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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難 第六章:無法辨識面孔的訪客

胡言亂語 | 2021-05-19 10:30:57 | 巴幣 4 | 人氣 280

連載中送神難
資料夾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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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比較忙,所以花了較多的時間才發出,讓人久等了。
一一一一一
阿惠好不容易從床上醒來,小心將宣德的手從身上移開,花了半個小時將桌上散成一團的耳環緩慢穿回她密密麻麻的耳洞中,當她來到客廳大聲說了聲早,卻只有空轉的電風扇回應她的聲音。
  推開其他房間人都不在,明明才十一點都到哪去了,她清楚這段時間起文還在晨跑,老呂跟年就算了他們就跟野貓一樣每天都不知道晃到哪去,芳清應該是去吃早餐,但馨藍呢,她可不相信馨藍那懶人會比她早起來。
  人不在也沒關係,阿惠走到廚房下了幾粒水餃,並在餐具櫃後找到廉清藏起來的紅酒,喝了幾口又盡可能保持原樣藏回去,在等待水餃煮好的時間阿惠將裝在袋子的二胡拿出來,練一兩手曲子的時間應該就夠了,這幾天心情都很亂完全沒機會好好練琴。
  第一次拉琴心完全亂掉,本來就知道幾天不碰琴拉出來的聲音絕對不會好,但還是驚訝到耳中聽到這刺耳的雜音,吸氣吐氣,阿惠嘗試不去思考她的樂團,不去思考剛去世的陸爺,只將精神專注在手上的二胡,將緊繃在琴弦上的手指放鬆,她又拉了一次,雖還是一樣刺耳但至少比先前的順耳多了,原本還想再練一次,但耳邊突然響起悶厚的掌聲卻讓她感變了主意。
  掌聲是由站在門口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發出,他身形高大離天花板只有一個手掌的距離,臉上用口罩、太陽眼鏡、帽子全部遮住,身上也包的緊緊實實的不露出一片皮膚,危險是阿惠看到這人腦袋中冒出的想法,但這感覺並非是因為他的裝扮,而是在他裝扮下無法隱藏利刃般的氣息。
  「午安,」他每說一個字都投入了力量,像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抱歉過了這麼長時間才來登門拜訪,讓你們久等。」
  阿惠儘管困惑卻沒有想逃跑的意思,他雖然感覺很危險,但至少那股危險並不是針對自己「抱歉,你是?」
  「鄭王府,鄭克。」聽到鄭王府阿惠咪起雙眼,延平郡王鄭成功光是念著名字叫能感覺其力量的神明,他與其家族組成的鄭王府是全台勢力顯赫的組織,與天后宮、關帝廟各自負責全台的靈異案件。
  鄭克理所當然地在沙發上坐下「我是負責替你們查案,你知道的關於陸連甲先生一案。」
  「我以為這類的案件都是由范謝將軍他們來處理。」
  「是的,北部的話通常是這樣,但南部這類案件一概由我們鄭王府來處理。」
  沉默了一會,阿惠問道「你要不要喝點茶或甚麼。」
  「不用,謝謝。」
  說道茶突然阿惠想起自己還在煮的水餃,她衝到廚房將有些煮爛的水餃撈出來,看著還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鄭克,她探出頭問道「你要不要也吃點。」
  「不用。」
  將水餃都裝到一個大碗中,淋上醬油與醋用木匙伴在一起,當一切都做好她用叉子將水餃插起,靠在廚房的門口問道「你真的確定不要來一點嗎」
  沒有回答,只看他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我把你父親的身體帶回來,你是否想他一眼。」
  「不用了,」聳了聳肩,阿惠回道「假如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感覺有點不公平,我還是到時候跟其他人一起跟他道別。」
  鄭克沒有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頭,尊重阿惠的意見。
  「你是來幹甚麼,為什麼要跑到我們這裡,假如是要把爸爸送回來,像你這樣的神明應該只要派凡人來做就可以了。」
  「我不是神,頂多只算鬼卒。」已分不清他情緒的聲音說道「但你說的不錯,我來到這裡的確是別有目的。」
  「那是?」
  還未來得及聽到回應,就聽到一陣粗重的喘息聲,起文滿身大汗的從慢跑回來,他一看到鄭克就惡狠狠地瞪著他問道「這傢伙到底是誰啊,要我處理他嗎。」
  還來不及制止,起文拳頭就揮了出去,而鄭克一把將他的手抓住,他的手套以及前袖隨著抓住拳頭轟的一聲飛散成布片,露出隱藏在下面的鐵甲,「剛剛好,你就是白起文吧,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當太陽升到天空的正上方,地面炎熱到打個蛋在上面很快就會煮熟,馨藍跟芳清才推著腳踏車走回家,馨藍正想跟起文抱怨自己受到的苦卻左右找不到人,只看到阿惠一個人在客廳看著電視,並從她口中得知驚人的消息。
  「起文跟呂叔叔回台北了!為什麼起文他要把我丟在這裡,他不是想送陸爺爺最後一程嗎。」馨藍不可置信的說道。
  阿惠聳了聳肩,吃著他們帶來的蛋餅說道「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你問我問誰。」
  「你說是一個叫鄭克的人帶走大哥跟老呂,對吧,」芳清手指按壓著太陽穴嘗試消化這消息「你可以解釋清楚當時的情況嗎。」
  她抓了抓頭說道「我剛剛不是跟你說哪個穿盔甲的怪人鄭克嗎,他跟起文說需要他的幫忙⋯」
 
  「答案是不,」起文臭著臉說道「我父親才剛死,也不想幫鄭王府,在你看來我有哪種理由會答應你的請求。」
   鄭克聲音聽起來無比壓抑,他盡可能的不使自己發飆「你也知道現在會術法的人可不多,強的人又更加屈指可數,北部現在很危險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你們這些神多出點力不就行了,人類需要你們的時候也不看到你們有給多少幫助,只會在那邊要求更多信仰。」起文用鼻子哼了很大一聲「要我的幫忙,就供個像祭拜我吧。」
  「你這凡人再繼續冒犯神明,休怪我不客氣。」鄭克將手伸向背後甩了個長槍出來,槍頭指著起文的頸部。
  「來就來,我甚麼時候怕過你這種只會講空話。」他將拐杖提在左手,身體擺好架式。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銳利的氣息射向二人,鄭克一動也不動讓氣息射穿胸口的衣服並被下面的鎧甲擋下,起文則是用右手的兩指夾住氣息,並將氣息的本體一節脆弱的樹枝丟到地上。
  一看到樹枝,起文就明白這是誰的傑作,他對著門外說道「姓呂的進來,你在搞甚麼鬼。」
  「我也只是發現家這邊有兩股感覺很危險的氣息,出於試探才這樣做,」老呂出現在門口,他的褲管上沾滿了泥土「話說你身邊的這位紳士是誰,我怎麼沒看過,不過在跟我介紹前,兩位先把武器放下來吧。」
  鄭克先把武器收起,起文將拐杖握在手中遲遲不肯放下,不得已坐一旁的阿惠說道「哥,就放鬆下。」他才終於將拐杖放下。
  四人坐在沙發上,聽完阿惠解釋後,老呂睜大眼睛看著鄭克說道「真想不到,竟然會讓鼎鼎大名的鄭家鐵兵來辦案。」
  阿惠問道「鄭家鐵兵?」
  「鄭成功手下的私人軍隊,專門除靈或是解決跟神明有關的案件,」起文用鼻子哼了一聲「他們只在乎有關神明,他會來處理一個人類的樣子本來就很奇怪。」
  太陽眼鏡底下的眼神無比銳利,鄭克說道「話不能這麼說,白先生你們的父親陸連甲先生就連在神明的領域也是位飽受尊敬的人士,而且他也算的上一位半神,所以讓我來處理案件非常合適。」
  「我不管你怎麼說,我老爸就只是我老爸,不是甚麼神仙、神明,不然他就不會給我幫助,而是像你們這些人只會坐在那邊互相自慰。」
  鄭克從沙發上猛然站起,強烈的敵意投射在起文身上,但很快又抑止自己坐下「我不多追究你的無禮,還請你考慮來北部支援幫助。」
  「我才不要,說了一次我還會在說第二次。」起文將身體傾向前「我假如離開到時這裡發生危險該怎麼辦,難道是你來保護我的家人嗎。」
  「假如你父親還健在,他絕對會義不容辭地答應,你真的是他的兒子嗎。」嘖了一聲「這也難怪畢竟你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才會這麼冷血。」
  起文瞪著鄭克,要不是一旁有老呂跟阿惠按著他,他早就跳起來揍下去,鄭克只是繼續冷冷的說道「在來之前我對你們都進行過背景調查,雖然之前就聽過林家,但沒想到沒落成這樣,這代沒有半個成員有血緣關係,逃兵的小鬼、搖滾歌手、小學老師,都是外面撿來的沒人繼承了血,已林家曾有的名聲真令人遺憾⋯」
  「鄭家的小鬼,小心禍從口出,」老呂眼神如同劍刃刺向鄭克「你應該不是為了對別人家說三道四才來這,所以你們查到兇手了嗎。」
  「非常抱歉,我並無擾腦四仙之首的意思,」鄭克九十度鞠躬「正如您所說,我們已經大致鎖定兇手了。」
  起文挑了挑眉說道「真想不到,這些證據應該都是真的吧。」
  「現場陰氣濃厚,但從留下來的氣息來看能看到是雙人犯案,」鄭克緊抓膝蓋不讓自己發作「謝范將軍先前也已去鬼門那邊探查,並且帶回來消息在鬼月前門就已被破口,從現場留下來的蹤跡大概有六支鬼逃出,陸先生應該就是被其中兩隻殺害。」
  「你們去了鬼門那邊,那應該會見到廉清她,」老呂皺著眉頭「門都被打破她就不需要繼續守在那裏。」
  「鬼門那邊出事了,就連謝范將軍他們在向我們報告後,也因為重傷而住院,那邊據他們所說充斥著鬼卒,只有廉清小姐一人扛著。」鄭克頭向下低了許多「殺了陸先生的鬼怪也有出現在台北的蹤跡,我們現在人手十分不足,我代表鄭王府懇求你們的幫助。」
  「殺了爸爸的人出現在台北,就算這樣說,我老爸他可不喜歡我為他做甚麼報仇。」起文咬著牙說道「但我答應了。」
  「我可不能錯過遇見殺了阿陸鬼魂的機會,至少要弄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裡交給蕭玉給年就能應付了,他們都很厲害。」老呂要嘆了口氣,像是一瞬間又老了好幾十歲「起文這件事我一人就夠了,你這樣會錯過阿陸的喪禮,你真的確定嗎。」
  「我不會在放過機會,假如不去會殺了他的人,我一定會後悔。」起文聲音突然變的銳利「告訴我殺了我爸鬼魂是誰。」
  老呂的呼吸變的緊湊,鄭克只是從懷中掏出張照片放在桌上,上面是兩個男人並肩在街道上行走,一人身穿古裝頭髮長長的綁成辮子,另一人穿著花俏的衣服頭上戴著花俏的太陽眼鏡。
  「這是我們前幾天在劍潭拍到的照片,抱歉,我只能給你他的樣貌使你能找到他,但現在還在查案期間,為了不引起動亂名字不能有所洩漏。」
  起文咬著牙說著「反正就是神明做的。」正當老呂鬆了口氣就聽到一旁的阿惠指著相片上戴著太陽眼睛的人說道「殺了陸爺的那個人應該是這個林正先。」
  鄭克驚愕的站了起來說到「你怎麼知道。」
 
  芳清打斷講到一半的阿惠「林正先是誰?還有你怎麼知道他殺了陸爺。」
  搖了搖頭阿惠說道「在義父死之前,他有一天突然打電話給我,我原本以為只是想問我平安,但那天他的聲音我從未聽過他像那樣講話。」
  抓緊存放蛋餅的紙盒把它折皺「現在想想他那時候大概就對這件事已有預告才會跟我講。」
  馨藍憋緊呼吸不敢吐一口大氣,芳清急躁的追問「甚麼事,你快點講啊。」
  「以前的事,發生在他還年輕兩百多年前的事,他當時認識了一位朋友名叫林正先,」芳清嘗試直視阿惠的雙眼,但她卻只是低頭不想看「他是兩百年前的著名除靈人,當時台灣大小械鬥眾多,除靈人甚至是神明彼此也紛爭不斷,而林正先與其他除靈人不同是專門被雇來殺神。」
  「殺神,說甚麼傻話,除靈人的力量不都是從神明那邊來的。」
  阿惠將蛋餅盒揉成一個紙球「我怎麼知道,義父就是這樣跟我說的,他說那時神與靈跟人的界線無比糢糊,而且當時會殺神的也只有他一人,他也是為什麼現在許多地方儘管有宮廟在祭祀,但裡面卻不存在神。」
  這些都不重要,反正現在不管是神還是除靈人都所剩不多,只有一件是他急切的想知道「所以這個人為什麼要殺了他。」
  「只說是朋友,但作了很對不起他的事,造成了他的死亡,而他有預感他會回來,他需要道歉,我那時還以為他只是在回憶以前的生活。」
  為什麼要突然打電話給阿惠說這些事,芳清感到陸爺的臉變得無比陌生「他甚麼時候跟你說這些話的。」
  「他死前的前幾天,」咬緊牙根阿惠回道「所以我才說有可能在一切發生前他就有預感了。」
  「為什麼他只跟你講這些事情,我有什麼不行的嗎,」一時無法控制情緒不禁脫口而出「為什麼是你。」
  阿惠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芳清,我也不知道。」
  坐到沙發上,芳清看著天花板說道「所以,大哥他們聽到這消息,又是怎麼反應。」
 
  起文咬著牙一臉不信,老呂表情雖沒甚麼明顯的變化還是能從眼睛中看到動搖,鄭克則是大聲的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既然你們都知道也沒有甚麼好隱瞞的。」
起文點了點頭,眼神異常堅定「所以那一個就是林正仙,那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幫兇嗎。」
  「還請你們對林正先保密,這名字承載了太多東西,很容易引起動亂。」看到起文點頭他才說道「我們也不清楚,現在也只鎖定林正先的身份,但請小心點,據說他很擅長變裝,所以以不同姿態出現也請不要意外。」
  「那有沒有些標誌性的特徵能讓人認出。」
  阿惠說道「義父曾說過他有一個野獸般的眼睛,所以他常帶東西在眼睛上來遮住。」
  「謝謝,」起文摸了摸阿惠的頭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其他人就拜託你,照顧好他們。」他對鄭克低頭,直直鞠躬說道「拜託你,走之前,我想見他最後一面,這次我不想再錯過了。」
 
 
  看著鄭克從箱型車的後車廂抬了口棺材放到正廳躺著,陸爺穿的很體面,但阿惠無法制止去想衣服底下他們對他又切又砍的縫線,壓著喉嚨讓自己不要吐出來,她看著他閡起就像在睡午覺的眼睛,只不過這次在也醒不過來,原本以為在聽到消息而痛哭的眼淚又滴了下來。
  起文並沒有哭,他只是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正視著陸爺的遺體,他想讓臉維持盡可能維持堅毅,卻一直抽動著鼻子,不斷眨眼不像讓一滴眼淚落下,這一切的假象都在老呂輕輕拍了下他的背而瓦解。
  老呂握著陸爺的手,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他雙手緊握盡力讓自己的體溫傳遞到他身上,最終說了句「保重」就跟起文一起離開了。
  過了許久,芳清才來到正廳,當他看到陸爺,他邊哭邊重複說著同一句話,「對不起」。
 
  將起文跟老呂在車站放下後,鄭克說道「我因為還有點事要做,所以我晚上會靠夜市到,請您們在台北等我。」
  分散後,留下他們兩人在那,老呂想跟起文講話,但起文卻自顧自的邁開拐杖很快就消失在老呂的視線中,當找到他已是在高鐵上。
  整潔乾淨的走道,明亮的白燈,老呂看著窗外的鐵軌,上一次自己旅行是什麼時候,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那小鎮,他不舒服的扭動著屁股,無法習慣座椅的觸感。
  「你為什麼不跟那姓鄭的一起從夜市上台北,這樣應該可以給你多一點的時間喝酒。」起文突然說道。
  「我在你心目中是怎麼的人,我又不是一整天都在喝酒,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想花點時間聊天不行嗎。」
  「噁心,」起文豪不遮掩臉上的厭惡「你講話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你也可以不要這麼緊繃,都這麼老了,每件事都還投注這麼多力氣,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改變。」
  「不,」他堅定的直視著老呂說道「我變了很多,你跟爸爸還有芳清阿惠跟奈奈和茂豐都改變了我許多,這點我要謝謝你們。」
  「你啊,」老呂解脫般嘆了口氣「不過茂豐這名字很久沒聽你說過了,真是懷念的名字,話說記得你那時跟他一起來找我學藝,還說從此以後就會叫我師父,結果現在呢。」
  「你想要我叫你師父的話我可以叫。」
  「不用,挺奇怪的,感覺那樣就不像你了。」
  高鐵開動了,城鎮如同消散的水彩迅速的從窗前消逝,不知多久當開進山區,翠綠的樹林被漆黑的暗影取代,山洞的呼嘯聲在車內迴轉,起文說道「你認識那個叫做林正仙的傢伙嗎。」
  看著窗戶上自身漆黑的倒影,老呂說道「他很有名我當然認識,只是不清楚小陸跟他有關係,但我還以為你認為那是神做的。」
  「我還是這麼認為,但假如有更多證據的話我並不嗇於改變意見,而且對那林正先有更多的情報也並沒有壞處。」
  「所以你認為那並不是我幹的?」
  蒼老的手指握緊拐杖「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昨天芳清因為很擔心你都跟我講了,雖然早知道你很不喜歡神,但聽到你懷疑我殺了阿陸還是很傷心。」
  「我並沒有這麼想。」起文豎起白眉「我只是認為你隱瞞了甚麼,你雖不會為了自己,但假如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而隱瞞,我認為你是能做的出來。」
  「看來我誤會你了。」老呂點了頭「我的確有所隱瞞,但主要還是不想讓你知道林正仙,當聽到這名字我真的嚇死了,不過就算我這樣說,你會信嗎?」
  「我相信,都認識你這麼久當然知道你甚麼時候在說真話。」頓了會起文說道「那個林正先真的有這麼恐怖嗎?」
  「假如你遇到他第一件做的事,逃,逃到找不到那傢伙的地方,之後在想辦法叫我,讓我來解決他。」
  「假如今天是你,我叫你逃的話你會逃嗎。」
   這小子的硬脾氣怎麼這麼麻煩,老呂說道「那到時候你小心一點,到台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才會比較清楚他的危險。」
 
  沒多久高鐵就抵達台北,由於鄭克不在所以起文與老呂兩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他們本打算先在車站分道揚鑣,到夜晚的時候才在車站集合,但一個人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決定。
  「安好,鄙人林唐山已恭候多時。」照片上站在林正先身旁的長髮男子林唐山出現在車站的站口處,一看到他起文就將拐杖朝他身上打下去,老呂則從背後掏出劍鞘手握劍指搓向他。
  林唐山動也不動就將攻擊接下,這只讓他的衣裳稍微擺動了點,林唐山從口袋中掏出個東西握緊在拳頭中,起文與老呂感受到有股強烈的威脅從他手中散發,同時向後跳了一步,林唐山說道「鄙人建議,你們接下來不要再輕舉妄動,這裡是車站假如打起來的話,一定會有無辜的人受傷。」
  老呂與起文對看了一眼,同時解除了架式,但他們都並沒有將武器放下,起文不屑的說道「沒想到厲鬼竟然有這麼強的同情心,竟然會在乎其他人。」
  「鄙人知道這行為對你來說很不順眼,但這次回來鄙人還是希望能不傷害到其他人就盡可能的不要,」林唐山將拳頭的東西放回口袋「畢竟不管怎麼樣,總不能死過一次就放棄道德。」
  「你竟然能溝通,還能保持道德,」老呂皺著眉頭說道「死人只是過去的迷霧,他們通常只會重複自己生前的樣子,你真的是鬼嗎,死後還能這麼清醒這樣的狀態我只在⋯」
  「神身上看過對吧,」起文與老呂維持警戒,林唐山輕鬆的說道「鄙人並不是自許神祇,只是想說神與死人的界線事實上是無比狹窄。」
  「我不在乎神或死人,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殺了陸爺的人是你們的同伴林正先嗎。」
  「抱歉,林正先的確是我的同伴,但我不清楚你口中的陸爺是誰,」起文下意識的想將拐杖揮到他臉上,但老呂制止了他「我跟我的同伴雖然都是死人,但我們回來的目的都挺不同,有人是想見人,有人是為了完成遺願,總之我並不清楚我的夥伴做了甚麼事。」
  壓著起文老呂問道「那請問閣下的目的是甚麼?」
  「你知道這座島嶼曾屬於與你這神明講述不同語言的民族嗎,許久以前鄙人從家鄉因為海難而漂流到此地,並在此處結交了鄙人的夫人,這附近以前可是一大片樹林。」
  「所以你的目的是想這裡回到以前的樣子?」
  「不不,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到以前的樣子,鄙人只不過是在懷念,這次回來鄙人的目的在他處。」
  起文吼道「你不要再裝了,我們都看過照片,你分明就知道那叫林正先的傢伙。」
  「照片?沒錯照片,想起來了,那是正仙要把你們引誘過來的陷阱,他拜託鄙人將你們拖在這,他有計畫要在你們家那邊做。」
  一聽到是陷阱起文與老呂同時朝著車站拔腿就跑,但林唐山卻抓住他們的後頸,向後一拉將他們撞進牆壁上的置物櫃,林唐山說道「別急,既然告訴你們這是陷阱,鄙人怎麼會讓你們離開這裡,除非你們答應我一件事,讓鄙人放棄正仙他的提案。」
  起文壓著胸口感到異常疼痛「甚麼事快說出來?」
  「不不,先生你並沒有資格決定這麼重要的事,」指著老呂他說道「唯有純陽先生才能下決定。」
  「要答應甚麼你至少要先說。」唐山在老呂耳邊低估了幾句,起文看著他的瞳孔因為驚恐而收縮「你跟這要求,難道你是?不,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答應你的決定。」
  「真可惜,看來你們要在這待很久了。」
  「不一定,畢竟我們還有其他選擇。」老呂與起文同時將手上的武器指向唐山,唐山稍稍偏了下頭躲開刺來的劍指,腳動也不動的擋下起文的枴杖,接著一踢一拳將兩人打向不同的方向。
  起文直接將杖身抽出丟向一旁,只留外殼握在手中,他手掌按壓在空洞處,下一秒他將黑色的細影從空殼中抽出砍向唐山,但唐山卻從掌中丟下個東西,在落到地上的過程起文的細影擊中那個東西,細影被狠狠彈開,過了幾秒就消失殆盡。
  老呂握掌朝唐山脖頸處砍下去,唐山從身後抓住他丟下的東西,說了聲「變大」,一把歪曲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上,他用劍身擋下老呂的手掌,並將他打遠。
  起文不甘心的站起將手又按在拐杖的空殼,老呂大聲的喊道「住手,我們根本贏不過他,這樣只是白費力氣。」
  「就算是白費力氣,我也要做下去,我已經受夠甚麼都不做了。」
  「那是卜相天地,他用著跟我一樣的卜算法,而且比我還強,先放手吧,他看起來沒有要跟我們打的意思。」
  起文將手掌鬆開,用拐杖的空殼將自己撐起,唐山說了句「變小」將劍放回他的口袋,他拍了拍手說道「所以你們決定好答應我的要求了嗎。」
  「並沒有,但我們至少知道離開這裡在打倒你前都不太可能,我有卜算的能力我最清楚我們要去哪你都清楚。」
  「你能明白實在是太好了,我來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們有這個選擇。」看著老呂將武器給收起,唐山靠在牆上將菸點起說道「不過這還挺讓人難過的,神也只剩下幾個,術法者看起來除了你們外就沒有特別強大的,看起來術法就要走到終點了。」
  起文低著頭問道「你為什麼要來到這邊告訴我們這些?」
  「除了來跟你們交換條件,有小部分是因為正仙他很危險,你們制止他的話對我也並沒有太多壞處,總之想離開這裡你們只有一個選擇,去陽明山鬼門邊找林廉清那樣你們才有機會。」
  說完唐山就如同霧一般消失在他們面前,過一會騷動的人群就集中在突然破損的置物櫃前議論紛紛,在台北車站外老呂按著起文不讓他失控,他說道「我們得趕緊警告芳清他們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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