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爬不上去的話!」凱薩的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傳來陣陣無力感,「力量已經快到極限了,附著魔法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通天柱,是用來測驗每個實力已經達到顛峰的魔法師最終的一道門檻,據說這個世界通過考驗的人數不及三個人,一來是這個世界能夠孕育的魔法力量不足,再來就是每個人魔法的同步率不同。
每個參加的魔法師都會被通天柱內的魔法給約束,不能使用任何魔法卷軸,也不能使用道具,無論是否是魔法道具,而且通天柱的由來似乎沒有人知道是怎麼誕生的,相傳這是地球誕生的瞬間就有的東西,貫穿整個地心且無限延伸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用任何手段都無法傷及分毫。
唯一明白的是,不管是從地球的哪一端開始攀登,據說最後都會到達相同的終點。
「康!」凱薩就連講話都要用著嘶吼的力氣,才能發出正常說話的聲音,「你還記得我對妳說的吧!」
每個參加試煉的魔法師,都會先立下遺囑,因為這個試煉可是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性命的。
「我知道了啦!」在凱薩上方的康不耐煩地用力向上盪了不到五公尺的距離,「這麼快放棄不像是你的作風!」
凱薩其實很清楚知道自己的魔力已經幾乎消耗殆盡,之所以會參加這個試煉的原因很簡單,如果通過了這個世界的考驗,那麼他將可以從頂端之塔那裏獲得三個必定實現的願望。
「還沒放棄呢,不過我想也差不多了吧。」凱薩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緩緩滑落,離開下巴的瞬間便墜落到已經早已看不見起點的深淵裡。
「可惡!」康瞬間鬆開一隻手臂側身,只見上方一個清晰的人影墜落,幾乎是貼著康的臉頰落下。
「好險……等等!凱薩!!!」正當康慶幸的時候,赫然想起凱薩就在自己原本位置的下方,如果那個人擊中凱薩的話!
「集束魔法──威力式!暴風球!」康牙一咬,只見鬆開的那隻手逐漸凝聚出一顆醞釀著狂風的魔法,瞬間就朝著落下的人飛去。
「唰──」狂風僅僅只刮了不到一秒,不過卻幸好讓落下的人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並沒有擊中凱薩。
「哈哈,讓你看見我這狼狽的樣子。」凱薩燦爛一笑,不過下一秒的他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往上一攀,左手似乎觸動了原本康沒有觸發的機關。
「喀噹─喀噹──」以凱薩一個人高度為範圍的圓柱,居然開始以飛快的速度旋轉起來,原本要附著在表面上就已經十分吃力,接下來又加上強大的離心力。
「啊!!!!」凱薩趕緊加強附著魔法的強度,不過肌肉傳來的陣陣撕裂的痛楚,凱薩明白自己的雙手經無法再施力了,對於受傷的器官魔法自然是無法傳導的。
「給──我──黏上去啊!」一道金色的氣場開始在凱薩周遭凝聚。
「凱薩!不行!」康看見如此模樣,便立刻明白了凱薩這是在以燃燒生命為代價而施展的禁術。
不過時間卻是比任何魔法還要強大的存在,似乎時間就是一個從宇宙開始到結束便不曾消停的世界級魔法,剝奪老去的靈魂,創造新生的未來。
隨著金光淡去,凱薩眼前無盡的黑暗朝著他襲來,即使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睜開眼睛去看清尚未完成的路途,不過早已喪失了這份力氣。
「我到底為甚麼會在這裡呢?」凱薩鬆開了雙手。
「凱薩!!!!!」不管康的嘶吼,凱薩將自己無力的身體交付給了重力,開始以秒速九點八的速度加速下降。
已經無法維持視力的凱薩只能用著身體感覺著從身邊刮過的風,原本墜落的速度達到了頂速,失重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支撐的感覺。
「是空氣的阻力啊。」凱薩似乎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是他從出生以來便感覺到的存在,不過隨著歲月增長,他已經將這份感覺視為習慣,不過現在正在用肌膚去感觸。
『當時間不再重要,重力不能拘束,空間在黑暗的空間無限延伸──』
凱薩的耳邊響起了聲音,不過那聲音是一種古老且哀傷的語言,存在於上古創世瞬間便失傳的語言,他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了解這語言的由來,不過聽到那男子清晰的口音,凱薩感到無比的溫暖。
『創世魔法──規則式……』那男子輕嘆了一口氣,『世界樹──!』
在通天柱起點的觀望的一般人,從視線極限的雲層範圍內,一個人影逐漸清晰的向下墜落,不過那些人口中卻只是平凡的嘆息著又是一個人的失敗,不過墜落的身影四周的光線以及空間開始扭曲,接著似乎世界上所有的風都開始朝著那人影聚集而去。
在眾人驚呼的瞬間,那道人影在墜落幾乎接觸到地面的瞬間──消失了!所有的異樣在那瞬間似乎回歸到正常,沒有撞擊的聲音,而風似乎曾來沒有湧動過,彷彿眾人的記憶是無意間增生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