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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博史老師》第十四課-〈妳們還缺兩個人〉

闇之王者‧L‧雷剋司 | 2023-08-18 21:21:24 | 巴幣 116 | 人氣 192


  「是嗎?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本來我還挺羨慕專門管你們這群寶貝蛋的朝海老師的,看來我也不能太小看自己班上的學生了呢!呵呵…」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愚蠢發言?那個老是愛給自己找碴、挑毛病的朝海老師,有什麼好羨慕的?當初講了一堆挺讓人有感而發的大道理,還把自己勸進交流社的黑山老師,莫非也因為覺得這次小町深雪遇上的事件,的確頗為棘手又難以處理,導致腦袋進水,連思緒都變成一片混沌狀態了?

  正當石丸航一邊喝著馬克斯咖啡,腦中浮現出以上思維時,同樣也灌了一大口咖啡的黑山廣司,把盛裝咖啡的寶特瓶擱在旁邊,朝著坐在他與石丸航對面的黑山老師說:

  「比起那種事,哥,你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直接讓小町、古森、西池、清塚她們四人一組去參加職場見習嗎?」

  「說的是呢!不如這樣吧,在五班的職場參觀活動開始以前,你每天早上六點叫你哥起床,而且不准你姊插手,由你親自動手給咱們兄妹三人準備早餐的話,哥不妨會仔細考慮;或是你跟石丸一起在五班面前跳PIKO太郎的《PPAP》(註1)給大家看,需要的話,哥再把Youtube的相關影片傳給你們作參考,然後你們在跳這支舞的時候,動作和表情都要跟人家一樣搞笑,並且要全班都笑得出來才算過關;相對的,要是有一個同學沒笑,那就是不及格、一切免談。怎麼樣?」


註1:全文為『Pen-Pineapple-Apple-Pen』,簡稱PPAP,意指日本搞笑藝人古坂大魔王創作並發表的舞曲。


  去他的見鬼!這又算什麼?第一項條件都已經明顯有難度,何況光是在自己班上同學,含括朝海老師面前耍寶跳舞,何止是丟臉到家,恐怕都要丟到世界的盡頭去了,還管自己變成別班同學的笑柄這種事,豈能容忍?就算退一百步來說,以黑山廣司所想,或許稻毛悠希和須佐美恋穗他們五個,也假定包含小町深雪在內,相信這群人都理應會好心賞個臉,但又怎麼保證其他同學會乖乖配合、給他和石丸航捧個場?

  「老師,拜託您別鬧了行不行?就只為了解決人家的困難,還要我們在他們班上出醜,這是哪一國的蠢道理?到底要不要幫忙?」

  「什麼話!老師我這不是在給你們幫忙嗎?醜話講在前頭,你們要是也知道,早上叫老師起床也好,還是在老師的班上跳舞也行,這些事情全都辦不到,答案就很清楚:老師說什麼也絕不同意,或是說服校方改變職場見習分組的規則。為什麼呢?因為根本不需要更改,反而是你們都還沒有注意到,關於這件事之所以會發生,它的癥結點究竟出在哪裡。」

  且在石丸航被黑山老師一語駁回,他和黑山廣司當即愣於原處、許久併不出話──何謂癥結點一說?難道區區一場為了分組事宜而造成的糾紛,還有什麼更大的隱情?若欲知詳解,首先就得聽黑山老師道出他的見解──

  「你們兩個,先前我就說過,人類這種東西不但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聰明,反而要更加愚痴低劣。他們的思路發展空間,永遠比你們知道的還要有限。要舉實例來驗證的話,以前我看過一段很有趣的故事:有一群人在駕訓班接到一個考題,內容是:『當你在路上行駛的時候,前方正巧有一位老人跟一條狗要過馬路,這時你應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針對這個問題,諸多考生學員中,有不到一半的說他們會撞老人;其他的多半都答稱會撞狗;然而只有一個人卻給出了唯一最正確的解答。你們要不要猜猜看,這個人是怎麼回答的?」

  石丸航和黑山廣司對望一眼,均不甚曉得謎底。就在他們一致用眼神示意,希望黑山老師不吝公佈這起事件的後續。黑山老師僅笑了笑,方說:

  「想知道嗎?他說的是:『我會踩煞車。』──怎麼樣?請注意:這個題目打從一開始就只問你『應該怎麼做才恰當』,而不是問你『應該撞老人還是撞狗』,為什麼要擅自把這種從本質上來說,正是不折不扣的問答題給視為選擇題來回答呢?況且就算是選擇題,無論人或狗,全是無可替代的生命,不管撞傷哪一個都不對,若不是依照平常的選擇題都會有四個選項的題型模式,之後就得看剩下兩個備選的答案又是什麼,否則要是只有這兩種選擇,此題唯一的結果就是無解,不然難道就沒有比撞倒人畜,還要更適當且不至於觸犯交通法規的方式?」

  兩人恍然大悟,皆明白黑山老師到底想要藉由這個故事表達什麼──人很容易在誤解題意之下,又基於每個問題通常都只會有一個正確答案的認知跟心理,而設法從中給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答覆,殊不知所謂的正確解答,絕不會只有一種,或是只存在呈於眼前的各別選項之中。若要進一步理解其詳情,且再聽黑山老師接續往下談:

  「正因為這樣,你們若有接受過老師我在課堂上的測驗就知道,我從來都不出選擇題,甚至若可以的話,我會強烈建議教育界,應該要慎重考慮、徹底廢除選擇題這種東西,為什麼?因為它嚴重限制又縮短了我們的自主思考發展空間,讓我們輕率的以為來自這世上的每種不同領域的考題,答案一概只有一個,而不會隱藏多重正解的可能性;即使有諸如複選題之類的題型,沒人能保證答案必定就在這些被題目本身所列舉的選項內,再者還別說它會讓人們累積並養成『學習就是為了背誦唯一不二的考試答案』的不良習慣跟印象,隨著時代的變遷、事物的轉變和更迭下,原本向來被我們認定為常識的東西,更難保不會在一瞬間轉化為天大的謬論──」

  根據黑山老師的說法,他在初中時代,曾接過這種在生物課堂上會出現的選擇類考古題──『為何尼安德塔人和克羅馬儂人等原始人類偏愛獵捕猛獁象,而從未獵殺過恐龍?』,為了回答此題,當初它曾有以下四種選項:

  第一,恐龍比猛獁象來的粗皮硬肉,原始人難以下嚥。
  第二,恐龍既龐大又兇猛,比猛獁象更加不易捕獲。
  第三,恐龍早在猛獁象和原始人出現以前就已盡數滅絕。
  第四,原始人的食譜以素食居多,不太用食恐龍肉。

  假如按照題意和眾人普遍對自古至今的古生物學的常有認知來說,該題的答案應該選擇第三。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因為按照近年來的考古發現,不少嶄新證據都指向一個結論,就是人類在數千年前的祖先,曾經有過一段『與恐龍同行』的歲月!倘若這條足以顛覆大家所公認的,恐龍早在六千五百萬年前就已絕跡等常態說法的推論是千真萬確的,代表這道題目本來的唯一正解,將會就此成為這四個選項中,錯得最離譜的回答,實則教人感到諷刺不已!

  有出於此,黑山廣司打趣著表示如果這道題目,有人會選第四個答案,他會忍不住嘲笑那個人的天真愚昧──既然都是素食者了,幹嘛還要捕食猛獁象?那群原始人還會把捕獵這些大型史前哺乳動物給當成某種娛興活動不成?不等石丸航或黑山老師給回應,卻聽後者依然鄭重其事的說:

  「總結而言,從以上論調,我們始終會得出:人的思考迴路遠比你們想像的還要狹窄和短小的結論,也因為這樣,要知道,塞內卡曾經說過:『我們在想像中受的苦,多過於現實中的。』,就是在訴說小町同學她那些朋友們的現狀──你們已經知道,學校給你們安排的職場見習活動,分組規則是每三人一組,問題是小町同學跟她的朋友,總計有四人,因為這三人都想和她同組,又深怕自己會被排外,所以才會煞費苦心、竭盡所能的想要留在小町同學身邊。然而無論你們或她們,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重點──」

  有重點被忽略?這位老師又想說什麼?不等石丸航或黑山廣司追問,卻見黑山老師的表情,於一絲不苟中蘊藏了三分神秘感,宛若此刻將要透露什麼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般──

  「注意,每班總數四十二人,三人一組的話,共計會分成十四組。問題來了:這十四個組別,一定得分別去參訪十四個不同的公司或機構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也自然就會有人像古森同學跟西池同學她們那樣,只為了陪好朋友結伴共行,不惜在背後耍小聰明、淨幹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可若事實並非如此呢?雖然大家都依規分成十四組,但在活動當天會去參觀的職場,不見得就必定有十四家,如此分組狀況也會否變成兩組六人、三組九人,甚至乾脆全班採取對半的措施,以致兩組二十一人,並且只會前往兩間公司的情形?儘管學校並沒有禁止,只是不鼓勵、也不支持學生這麼做,然而若要是有四人都想去同一個地方,又不得不遵守既定的組團原則,具體該怎麼做,才能滿足『四人共行』的這項條件?」

  為了答出這個問題,兩人歪頭沉思良久,直至他們腦中出現了『不論一組三人或兩組六人,還是三組九人,都可前往同一處。』等概念,當下靈光一閃,似乎終於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看他倆雙眼均乍露精光、徹底一掃原先的迷茫與困惑,黑山老師很是滿意,相信接下來交給他們去處理,將不會有太多的窒礙。且在準備就地解散前,他又和自己的弟弟叮嚀道:

  「對了,根據最近的新消息,咱家老頭似乎打算在退休前,用比武測試的方法來選拔下一任黑山武道館的館主,因此就算是你,恐怕也未必就能如願坐上館長的位子喔!」

  「嗄?老哥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當然是你將來的大嫂告訴我的,雖然我不反對你要回老家做職場見習,但為防萬一,還是順便提醒你會比較好,以免到時反而撲了空,又被其他資深門徒海扁一頓,弄不好還只能當個打雜小弟,在我看來,也是很丟臉的好嗎?」

  「我去!大嫂…不是,朝海老師也未免太多嘴了吧?」

  「她之所以這麼多嘴,還不也是因為關心你未來的前途嗎?好了,你哥我要先回辦公室了,沒事不要一直在露台逗留,回社團教室去吧!」

  「知道了啦!呿…」

  黑山廣司實則不是滋味的把自己擱在長椅上的咖啡瓶拾起,和兄長分道揚鑣,隨即與石丸航共同踏上歸途。兩人在回程時經過二年五班的教室,由於現在是下午四點半,距離放學時間已經是一小時以前的事情,教室內空無一人,別說小町深雪,稻毛悠希他們五人於此也已不見蹤影。

  縱然在放學後,尤其又過了許久時間,此景早已是常態;但自己的熟識者以及曾有一面之緣者,皆不在平常所能尋得的範圍和場所,怎麼說就是多了一種落寞和無助感──若要深入探究其源頭,無疑就是儘管已從黑山老師那裡得知解決當前難題的方法,然而身為委託者的小町深雪卻不知去向,也沒和她留下任何聯絡方式,關乎後續下文,此時又要如何與她交代?

  且當雙方走至自己班級的教室門口,先不說班上同樣空蕩蕩的一人皆無,反正門也還沒鎖上,兩人相偕步入教室,並在內堀凜杏跟藤原翼的固定座位坐下,開始討論起之後該怎麼樣才能讓這起事件順利落幕──即使已有眉目,最麻煩的還是要設法找出足以證實那三人犯案的鐵證,管她們無所遁形、百口莫辯,爾後得做的才有意義,可唯今下一步又該怎麼走?

  正可謂事在人為,最終他們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隔天的午休時間,他們先透過稻毛悠希和須佐美恋穗的幫忙,把小町深雪請出後,和她約定明日在交流社教室碰面,同時把她那三個朋友統統挖來,好將這起事件一次解決;直到當日社團時間,除了今次照例未到社的山崎紗織和高橋久輝,在場還多了另外四名均來自二年五班的女生,和本社的準社員們聚在社團教室內。

  姑且不提其他社員,單是見得黑山廣司和長谷川冬乃的身影,縱使一年級時未曾與他們同班,也許有因這兩人在校內的名聲之大,亦引起古森她們的注意,頻頻懷帶善意的上前予以招呼;但長谷川冬乃卻不吃這一套,單刀直入的表示閒話休提,立刻進入當前重點──她毫不保留的把小町深雪來到這裡的前後歷程詳述了一遍,並請她將這陣子接收過的那些惡意簡訊給她們三人過目。

  「開玩笑!我會是那種隨便糟蹋自己身體的髒女人嗎?我和三年級學長有私生子?誰啊?哪一班的?叫什麼名字?講這種話的人,八成自己也是個在外面偷生的狗雜種吧?呵…」

  留著一頭呈暗紅褐色、髮梢燙得特捲的過頸短髮,兩眼偏暗紅,有著明顯八字眉的古森杏莉乃,一旦說起話來,雖然句句充滿諷意,可神奇的是還不輸長谷川冬乃平時那般的委婉柔和,絲毫看不出她會為了自己遭人毀謗而大發雷霆。且看她刻意掩著嘴巴並擺出露齒笑的模樣,尤其前提在她若真的才是犯人之一,在多數人看來,很明顯就是做作的虛偽女所貫有的動作。

  「我承認那次體育課,我的確有讓渥田教練碰我的手,但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去亂告人家吧?你還別說憑我告不告得贏,打官司和走法律程序都是很麻煩的好嗎?」

  身材高挑、烏黑長髮、蔚藍眼眸,整體韻味與長谷川冬乃頗為近似,只差在並無於側髮間綁著什麼紅色蝴蝶結,和古森杏莉乃相較之下,西池丸菜就屬於會當面把情緒表露無遺,甚至光看表情就可得知其心情為何的類型,緊鎖眉頭、眼露怒光、嘟著嘴、把雙手抱胸,顯得相當不滿,全然少了古森帶給人的那種巧言令色、心口不一的感覺。

  「怎麼說呢?戀愛這種事情都是自由的,而我就是再怎麼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男友,也不至於會因為看其他在享受青春跟愛情的情侶不順眼,而拿他們出氣吧?換成我跟我男友遭人蓄意介入和破壞,也會不高興的…」

  同樣留著過肩直長髮,但髮色為淺奶黃,雙目呈孔雀綠色,身高算是在古森及西池之中最為矮小的清塚花津実,既沒有前者那樣的城府與心機,也不如後者的直來直往、更甚可能因按捺不住脾氣就直口直言的風格,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楚楚動人的清純感。且看她那有些迷茫的眼神,不時向旁飄移,同時把左右兩手的食指對戳的模樣,確實有些難以想像,她會是此番事件的另一個始作俑者,反之亦然,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她也很巧妙的不讓人有機會懷疑她…

  「總而言之,妳們又曉得這幾天以來,深雪同學她一直很擔心妳們是不是被哪個壞人盯上了,才帶妳們來這裡找我們商量,看有沒有辦法能保護妳們不被侵害嗎?」

  長谷川冬乃平靜沉穩的一語道畢,三人不約而同的轉望向小町深雪,紛紛露出訝異的神色。其後古森杏莉乃率先出面向小町深雪柔聲道:

  「原來是這樣,真對不起,害妳受委屈了。說真的,遇到這種事情,連人家也會忍不住害怕呢。」

  「無論如何,我向妳保證一切都會好轉,我們都會好好的…」

  繼古森杏莉乃後,清塚花津実第二個上前好心安慰小町深雪;緊接著西池丸菜則頗有自信的揚起握緊拳頭的左手,豪邁的說:

  「再說,黑山老師不是我們的班導師嗎?要是能把那個無聊的傢伙揪出來,不妨管他吃上咱們班導師的幾招十米之拳,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只可惜那個無聊的傢伙,十之八九就是妳們三個。照妳這麼說來,等罪證確鑿後,還得管我把咱家老哥請出來賞妳們一頓重拳?屆時妳們最好別忘記自己講過的話──位在附近的黑山廣司僅把上述思緒念於內心,卻不當場說出口。接著他不拖延時間,當著眾人的面說:

  「感人動聽的友好話,先到此為止吧!根據我們的調查,犯人絕非校外人士,畢竟既然連古森同學和三年級學長有什麼私生子、西池同學和渥田教練之間有否法律上的糾紛,或是清塚同學介入並破壞同班的情侶這種事,都能寫得這麼詳細和逼真,可見犯人必定是就讀我們的學校,而且對你們二年五班的內情非常清楚的人,更不排除那人就是你們班上的同學。」

  小町、古森、西池、清塚互望彼此幾眼,卻看前者的眼神依舊有些茫然;後三者則看上去還挺認真的思索,到底誰最有可能是原犯。不消片响,其中西池丸菜舉手說:

  「我知道是誰了,坐在我左手邊的前戶,跟坐在我前面的加部,他們兩個的嫌疑都很大──前戶平常就是個表情兇惡又脾氣很差的大流氓,因為人緣不好,除了只能偶爾和屋田跟古川混在一起,我沒看過他跟班上哪個女生走得比較近;加部則是個差勁至極的人渣,傳聞他在別班居然腳踏多條船,跟那麼多女孩子膩在一起還不夠,倒把歪腦筋動到我們這裡來了,真不知羞恥!」

  話剛說完,除了那柳有些教人反感的八字眉,面容始終一貫和善親切,但不失那股虛假和做作感的古森杏莉乃亦不落人後,說:

  「要這麼說的話,坐在人家後面的和田垣同學,你們也應該會對那種御宅族作家有興趣了,整天幻想自己能靠版稅娶到活躍於動畫界的女性配音員就先不說了,要是有誰不幸被他盯上、還管他腦補成自己撰寫的輕小說女主角,什麼事情都很有可能發生,看誰敢說他是清白的?」

  比起這兩位大小姐,清塚花津実則並未提供什麼具有參考價值的意見。但儘管如此,無論黑山廣司還是石丸航,此刻他們都覺得十足爆笑的點,在於她們都只顧著訴說這些同班同學的缺點,卻沒有提到自己是否曾與他們有過什麼糾紛與衝突,又如何判定他們就是犯人?女生就是這樣,只要對方管她們看得不順眼,不用等人家先把她們腦補成什麼輕小說女主角,自己倒先一口咬定人家是罪魁禍首,難怪有人曾說,若問女生平時喜歡吃什麼食物,肯定都和『麵食』有關。(註2)


註2:麵發音同『面』,在這裡故意用此諧音引申為『只看人的長相或面容好看與否,就先入為主的評定他人的外貿協會』的意思。


  回至正題,這回由石丸航嚴肅的看著眾人說:

  「很遺憾,妳們剛才說的全都不成立──如果犯人是別人,而且為了降低、破壞妳們在班上的風評,會看到這些惡意騷擾簡訊的,必定不只小町她一個,起碼在五班,絕大部份的同學都會收到。再者那人不用特意去收集大家的電話號碼,然後每個人都發送一次,大可採取寄發連鎖信的方式,透過其他人把信息擴散出去,就可達成他的目的;但我們經過查證,事實並非如此。」

  「先說喔,妳們也許並不怎麼認識悠希、恋穗、昴進、茉子他們,更可能連在你們班擔任委員長的海莉都不太曉得,但人家可不只現在和妳們同班,從一年級至今,也都還是我的朋友。被編入五班、而且能替我們作證的同學,要多少就有多少。呵…」

  黑山廣司說完就用手比了一個V字形的勝利手勢。先且不看西池丸菜跟清塚花津実的表情已經有些心虛和不快,且聽石丸航逕自說下去:

  「況且比起人家蓄意向妳們作人身攻擊,也不提妳們剛才只顧著數說人家的缺點,卻沒提到他們和妳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樣的紛爭,我們這段期間也調查過了:近期在二年級這邊,討論與聲浪最多的就是職場見習活動,並且為了和同學分組這件事,而引發各種爭執的例子,也是不在少數。結論是:這些並非連鎖信件,而且就只有小町接收過的垃圾簡訊,就是妳們自己發給她的!」

  真不愧是連師長都敢直言頂撞的叛逆者,這麼快就當面指控這三位大小姐即是真兇。眾人一面想著,再看看古森她們,其中嬌小且清純的清塚花津実立即十分恐慌,不知該何是好的樣子;再來西池丸菜這邊,以她的個性而言,自然是不甚客氣的予以反駁:

  「這位同學,拜託你不要亂講話!我們可是遭人侮辱的受害者,好端端的又怎麼可能會在人家面前把自己人罵得一無是處?」

  看西池丸菜氣得牙癢癢的表情,不等石丸航語出反擊,伊佐山彰雄先代替他說話了:

  「在那之前,首先你們五班只剩兩天,就要比他們六班和我們七班先行出發去參觀各自想要見習的企業機構,再來學校有規定職場參訪活動會採用分組的形式,而且全班每組最多只能有三人,但妳們和小町平常總共有四人,假如非遵循三人一組的規則不可,妳們勢必有一人要被踢除在外,為了防止自己被排除,妳們的做法就是除了輪流抹黑其中一人,最重要的就是讓小町也跟著厭惡,進而排擠被罵的那人,之後才好聯同人家、搶先一步把別人趕出去。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妳們三個都想和小町分在同一組。這算不算是在亂講話咧?」

  此話一出,西池丸菜和清塚花津実兩人當場啞口無言、冷汗直流,不知要怎麼應對下去。看她倆這副模樣,似乎已然說明,她們已經沒有什麼藉口可以繼續掩飾自己的罪行。為此,小町深雪剛要說話,豈知古森杏莉乃似乎還不打算投降就範,依舊笑呵呵的說:

  「就這樣?問題是,我們會是那種幼稚的人嗎?只為了校外活動的分組這種小事耶!」

  面對這種老掉牙的反詢,石丸航也好、伊佐山彰雄也罷,亦或是黑山廣司,三人全都不正面答覆,而是由石丸航轉而向小町深雪提詢:

  「小町,面對隱匿號碼跟姓名的簡訊,妳平常都怎麼處理?」

  「我嗎?我都無視吧?至於你若是說我這陣子收到的訊息,預計等這件事結束,再把它們刪除。」

  「也就是說,妳並沒有試著回傳過,對吧?」

  「這…畢竟不曉得寄件人是誰,就算回覆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這樣好了,妳把其中三封分別在羞辱古森、西池、清塚的訊息全部回信一次,內容只要都寫同一段話就行,看情況會變成怎樣?」

  要是石丸航沒冒出這番話也倒還好,眼見小町深雪點頭同意,隨即拿出她的手機,藉由頻頻打字來進行回覆動作時,這下連古森杏莉乃也不得不張口結舌,彷若遇到什麼不可輕忽的大事般的驚愕詫異。情急之下,伸手就拉住清塚花津実和西池丸菜的制服衣袖,表情曖昧、支支吾吾的說:

  「那個…我們還有點事,這個話題就…先到這裡打住,好嗎?」

  老天!看妳這又是什麼搞笑的蠢模樣?剛才不是還很自以為是的要求人家拿出妳們犯案的證據?若不是妳應該也注意到了,就算隱藏電話號碼來傳送簡訊,可如今作為寄件方的妳們,與身為收件方的小町深雪,全在同一場合下,一旦她著手回傳那些騷擾訊息,只要看妳們三個的手機有無反應,就可由此判定,妳們是不是當初傳給她那些惡意簡訊的始作俑者,而這就是想賴也賴不成。想來妳也不至於會亟欲在這種關鍵時刻找藉口逃跑才是吧?

  來不及了,且聽清塚花津実的手機「叮咚咚」一聲,使她本能的取出手機,當她把手機螢幕解鎖後,打開簡訊頁面的那一刻,她宛若被石化了似的愣在原地,許久發不出聲音;緊接著換古森的手機發出了簡訊鈴聲,起初她還不太敢有所面對,但在眾人的催促下,終歸只能老實的把手機拿出,見得自己也接獲了一封和清塚所看到的內容如同的訊息,不禁冷汗淋漓。

  最後輪到西池丸菜的手機也無可避免的出現了反應;而當她於此刻接收的簡訊於焉映入眼中,以此而來的表現,也和前兩者毫無二致──她看寄件時間距離現在不到半分鐘之前,寄件者正是小町深雪本人,至於訊息內文則是這麼寫的:

『對不起,我已經分好組別,而且組員不是妳。』

  毋須多說,看到這段話的不只西池丸菜,另外兩人亦相差無幾。就在她們三人皆難以置信的望向小町深雪時,小町深雪的面容既沉重且憂傷,無異於她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竟然就此在她眼前成真,要知道她在還不到一分鐘以前,她希望自己回傳的簡訊,頂多只會被那個來路不明的寄件者視為垃圾信件處理,簡單說就是不會有任何下文,如此也就罷了;卻看擺於眼前的結果,儘管破案歸破案,然而有誰能接受自己身旁最親近的人竟然會是真兇的這種事實?

  須臾,小町深雪搖了搖頭,把手機攤下並收回口袋裡,用有些失望的語氣說:

  「妳們也都看到了吧?我說話算話,我決定不和妳們同一組,另外也給妳們看看我的組員有誰。東雲同學、花見同學,妳們可以進來了。」

  教室門倏然拉開,走進兩位年紀相仿的女生,其中一位留著及腰的奶油黃長髮,有著酒紅色的眼眸,兩耳打了好幾組黑色耳飾,身材豐腴火辣,面貌也不算差,敢情是個性感誘人且放蕩不羈的辣妹型女孩;另一位的髮色則是金黃色,眼白綠瞳,和穿耳洞的女孩相比,這個特徵是在左右兩側綁著雙馬尾的女孩,就要顯得偏向清純風格且略嫌稚氣,甚至要不是因為這樣,在場舉凡六班的人,可能還差點誤以為她是與他們同班的吉川霞野子。

  依照小町深雪的說明,這是昨天當石丸航與黑山廣司和她約好,要把古森三人一併帶來交流社時,順便交代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調查班上還有誰尚未組好隊伍,確定名單後,把她們也統統找來,但要等候她的指令,才能在眾人眼前現蹤。她幾乎花了大半天時間,才總算過濾出本名為東雲友未,平時興趣是組裝各類模型,與動漫角色扮演的穿耳洞女孩,以及全名叫花見愛莉香,平常在Youtube也是頗知名的實況直播網紅的雙馬尾女生。

  至於為何要找她們過來,首先就看黑山廣司彷彿在暗示似的向古森杏莉乃揚言道:

  「照妳剛才說的,妳們都不是那種只為了參訪活動的分組,而會故意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幼稚鬼,那麼人家小町總算找到自己的隊友,相信對妳們而言,也沒什麼差別吧?呵。」

  沒什麼差別?怎麼可能有那種事?自己費盡心血所做的一切,還不就是為了實現夢寐以求的願望,如今這算什麼?是說自己付出的努力,到頭來終歸只能落得一場空?以最初的印象來看,反彈最大的理應是西池丸菜;清塚花津実雖然不如她那般直爽或堅強,但為了宣洩由此而生的內心不滿,必定也會出現某種意想不到的回應。豈知古森杏莉乃卻先笑著說:

  「就是啊,找組員這種事也是自由的,既然已經確定了,那也就沒我們的事了呢──哼!你還真以為我會這麼說嗎!?狡猾…太狡猾了…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她說到一半後,臉上的笑容迅然蒸發,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抹無窮止盡的絕望和悲傷。若在伊佐山彰雄、伊集院小輔跟其他撇除長谷川冬乃及立花麗以外的夥伴們所見,這可真堪稱得上為比翻書還快的翻臉。虧她總是那抹看上去實有城府又唯勢是從的嘴臉,一旦動到她最在意和珍視的事物,也足以管她在一瞬間『破功』,這可真不知該笑還是怎樣…

  但換成石丸航跟黑山廣司,情況則就又不同了:再也沒有什麼是比專門戴著假面具欺騙他人的犯人親手卸下偽裝用的道具、從而露出猙獰的真面目,還要更讓人感到無比爽快和愉悅的事情。也好比在古典神怪故事中,那些經常化為人形來作亂的妖魔鬼怪在被打倒後,才終於原形畢露等情節,對於身負討伐妖怪一職的勇者而言,亦說明他們終於任務完遂。

  「看妳這麼說,難道不能和小町同學同組,妳就這麼難過嗎?」

  立花麗於此拋出的問題,自然是其他社友們,含括小町深雪在內的當前疑問;但作為當事者的古森杏莉乃,想也不想就逐漸提高音量說:

  「你們這群別班的怎麼會懂!深雪…深雪她不只是我的好朋友,還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人長得漂亮又有魅力,功課好、人緣好,體育也強,只差在還沒有男朋友而已。雖然或許有人會說,同班的須佐美也差不多,然而她除了已經先比深雪找到男友,卻仍欠缺了她的一項特質,那就是無論什麼事,都能先好好和對方溝通的溫柔本性,正如真正有本事的人,從不輕易亂發脾氣的道理,再說她也絕不隨便輕看別人,連前戶、古川、五十里,或是坐我右手旁的高嶋,還有和田垣那種宅男都是,當人家需要幫助的時候,她都能一視同仁、不吝給予指教,這是何等的高尚又強大,別說一般人了,無論須佐美還是牧野委員長,她們做得到嗎?假如可以的話,開學日那天,不用等牧野毛遂自薦,我肯定會先提名深雪來擔任委員長才是,她沒理由比不過牧野,可是…可是為什麼…」

  看吧!果然是那些對某件事物深陷到無可自拔的御宅族清一色的典型論調,尤其『踩一捧一』亦是他們向來最熟練的伎倆,最重要的是,這不會讓人覺得他們是什麼真誠熱衷的標準粉絲,反而只會給人看成是目光短淺又毫無禮貌跟教養的悲哀小人。

  要知道,小町深雪就算真的像古森杏莉乃所說的,那麼高人一等又受人愛戴,可姑且不提須佐美恋穗和牧野海莉,也必有她們各自的可取之處,甚至是只有她們才做得到,而小町深雪則未必會跟著擅長的事物。儘管這的確足以印證,恰如石丸航所料想,小町深雪平常在五班,恐怕還真的是一種所謂的『女性版鷹村海斗』的存在,只差在她並沒有當上委員長,再者並非最優秀的同學才有機會上任班級委員這種事,更是不可忽略的。

  言歸正傳,古森這個女的,難道都沒有注意到:那位管她傾心不已的完美女神,不就是因為懂得關照與自己同班的所有同學,而且也不會幹出這種踩一捧一,好比在高抬某人的同時,又鄙視另一人的低劣行為,才因而引起她的注意?反之她只為了校外活動分組這種小事,不惜在人家面前辱罵身旁其他友人,成何體統?憑她這種膚淺劣質的傢伙,拿什麼臉和資格去匹配她嚮往的『女神』?在說別人之前,何不先拿鏡子照照看,自己又是什麼醜惡至極的人模鬼樣?

  以此,石丸航揚臂攔下早已忍不住想要發聲的小町深雪,向她暗示還不到時候;接著便率先說:

  「就這個?虧妳有功夫在那邊長篇大論,也確實我們其他班的人,並沒有那麼了解你們班的情況。可那又怎麼樣?若不是因為妳們肯定也都還沒弄清楚,關於職場參觀活動的分組詳情又是如何,妳們也不至於還要為了跟小町同組而互相殘殺,不是嗎?」

  「什麼意思?我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聽著,關於這次的校外活動,學校規定全班一組三人,因此每班都有四十二人的話,共計會有十四組,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這個了,問題在這十四組就全都得各別去參訪十四家不同的企業公司嗎?注意,學校沒有禁止,只是不鼓勵學生採取這種做法,但只要彼此經過協商,為什麼兩組六人,或是三組九人、四組十二人,哪怕是五組十五人,就不能去同一個地方?這樣妳發現了吧?即使不同組,也不代表就無法一起行動,只要有這個概念,還有必要搞得這麼難看嗎?」

  當石丸航說完的那剎那,古森、西池、清塚,三人均吃驚的愣在原地──這個表情冷酷又眼神兇惡,和與她們同班的前戶進幾乎不惶多讓的男生,竟然在此點出了她們都有所糾結的盲點,縱使實際是若非她們的班導師也在人家背後提點,估計他八成也講不出這番漂亮話。然則就結果而言,意思是即使被分在不同組,也會有前往同一個見習場所的可能性,如此正是說──

  「結論是:妳們都為了和深雪同學同組,處心積慮要把自己留下,還要將其中一人踢出時,卻都沒想到,真正適當且合乎情理的做法,不應該是『把多餘的人趕出』,而是『妳們還少了兩人』才對吧?而這也正是深雪她之所以會把其他同學找來和她組隊的原因,不就是為了要讓妳們跟她在這次的校外參訪活動,都能結伴同行的嗎?」

  長谷川冬乃此番話,無不突顯與表露古森她們那淺薄的思慮和野蠻粗鄙的行徑,加上罪證確鑿、擺脫不得,到此三人也只有俯首認罪的份──依據她們的供詞,由於古森羞辱的對象正是西池;毫不知情的西池接著罵清塚;而清塚也自成了抹黑古森的罪魁禍首。再者按照小町深雪從謾罵古森的簡訊開始依序逐一回信,自然就會變成說古森壞話的清塚最先收到回覆,其次是罵過西池的古森,最後才會輪到蓄意詛咒清塚的西池接收回傳的簡訊。

  「我的朋友們,妳們要把我當成女神還是什麼,我都不會介意;可看看妳們如今幹的好事!就為了分組這種小事,怎麼都不事先找我商量,萬一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再來這裡尋求冬乃同學和石丸同學他們的協助呢?妳們又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替妳們操心嗎?」

  出現了,假設她真是什麼女神,看她這副含蓄溫和中夾帶殺氣的姿態,恰符『神恩如海、神威如獄』的說法。再有若俗傳女性真是由『水』構成的生物,如此也不難理解和想像,當她們心情好時,恰如湖面般的平靜幽美又引人入勝;反之一旦被激怒,也能如同大海嘯般的駭人恐怖又毒辣致命。石丸航看在眼裡,亦不忘瞥視古森她們心生畏懼的模樣,想來也很少能見到這種極富快感的光景──諒妳們也沒見過自己的女神化為雷霆萬鈞之姿,又是多麼宛若地獄般的驚悚又戰慄吧?

  「哇──我們都知道錯了啦!」

  比起看女神發威,還是看這群抱持僥倖心態、作賊心虛,直至終於落得應有下場的原犯頻頻崩潰的糗樣,要更教人深感愉悅和療癒,即便這場鬧劇並不會持續太久也是──有基於每個人都難免犯錯的原理,況且這三人始終是自己的好朋友,既然真相得以大白,卻看小町深雪說:

  「知道錯了就好,只不過…這氣還是得出的啦!聽好了,距離校外見習活動正式開始前的這兩天,我們『只談公事、不談私事』,意思是說,如果有功課不會的地方,或是老師交代妳們要做的事情遇上困難,需要我幫忙的話,也是沒問題的;除此之外,其餘時間一律不准找我講話!」

  「嗚哇!我們不敢了啦,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要是還真有下次的話──我們就絕交吧!」

  且看小町深雪用最甜美亮麗的笑容和活潑輕快的語氣回應清塚花津実的話,在她們三個看來,這哪是什麼溫馨動人的風景,根本是要她們見證另一場『地獄』的開始,不得不叫苦連天,更甚在西池丸菜的嚴厲糾正下,清塚花津実趕忙把『下次不敢』替換成『下不為例』。

  「很好,一方面是針對妳們的不當行為而給的一次警告;再來也順便給妳們空檔跟時間,好好跟花見同學跟東雲同學培養情誼,因為兩天後,我們可是要六人一起去見習的啊!」

  是的,最後一句正是重點,再說這兩位同樣也是要和她們一起度過這兩年的高中生活的同班同學。就在東雲友未跟花見愛莉香輪流道出一聲「再請多指教」後,這場因活動分組而導致的風波,便終於在眾人的和睦與歡笑中消弭盡淨。

  隔天中午,儘管當日未下雨,石丸航為了滿足一時突然想吃燒烤豬肉定食的口腹之慾,決定到學校食堂用午餐。就在他終於端著一盤熱騰騰又香噴噴的美食離開排隊區,正要挑選位子時,迎面卻差點撞上另一位端著鹽烤鯖魚定食、同樣也正在尋找座位的女生,而那人正是──小町深雪,與她同班的古森、西池、清塚三人心目中的不二女神!

  「喲!還真難得,石丸同學,你也在找座位嗎?」

  「差不多吧,反而是妳應該不愁沒座位找吧?古森和西池還有清塚她們呢?」

  「她們啊,還不是因為我針對她們的懲罰措施,中午也不准一起用餐,幸好只限定這兩天,萬一以後都要這樣,人家不哭慘才怪。呵呵…不過倒是她們若在這段期間,能跟東雲同學還有花見同學好好相處的話,也是值得了。」

  「也許吧?對了,無論妳接不接受,還是容我說一句。」

  「什麼事?」

  「要知道,妳跟古森她們的問題能夠被解決,到頭來還是多虧黑山老師的幫忙,如果沒有他,我也沒法保證事情會這麼順利。所以可以的話,還是願妳好好去面對自己的班導師,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他不會是那種只會給別人製造麻煩的老師,再說古森她昨天誇讚妳的時候也講過:真正有本事的人,絕不輕易亂發脾氣,相信黑山老師也懂這個道理。」

  「原來是這件事啊,只是我這樣就好奇了:你是真心替我和黑山老師著想,還是希望我比起尋求你們的幫忙,更應該多多向自己的班導師求助,如此也好減少你們的負擔嗎?嘻…」

  「喂!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哈哈哈!好啦,其實呢…我倒也沒有真的那麼怕人家,純粹只是因為那天,他剛好跟別班的同學在談事情,應該是看到我有困難又需要幫助,朝海老師才會特地告訴我,還有另一個叫作交流社的諮詢窗口可作參考吧?若不是她,我到現在都還不曉得有你們這個社團呢!」

  意思是說,又是自己的班導師說溜了嘴,才會變成這樣吧?有虧前陣子他和黑山廣司即將在露台與黑山老師各自離去前,後者還兀自嫌他們的班導師有夠多嘴,這下連他也不得不認同黑山廣司所言,那位身為他們的班導師,又是交流社的指導顧問,還不排除是黑山廣司以後的大嫂的朝海老師,她那張大嘴巴可還真是會管他們撞上一堆麻煩事。

  耳旁忽然傳來小曾根由依的聲音,石丸航轉頭一看,發覺情況不妙,自己那個青梅竹馬除了照例和鷹村海斗跟吉川霞野子等那群現充集團坐在一塊,看她欣喜愉快的朝自己招手的表情和動作,擺明就是要石丸航加入他們的行列──石丸航憤然「呿」了一聲,不過是久違的想吃一次食堂的餐點,怎料還會被這群同為食堂常客的麻煩人物給盯上…

  也罷,最多正好當作和小町深雪結束話題的藉口,於是石丸航匆匆和對方道別,走向並在小曾根由依右手邊的空位坐下、挺隨意的和同桌的鷹村海斗、坂本功一、吉川霞野子、江里口萌、鈴木瞬還有廣口勝吾等人用點頭以示招呼。隨後一邊吃著餐盤裡的烤豬肉,又邊聽廣口勝吾跟坂本功一分別談論起之後換他們六班進行職場見習時的分組事宜…

創作回應

亞爾斯特
問題能解決真是太好了!不過說實話的時候,看到那個問題,我腦海中自然有一個問號。
為什麼我們不能踩煞車,非得要撞其中一個?
2023-08-18 21:49:01
闇之王者‧L‧雷剋司
這是一個陷阱題,主考官會故意在題目內文中加入複數以上的東西,來誘導你必須透過做出某種『選擇』來給出答案,然而只要頭腦清晰並且看清楚題意的話,你就會發現這根本不是選擇題,而且也沒得選擇,只能說選擇題這種東西真的害人不淺

更別說場外那些自以為反社會好棒棒的猴子,肯定會中槍,然後就開始為自己的中槍而找一堆冠冕堂皇的藉口,比如說撞死浪費社會資源的老人,或是撞死走路不看路的狗,本來就是應該的...之類的廢話吧(笑
2023-08-18 21:57:12
亞爾斯特
啊!選擇題,好久都沒聽到這東西了…
之後要好好注意一下了,不然真的可能會踩到陷阱
2023-08-18 21:59:37
闇之王者‧L‧雷剋司
回想我最後一次參加的證照考試,除了只有學科,題型也都是選擇題(笑
2023-08-18 22:03:06
闇之王者‧L‧雷剋司
順便給你看看文中提到的,自己手邊有保存起來的PPAP影片,假如同意黑山老師的條件,兩人差點就要跳出這支影片的舞蹈,然後不知道五班會有多少人被笑死ww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ljIygRQZZw&t=417s
2023-08-19 11:47:13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踩一捧一是壞文明( ´・ω・`)
我覺得教育不是從制式答案中非得要選一個而是靈活思考找出最適當的答案,即使選項不在文字中也一樣,雖然應該很難但也很希望台灣也能引進這樣的教育制度

朝海老師讓我想到昭和時期那樣個性很直接的熱血老師w
2023-08-19 03:01:03
闇之王者‧L‧雷剋司
這種自我為中心的人就是欠教育,只會要求別人家尊重他們的喜好,卻從來不學會去尊重別人的愛好。人類所犯過其中最有趣跟好笑的就是:要求別人做到自己想做,實際卻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而別人一旦做不到,就全都是別人的錯

很難,尤其某些喜歡問『我跟你媽掉到水裡你會救誰』的智障台女肯定鍾愛選擇題(笑

至於朝海老師的話,就要算是她平常也是很熱心又關懷每個學生的老師,而且因為黑山老師和另一位同學之間的事情遲遲未完,看小町枯站在旁邊浪費時間也得不到協助,其他老師理應也需要支援一把,如此就這麼讓第十三章與第十四章的故事展開www
2023-08-19 11: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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