該懷疑周遭人、包含弟弟的同學、老師、朋友,畢竟當時其實我弟弟並沒有被排擠。但是在學校死在男生廁所,總讓我想起另一起事件。」

「妳是說葉永鋕的事情嗎?」魚漿說,佳萱姊點頭:「雖然很像,但葉永鋕因為氣質受到歧視,我弟弟沒有,有時我會很可怕的想,說不定我弟弟也是被歧視,一切都是裝出來裝得我很好,就像葉永鋕的案子一樣其實有個兇手,有個無法被定案的兇手,造成悲劇,如果不這樣想的話……總覺得很難讓自己接受。」佳萱姊蹲了下來,將臉埋進交叉的手腕中。

魚漿將臉微微的撇過一邊,看向正在思考如何破解牆壁的眾人,然後說:「如果是以前的我,現在應該待在民宿裡乾著急你們為什麼都沒回應、也無人回來。」

「佳萱姊,在看見那些幻術顯現出妳心裡的東西時,我有一度覺得為什麼是我?我幹嘛沒事找事來這裡?遇到這狀況什麼都不會的我能幹麼?就算拚盡全力事情也不會往好的方向發展。我不斷這樣想……」

但我最近卻拼命將自己放在危險裡。

佳萱姊微微的透出眼睛,看向不看她的魚漿的側臉。

「雖然可能還是沒辦法改變,但妳也是用妳的方法在努力,就像我很努力的讓自己跟團隊在一起,而不是逃跑。雖然我已經開始後悔一百次自己現在站在這裡了,但此刻我應該也沒辦法有退路了。」魚漿說。

「喝,這樣感覺很不像妳,但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妳會這樣做。」佳萱姊抹了抹眼角,重新站起身來,說:「感覺來到這團隊,自己好像都變笨了。」

「沒錯,因為我們的組長就跟白癡一樣。我一定也是變笨了才會讓自己變得無法逃走。」魚漿說,伸出手在佳萱姊眼前:「被前團隊踢掉的我,跟老藝人一樣沒有退路了喔。」

「老藝人重新翻紅的的機會,可不是沒有喔。」佳萱姊握住魚漿的手。

就算有些事情會困在心裡一輩子,但也不阻礙她們往前走一點點。

『讓開!』

附身在劉紹堯身上,沉不住氣的原住民戰士瓦旦,一個獵刀直接往牆上刺,當然牆完全不受影響。旦他還是猛烈的刺了好幾刀說:『既然無法穿過,只要破壞這道牆就可以了吧?』

『這點我同意。』黑無常說,與白無常一同變化出刑具,也往牆面砸,旦牆面依舊文風不動。看著一群神怪直接搞破壞的巫女苗筱珺不好阻止,只得退到後頭繼續思索方法。

「苗巫女,他們這樣做有用嗎?」孫奕倫看了問。

「那面牆是幻術變的,只想打穿它當然是沒有用,這等同於是在打空氣一樣。不管是打破牆,或要將他想成不是牆,突破這項障礙。我覺得一定有最直接的方法,但是好像就差一點就能想到……」

生為巫女對於幻術有一定的理解,自己一定還忽略了什麼?

苗筱珺想,看見一旁的孫奕倫也看著牆面思考著,然後喃喃低語,似乎是在跟誰交換意見,應該是跟那附身在他身上那叫江進的鬼除靈師吧?

小珺班,有些事情妳其實說出來大家討論會比妳悶頭想,要來得容易解決。你不是有一個很好的對象可以幫妳嗎?

幫我?誰啊?

眼前那開陰廟的軍官指了指自己,露出欠扁的笑容。

「孫奕綸你……你們有什麼想法?」苗筱珺開口問。

「我嗎?我是有一個想法,但是畢竟我也只是靠從進來到現在的邏輯去猜,有可能不太對。」孫奕倫聽到巫女苗筱珺突然問他,人說得含蓄,但這時江進卻跑出身體外對苗筱珺看了一眼說:『我對於幻術這塊不熟悉,但這小朋友想得東西,妳可能值得一試喔。』

苗筱珺的確是想要聽到一些不同的意見,在他們這些熟悉除靈、鬼魅的人之外,其他居外人不同的見解。她對孫奕倫說:「沒關係,我也覺得自己好像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找到破壞這面前的答案。只要找到這牆上幻術的破綻……」

「苗巫女,我想也許破綻並不是在那面牆上。」孫奕倫說。

「不在牆上?你是說……」難道真正的路口是在別處?這又是一場幻術?

就在又陷入不同漩渦中的苗筱珺,這時看見孫奕倫指了指他的雙眼,說:「我是這樣想的,如果這個幻術是讓我們相信眼前有牆,讓我們大腦相信牆面的存在無法穿越,而唯一的方法就只有破壞這股擋在眼前的牆。但是……」

孫奕倫邊說邊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腦袋,接著說:「所以如果幻術是讓我們的大腦相信眼睛看到的牆,讓我們該破壞的應該不是眼前這股牆,而是每個人腦袋裡面眼前有牆的想法。如果可以消除腦袋裡面有這面牆的印象,那幻術在我們面前就不成立,因為我們並沒有這條路有牆的認知。」

孫亦倫說,聽到此點的苗筱珺閉上眼靜默了好幾秒,再次睜開眼,拔出獵刀,輕輕刺了自己手指,滴出血來,伸到孫奕倫面前,說:「孫奕倫,我有方法可以讓你穿越那道牆,但我需要你相信我所做的。」

『妳想對小朋友做什麼?』

孫奕倫都還出聲回應,鬼大叔江進就先發聲。孫奕倫要江進先別說話,他看見苗筱珺巫女的眼神,似乎剛剛那個推論讓她想通了什麼。

「靈花、巫女的血、斬開幻術的獵刀,還有動物骨所磨成的粉末……」苗筱珺說,將花瓣放到自己滴出血的手掌中碾碎,然後用另一手的手指沾上這如同粉泥混合物的東西,對孫奕倫說:「如果你相信我,就和我同時閉上眼,孫奕倫,我知道怎麼破解這面牆的幻術……」

孫奕綸點頭,閉上眼。

『欸!小朋友你就這樣相信這巫女?』江進飄了過來,擋在苗筱珺面前,直接面對孫奕倫的臉不到幾公分的距離,而這時孫奕倫睜開一隻眼,看了一下江進那張表情,重新閉好眼睛說:「進哥,你不放心就一起來啊。」

『不用你說我也會一起!』江進一溜煙又重新鑽回孫奕倫體內。

苗筱珺將剛剛自己手中靈花和血液混合的物體抹在閉上眼的孫奕倫眼皮上,同時自己也閉上眼照樣塗抹上去。然後對著自己身後,看著她跟孫奕倫一切動作的魚漿和佳萱姊說:「妳們先在這裡等著,不要太靠近。」

打破的不是眼前的牆,而是腦海裡面既定的牆。

也就是說這股牆為什麼連鬼差都打不破,或是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破綻。

苗筱珺有了答案。

這股牆是他們每個人的『心牆』。

一個人心中不可能只有一道心牆,有許多跨不過的坎。所以不管在怎麼想打碎,牆都毫無影響,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不設定心中的那道阻礙的牆,自己跨過太難,但是……

騙自己沒有牆的幻術可一點都不難。

閉上眼、摀住耳朵,不要聽、也不要看,就這樣什麼都想的一步步走過。

還在破壞牆面的瓦旦和黑白無常,這時突然停下,看著孫奕倫和苗筱珺。

「穿過去了?」瓦旦驚訝的看見兩人穿過牆的那一幕,在他們完全莫入牆內之後,瓦旦摸了摸牆,他完全無法穿套,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穿不透,不管!就算是頭撞破掉,他也要到隔壁去!去找到那個白髮、白鹿變成的少女。

瓦旦退後到遠處,快速的向前奔,打算直接強行穿越牆壁。

就在整個人完全要撞上之時,在牆幾公分之處他停了下來,然後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劉紹堯整個人喘著氣,看見眼前的牆壁心臟繃繃跳,一瞬間他抓回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面對著牆罵到:「幹,你們到底想怎樣,想害死我?」

『你做過頭了,獵人朋友。』在撞牆前的一瞬間,廖添丁直接把瓦旦抓進劉紹堯體內,露出有如殺人犯的表情瞪著剛剛想強制撞進牆裡的瓦丹說:『雖然我們做了交易,但你如果把這劉紹堯這身體搞壞了,可別怪我動真格。我不管你是什麼惡靈還是勇士,我全部都會解決掉,就像那些日本警察一樣。』

劫富濟貧的廖添丁是個神話,真正的廖添丁……

不殺幾個警察,在那時代當凶賊哪能活?

完全沒有負擔,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孫奕倫再次睜開眼.眼前只有一條山林小道,正當他想思考自己到底怎麼會在這裡時,旁邊巫女苗筱珺的聲音就出聲提醒說:「不要多想。」

「喔。」孫奕倫回了聲,是說原民步道果然有點陡峭,體內的江進鬼大叔正在抱怨這道路階梯怎麼做的那麼陽春,要是發生意外掉下去山下怎麼辦?

說起來……他們怎麼會來到這原住民山道上?

這段步道,很明顯並不是正常的健行道。而是延伸進山林,孫奕綸和苗筱珺撥開草叢進到裡頭後,便看見一個男人蹲在那裏。男人似乎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轉過頭來,一看到孫奕倫人馬上起身說:「你是……奕倫?」

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地方看到熟人的孫奕倫睜大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黃…黃大哥?你怎麼會……」

「黃郁佑!」一旁的苗筱珺喊到,人跟孫奕倫一樣激動。

「啊……」黃郁佑看見苗筱珺,也感到意外,雖然他透過魔神仔知道兩人來到此地,但自己可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碰面的方式。

「好久不見,小珺班。」搔搔頭,黃郁佑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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