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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都市恐怖現在都這樣嗎? 44

陸坡 | 2023-01-11 03:05:04 | 巴幣 0 | 人氣 247


第五章-山腳廢校 11

代誌歹創啊(事情不妙)。

附身在劉紹堯身上的廖添丁沒有武器,面對來勢洶洶的原住民戰士的靈魂攻勢,原本以為只是個被封印在此地的惡靈,看來事情並不如想像中單純,這讓廖添丁嘖了幾聲,罵到:『彼位死阿婆絕對藏了啥咪話無講(那個死老太婆一定藏了甚麼話沒有說)。』

隨著一次次獵刀揮來,廖添丁發現這眼前的原住民樣貌就越是清晰。最終呈現出完整的人體樣貌,將獵刀的刀尖指向廖添丁,軀體出現以後是臉、最後一刻眼珠成形後,是一個俊俏的原民青年,他好似終於可以看清眼前的廖添丁一樣,突然一臉驚訝的說:『清國人?內地人?不對這麼奇怪的服裝,你是哪裡來的?』

聽到這原住民說出標準的漢語的廖添丁也異常驚訝:「你這番仔會說漢語?」

『什麼漢語!你怎麼會說族語,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跟那鹿變成的女人是同一夥的?是用什麼巫術!給我說清楚!』這原住民戰士似乎有點錯亂眼前的狀況,一個跳躍就拿獵刀朝廖添丁砍來。廖添丁趕緊翻個身閃開前方的學校的課桌就被看獵刀扎了個洞。

只見木屑刺的那原住民戰士滿手傷口,但這原民絲毫不在意伸手要將被他刺爛的桌子上拔出獵刀,對手上流血的傷絲毫不在意,就在此時戰士發現自己握住獵刀的手無法動彈,一看似乎被什麼紅巾給捆住,沒想到區區一條紅領巾卻意外的牢固。原住民勇士瞪著廖添丁說:『你這人也懂妖法?是哪一族的巫師?從沒見過那些漢人和內地人用這種戲法。』

漢人?內地人?好幾百年後聽到這熟悉的說法讓廖添丁思考,難不成這眼前的高砂族蕃仔,跟他生前是在同一年?那自己應該就是他口中的漢人,內地是清……不對如果是那個時代當時台灣已經被大清給割出去了,那個內地是……

日本?

才剛一想通,廖添丁就感覺到一個力量要把他拖過去,沒想到他捆住這原住民戰士的手腕的紅領巾現在反被這番仔想要將他拉入。說起來能跟他這位凡人神仙如此披敵,已經遠超出區區一個靈體的程度。想起透過劉紹堯在那原住民部落聽來的傳說,和這裡原本的天然墓穴與地方立起的解說石碑。

良好方位的墓穴、受原民神話後的戰士,天時地利人和,看來這蕃仔與自己這個當年的劫富大盜可有幾分相似。說起來剛剛這人提起的鹿變成的女人,不會是那個在部落謠傳的傳說吧?

一個用力,原住民勇士看見廖添丁被自己拉起,露出勝利的表情,正要出手,下體傳出了疼痛,他只穿著短褲的命根子被廖添丁狠狠的踢了一腳,整個人痛到不行跪下來,怒看著眼前奪走了他獵刀的廖添丁說:『卑鄙的白浪(平地人)!』

『歹勢,我就是這款人(抱歉,我就是這種人)。』

廖添丁毫無悔意的壞笑,對原住民罵他卑鄙這說法不痛不癢,畢竟他過去就是個小偷嘛。哪管什麼卑不卑鄙?說起來要不是劉紹堯這個笨蛋碰到了這個項鍊陪葬物,也不會將這封印的獵人勇士給弄醒。

廖添丁掏了掏這項鍊瞧了瞧,掛著的似乎是枚戒指。將東西從鍊子取出,看了看中間平淡無奇的石頭,廖添丁想起了那女人對他說過的話,這就是那叫「靈魂石頭」的東西?不怎樣嗎?

廖添丁手一握住,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眼睛好似看見一些奇異的景象,車水馬龍、市集與一個個身戴斗笠的人,穿著和服的日本人和漢服的台灣人,以及一身制服的警察大人,這市井畫面他在熟悉不過了。

『大稻埕?』廖添丁說,然後眼睛裡的畫面就像是越帶著他往大稻埕裡頭走,直到路上看見一位女人的背影,然後要對著廖添丁回頭……

吭噔!

廖添丁鬆開手,那襄有靈魂石頭的戒指掉在地上。眼前大稻埕那沒看清臉回頭的女人在廖添丁眼前消散。廖添丁看著地上的這顆戒指,心想這難道就是靈魂石頭的作用,但是眼裡出現的那女人……他並不認識,也沒有印象?難不成是劉紹堯的記憶?不對那的確是他還活著時後的大稻埕,這表示因為自己附身在劉紹堯的身上造成靈魂石頭的錯亂。

『毋過尚少知影一寡代治(不過至少知道一些事情)。』廖添丁看了罵他的原住民,在項鍊中的戒指落下後,變成完全聽不懂他口中的語言。看來剛剛兩人能對話似乎也是這顆石頭導致的結果。這樣的東西究竟是……廖添丁將戒指撿起,然後突然往右滾,原來勇士已經又開始他新一輪的攻勢,突然的一拳,打掉了廖添丁手中的獵刀,廖添丁卻抓好那項鍊戒指,他發現這個原住民勇士似乎對這東西很是執著。

『那是我的東西。』原住民勇士撿起獵刀,對著廖添丁說:『只有那東西才可以代替我找到那一頭白髮的女人,你這偷東西的白浪把他給我還來。』

說完原住民勇士手往後像是要拿甚麼,但背後卻甚麼也沒有,他不爽的呢喃到:「要是有弓,就可以把這小賊給射下來,那時候就是因為沒有弓我才會無法反擊……」

想起那時候自己在獵場,弓被那群人內地人用計給折斷,導致自己面對那群人的箭無法反擊,然後遇到了那個白髮女人,原住民勇士的他聽過那個傳說,由白鹿變成的女孩,隨著那女孩腳步他躲過了那危機。畢竟殺害日本警察大人當時可是難逃一死,但他一個族裡的勇士絕對不臣服日本人,像他們卑躬屈膝。

他叫「瓦旦」,名字有勇士的意思。

但勇士瓦旦沒想到的是,那白髮的女孩卻要他留下來。

他斷然拒絕,此刻周遭飛舞起山上那俗稱靈花的花瓣,瞬間整座山林像是被雪覆蓋一般,白茫茫的讓人看不清,而瓦旦只看見白髮女孩身上掛有一顆閃著光的項鍊,仔細看是項鍊中掛著的戒指閃著青光。

這是什麼東西?瓦旦伸手要去碰,當碰觸到那顆戒指時,女孩握住他的手,意外的勇士瓦旦感受到一股毛茸茸的觸感,這時他見到眼前的女孩用著他熟悉的祖語對他說:「這是你給我的東西,你願意留下來嗎?」

只要留下來,你就不會被殺死。

瓦旦。

此刻眼前的女孩變成了一頭白鹿,就像是祖靈的傳說一樣。瓦旦看見掛在鹿脖子的項鍊,一時間好像感受到有一股意念不停要他留下,但最後他還是斷然拒絕。瓦丹對著白色的鹿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會留在這裡,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是沒想到妳……真的是……」

那頭傳說中的白鹿。

拒絕之後發生什麼事,瓦旦什麼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最後看見白鹿落下眼淚,然後他聽見聲音問他:為什麼無論找到你多少次,你都會拒絕我?

話一落,瓦旦眼前一暗,身體癱倒在白鹿面前。

他感受到四周一片黑暗、孤寂、身體冰冷。

在白鹿轉身後瓦旦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手,扯掉了那條發散青光的項鍊戒指,白鹿一荒的逃掉,在靈花白色的花瓣中只剩下倒在地上無氣息的原住民勇士,而胸前的不知何時早已流滿鮮血,將花瓣染紅成血紅色。

『那個鹿變成的女孩在哪裡?』瓦旦問眼前的廖添丁,他有很多事情想問清楚,但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他不善長,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項鍊上的戒指。

『你好像很想要這個東西。』廖添丁手指夾著有靈魂石頭的戒指,玩味的說:『有聽過竊賊還遺失物給失主的嗎。』

聽到廖添丁的話,瓦旦用族語咒罵了聲,就飛快持刀而去。整個人像是自然中野生的獵食者一樣,快速且精準的瞄準人的脖子。但過去以賊為業的廖添丁可沒有那麼好就被出草,畢竟他的仇家可多,況且警察大人逮他時可不用刀,而是開槍。

廖添丁有自己的盤算,就這樣一邊裝作劣勢,然後慢慢退找尋出口,只要一找到出口,就可以拋下這番仔勇士,盡快逃走。說起來這地方可是怪的很,到底是墓穴?還是學校?明明作為神明不該為這種小事感到迷惘,但此刻這裡卻讓廖添丁很力不從心。

『恩?』怎麼會?

廖添丁發現自己的腳並沒有跟上他的行動,雖然躲開瓦旦的攻擊,卻感覺眼前似乎有著殘影,這應該不是戒指的關係,難不成是……就在此時廖添丁突然一跌把四周的教室桌椅撞開,人滾了好幾圈最終躺倒地板上。

這漢人在耍什麼花樣?瓦旦見到這人不尋常狼狽的跌法,原本要出手卻警戒的拉開距離,就見到廖添丁猛的坐起來呼了氣,但好像有那裡不太對?

「幹!你明明就沒被封住還故意不出來!神仔都這樣欺負人喔。」

鼻孔流著一條鼻血,劉紹堯重新拿回自己的身體,對著那紅繩索的廖添丁罵到,在被強行替代身體的那麼多次,劉紹堯似乎發現自己好像有抓到要怎麼才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讓廖添丁那樣隨心所欲的操縱。但似乎還不完美,現在不只流鼻血,他還耳鳴超嚴重。

而當他順利的重新拿來身體的主導權,沒想到時間點卻不太好。

「疑?」劉紹堯楞著看著前方。怎麼好像有個拿著刀穿著傳統服飾的原住民走向他,而且突然間那原住民腳就把擋在前方的椅子往旁用力踹飛,然後飛快地跳到他附近的桌子上,睜大眼盯著他瞧。這時劉紹堯仔細看那把獵刀似乎還有一塊塊像血跡的東西在刀鋒上。這才讓他瞬間想起廖添丁佔據他身體前的事,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你這漢人在耍什麼花樣?』哇!這原住民會講中文耶。拿著獵刀的瓦丹怒斥的問,劉紹堯才感覺自己這時拿回身體主導權,好像不是時候?他得想辦法緩和眼前這拿刀原住民的氣氛。

「欸……原住民大哥……你的獵刀……很酷耶?是欸、是那個自己做的嗎?」說完劉紹堯露出和善友好的笑臉。

『…………你這白浪耍我是不是?』瓦旦怒斥,那把刀離劉紹堯更近了。

怎麼好像變得更糟糕了?劉紹堯看到獵刀閃著白光,整張臉僵掉。看著眼前的原住民瓦旦,想說自己的頭是不是就要被砍掉了。但這個原住民盯著劉紹堯看了好幾秒,皺了皺眉頭,像是感覺哪裡不對,還聞了聞劉紹堯身上的味道,最後疑惑的大聲表示:『你不是剛剛那個漢人?為什麼你會變成另一個人!是不是又是什麼巫術!給我說清楚!』

「欸……那個我……」劉紹堯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被廖添丁這個神明強行佔據身體的狀況,況且為什麼他要跟一個原住民的鬼解釋啊!

『說!是不是那個白髮的女人派你來找我的!』瓦旦大吼著說。

什麼白頭髮的女人?廳都聽不懂。劉紹堯腦袋不斷想,要怎麼才可以把這原住民的注意力吸引到別處?自己可不想被那把很利的獵刀劃到脖子。他看來看手上,突然看到個東西,想了想也許可行。

「原住民大哥,這東西是你的吧?」劉紹堯把戒指拿在手上。瓦旦看見那顆戒指,立刻整個目光都在那身上。劉紹堯見有效,趕快接著說:「這個是我不小心拿的戒指現在,我把他還給你然後……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把那戒指還我!』只要有那戒指就能找到那白鹿變成的女人!瓦旦想,目光都放在劉紹耀手上。很好,劉紹堯發現,原住民勇士瓦旦他現在注意力都在戒指上面,再來只要把戒指丟出遠一點,然後再趁機逃走,一切就解……

『這可不行。』

「欸?」劉紹堯突然間身體不聽使喚,原本要丟戒指的手腕順邊縮回來,整個身體像是被人用線扯動一樣,兩隻腿往後跳,快速的翻滾了兩圈,讓他哇哇大叫。瓦旦見劉紹堯整個人突然間像猴子一樣靈活,見戒指一瞬間又被這人拿回去,趕忙追上去,而這次劉紹堯看了那原住民戰士的表情,就像是把他當獵物一樣狩獵,他有預感這位原住民戰士再靠近一次,自己就死定了。

「幹,廖神仔你別鬧了啦!」劉紹堯用腳想也知道是誰。

『我鬧?你著無想過有共你刣死閣搶手指這個方法嗎(我你就沒有享有把你殺死再搶戒指這個方法嗎)?』廖添丁本來就覺得這劉紹堯不聰明,沒想會笨成這樣。

劉紹堯甩了甩身,又把主導權拿回來,說:「他要這個戒指,就給他就好了嘛!」作勢要丟,沒想到手立刻又被廖添丁拉回來,兩個爭奪同個身體,不停在地上翻越打滾,看得原住民的瓦旦都看傻不知怎麼下手,最後做出決定……

不殺那個人,直接把那人拿戒指的手給砍下來。

獵刀一出精準的瞄準劉紹堯的手,拿回身體的劉紹堯一回神就看到有刀子朝他而來,嚇得一腳本能的踹出去,就踹了個空,跌了一跤滾了好幾圈,碰巧就這樣躲過瓦旦的獵刀,只在他手皮膚上劃上一痕。

劉紹堯摔得痛,手腳都擦傷,人爬起來看見戒指掉了出來,趕緊撿,呼了口氣。好接下來就對那原住民的惡靈喊聲,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把戒指往反方向丟出去!

「喂!原住民惡靈!」劉紹堯剛一喊,瓦丹轉頭看時,就見他拿起戒指,笑了笑對他說:『你是毋是欲我還你這(你是不是想要我還你這個)?』

『失禮啊,山番仔,既然物件佇我手上就是我的(抱歉了,原住民,既然東西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了)。』說完得到劉紹堯身體的廖添丁將那枚戒指套進劉紹堯的指頭裡。

「幹你娘!你這白癡神明。」

瞬間搶回自己的身體的劉紹堯,卻發現已經太遲了,那個原本埋葬在遺物戒指,現在已經穩穩的套在他手指上,不管劉紹堯要怎麼拔也拔不下來。劉紹堯慌了,用力的拔卻只是弄痛自己弄到手指破皮。突然他整個人有不好的預感,劉紹堯抬頭一看,原住民戰士瓦旦的臉就在他面前,並且抓住了他的脖子,明明是靈體,劉紹堯這一刻卻感覺自己脖子快要被壓碎一樣,難以呼吸。

『我要把你的手指砍下來。』瓦旦說,壓住劉紹堯的手用力的拉,劉紹堯感覺自己手快被掰成兩半,才感覺到這人該不會是想把他的手先扯下來再砍下他的手指吧?靠夭哩!不會真的是這樣吧!劉紹堯越想就掙扎的越厲害。

『別動!』瓦旦覺得扭來扭去的劉紹堯有點煩,他只不過要砍掉他一根手指,這個人動來動去根本不好下手。突然間劉紹堯不動了,反抓住瓦丹掐住自己伯脖子的那支手,開口對他說:『你欲是刜落伊的手,我會就麻煩耶啊(你如果砍掉他的手我會很困擾的)。』

『你這個漢人巫師,竟然一個身體同時長個人。』瓦旦說。好像漸漸分得清楚劉紹堯和廖添丁的差別。

『白浪就是不老實,跟內地人勾結、還騙我們族人的土地。一起把山上的樹都砍光毀了我們獵物的家。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說謊的漢人,要不是你偷走我東西,我也沒必要殺你。』

聽到眼前這瓦旦這樣說,廖添丁感覺也許這個被人封印在這邊的傢伙,好像沒有想像中那樣好戰,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你一直唸的那白髮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廖添丁用漢話問。

不知是不是漢話轉換比較親切,瓦丹殺氣比起剛剛較不那麼重,他一臉疑惑說:『你們不是那白髮女人派來的人?』。

『當然不是,所以你以為我們跟那白髮女人有關係?』

『你們會巫術,跟那女人一樣,而且又跟我們族裡傳說中,那山林間黃色精怪一樣跳來跳去。怎麼不會是一夥的?』瓦旦表示。聽到他的話,廖添丁立刻想到黃色小飛俠那群小傢伙,看來自己一個神明竟然被當成魔神仔,不服氣的說:『老子是神明!』

『哪有神會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的?』原住民瓦旦不信。

「我是神明,還有自己的廟!」廖添丁表示,看瓦旦繼續搖搖頭一臉不相信,這可換廖添丁不爽了,一個紅領巾捲上瓦丹掐住他脖子的手,硬的將其撐開,瓦丹沒想到這條普通的紅領巾意外可以和他這位原住民勇士的力氣媲美,再度抓住他的手,擺出攻擊姿勢怒說:『你這平地巫師又想弄什麼法術!』

『就說不是了。』這原住民勇士腦袋是裝什麼啊,難怪會被封印在奇怪的時投下。廖添丁懶得再跟解釋,直搗黃龍的對這原住民戰士說:『先收起刀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高砂族番仔。』

『你又想騙我。』瓦旦說,但廖添丁後面說的話讓他稍稍思考。

『我幫你找到那白髮女人,而這戒指歸我,如何?』廖添丁說。

原本會那麼執著這支戒指就是為了找那到那白鹿變成的女人,戒指說來只是瓦旦知道的唯一線索,他本來就再尋找那女人。但是面對眼前是他討厭的漢人,他瞪著眼看,對廖添丁說:『我不相信你,白浪。』

說實在的白浪是什麼?廖添丁感覺肯定不是什麼好詞,但畢竟自己還得拿到東西跟那老太婆交易,攤開身體指了指他附身的劉紹堯的身體說:『我把這身體借你,你自己親自去找如何?番仔。』

瓦旦看了看廖添丁,的確如果自己有人類的肉體,那女人會不會又找上他?然後他就可以報被女人殺害的仇,也可以知道那女人究竟是怪物還是人類。

『裡面很舒服喔。』廖添丁說,把劉紹堯說得像要分享出去的床鋪一樣。

『……要是我發現你又騙我,我就殺了這人,白浪神明。』瓦丹說,人走進一手就抓住劉紹堯的頭往自己胸膛靠。

「阿堯!」透過生命線,花了好多時間才找到原處的孫亦倫,人跟著黑無常的鎖鏈找到人,就看見一個像是靈體的東西正在進入劉紹堯的體內,讓他瞬間傻眼。但一旁黑無常對這種邪靈附身人的場面可是看多了,一下就用很帥很中二的姿勢,射出鎖鏈說:『離開那人的身體!惡靈。』

射出的鎖鏈,纏住劉紹要的手,沒想到劉紹堯卻一把抓住,然後轉頭先是看了眼孫亦倫,然後轉向黑無常露出一抹讓黑無常很討厭的笑容說:『地府的人嘛管到這搭了啊?無常兄(地府的人也管到這裡了嗎?黑無常)。』

『這聲音……廖添丁!』愛記仇的黑無常,聽到這討厭的聲音馬上就認出來。

「廖神仔,你這是在做什麼?」孫亦倫問,廖添丁這時看瓦旦似乎很驚豔劉紹堯這身體,驚訝的出聲說:『這感覺……真不錯。』

『沒騙你吧,高砂番仔。』

一瞬間靈體莫入了劉紹堯的身體裡,只留下不知為何又回到身體裡的劉紹堯,喘著氣冒著汗水,然後轉頭看到熟悉的面孔出聲說:「亦倫?」然後隨後就看到一整特寫的鬼面具,嚇得大叫有鬼。

『又是你!你這混帳小鬼又做了什麼好事!為什麼那個自大白目的廖添丁會附身在你身上!』黑無常不爽的抓著劉紹堯追問,當一時還沒反應,這一刻黑無常才想起那天夜裡阻撓自己抓黃色小飛俠的廖添丁用得,正是過去自己在山道看到這混帳小子。

『恩?小朋友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眼尖的江進像是看到什麼,在體內提醒著孫亦倫注意劉紹堯的手指上的東西。孫亦倫一看發現那手指上的東西似乎有點反射出來的光,似乎不太尋常。仔細一看孫亦倫和江進鬼大叔倆驚訝的發現那是小塊的「靈魂石頭」。

「劉紹堯。」

孫亦倫這時走到劉紹堯面前,對著劉紹堯說:「你剛剛發生什麼事情?」

「欸……那個我也很難跟你說明,就從那墓碑原住民戰士的惡靈爬起來要砍我手、還有腦袋,然後廖神仔又在那鬧,根本就是報復我把他封印起來,還有……」突然間,劉紹堯停止說話,只是靜靜的看向他,然後動了動自己的兩支手。這讓孫亦倫覺得奇怪,又叫了一次:『劉紹堯?』

但才剛叫了名字,整個人就被江進往後拉,隨即黑無常鎖鏈尖端對準劉紹堯,劉紹堯卻手一塊的用獵刀打掉那鎖鏈。黑無常見到說:『把那年輕人先拉到安全距離,正確判斷,不愧生前是老道的除靈師。』

「進哥?」怎麼回是四字還未說出口,江進就說:『孫亦倫,那個人現在不是劉紹堯、也不是廖神仔,恐怕是剛剛附身劉紹堯的東西。』

『好了惡靈,是要我收了你在查你是誰、還是要先報上名來我在收了你。你選一個。』黑無常壓低嗓音說,戴上那恐怖的長舌面具整個氛圍看起來就變得詭譎,這種面具本來就是為了那鬼魂害怕而設計的,但眼前附身在劉紹堯身上的原住民戰士靈魂瓦旦不但不害怕,還一臉疑惑的跟著面具吐出舌頭?不懂為什麼要戴上那麼奇怪的面具,邊比著舌頭邊說話。

孫奕倫等人完全聽不懂眼前原住民瓦丹的族語,而黑無常看到的感覺只是一把火,感覺這個原住民惡靈在挑釁他,馬上射出鐵鍊想把他捆起來。沒想到瓦旦的動作比黑無常射出的鐵鍊速度更快,獵刀轉了一下就撥開那要捆住手腳的獵刀,他身子一躍,跳到了桌椅上瞪著黑無常大聲像是再罵些什麼話,操起獵刀要反擊。

這時孫奕倫直接擋在這鬼差與惡靈之間,要他們緩一下。

「鬼差先生、還有你……不管怎樣都先停一下。」孫亦倫自顧自的跑出去,不管體內的江進碎碎念。從這個被封印住的原住民戰士靈魂出現,到黑無常出現,江進腦袋就有打算讓這個鬼差是對付這個被封印的惡靈,自己來得漁翁得利,這個想法當然沒有保留的透漏給孫奕倫,但這小朋友竟然突然跳出來淌渾水,這讓他不開心的碎碎念。

『你真的是老愛給我惹事情。』江進在孫亦倫體內翻白眼。

「他附身在劉紹堯身上,你總不能讓鬼差去對付劉紹堯吧。」孫亦倫說:「而且我覺得說不定那原住民靈魂,並不是那種被封印的惡靈。不然劉紹堯體內的廖神仔應該不會放任他這麼搞。」

孫亦倫解釋並推論,但只換來江進打呵欠,開口回說:『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還不救?」孫亦倫驚的問。

『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救。』江進說完,手指靠在嘴上比了個噓,但孫亦倫還是感受到他傳來的想法,那想法的口吻像是江進靠在他耳邊說悄悄話一樣,從孫亦倫表情的變化,可以知道江進這想法是他始料未及的。

「……欸!」突然間孫奕綸感覺身邊有種異樣的感覺,轉過身去就看見附身在劉紹堯身上的瓦旦將鼻子靠近孫奕綸身邊,讓孫奕倫和江進都著實跳一跳,兩位都沒有發現瓦旦已經靠他那麼近。

怎麼會沒有察覺到?江進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發現有靈靠他那麼近,而意外的是原本一旁想逮人的黑無常,此刻卻摸了摸下巴,露出有些興趣的表情說:『這感覺……看來你應該不是什麼惡靈?普通的惡靈不可能還會這樣觀察人,應該會直接加以附身後殺害。』

這人身上有跟那女人同樣的東西,是什麼?

瓦旦瞧了瞧突然間手指上的戒指發出光芒,跟孫亦倫口袋中的靈魂時頭產生一種共鳴。孫亦倫和瓦旦互看了一眼,彼此似乎對此刻的狀況都搞不太清楚。瓦旦深手就要去拿孫亦倫口袋中的石頭,不知為何就像當時那頭白鹿身上掛的項鍊一樣,讓他忍不住想抓住、並且找到……

『你想做什麼!』

瞬間江進控制著孫奕倫腳往後退,靈體從孫亦倫身體串出擋在瓦丹的面前,這一刻瓦丹突然被驚嚇到,縮回手瞬間整個靈魂縮了回去,一閉一張,大口喘氣,劉紹堯又再次回到自己的體內,然後一回來就開口大罵:「廖神仔,你竟然把我身體拿去借給別人,幹!這我的身體噎!你這神要借人都不問的喔!恩?」

罵完的劉紹堯這時才注意到眼前傻住的孫奕倫,然後又看到一旁的黑無常大聲的叫出來說:「啊!是山上那很矮耶黑無常!」這話立刻讓黑無常頭冒青筋。

『小鬼,你再說我矮我就讓你提早去陰間地府報到。』

「啊啊……哈哈黑無常大哥不要這樣啦,開個玩笑。」劉紹堯陪笑臉表示。

「現在不是嬉戲打鬧的時候吧?劉紹堯。到底怎麼回事?」孫奕倫無法理解劉紹堯剛剛出了什麼事情,劉紹堯抓抓頭只得說:「這件事情我邊走邊跟你們解釋。」劉紹堯說,馬上心裡又開始咒罵起廖添丁。

『你把我拉到這裡想做什麼?』

『哈哈,沒想到你一個原住民勇士竟然會被那東西嚇到。』

『閉嘴,死白浪。』

瓦旦臉紅的表示,他現在正跟廖添丁處在一個空間裡。這跟他被封住靈魂無法動彈的那個又濕又冷的地方不同,這裡相當暖活,而且看過去還有桌椅,和兩台不知道是什麼四四方方的東西?瓦旦靠近一看,那四四方方的東西有著畫面,而畫面正是剛剛同樣有著靈魂石頭的孫亦倫的臉。

『我們現在,在那劉紹堯腦袋某一個地方。你有聽過人腦袋瓜有很多地方沒有用到吧?我們神明通常會借一個地方用,以便可以『保佑』我們的信徒。通常人只有幾疊半的小房間,但你看這傢伙腦袋裡……』

廖添丁手一伸,眼前幾乎是一個公寓的大小的空間,笑道:『很舒服吧?』

瓦旦走過來朝著沙法椅坐下,看著眼前四方的電視螢幕的孫奕綸說:『那個盒子的人,有跟我一樣的東西。說不定是那白髮女人派來的,我現在就要去逼問他那女人的……』

『欸欸欸,刀放下冷靜一點。你們番仔都那麼衝動喔?』廖添丁說,刀子的目標立刻換成了他,瓦旦說:『我沒有很喜歡番仔這個稱呼,平地人。』

『既然你不喜歡,那怎麼稱呼?』廖添丁問。

『我是我們原住民族最厲害的勇士,瓦旦。』瓦旦說。

『我叫廖添丁,是一個義賊。』

『賊!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還騙我是什麼神明!』瓦旦怒斥。

『我真的是神明啦。』廖添丁苦笑,趕緊換話題蒙混過去:『你不是想找到那白色頭髮的女人?我告訴你他找得到。』廖添丁指了指電視裡的孫奕倫。

瓦旦看著電視裡的孫奕倫有轉頭看向廖添丁:『你說他是那女人的同夥?』

『我沒那麼說好不好?不過如果你不在劉紹堯體內,我們就沒有籌碼讓這人幫我們找。』嘴上這麼說,廖添丁心中另有盤算,依那女人的個性肯定留了一手,短短幾年就控制住台灣大小廟話語權的她,肯定也藏了什麼沒有明講。

「感覺破碎的地方漸漸地消失?又回到校園的景色。」黃郁佑摸了摸牆面感覺出來,雖然好久沒有穿學生制服讓他有點懷念起以前念書的學生時代,但隨著時間魔神仔體內的血液在他身上蔓延開,他就對幻術、與讀心特別敏感,甚至能看到一些刻意藏起來的事物。

黃郁佑往前走,一邊不時摸著牆壁,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經文刺青,過去刺青是為了壓住他體內的那股力量,而現在反而變成幫助他節約力量的開關。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不快點解決的話會,很麻煩……

黃郁佑刺青經文爬滿他整支手臂,沿著牆壁蔓延開變成是一個方向標。黃郁佑閉上眼感應,他感覺這個地方應該有一個刻意讓幻術發善,並且是一切的源頭?他感受到不是幻術的校園而是真是部落步道的樣模,但這很顯然不是現在的樣子,是幾十年?不、是百年!

不停的在時間點交錯,黃郁佑挑出了很多地點,並一點一點浮現在他腦海裡,他穩定的吸氣吐氣,閃過幾個畫面:「部落戰士紀念碑?不雖然很強烈但不是這裡,應該還有更強烈、藏在更深的……嗯?」

「鹿?」黃郁佑睜開眼,所有腦裡的畫面都中斷。

他看見一隻鹿,一隻全白閃著光的鹿,然後光芒逐漸的消逝。

黃郁佑移開手,但眼前刺青發散在牆上的圖騰卻無法清除,黃郁佑搔搔臉頰說:「這算不算破壞公物啊?」他眼前,是一大面積的經文牆。思索剛剛探索的路線,黃郁佑往前走去,明明眼前是死路,但他還是往牆壁直直走去。

一開始會有感覺到撞牆的疼痛感,這是幻術為了阻止他人看穿的一種方式,還有腦袋告訴自己這是一面牆,但只要拋開幻術給蒙蔽眼睛的邏輯和想法,這就不是一面牆,而是道路。

穿過牆面,黃郁佑看見不同於剛剛校園走廊的山坡路。

他往上走,在泥土地沾滿雙鞋後,終於到達了一個茂盛的樹林,在那邊他看見了一具像是動物屍體白骨的東西,雖然找是找到了,但這也讓黃郁佑煩惱,自己可不會招魂啊,而且還是動物的,但這時他眼尖的看見屍體白骨中似乎有個東西。戴上手套,黃郁佑將泥巴中的骨頭處在挖出一點,就看見夾在骨頭中那亮光,似乎像是一顆寶石?

當他手指碰觸那顆寶石時,眼前有隻透明的白鹿緩緩的出現,然後在黃郁佑的眼前變成了一個女性的人型。

「看來沒必要招魂了。」黃郁佑不慌不忙地看著眼前,毫無生氣的的白髮女孩,伸出手說:「讓我看看妳的記憶裡,有什麼東西。還有妳到底把孫奕倫藏到哪裡去?」

黃郁佑碰觸女孩的肩膀,記憶開始浮現……

創作回應

說真的...這樣的佑佑好不佑佑XD
2023-01-12 04:29:00
陸坡
都過了好幾年,已經變成熟世故的大人了
2023-01-12 11: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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