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都在忙碌時,穿著羊毛大衣的夏彥一大早就來到剛蓋好的港口,並坐在一張觀景用的長椅靜靜看著風景… 一直吹風吹了兩個小時、連臉龐都被凍到發白後,一個人拿了溫熱的鋁罐貼了夏彥的臉驚醒了他。
「哥哥!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吹風不自愛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雪艾莉,你想要感冒嗎?」
轉頭一看,夏彥才注意到米爾蒂露雙手各拿著熱飲來到身邊,她後面還有拿著野餐盒的咲夜和站在一旁護衛的風… 看到自己家人全跑出來找自己後,他苦笑回答:「我需要一個可以讓我冷靜的環境思考思考,所以才來到這裡讓腦袋冷下來…」
「嗯? 是關於新手村的發展、玩家接下來要發展的方向、還是信徒方面的事情?」
米爾蒂露很興奮的提問,因為她很榮幸可以幫哥哥解憂,但她確定到她最不想聽到的回答之一:「喔,我是在回想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雪艾莉…」
夏彥的確需要靜靜的思考,因為他要好好回想這段『創世神惡補給自己關於雪艾莉』的記憶才好面對自己這位未婚妻,並發現到一件事:雖然對方是個蘿莉體型且完全沒身材,除了臉之外的外觀上夏彥完全不感興趣,但兩人個性上卻是互補的存在…
「是、是這樣啊… 那有結論嗎?」
「有的,比如說…」
「哥哥會講很久吧? 要不要邊講邊吃早餐呢?」米爾蒂露笑著提案但實際上已經咬牙切齒在腦海吐槽:「這樣我才可以把怨氣發洩在嘴裡的食物上且不被發現啊!」
五分鐘後,咲夜為公女和公子準備好了野餐布、各一份三明治和紅茶,夏彥則是聞了一下茶香才開始說故事:「米爾蒂露,你知道我和雪艾莉第一次見面是哪一年嗎?」
「是哥哥快要九歲的訂婚儀式吧?」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她們很可能會對『米爾蒂露能瞬間答出自己哥哥和其未婚妻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間、是在做什麼』感覺很困惑,但把對方當成天才的少年卻沒想到這點:
「沒錯… 當初雪艾莉其實對這婚事很不滿意,她甚至在看到我的時候說出:『這世界的奴隸制幾乎成為歷史,我們的鄰居高等精靈、森林精靈不再奴役他人,人類聯邦也放棄了奴役制度,只剩下殘暴的獸人、噁心的鼠人和變態的暗精靈仍然在大規模奴役之外,我們布托尼雅是1%女術士、4%騎士和95%農奴組成的畸型社會,難道我們國家一定要和獸人、鼠人和暗精靈一樣低級的經濟結構才可以運作嗎? 我們不需要改革嗎?』這種發言,完全不像是一個七歲小孩…」
「呵呵,雪艾莉公主從以前就是這麼不討喜呢…」米爾蒂露在心中這麼吐槽,表面上很認真追問:「是嗎? 那哥哥當初絕對很難堪吧? 還是你做了回擊?」
「年幼的我還管不住情緒,當場便很不爽,畢竟一個騎士不可能不為這個騎士王國辯護… 但看到雪艾莉用挑釁輕蔑眼神看著自己後,我知道對方是在挑釁自己、且鬧出什麼暴力事件後可能會告吹整場婚事-看到對方眼神的瞬間我反而冷靜了來,幾秒之後才做出回答。」
夏彥故意喝了口茶稍微賣關子後才說下去:「『公主,妳太天真了! 妳沒想過吧? 布托尼雅之所以可以養這麼多精銳騎士並成為世界第一騎士國家,完全是靠95%奴隸的大大出血才有資源培養的;一旦妳把這制度毀掉後,布托尼雅的國力會大銳減,妳能承擔布托尼雅因此被入侵的風險嗎? 即使妳真的想要改掉奴隸制度,妳也要先拿出一個可以媲美的制度後,再提出一個削弱奴隸制也不會讓國力削弱的方案後,我們才可以提出改革。』」
「在那之後我們又爭論了好幾分鐘,雖然我們仍然不認同彼此的觀點,但從對方越來越白的臉色、說話越來越小聲且需要越來越多時間思考,我知道對方漸漸接受了我的說法… 所以當我在知道對方快要放棄爭論時,說了很關鍵的一段話…」
「哪一段話?」
「『公主,妳是把計畫設計很美好的理想派;而我是從不說空話的實踐派,我們的觀點是不可能整合的…』」
米爾蒂露聽到這裡很困惑的歪頭,畢竟她不覺得這段話哪裡關鍵,但下一句卻是:「公主,從妳現在的情緒和願意和我爭論一段時間,我就知道妳是真心為了這國家好、為了這國家的未來在擔心,但妳只有智慧卻沒有權限、力量和支持,妳只能當一個成天作夢的理想主義者。」
「只不過這樣也好… 公主,妳就慢慢思索著適合這國家的未來,而妳的理想就由我這個實踐派實踐吧…」
「!」米爾蒂露猛然一咬牙,感覺自己嘴唇都被咬出血時在心中吶喊:「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憑什麼那女人可以聽到哥哥說的情話! 憑什麼!」
如果夏彥聽到對方心聲絕對會很冤枉的吐槽:「拜託,這段記憶是創世神給我的,小時候的我哪可能說出這種騷話啊!」
創世神聽到這點絕對會反吐槽:「這世界以前的夏彥我是照著小時候夏彥真實個性模擬的,我絕對沒有趁機為了看戲讓對話更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