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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1?萬】《劊子手-晚頓悟的仁者無敵-》☯ 陽十四帖 (3)

| 2018-04-30 23:51:52 | 巴幣 22 | 人氣 531


  殺是一種愚昧,交織憎的輪節。

  對上藏獒時,單純是你無能為力控制氣鎖,我在你的眼睛裡看不見殺意。
  打碎斷首屠夫的腦袋時,出招的你在半空中實際上早已沒了意識,那單純是呼應斷首屠夫的殺意做出反射所造成的意外,毫無任何殺氣。


  擊敗圖瓦塔克蟲族戰士時,你當眾羞辱他並要他吃下一隻手臂。
  擊敗死亡天使時你也只是凌辱他,並讓他不能東山再起。

  雖然你本人沒有意識,或許也沒有刻意堅持。
  但你總是,能在象蟻之爭裡,做到真正的不殺。

  明明你自己比誰都還清楚,活著就有翻身的可能。
  明明你也比誰都還要清楚,當有一天對方真能翻身時,倒楣的會是當時不殺的自己。

  明明你也比誰都還要清楚,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值得同情。
  就算值得同情,在踏上鬥技場的第一個瞬間,就應該當成自己已經喪命。

  明明你也知道,你是沐浴在全世界都鼓勵你殺人的環境,有二十萬個觀眾吵著要見血。
  可你的答案居然是:『只要我越來越強不就好了』。
  截然不同,我的當時。

  你的每場賭上生死的廝殺到了最終,始終沒有用飽滿殺氣的氣鎖,下意識的殺過人。
  你始終都能做到,沒有真正殺人。

















  交戰吧,這是最後了。

  老實說現階段你要擊敗我,機率絕不是如夢似幻的無限大數分之一,而是確實的零。
  如果你真的能看見這份書、讀到這一段,那就是你真正通過我的試煉了。

  就算是面臨生死交關,沐浴在『劊子手成吉思汗』那據說能夠讓千軍萬馬怯步的殺意中,每分每秒都在腦子裡敲響死亡的鐘,我相信你的『直覺』絕對不會告訴你,在面對我時還能有機會活命。

  直到這個關口當下,生死交錯而最為真誠的間隙。
  我在你一招一式裡,依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殺意。

  恭喜你。

  很驕傲我最後一個徒弟,會是你。

  緋江滾骸,劍啼淒。
  斷孽尋鞘,盼能醒。

  我花了三十年才明白《斷江劍譜》上的那些字的意涵,你卻與生俱來就掌握這些東西。
  哪怕是在這骯髒的島國受到最下賤的對待,在真能破土而出時,依舊能出淤泥而不染。

  這是我最後一次,能教你的東西。

  不是一種口號,不是一種價值觀,也不是一種束縛,更不是一種漂亮話。
  而是一種科學,有我跟師父兩趟回不去的人生當成根據。


  所謂,習武之人。


  自古————
 
 
 
 






















  如果我們仍有默契在,你會看到這篇不需要讀者的小說。
  糟糕透頂的人,王八至極的人生。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硯芯被抓了沒錯,不出千應該會來找你。
  你跟他解釋這一切,我知道他是誰,也知道如果他願意,他就可以解決。

  如果你可以安然救下硯芯,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我赴約,那張黑帖。

  她跟你年紀一樣大,跟硯芯一樣可愛。
  看見你們兩個,我總是想做點什麼……


  哈哈。


  如果不夠強,你會知道怎麼變強的。
  如果不知道怎麼變強,會有人告訴你的。
  世界從來沒有贏家,贏的人不會只是一個人。


  習武,修心。


  如果沒打算把別人當朋友,也不需要急著樹立敵人。
  每個人,都有等待著他們回去的人,他的羈絆。






  ……






  我的劍,我自己考證的,它應該已經流傳千年。
  千年以來它不知道傳過多少人的手,歷了多少風霜,又有多少不一樣的名字。

  它在那素未謀面的天山劍聖手上叫什麼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也是了不起的過去。

  它在我劍魔師父的手上則叫做『斷江劍』。
  『緋江滾骸劍啼淒,斷孽尋鞘盼能醒』,就是是師父最後開悟的結語。

  它在我手上叫做『閻王鈴』。
  一開始是模擬我師父的『境』,為了讓我能夠把那恐怖的形象深植人心。
  可到後來劍鳴則是我刻意施展,和笛王的兵器『伽瀰笛』相互輝映的武技。

  到底,它在你手上,會叫做什麼。
  或是還它歷經千年以後,最初的名字?


  若有世迴,若你還願意。
  來生,再會。






  師父說我或許是那駿上民族的蒙古人,濃眉大眼,骨骼奇俊,不過我的髮色卻像是斯拉夫民族偶爾會有的顏色,他很認真地猜我一點也不重要的身世。
  聽說那髮色是上帝的贈禮,但我覺得那就是我被遺落在垃圾桶的原因,可師父根本不理我的以這髮色為底,為我起了名。

  但也是因為這髮色,讓我邂逅了這些故事。
  對不起,但我覺得很幸運。

  不是劊子手,我的名字也不叫成吉思汗。
  最後的最後,請讓我用那我配不上的名字自稱。
  我是黑劍的繼承人,走火入魔的斷江劍派二代掌門。


  懷皓。


  這把劍是好東西。
  送你。
 
 














  書的最後一頁翻了開,壓著幾張照片。

 
  是六個人的照片,黑白照片。

  戴著眼鏡的敦厚大男孩,拿著骰子回望鏡頭的高瘦男孩,端著碗的胖男孩,調皮吐舌的清秀女孩,光頭清瘦的傻笑老人。

  還有最矮小的,濃眉大眼,聰明伶俐的白髮男孩。
 
  那是在一座岩壁古寺建築物前,六個人的合影。
  聽說是在連衛星地圖也定位不到的地方。
 
 
 
 


  嘿,卉,你肯定不敢相信,我看見了什麼。
  要不是我確定黎雪是女兒,我肯定會以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哈哈……






  是三個人的照片,彩色照片。

  銀白髮色,囂張睥睨卻又臉色黯淡的男人。
  寧靜微笑,讓人感覺就像擁抱陽光的女人。
 
  還有嬰兒,遺傳了男人的白色頭髮,也遺傳了女人的小巧五官。
  未睜開眼沉沉睡著,據說是女孩的嬰兒。
 
  那是在一個很慌亂的背景,匆匆拍下的合影。

 



  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是應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可我想到那個戴著帽子,當肉盾的奴隸少年。

  忽然很想見見他,那個傳聞中的妹妹……






  有數千人的照片,全景照片。

  歷遍風霜,寬厚魁武的男人。
  帶著眼鏡,憔悴獨臂的男人。
  高瘦精實,扯開笑容的男人。
 
  還有最中間,笑容睥睨,眼神卻空洞的,白髮男人。
  千個人都穿著西裝領帶,背景是一處近代化的商務大樓。

  聽說是偽裝成金融機構的,屠殺型黑幫。






  「那你最後怎麼沒有殺他?」韃子摸摸硯芯的頭,請她幫自己倒一杯水。
  「我殺他幹嘛啊?就是要死不活的才好笑啊哈哈。」洗硯笑著拍著椅子。

  「有一口氣在隨時都可能翻盤你不是曉得嗎?」韃子失笑。
  「只要我越來越強不就好了哈哈哈哈?」洗硯笑得跳了起來。

  「……是喔。

 



  有數百個人的照片,隨手拍式數位相片。

  獨臂的男人扯開大大地微笑。
  他很努力的讓氣氛變得輕鬆,但就算只是透過照片看起來,他也真的不是這塊料。
 
  白髮的男人揹著劍,大黑劍。
 
  眼神依然聰明,眼神依然跋扈,卻真再也笑不出來。
  抱著睜開靈動大眼好奇看著世界,據說是女嬰的白髮嬰兒。
 
  那是坐在一只波音客機前的合影,所有人穿著一襲土黃泛棕的武袍。
  這張照片的數百人裡,沒有半個女人。





  「所以這裡是?」洗硯眨眨眼睛。
  「嗯,我家。」韃子清清嗓子。

  「這裡……可以住人嗎?」硯芯眨眨眼睛。
  「通水電的好嗎?」韃子把腳趾插進門縫,硬是挖開門板。






  再來是近萬人的照片,空拍照片。
 
  整個照片都是不分男女赤裸上身握緊兵械,全名皆兵的部族人。
  中央格格不入的嵌著幾百個武袍猛漢,中國氣味的武夫。
 
  獨臂的眼鏡男人依然站在一旁,這次的臉色卻盡是擔憂。
  身旁白髮的只可能是個雄性,但看起來也不像是人。
 
  他身形莫約三公尺,全身蒸騰蒸氣,紫色膚甲蛇筋跳動,手持劍。
  就像怪物,大怪物。

  而他的身邊同樣也站著一隻怪物,是一頭或許能問鼎史上最大生物的蟒。
  蟒的頭上則站著一個人,部族人。
 
  這支勁旅領軍一神之子,一劍之魔。
  或許真能神擋弒神,佛擋誅佛。
 
  但近萬人裡,卻沒有嬰兒在其中。






  「圖瓦塔克?」咬著吸管的硯芯偏著頭,這是她第二次聽見這個名詞。
  「這島還沒變成黑暗公國的時候這裡的原住民,媽的她說是森林戰士時我就想說完了。」韃子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嘔氣,搖搖手上的餐刀。

 



  最後的一張照片。






  「戴帽子的小鬼,你是哪個國家的東洋人?懂華文嗎?

  開廂型車的司機老頭笑著,他說著混濁的中文。
  司機老頭是一個光頭,消瘦,全身遍佈著酒氣與散漫的感覺,笑聲很吵。






  是綁著《雷殛養氣》白髮的自己,與看著自己發呆的白髮女孩。





  「關你屁事?

  一個戴帽子的小男孩斜斜地看了那說中文的司機後腦冷哼,他也用中文回答。
  小男孩戴著鴨舌帽,短髮剃了上去幾乎看不見頭髮,年紀大概只有十來歲初,是這裡最小。



 
 
  一旁一篝火,上頭燒著肉。




  「小小年紀沒有更正經的活幹了嗎哈哈哈?」光頭老頭也不介意,繼續哈哈大笑。
  「比方說當司機?」那鴨舌帽男孩冷笑,連看一眼那司機都省了。



  滿臉皺紋,映著火的臉孔。


  洗硯當然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他當然知道自己還能有命在這裡的理由。
 
  他大概正看著自己這頭極為罕見的銀色頭髮,實際上之所以自己還有一條命,就是因為這頭髮不用調查也知道很值錢……就算是自己也知道。



  乾瘦身體,皺眉笑著。


  聽說那髮色是上帝的贈禮,但我覺得那就是我被遺落在垃圾桶的原因,可師父根本不理我的以這髮色為底,為我起了名。


  光著頭的,

  但也是因為這髮色,讓我邂逅了這些故事,
  對不起,但我覺得很幸運。
 
 
 



  糟老頭。
 
 
 
 

  「小兄弟你幹什麼吃的?」光頭老頭滿不在乎的按著喇叭,哪怕路上其實沒有車擋路。
  「鐵休斯市的漢克養的狗,怕了吧?」男孩仰頭,看著用鋼支隨便強化的天花板。



  仰著頭,不難看見在鴨舌帽下。
  他有一頭天生的白髮。







/*好的,四張伏筆的第二張牌,銃三小我一直要強調洗硯的白髮,以及為什麼韃子會主動找洗硯說話的『契機』,以及韃子沒有拔了洗硯的理由

封了一年半更了五個月總算到這一段了耶~而且還是5/1
*/

創作回應

AmazingEgg
中間那段 直到這個關口當下,生死交錯而最為真誠的間隙。
  我在你一招一式裡,依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殺意 這一段 到底什麼時候寫的啊 打到一半開始寫?
2018-05-01 00:06:03
喔喔,事先寫好放著的


  老實說現階段你要擊敗我,機率絕不是如夢似幻的無限大數分之一,而是確實的零。
  如果你真的能看見這份書、讀到這一段,那就是你真正通過我的試煉了。


這一段就是解釋這個,如果不合格就是殺掉挖丹然後看看怎麼辦的B計畫,合格了才會有命回去看這一段
2018-05-01 00:08:33
AmazingEgg
也就是說 要是洗硯 有了像他和他師父的殺意 韃子會直接把他處理掉?
2018-05-01 00:11:38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可是這樣子韃子就的個性就太,呃,殘暴了?
所以我想要在這一點保留一點曖昧空間啦哈哈,之後會有的

但是目前為止確實是這樣解讀喔,請待下回分曉?
2018-05-01 00:19:37
霜凋夜落
真正的 一念生 一年死 啊
2018-05-01 00:42:13
這也是人生嘛哈哈
2018-05-01 01:04:25
小心路上的蛇
終於要跟賭神打了
2018-05-01 06:50:28
對啊哈哈哈,終於到最後一站了呢
2018-05-01 12:44:07
凌軒宇
原來真名是懷皓
2018-07-02 15:2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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