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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霄學院 想成為人的人偶與追尋人偶的少年(黑、四)

胖雪豹 | 2022-08-15 13:38:59 | 巴幣 130 | 人氣 181


本作為合作小說計畫 深霄學院 的文章

該次的參加者為

黑色油漆

四弦

偷偷說:這是我第一次把這個角色認真寫,而不是寫成搞笑角色。



學院的觀星室之上,赫絲伊卡身穿著黑色袍子坐於碩大的天球儀之上,她的黑袍外有許多細小的鍊子綑綁著身軀,黑袍內側猶如星海一般閃爍著微微的光塵,她的視線猶如海王星一般寒冷——。
 
她踢擺著小腿並抬頭張望著天上的陰天,面無表情的模樣中無法解讀出她的情緒與思考,纖細的白手在半空中畫著星圖,陰冷的天際頓時散發著些許光芒,書庫頂部的壁畫頓時也閃爍起些許光芒,猶如一片星光充斥的夜晚一般閃爍著。
 
「在銀河的指引之下將有人抵達此處。」她看著天上的光芒自言自語著,她半閉起眼眸望向一旁的大書櫃,伸出手便有一本書飛到了她的手掌上。
 
「探索未知的事物為求知者最為感到激昂的事情。」她摸著書的封面說著,書封面上寫著"人類研究學"。
 
赫絲伊卡輕輕的翻開封面,放置於光芒下閱讀著。(黑)

觀星室坐落於學院一隅的大書庫,又位居高樓層,素來僻靜而少有人跡。根據學院長的指引,以及少許直覺的感應,黑麥推開觀星室的前門。
嵌滿光點的天球儀佔去房間的中心,挑高的弧形穹頂有如真實的夜空,無以計量、恆河沙數的星辰幅散在無垠宇宙之間,銀河則是灑滿星屑的迤邐絲綢,懸掛在少女抬頭能見,但觸不可及的遠方。
「赫絲伊卡......」黑麥輕喚她的名姓。
本已擬定完美的開場白,在見到本人那刻卻變得蒼白無力,只能失神的低語。(四)

她根據所聽聞的聲音轉過頭看著拜訪自己的人,赫絲伊卡闔起了手中的書籍便從高聳的觀星鏡上跳下,她雙腳輕盈的著地時彷彿沒有半點重力一般,凝望著眼前的學生時她的視線依舊無法解讀。
 
「有何事嗎?」她用著細綿的聲音問著。
 
沒有過多的預想與猜測,她等待著對方的回應才要進行相對應的運算,因為她並無法預料自己無法解讀的事物接下來的可能性。(黑)

與少女的距離從仰望來到接近平視的高度,黑麥輕輕爬梳長髮,將捆起的馬尾解開,彷彿要將毛躁且打結的思緒梳理一遍。
「也許妳已忘了我,但我們曾在迎新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
他走上前去,跫音一步一步迴盪在只有兩人身處的偌大空間裡。
「見妳之前,我考慮了很久。但我向來是誠實面對內心的人,索性就直說了吧。」黑麥鬆開手,讓米米庫納贈予(或出借)的《人偶研究文獻》精裝書背沉沉地落在地毯上。
「赫絲伊卡,我想理解妳,而不僅僅是以認識一位半身或人偶的角度。我想依附於妳的情緒之上,無論悲喜,並細聽妳的靈魂與呼吸,像所有真正的人類。」(四)

「像真正的……人類?」赫絲伊卡微微歪過頭略顯的詫異,她的雙眼緊盯著黑麥的眼瞳,在永恆不滅的記憶當中確實存在著他所說的事情,而赫絲伊卡此刻正想著一個人類應該會用何種反應來應對。
 
這是友好的意思,也就該以友好的態度來回應?就以所知道的故事中確實該如此回應,為此赫絲伊卡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並擠出一副僵硬的笑容回答:「是的,那我想我現在應該是要表達喜悅,只是我無法像是執行者一樣正確的表達人類的感情,也許有些僵硬卻也是我所想表達的意思。」
 
赫絲伊卡言閉後便伸出了手試圖與對方相握。(黑)

傾訴後的黑麥,正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少女的回覆,見赫絲伊卡努力嘗試將嘴角向外牽動的生硬表情,胸臆間揮之不去的焦慮總算是塵埃落定。
他適時地伸手,在赫絲伊卡的指尖停滯於半空以前,兩人的手便已交握。黑麥先是察覺到掌心被溫潤如玉的冰涼觸感包覆,接著感受著自身的溫度彷彿被緩緩抽離,但他心甘情願。
黑麥望進少女瓷器般精緻的雙眸,期盼能從中找到一絲熱情。
「我想讓今日成為值得紀念的一天,有沒有什麼活動或目標,是妳想和『朋友』一起達成的?」(四)

「朋友……。」赫絲伊卡低聲念著這兩個字眼,但她的眼神依舊讀不出半點火熱之情。
 
只見她再次歪過了頭,她瞭望著進入觀星間的大門,假使是以學生的姿態也許會帶對方進入星海旅行吧?但是朋友——朋友的話應當如何?
 
赫絲伊卡思索著以前在庇護所所見的人們會如何回應——。
 
「印象中人們會結伴出遊,雖然我並不理解其中的含意,但這應當是我現在所能得出的回答。」(黑)

「結伴出遊啊,挺中規中矩的選擇呢。但重要的果然還是和誰一起度過這段時光,對吧?」
他在手機上查找著地圖,篩選各種一天內可往返的景點:「這座島嶼的其他分區,我恰好都沒去過,或許到校外走走,會是很新鮮的遊歷體驗。」
黑麥將螢幕遞至赫絲伊卡面前,方格型的亮光照在小巧玲瓏,但不苟言笑的完美臉孔上。
「妳對哪裡感興趣?是販售珍奇異貨的商場企業區、承載本校科技與文明的工業發展區,還是具有歐陸鄉村風情的畜牧區?」(四)

「嗯……海生館。」赫絲伊卡看著手機內顯示的內容,她指著自己的腦內並無資料的地方,她只知道此處有許多關於海洋動物的內容,對此之外一無所知。
 
「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在記憶中找不到類似的相關點,也許是時代下並無誕生的產物,由於執行者並未給予我更高的閱覽權限因此我無法直接知曉其內容,你願意一邊解釋給我聽嗎?」赫絲伊卡歪過腦袋好奇的問著。(黑)

「那是人類與海洋都能短暫休憩的所在。在海生館,人類無須畏懼波濤的吞噬,也能領略海面下的珍奇與廣袤;而水生動物們也不必為了果腹與逃難,而終日奔波。」
黑麥停下說明,彷彿在凝視回憶中那面水光瀲灩的玻璃帷幕,他苦笑道:「在我們眼中,魚群與珊瑚似乎被限制在丈許寬的水槽裡,失去自由。但我們又何嘗不是困在更大的體制之中,身不由己呢。」
半晌,黑麥重振精神,提出建議:「如果赫絲伊卡對海生館有興趣,我們可以搭乘水下電車,下站處便能銜接館內的海底隧道。」(四)

「人類是生活在社會之中的,儘管有少部分獨處的人卻無法否認人類的格局是被控制在環境之中,或許有少部分人偶然間會突破這份限制,然而在此之中人確實並無所謂的自由,對於人偶而言則會想知道人為何渴望自由而不是不自由的富足?」赫絲伊卡雙眼直視著對方說道,此刻能夠明確的看出她相當認真看待此事。
 
聽聞對方提出了路線後她點了頭回應,假使是自己去的話應當會用空間傳送吧?不過既然決定要用一個人類的方式前往那搭乘水下電車也是無可厚非的。
 
「出發吧?」赫絲伊卡用著不確定的語氣對著對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對方帶路。(黑)

「與其說是渴望自由,不如說是尋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寶物吧。」黑麥迎上少女的目光,面頰不禁一熱,他輕輕攏起後頸的長髮,試圖使腦袋降溫。
「我很喜歡一部小說,《絕叫》。它的結尾是這麼說的。」黑麥背誦出原句:「人不是通過戰鬥爭取自由,而是人生來自由,所以才要戰鬥;人生來自由,所以才要活下去。姐姐,你能自由地活下去,自由死亡,自由戰鬥,自由放棄,所有的選項都在你面前,不必管法律與道德,想選什麼就選什麼。這是一個無法選擇的世界,可是你擁有無限的選擇。」
於是黑麥重新將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入掌中。
往校門口的路上遇上了幾位同學,有些人友善地打招呼,還有人看著這對組合,滿腹狐疑卻不敢上前查問;甚至還有人洋溢著甜甜的微笑,跟在黑麥與赫絲伊卡身後,不時點頭讚許。
兩人踏著雀躍的腳步穿過剪票口——至少黑麥的心情是如此興奮。為了確認赫絲伊卡的神情與反應,他偷偷回望不下數次,不過後者始終維持一號表情,唯有目光如同松鼠,敏感而好奇地四處張望。
踩着台階向下,黑麥牽著赫絲伊卡來到三號月台,水下列車將穿越蟲洞般發散的隧道,於海面下縱橫馳騁。
列車鳴笛,在月台邊上緩緩停駐,兩人擇取一個無人的車廂坐下。隨著車門輕輕闔上,生活與課業的其他顧慮彷彿也留在等候的車站裡。
黑麥指了指車廂頂部的透明天窗,以及鑲在車身上的小型水下探照燈,示意赫絲伊卡,待會有機會一窺海底風光。(四)

赫絲伊卡並沒有接續剛才的話題,她將黑麥所說的話語深深記了下來,對她而言自由為何物顯得相當陌生,作為一個道具而生的赫絲伊卡從不擁有真正的自由,她的思考也不過是被既定好的過程,因此她似懂非懂的將聽聞的話語深深記下。
 
她看著車廂頂部的透明天窗,凝望了一會後車子駛入了海底隧道,海底的光彩映入她的眼簾時她緩緩抬起手向著頂部的天窗,她彷若想要抓住某物一般的張開指間,觸碰至空氣時她才緩緩縮回了手。
 
「朋友的定義是彼此信任且友愛於彼此的人類,既已身為朋友是否有希望對方去執行的事情?」赫絲伊卡唐突的面向黑麥問出口,看似突然的話題卻又是她認為的相關話題。
 
一切的根本都是想了解人的想法。(黑)

「我想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對於喜愛的事物,總會不斷地索求,直到完全佔有。」黑麥好整以暇地倚靠在斜傾座椅上。
列車穿越礁石砌成的隧道,窗外頓時伸手不見五指,僅餘車廂內幽微的燈光。而鄰窗的赫絲伊卡,則凝視著窗上的倒影。
或者該說,倒影正凝視著赫絲伊卡。
「無盡的索求與佔有,往往會掏空、侵蝕身旁的朋友。但我相信,時間會讓我們學會餽贈和施恩,比如現在——」
黑麥轉過頭來:「我的朋友,赫絲伊卡,贈予我一個珍貴的機會,能與她在舒適宜人的午後,共遊海生館。」
他輕撫少女額前的髮絲,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這樣的舉止有些失禮,連忙收手,並留心赫絲伊卡的反應。(四)

赫絲伊卡顯得格外冷靜,她聽著黑麥所述說的一切並試著在腦中解讀……。
 
"僅僅是一起出遊便足夠了嗎?為此曾經的人們也都想帶著自己去到創傷前的土地看看?是因為想將自己所愛的一切分享與餽贈於他人?"
 
這之中到底又何涵義?道具總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主人,包含自己的存在本身——赫絲伊卡可以明確的感覺到這與黑麥所述說的有所不同,她摸著自己的胸口想從中找出心跳聲卻無果。
 
「然而我是人偶,是一介屬於人類的道具,道具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人有何不對呢?仰或是我現在像是一個人類呢?」赫絲伊卡轉移過視線凝望著黑麥的雙眼,認真的雙眼中所述說的話語遙遠至極。
 
她伸出手輕輕觸碰著黑麥的胸膛,她感受著生命的心跳,此刻列車到站時間彷若靜止一般,直到列車的門緩緩打開……。(黑)

黑麥的心臟怦然作響,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胸口,他不願讓少女從加快的心率察覺到異狀,但又怎能控制身體由衷且誠實的反饋?
黑麥只能祈禱此刻的赫絲伊卡,尚不理解超越友誼之上的情感,才不至於讓真正的心意過早敗露。
「如果妳尋找自我存在意義的方式,是將一切奉獻給人類,那個人,能不能是我呢......?」黑麥喃喃自語,以一種細如蚊蚋、幾不可聞的音量。
車門輕啟,列車內響起抵達站點的廣播提示音效。
「走吧。」調整好心情的黑麥露齒而笑,牽著少女起身,儘管他的心臟仍殘留難以忽視的餘響。
拾級而上,海生館的正門映入眼簾。(四)

赫絲伊卡好巧不巧因為人們吵鬧的聲音而沒有聽見半點話語聲,只見她雖感覺到了心跳加速卻不得理解其意,只是點了一下頭後便跟著黑麥去到了海生館。
 
本間海生館內充滿著時尚的藝術氣息,整體的設計十分有現代藝術的氛圍,赫絲伊卡看著正門處不為所動,她僅是看了看周遭的人們都穿著著休閒服,而自己卻身穿一副大布衣而顯得格格不入。
 
她拍了一下衣服,一陣光芒集結——緩緩散去後她的衣服變成了一套的白色蘿莉塔連身裙,此刻的她看著就像是一尊理想的娃娃。
 
「能感覺到許多生命的氣息在其中,正用著人所不能理解的話語彼此溝通著,猶如監獄卻又猶如樂園,以互利共生的方式與人類共存著。」赫絲伊卡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著大門入口,雖然看不出來卻能感覺到她略為有些想一探究竟。(黑)

海生館的動線如圓環,位於中心的主水槽為太平洋區,縱深約四層樓高,有近萬公噸的貯水量,巨型魚類如鯨鯊便位於此區。而環繞太平區的外圍玻璃帷幕,則依生態群區分為數個展覽區。
比如鄰近正門的阿留申群島展區,模擬白令海的酷寒氣候。阿拉斯加鱈魚成群結隊,身形細長如織布用的扁梭,甲殼類動物與海膽像落在海床上的松果,海鵰和渡鴉棲於載浮載沉的碎冰上,盯著肥美鮮嫩的漁獲。
對面的大堡礁展區,則有別於寒帶的肅殺,呈現一片五顏六色的熱鬧氛圍。神仙魚纖毛狀的櫛麟在暖水域中搖曳,耀眼奪目的小丑魚穿梭在橙色的帶狀珊瑚之間。
而當家招牌——國王企鵝,則在南極大陸區的凍岩表面列隊前行。腹部的毛皮雪白蓬鬆,具有光澤的黑色背側相當搶眼,有如舉止得宜的燕尾服紳士。
海豹寶寶眨著惺忪的睡眼,像極了還未裹粉的白色麻糬,黑麥看著赫絲伊卡的連身裙,頓時覺得她無辜而困惑的眼神與海豹寶寶如出一轍,不禁莞爾。(四)

「你想先去何方?」赫絲伊卡看著展區的地圖問著,她的視線略顯的冰冷且無情。
 
當她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玻璃展區時卻又流露過一絲的光線,也不知她究竟是對何物產生了興致,只見她轉眼間便將視線放回了黑麥身上。
 
「對人類來說海洋神秘嗎?」她乍然的問著,顯然她對此產生了興趣。(黑)

「隨意到處看看就挺好。」黑麥還在想像赫絲伊卡如海豹在冰層上翻滾的模樣,他強忍笑意:「據說人類對海洋的理解,還遠遠不及大氣層之外的宇宙。我想海洋是否神秘,端視你對它的興趣濃厚程度,就像我們想理解某位朋友的欲望,完全建立在我們與對方的情感連結之上。」(四)

赫絲伊卡歪了一下頭感到有些似懂非懂,但她這次聽聞隨意到處看看的說詞後便伸手握起黑麥的手掌,接著她便朝著阿留申群島展區走去——。
 
一邊行走的同時她一邊觀望著周遭的魚種,單憑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全數將其記下,只見她抵達第一個大展區前才停下腳步並緊盯著巨大螃蟹。
 
「阿拉斯加帝王蟹——」她低聲念出了說明版上的名字並用手摸了一下螢幕,上頭便跑出了更加詳細的說明,只見她目不轉睛的凝視時蔚藍的眼瞳總散發著優美的光澤,對於全新的知識獲取顯然是感興趣的。(黑)

「雖然這麼說對帝王蟹先生不太友善,不過在許多老饕心目中,蟹腳肉可謂人間至寶。」黑麥比出如蟹鉗般的剪刀手勢:「千萬要小心牠那對蟹螯,被夾到可不好受。」
見少女若有所思,黑麥繼續道:「要是廚藝大賽如期舉辦,或許我可以讓妳嚐嚐手藝,山珍海味都囊括於腹中。」
盡情享受美食珍饈,從料理中領略異國風情,或許能幫助赫絲伊卡更加了解人類的文化與欲望吧。
兩人往水質澄澈的大堡礁展區行進,魚群從珊瑚構築的孔隙間探頭,窺視來往的遊客。(四)

「山珍海味……。」赫絲伊卡低聲念著,鮮少用餐的她並不理解所謂的美味,對她而言那僅是一種補充魔力的手段。
 
來到大堡礁展區時她看著五彩的珊瑚駐足不動,碩大便是美正適合用來形容此景,她透過玻璃窗看著水的波紋與花紋光彩的熱帶魚們的色澤,南海的美麗景致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的。
 
「這都真實存在於世界的某個地方,而我都未曾見過——果然身為人類才能見人類所見的世界,只曾聽聞不曾眼見的事情對於道具而言過多了。」赫絲伊卡一邊凝望著水中的景色一邊說著,她的藍瞳映照著水的波紋如寶石般閃爍著水光,彷若她想進入到水中的世界一般。(黑)

「所有人類在誕生之初都是容器或道具喔。」黑麥輕揉少女白蓮藕般的手腕,認真道:「人類就像是空心而充滿孔隙的海綿,置身於知識與經驗的海洋時,會不由自主地吸收所見所聞。」
魚群爭搶餌食,翻攪出氣泡與浮沫,讓兩人暫時看不清玻璃帷幕後的珊瑚礁群。
「而人類與道具最大的不同,在於心靈的成長性超乎想像。好比離弦之箭,儘管起始的力道與走勢被射箭者決定了,風向及濕度的交互作用卻不盡相同,箭身和箭羽御風而行的角度也隨之改變,最終每支箭的軌跡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想,成為真正的人類的第一步,便是拋開一切皆為命定的想法,容許自己去試探與犯錯,並以獨立意志決定生活的方式。」黑麥憐愛地撫摸她的髮梢,這次少了幾分猶豫,多了幾分果決:「最重要的是,妳不是屬於任何人類的道具,妳就是赫絲伊卡,無人能取代。」(四)

「——」
 
話語包含的意思單獨拆開來能夠被她所理解,然而全部組合在一起時卻讓她感覺到了無法理解的意思,為此她陷入了類似當機的狀態,儘管恢復意識也不過是兩三秒後的事情,但也足以看出赫絲伊卡並未完全理解黑麥的語意。
 
「我是無人能取代的赫絲伊卡——我不是道具?」她遲疑的自言自語著,只見她抬起手凝望著手心,自己想做些什麼?想嘗試什麼?一切都尚未明瞭。
 
她唯獨能明白眼前的黑麥也許是希望自己成為人類的,一如自己的創造主一樣渴望自己成為人類,然而過多不明白的事情總牽連著她的思考,無法明白自己所追求之物究竟該何去何從,心底略有一種寒冷的感觸——這又是什麼?她疑惑著。
 
從中又能找尋些較為溫暖的感觸,那又是什麼?
 
看著眼前男人凝望自己的眼瞳,能明白其中帶有憐愛,然而憐愛是什麼樣的感受?味合是自己?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尚且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就要求知,這是被給予且無法改變的事情之一——。
 
「我想知道,該怎麼思考該怎麼行動才能成為人,可以更仔細的告訴我嗎?」(黑)

「當然可以。不過,想必今天妳已經聽夠我的說教了。」黑麥意識到啟蒙的種子悄然種下,但對於尚在摸索情感與自我價值的赫絲伊卡而顏,操之過急恐怕會起到反效果。
黑麥牽著赫絲伊卡的手來到紀念品商店區,買下一只與白色蘿莉塔連身裙十分相襯的海豹布偶。
「我們來立下約定,往後當妳想理解人類的本質與想法時,隨時都能來找我。另一方面,如果學院籌辦了什麼妳不熟悉的活動,我也會帶上妳。」他將圓滾滾、毛絨絨的布偶遞給赫絲伊卡,而不解其意的少女緊緊地將禮物抱進懷裡。
「作為第一次的『人類行為學』課後作業,試著思考這份禮物對於妳我各自的意義為何吧。」
黑麥有些遺憾地看著館內公告——本日海生館鯨豚表演暫時休止。
雖然來得有些不巧,但只要赫絲伊卡對自己產生認識的興趣,那麼下次的出遊應該是可以期待的。
「時間也不早了,回程時妳還想搭列車嗎?」(四)

「一起回去吧。」赫絲伊卡伸出了右手,她的左手緊緊抱著布偶,雖不知道其意卻想去理解——。
 
也許她也正盼望著自己能夠理解的一天到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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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黑麥戀愛了(X
感覺甜甜的真棒~(ˊvˋ)
2022-08-15 15:56:13
胖雪豹
可惜赫絲伊卡都冷冷的Q W Q
2022-08-18 12: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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