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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放羊的雅諾

Latte | 2015-07-02 00:05:43 | 巴幣 18 | 人氣 292


前言:

  注意,微黑。

  注意,微病。


* * *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小鎮中有個名為雅諾的孤兒,他生在一個雖然沒有戰亂,卻是人人自保的地方。

  在那個小鎮中,同理心可說是快要絕跡的東西,在這裡人人都要想辦法靠自己活下去,就算是孤兒也一樣。

  隨意施捨同情心是被禁止的行為,就像飢餓一樣,一旦嘗過吃飽的感覺,就無法再忍受飢餓的感覺了,所以,即使法律上沒有認同,但不隨意施捨同情心是這個小鎮不成文的規定。

  然而,一個外來者,硬生生地打破了這項規定。

* * *

  「那個……你還好嗎?」

  那是一個下雪的夜晚,很習慣的倒在路邊,隨意拿個什麼東西蓋著就這樣昏睡過去的雅諾,在迷濛之際,聽到的話語。

  甦醒的那一刻,不是熟悉的巷弄,而是在點了火的壁爐的旁,躺在他這十二年來從沒有機會碰過的,名為床的物體上。

  雅諾看了看四周,與外頭的冷白呈現強烈對比,以暖色系為主的牆面,鵝黃的燈光,靜靜燃燒的暖爐,加上看起來被整理的乾乾淨淨的擺設,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在作夢,否則,怎麼會身處於這種地方?

  「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不過三十出頭的女性,女性露出溫和的笑,柔聲問著鎮上的人們不會問的問題。

  「你還會冷嗎?」、「怎麼會倒在那裡呢?」、「要喝點甚麼嗎?」種種的話語,都讓雅諾感動得流下眼淚。

  「欸?你怎麼哭了呢?」輕輕地幫雅諾拭去眼淚,女性半開玩笑地笑道:「男孩子可不能隨便哭泣呀!」

  外來者收留經常出現在街頭的孤兒,這項愛心的舉動很快地就傳遍了整座小鎮,大多數人是不以為意,更多的還有嗤之以鼻。沒事把一個大麻煩帶回家、搞不好是三分鐘熱度,很快就把人丟回去了……等等負面的評價,充斥著整個小鎮。

  雅諾看得出來,女性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快要喘不過氣,卻仍沒有要將他送回去的意思。

  第一次,他有了想要報答的想法,他想要報答這個唯一對他好的女性。

  所以在隔年的春天,他自己提出了要求。

  「欸?你要幫忙我做家事?」第一次聽到雅諾提出幫忙的事情,著實讓女性吃了一驚,但她很快地就恢復了笑容,比以往更加燦爛的笑容:「好啊,這樣的話……你去看著那些羊好嗎?把他們帶去高地,讓他們吃草,記得在太陽下山以前要回來哦!」

  雅諾懷著感激的心情,一天又一天的,把家中為數不多的羊群帶去離小鎮不遠的高地,並趁太陽還未下山之時回到那個已經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接受女性的讚美。

  日復一日,在過於美好的環境之下生活的雅諾忘記了這個小鎮原先的面貌,也忘記了這個地方其實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貪嗜著美好的生活,終於讓雅諾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那也是個晴空萬里的日子,原以為羊群會像以往一樣乖乖地在老地方吃草,現在想想,也許就是因為那個天氣太熱了,所以羊群才會不願意待在沒有陰涼處的地方,不聽指揮,四處亂走。

  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雅諾慌了,眼看一隻羊正往懸崖邊走去,慌張的情緒帶起了口不擇言,急忙脫口而出:「救命啊,狼來了!」

  那一刻,他只希望鎮民能幫他把羊趕回來,根本沒有想到後續會發生什麼事情。

  「狼在哪裡、在哪?」只是擔心萬一狼真的走進小鎮中的人們,紛紛帶著武器要驅趕狼,到現場卻看到散亂的羊群,與一個嚇傻了的小鬼頭。

  「沒、沒有狼……是我的羊……」

  「甚麼?沒有狼?」、「死小鬼!誰管你的羊啊!」、「說甚麼狼來了,是要嚇死誰啊!」鎮民留下了謾罵與不屑,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帶著自己原先帶來的武器,離開。

  而那隻羊最終跌落在山崖下,死於鎮民之手。

  回到家,自然也沒有平常的讚美之詞,女性露出少見的表情,不知是悲憤,還是難過。

  「那些羊是我帶來的積蓄……現在少一隻羊的羊毛和羊奶可以拿去賣……」

  聽著女性口中喃喃的話語,雅諾知道女性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即使如此他還是很自責,並決心不會再讓任何一隻羊死亡。

  然而,就在這件事件發生後的幾周,真的出現了狼,沒有遇到狼的經驗的雅諾,心中雖然慌亂,但上次被鎮民罵的經驗告訴他,狼來了一詞,確實能讓鎮民幫助自己,看得出來那些鎮民也是相當忌諱狼這種生物。

  做好決定後,雅諾急忙向小鎮喊著:「狼來了!救命啊!狼真的來了——」

  照理來說,鎮民們應該很快就會趕到了,然而,狼已經大快朵頤了一隻綿羊,卻仍不見任何人的蹤跡,這讓雅諾更加心慌。

  「救命——有沒有人——」

  「咩——」綿羊的悲鳴四起,整座山迴盪著雅諾的哭喊聲與綿羊最後的吶喊。

  一晃眼過去,狼已消失,而鎮民們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不知是不是狼填飽了肚子,被羊血染紅的青草地上,還有三隻受驚嚇的羊。

  羊沒有全部死於狼的口中,這個事實讓雅諾清醒了過來,原先的悲痛也漸漸喜悅佔去。還有三隻羊,並不是會落到沒有羊奶沒有羊毛的地步!

  雅諾領著三頭羊,踏在回家的小路上,他知道收留自己的女性一定可以像上次一樣諒解他,他知道那位明理的女性一定知道害死羊的不是他,是鎮民的冷眼旁觀!

  他知道……

  「為什麼……?」女性的淚水第一次在他面前奪眶而出,雅諾只能征愣在門口,被屋內刺眼的鵝黃色燈光照耀著全身,不知如何是好。

  「為什麼你要把好好的羊群搞成這樣?」

  「為什麼你要把這個家破壞成這樣?」

  「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面前——」

  雅諾曾以為,女性是相信他的。雅諾曾以為,女性從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他曾經以為……

  女性一項又一項的指控,讓他的自信心破碎,擊垮他的,是女性在悲憤交加之下,脫口而出的那一句話:「你給我滾——」

* * *

  在很久很久以後,這個世間流傳著這樣的一個故事。

  有個放羊的小孩,每天都會帶著羊群到山上吃草,一天又一天的過了,男孩漸漸覺得
單純放羊實在太無趣了,所以就對著山下的小鎮大喊:「狼來了!狼來了!」

  鎮民們聽到,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衝上山,要把狼趕走,卻發現山上根本沒有狼,只有男孩一臉笑著:「哈哈哈哈!一群笨蛋,說狼來了,居然還真的衝上來,哈哈哈哈!」

  鎮民們氣憤難耐,決心以後絕不理會男孩所說的話語。

  有那麼一天,狼群真的來了,放羊的男孩連忙大喊:「狼來了!狼來了!」但這次,卻沒有任何人來幫他,他只能看著自己的羊被狼群吃光……

* * *

  「格爾斯小姐,今天天氣真好呢!」

  被喚作格爾斯的那人轉過頭,露出笑容:「是啊!」

  「是說……您之前收留的那位男孩呢?」

  「您是說雅諾嗎?他啊……」格爾斯露出一臉惋惜的樣子:「好像不知道在哪天自己離開家了……唉……本來想說收為養子的,看來他是不願意了……」


* * *

後記:

  說到謊言就會想到放羊的孩子,但是,這麼簡單的劇情才不合我的胃口呢!

  想了幾天終於動筆了,但是因為太混太分心的關係,從早上寫到晚上xD

  基本上這篇文的出發點是以從「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超中二台詞聯想,漸漸地冒出了「當多數人有病時,他們才是正常的」、「你對人家好,人家不一定領情」等等想法,集結成了這篇一點都不童話的童話故事。

  

創作回應

迷迭修
好吧www(跪)拜拓您了(行禮
2015-07-06 23:26:23
Latte
口以不要嗎
我不想做不會成功的事情(被揍
2015-07-06 23:29:06
迷迭修
好啦OWO那妳介紹我自己交流,我盡力耍厚臉皮(?!
2015-07-06 23:30:32
Latte
好哦你加油wwww//
2015-07-06 23:32:12
Latte
貼大師巴哈給你,雖然他很少上w
http://home.gamer.com.tw/homeindex.php?owner=li2104
2015-07-06 23:32:44
迷迭修
看第一篇馬上拜倒(傻眼
2015-07-06 23:35:41
Latte
看到高手了木有###
這才是真高手!
還兼具水陸兩棲!
2015-07-06 23:37:38
迷迭修
所謂神一般的水陸兩棲啊啊啊ODO
2015-07-06 23:37:41
Latte
而且兩棲還不是皮毛!!
是超強的水陸兩棲^p^//
2015-07-06 23:38:04
迷迭修
所謂自己渣不要緊,朋友需要逆天就是指這個嗎?(拉雪袖子
我好羨慕妳哦[e3]
2015-07-06 23:43:32
Latte
為何拉袖子xDDDD(拍掉(?
人生在世大神難求,也許你有一天也會遇到(?
2015-07-06 23: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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