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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雷安哨嚮/R18】信仰-06

半月的猫 | 2018-07-27 21:43:39 | 巴幣 4 | 人氣 732



06.

橫切、直斬,直到將眼前的敵人全數殲滅為止絕不停手。子彈自耳邊呼嘯而過、打落的羽箭啪啪啪落至腳邊,雙眼再無法看到除目標外的東西,心頭翻騰的戰慾如川流不息的湧泉般濺起。

必須毀掉。

晃動的身體看似下秒就會跌倒,直到與地面呈現四十五度角,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至目標物前,冰冷劍影直襲生物脆弱的頸部──消失吧,全部。

「到此為止!」

霎時,聲音進入耳膜、視線重回光彩,眼前跌坐的人哆嗦顫抖,自戰鬥狀態裡脫離的安迷修在心裡大叫不好,趕緊收刀將人拉起,急忙道歉。

「沒事沒事,殿下果真很強,甘拜下風。」

對戰者們起初也因差點身首異處捏把冷汗,幸好附近圍觀的哨兵不少,加上能和皇子訓練的人實力都不算差,自然也不會在意太多。簡單與其他哨兵討論哪些地方需要加強,部隊長和安迷修行禮,繼續指揮個別訓練了。

暫時待在陰涼處休息,安迷修明顯鬆一口氣,慶幸好在他和嚮導已結合過,不必靠自身的力量去強忍爆發的情感,陷入神遊與狂化的機率縮小很多。而且就算不認真維持屏障,也有個傢伙會將他保護的很好。

不過想不到我就這樣和雷獅結合了,難道這也在皇兄他們的預料內嗎?撇開那傢伙亂七八糟的個性不談,作為嚮導的實力的確不賴,而且昨夜……

「不不不,我在想什麼?別想了。」光是回憶臉頰一陣發熱,安迷修邊中斷思考邊跑到第二訓練場,場上正如火如荼展開五打一的圍毆。

被圍毆者一臉不以為意,將纏繞雷電的雙頭槍扛在肩頭,笑著用食指比出:「放馬過來。」受挑釁影響的對手們實在無法容忍被如此小瞧,率先由三人打頭陣牽制、後兩者掩護與適時施展情感共鳴。

雷獅格檔第一人的劍,轉動槍身半圈將其架開甩去第二人的方向。偏頭避開接踵而來包覆火焰的皮鞭,閒著的手握住礙眼的鞭子用力拉扯、舉起腳踩在持有者臉部,將人帶鞭踢開撞擊到梁柱產生黑煙與裂縫。

解決一個。

眼神一凜,長槍彈開背後的劍,順勢轉移換手劃開帶電的軌跡,提起尖刺的尾端咬住襲擊者的衣服,以勾起的方式將人用力頂開,甩到取水的井邊險些落水。正當他心想幹掉第二個的時候,兩股合而為一的衝擊直搗他的領域,但這種小手段哪能把他做掉?可惜在短短露出幾秒破綻的當下,自上側襲來的刀尖掃開衣服,險些在肩膀擦出一道切口。

「喔?」

有意思的挑眉,雷獅刻意讓身體受到作用力影響往後倒,趁第三位前鋒貼上來時抓住那人的頭髮,持著的槍就這樣直襲對方的胸口。可考慮到對練不能鬧出人命,雷獅眼裡閃過遺憾,轉而提高屏障的強度用隔絕感知的方式彈開敵方,三位前鋒都被逼退了。

踮步出現在兩名後援的眼前,雷獅露出勝卷在握的笑。

「想嚐嚐本大爺的情感?」

兩手抓住後援者的頭,雷獅冷笑聲築起電網,隨網子即將包圍住敵人的前兩秒,旁邊傳來安迷修喝止的聲音:「雷獅!你做太過火了!!」

纏繞的電網瞬間消失,雷獅不悅咋舌,硬是將兩名後援者的頭相撞在一起,當場讓人家昏死過去。他拍拍手上的灰塵拔起插在旁邊的槍,對嚮導的訓練官說:「戰術不錯,就是前鋒的攻擊太單調,過於著重在單打獨鬥上面。後援的傢伙精神力雖強,可惜體能和近接戰弱到連豆腐都不如,記著吧。」

訓練官領命,趕緊衝去開檢討會。

「你講話就不會委婉點?」深對那些失敗受挫的嚮導們表示同情,安迷修將水壺遞給雷獅,讚賞的說:「不過你真的很強,連我都不自覺看傻了。」

「誇獎我是要什麼好處嗎?」
「哪可能。」

接過水壺,雷獅還沒碰就聞到殘留在瓶口的荷香,他皺眉看眼安迷修的方向,皇子心情很好的東看西瞧甚至唱起歌來,顯然沒意識到露出馬腳。

刻意的?不對,無意的吧。

喝過幾口雷獅將剩餘一點的水壺交還回去,安迷修收起的同時納悶一下。

「你不喝完?留著是浪費水資源。」「不過白開水,隨便都流光了。」

或許是知悉雷獅我行我素的性情,安迷修嘆氣決定自己喝掉,自吞下前都無感,直至到達胃部以後,後勁極強的杜松子在舌尖跳躍,他震驚到說不出話,趕緊遮住充滿紅暈的臉,再次陷入情慾與理性的拔河。

「雷、雷獅……你居然削弱我的感官!!」

「呵,我以為你早習慣了?」

不懷好意的嚮導飛撲上去,驚慌的哨兵再次感受到寒意,他聽著衣物在肉體磨損的聲音,褲子被扯一半就赤腳朝雷獅的臉上踢過去,看似正中紅心其實不然,雷獅將手放在對方的小腿處,接著輕輕撫摸、滑至腳踝的部位。

雞蛋與石頭相抵輸的總是前者,安迷修的小腿被雷獅略為粗糙的手掌摸到泛紅,接續過來在腳底挑逗的指尖形成強烈搔癢感折磨著他,受到影響安迷修像個孩子笑到流淚,又不時想忍住。

「住手!!啊哈……哈哈哈……等、雷獅!!」

最終還是生氣,安迷修想二度踢人,卻發現雷獅親吻著他當時奔波在雪地與礦山裡忙著救人而磨傷的腳趾頭,表情不同於以往的放肆、甚至有些不解。他舔著受傷的大拇趾,嚐到鐵銹味的同時捕捉到安迷修瞇起的眼睛,便知道安迷修會痛。

──那是嚮導能洞悉他人卻唯一無法看穿的東西。

「安迷修,『痛』是什麼感覺?」

雷獅不知詢問別人這個問題幾次了,可他總得不到一個滿意的解答,不──或許根本不存在解答這種東西。他很看好安迷修,但這份情感究竟是喜歡還是愛意,連他自己都不敢斷言。

隨雷獅的話一出,周圍彷彿窒息般寂靜,即使思緒受到問題影響瞬間當機,傷口被唾液弄到挺疼,安迷修很快回神,盡量讓自己的心情維持平穩解釋:「那是──讓人無比喜悅的東西、也是比任何事物都殘酷的東西,凌駕於死亡之上。」

「有比死亡殘酷?」對這個回答意外,雷獅舔完大拇趾接續到食趾,開始用牙齒輕咬、吻:「哼,居然有比死亡殘酷?可以的話真想試試。」

安迷修平靜的心情在聽聞這句之後徹底瓦解掉,他最終忍受不住心如刀割的不適感,抽回差點被從頭親到尾的腳,二話不說緊緊抱住雷獅,並且將對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

「怎了?」

動作被打斷的嚮導更加不解,排山倒海的情感席捲過來,險些連他都招架不住。

「這個不試也罷。」加重擁抱的力道,安迷修強忍落淚的衝動,他抽泣一聲,悲痛的說:「只要,我知道就好。」

又是這樣。

被迫貼在安迷修的胸前,雷獅聽著對方混亂的心跳,深深覺得哨兵都很難搞。

只要扯到類似的問題,這傢伙一定會哭。

不知怎地抱緊情緒不穩的安迷修,此時的雷獅雖然無奈也不好說話,他不懂對方哭成這樣的具體原因,但他多少可以肯定,安迷修把『痛覺失常』這破事攬到身上去了,而這情況隨他們結合後更嚴重。

該死,明明是這傢伙在哭,為什麼連本大爺自己都鬱悶起來了?

兩人就這樣維持相依相偎的姿勢十來分,雷獅還以為安迷修哭到睡著,事實證明他只是想藉由擁抱來平復亂糟糟的心、連帶換取一定的安全感。仔細聞雷獅發現安迷修的身上很香,除荷花還有青草的味道,有種只要待著就會很舒服的感覺。

可惜撐到第十五分鐘,見安迷修沒有收手的跡象,雷獅最終還是不高興了。

「安迷修,你他媽還要抱多久?」

「再五分鐘。」

「本大爺的腳麻了。」

「……其實我也是。」

這白癡到極點的對話讓雙方同時沉默,雷獅很快取回反應用頭頂直擊安迷修的下巴,後者疼到往後跌,落在臉部的褲子擋住他的視線,安迷修頂著後腦腫起的包與按住險些被撞歪的臉氣憤到爆粗口:「我靠你知不知道很痛?!!」

「我哪知道?還有你這皇子居然爆粗口,真沒教養。」

理所當然先嫌棄一頓,雷獅鬱悶的心情隨安迷修恢復正常消失無蹤,他抬眼發現結束檢討會與中場休息的士兵們再次整裝配備,顯然是要執行第二輪訓練。悄悄望著邊穿好褲子邊碎碎念的安迷修,雷獅召喚出他的武器。

「安迷修。」

「怎樣?」哨兵的心情超級不開心,被公然調戲就算還被狠狠欺凌一番,他不過基於好心拿水給人家喝,誰知又差點把自己賠上?要怪就怪眼前的嚮導不會照顧好身體,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想不想陪本大爺做個復健?」雷獅的眼神燃起戰慾、以及躍躍欲試的笑:「放心,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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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白煌羽
辛苦了
2018-07-28 11:3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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