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好了。」
「到時候可別因為我的選擇而後悔。」
「反正早在來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想過把命賣給了命運。」女子呼吸一滯,「開吧,三日月。」
「那麼,就開吧。」
三日月閉眼一念,一陣強風帶來的櫻吹雪將兩人團團圍住,視線被花瓣所遮蔽,兩人無法瞧見眼前上演了什麼事情。
在黑暗本丸的某處,已死的乾枯櫻花大樹下,從中切開了一處通道,湧出大量的櫻花花瓣,花瓣所到之處發著微微的亮光,將黑暗本丸各處照得如螢火般的斑駁燦爛。
早先撲了空的修羅們,見到發出亮光的櫻花木走出兩個人,怒吼好幾聲踏出腳步飛奔而至,一團團黑影在微光中被照出各種形狀,三日月一眼就看清楚來的人有誰。
反倒是女子走出來時腳步遲疑了一秒,對三日月的選擇有點愣住。
兩個人都完好地走出幻境啊......
「還真是討人厭的差事呢,讓我這位老人家跟晚輩打架,妳的心腸也挺狠的。」
三日月笑看眼前圍成像黑牆的修羅們,慣於用習慣的調侃讓氣氛轉變,游刃有餘的態度讓女子備感驚訝。
她試圖不被那從容的態度影響:「好說。」
「那麼,可愛的現世小姐,老爺爺我想知道妳打算怎麼對付這些人?」
「這個嘛......」女子手上掏出一疊寫上密密麻麻的人形符紙,「我這邊有自己寫好的封印符,這些刀劍不能被消除,只能靠封印轉生,我得貼近他們才能貼符,打頭陣只能靠你了。」
「看起來還真是嚴峻的差事呀......我知道了。」
他將腳步向前幾步,擋在她的面前停住,櫻花樹所在的位置離黑影圍牆有段距離,他們選擇不貿然前進。
三日月將左手抵著刀,右手放在刀柄上預備隨時迎戰,掃過一眼黑影默數刀劍修羅群的數量都在這,暗自覺得省事。
但省事不代表一切順利,尤其是這些修羅們就算黑化了本性沒什麼變,難纏的人照樣難纏,三日月只能靠後面女子帶來的好運行事。
「三日月呦,你在玩什麼有趣的事?」
「沒找我們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吧......」
「爺爺,你太狡猾了,五虎退跟老虎們都覺得難過了......」
「老爺爺......你的模樣為什麼在發光呢?」
看著眼前自己熟識的刀劍們,三日月覺得百感交集。
「動不了手嘛?」女子看三日月遲遲站著不動作,猜他是否觸景感傷。
「不......我可以動手。」
他閉上眼睛沉默幾秒,把話說得悠悠云云。
「小姐,妳跟得上我的動作嗎?」
女子被問得一怔。
「我知道你是天下五劍之一,我會努力讓自己跟上你,不要替我擔心。」
女子倔強的模樣在幻境中三日月自是看了不少,從她說要給自己選擇的那刻起,除了睡覺她可以稍些放鬆之外,其餘醒著的時刻都是繃著神經再跟自己交談。
他年長歲月幾近識人無數,他知道她其實很恐懼,只是壓著自己的狀態選擇小心翼翼的態度,試圖與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若不做出什麼好決定,恐怕兩個人就這麼在這裡被黑暗吞噬了呢。
「哈哈哈......小姐,我們都出來了,妳的名字能告訴我了嗎?」
此刻原本應該是肅殺濃厚的氣氛,卻被三日月接二連三的亂場擾得女子認真不起來。
「三日月,你認真的嗎?」
「認真呀,老爺爺做事情一向都很認真。」他微側身回頭看著她,「告訴我吧,妳的名字。」
她不確定該不該這時候回答。
「喂!三日月,你們在聊什麼怎麼都不搭理我們啊?」
修羅其一發出不耐煩的抗議,三日月慣以老人式的笑容回著話:「唉呀,抱歉抱歉,稍微等我們一下吧。」
女子心底滴咕著:這人到底是有多沒神經!?
更可怕的是,全部的修羅黑影非常聽話,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一步,三日月說請他們等,他們真的就乖乖等。
這爺爺是發號總司令是不是?
「嗯?我們不是說好出來就要告訴我名字了呢......妳想耍賴嗎?」三日月瞄了一記眼前的黑影,「等到他們知道我不是以前的模樣,到時候會很麻煩喔。」
可惡,不管怎樣就是得說就是了,虧她還想當個無名人士處理完直接消失無蹤。
不,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活下來,名字什麼的......她不知道他會那麼在乎。
「夕月。」她定眼看著那位從出來之後始終微笑的老人,「我叫夕月,意思是傍晚的月亮。」
「夕月,不錯的名字。」
三日月彎起眼,直接無視修羅牆,轉過身子來舉起她的手:「那麼,夕月小姐,我們要定下契約了。」
「咦?」她愣住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一把刀,是這座本丸留存的三日月意識,妳如果想動手接收這裡,成為本丸之主是早晚的事。」三日月堅定地解釋,「既然妳要挑戰這邊的本丸,與我定下契約不是壞事,對這把刀起誓吧。」
三日月拉出腰間的刀,橫舉在她的面前,將她的手放在墨色的刀鞘身上。
夕月對這邊的契約咒詞不熟,慌張地表示:「我、我該怎麼起誓......?」
「跟著我念就好。」
「好,我跟著你念。」
──天下五劍,三日月宗近,我以主上的身分命令你,契約成立──
──審神者大人,三日月宗近在此聽候您的差遣──
枯死的櫻花樹旁,一瞬間白色光芒直貫入天,湧出的力量讓修羅們不自覺微微顫抖,開始齊聲怒吼刺眼的光芒。
「嗚,老頭子你們在做什麼!?」
光芒消逝,化作櫻花風暴,掩護兩人的身影各自飛奔。
一把美而亮眼的太刀瞬間閃出,筆直地往其中一位矮修羅的頭上一砍,修羅頭上噴出大量的黑氣,形體瞬間破裂。
「嗚......這是怎麼回事......」
「封!」
修羅們還在錯愕之際,另一聲銀鈴聲呼喊而出,一張人形符往被砍中的矮修羅一貼,矮修羅發出悲鳴,立刻被符收束成刻下名字的人形符紙。
『前田藤四朗』
「啊啊,感覺相當不錯呢。」
接二連三使白光照射在黑暗本丸的兩人,已經與剛出來的模樣十分不同。
三日月與夕月毫無猶豫,雙手舉著刀,準備迎來一場車輪戰。
「那麼我們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主上。」
然後我已經不想思考要撇多少篇了
寫完再說 xd
審神名字終於產出來惹~(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