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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博史老師》第十七課-〈閒聊怪談的交流社〉

闇之王者‧L‧雷剋司 | 2023-09-04 17:26:47 | 巴幣 28 | 人氣 184


  「叮咚」一聲,這把源於手機通訊社交軟體的通知音效聲,來自長谷川冬乃的那支保護殼為寶藍色的智慧型手機──當它的主人輸入當初自己設定的數字密碼,好得以解開手機螢幕鎖定,頓時映入眼中的,則是來自朝海老師發給她的消息。

  要知道,若論交流社的創立與活動規矩,除了每個禮拜最少要參加一次、要學會如何與他人溝通及往來的技巧,還要設法解決來訪者的各種疑難雜症外,朝海老師甚至還規定,當社團活動時間結束、全體學生要依規離校時,或者在週休二日的其中一天,所有社員都要到外面的餐廳同桌用餐,好增進與培養彼此的情誼。要不是一星期只限一次,再者費用也會直接挪用和校方申請的社團經費,否則何止石丸航,包含長谷川冬乃在內的多數人,必定會群起抗議和否決。

  有基於此,作為社長的長谷川冬乃,正因收到朝海老師傳來的對話訊息,說是叫她無論如何,都別隨便就這麼讓整間社團教室冷清下來,請務必多和自己的社員製造話題、炒熱氣氛;再者以她看來,今天似乎是相當難得的全員到齊日,況且在出校後共進晚餐的這種事,迄今也從未實踐過,不如就用這個來作為當前討論議題,也未嘗不可──

  「話說,我們大家好像都還沒一起到外面吃過飯。怎麼樣?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就在長谷川冬乃率先打破室內的寂靜,眾人互相瞥望彼此,好似都沒有什麼能拿來提及的選擇。長谷川冬乃微微嘆了口氣,便把詢問對象鎖定於石丸航──若非他是連師長都不惜抗辯,更遑論和多數人鬧意見的叛逆者,最好就別等大家都已經達成共識,偏偏只有他一人兀自在反對眾人的決定。這種事情,就是長谷川冬乃自己也勢必相當反感…

  在接到對方丟來的問題,石丸航倒不刻意去想,為何現在就只問他,僅思索不過數秒便答:

  「要說的話,我很想痛快的大吃一頓披薩。」

  他的提議,被朝海老師『任命』來監控他們這群準社員的黑山廣司、伊集院小輔、弓場皇香、飯濱真代還有羽生早紗,五人都紛紛叫好;再有似乎只要是由石丸航提出,再怎麼樣也都會欣然接受,卻看安友真奈饒有興致的向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擠眉弄眼,表示並不反對他的意見。

  「可以說明一下,為什麼是披薩嗎?」

  即令長谷川冬乃應該並不怎麼排斥披薩這種常見的洋食,甚至要說她總算能為有人勇於提案,而鬆了一口氣也不為過;然而接著石丸航還是得面臨立花麗的一句反問,同時山崎紗織、伊佐山彰雄還有高橋久輝等人亦用眼神示意,他們此刻也正持有相同疑問──

  「還不是因為前陣子讀過一則鬼故事,內容不但沒有多恐怖,看完後,反而讓人想吃披薩…」

  給石丸航這麼一說,這下多數人都不禁滿頭問號:到底是什麼樣的鬼故事,不僅恐怖指數不足以令聽眾心裡發毛且大驚駭然,還能管人家在說完故事後,萌生用食披薩的慾望?若要回答這個問題,且聽羽生早紗搶先向石丸航反問:

  「你是說那個吧?故事中發生車禍、向公司請假在家靜養的主人公,因為妻子要上班,他自己又懶得下廚做菜,因此打電話訂披薩吃,但由於份量太多又吃不下,加上他家樓上的鄰居有小朋友常在家裡玩耍,所以決定把多出來的披薩分給他們吃,結果居然碰巧撞鬼的故事(註1)。」


註1:意指取自於日本2ch怪談版的主題串『死ぬ程洒落にならない怖い話を集めてみない?』(譯:要不要來嘗試收集極度恐怖的可怕故事?)的當中一則《樓上的孩子》等靈異怪談。


  幸虧有羽生早紗的附解,絕大半的夥伴都想起了這則小有名氣的靈異故事;而後在石丸航的解說下,這篇故事或許有因殺害那對母子三人的兇殺犯,隨著故事進展,終歸落網被捕的緣故,某方面來說,也算是以良性結尾收場的特例。因此看完後,非但不覺得有什麼恐怖到讓人印象深刻之處,若不是有那份額外吃剩的披薩,想來也沒機會揭開此宗滅門慘案,也是不爭的事實。

  以此,無論是想藉勢壓驚,還是純粹滿足額外產生的口腹之慾,聽完此則怪談的人,在這之後會突然想吃在故事中象徵某種『關鍵性質』的披薩,自然就不足為奇。縱然山崎紗織依舊納悶在於為何那名殺害自己妻兒的犯人,會躲到主角的家中壁櫥,還拖到主角終於發現不對勁並向警方報案,這才被繩之以法,而在場也沒什麼人能對此給出一個能管她接受的合理詮釋也是。

  「呵!石丸你倒好,聽完鬼故事以後,還會有想吃的食物。我呢,則是上星期五和青木去吃拉麵的時候,才在中途遇到奇怪的事情咧!」

  根據黑山廣司的說法,上禮拜五他與同為恐龍迷的青木鋼志郎在放學後直衝電影院,觀賞一部標題名為《白堊紀秘境》的恐龍動畫電影。關乎這部頗具寓教用途的二次元動畫片,內容如何先壓下不談,兩人從電影院走出之際,距離出校時間已超過半個鐘頭,再者那晚黑山老師和黑山弘美都各自有同事間的聚會要參加,因此黑山廣司便和青木鋼志郎到不算太遠的拉麵館吃晚餐。

  那天晚上,與他倆同時入店的,是一位從制服背心所繡的校徽圖案來看,估計應為角川高等學校出身的年輕少女。提到這所角川高校,就連石丸航都曉得,由於它離東寶高校的位址偏近,單以徒步走路來說,只需將近十分鐘的路程即可到達。尤其去年兩間學校還曾經聯合舉辦過體育祭;至於今年則八成為了再進一步促進兩校的交流,不只每年一度的運動會,連放完暑假後就要開始進入策劃階段的文化祭,也要一同合作舉行。

  言歸正傳,首先那天看完電影的這兩位男生,都無暇注意那名就讀角川高校的少女,其容貌是否清秀端正又吸睛耐看、叫什麼名字、現在幾年級,更遑論對方是否已有心儀的對象,或是如今正在交往的男友,一旦在店內入座就各點了黑醬油拉麵;而她點的則是白濃鹽味拉麵。不消數分鐘,大碗又熱騰騰、碗內除了湯汁色調互有出入,其餘皆有叉燒肉、海苔片、蔥花、半熟蛋等常見配料的美味拉麵隨即上桌。

  重點於此:有因這名女生,正好坐在兩人左手旁的轉角不遠處的吧台座位,而他們的麵碗又幾乎同時給店家端至面前,因此當三人都還在做飯前預備動作時,黑山廣司卻發現一件詭異的現象──就平常來說,當一個人在即將開飯前所做的雙掌合十動作,想必都是掌心對掌心;但她卻是掌背對掌背,還把要拿來吃麵用的筷子夾在指縫間。倘若換成一般人,肯定不會做出這種超乎常理,又鐵定教人不甚習慣的怪異之舉。如此是說她的身份究竟是…?(註2)


註2:意指源自日本的關於『逆拍手』等傳說和禁忌。相傳陽間與陰間的動作是呈相反面的,因此如果對方的拍手或招手類的動作皆用掌背的話,代表對方正是來自陰間的死者。此處是用這個典故來引申為並非用掌心,而是以掌背合十作飯前預備動作的人,很可能也是冥界的亡者。


  「還沒完喔!更奇怪的是,她跟我們的麵差不多一齊上桌,況且雖然那家店有供給客人免費加麵的服務,可不只我和青木當天都沒有再續加麵量,她在不加麵,也沒有特別請老闆把麵條放少一點的普通情況下,居然吃得比我們還快!最後她和老闆結完帳並離開的時候,仔細看她的麵碗,竟然倒插著三支筷子,看起來就像是某種『上香』的符號呢…」

  話說至此,即便不看黑山廣司一邊詳述他的經歷,逕自露出一抹古怪且狡詐的神情,在場多數人大略都曉得,他和青木鋼志郎肯定是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髒東西』。無論是所謂的『逆合十』還是『三支筷子倒插碗內』,都說明情況並不正常。為此黑山廣司更藉機表明,哪怕要響應石丸航的意見,全員訂購外送披薩也好,要是大家今次決定晚餐就吃拉麵,起碼他就不予奉陪。

  「連廣司同學都在拉麵館撞鬼了,這讓我想起之前也聽過一則怪聞──你們要是有組過機動戰士的模型就知道,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會殺人,亂恐怖的…」

  繼黑山廣司後,高橋久輝應勢搬出的怪談詳情則是這樣的:這是發生在居住於日野市的某家就讀初中二年級的少年身上的奇聞異錄。據稱他組好的一支鋼彈模型被經常欺侮、霸凌他的壞同學給破壞的亂七八糟、四分五裂,失去了心愛的機械人模型,少年非常傷心、痛不欲生,然而除了把被同學踢壞的模型殘骸全數拋入垃圾桶,最終也別無他法。

  怪事發生了:當少年正帶著與他的寶貝如今同樣破碎不堪的心返家,還在半路上的他,卻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者揚稱是被他丟進垃圾桶的鋼彈模型。起初少年還以為是那些經常欺負他的同學又故意在他背後惡作劇,因此並沒有理會;但事情卻沒有就此結束,少年每走一段距離,都會接獲那通自稱是他的模型打來的電話,而且還會告訴他現在的位置,直到少年終於進入屋內──

  安然到家的少年,並沒有因此而獲得安寧。是的,那通電話又再度響起,這次來電者直接告訴他這句話:『我是鋼彈,現在就在你房間裡。』,聞及此訊的少年,不禁驚愕不已,連忙奔向房內,霎時方驚見地板上正散落著被他遺留在垃圾桶裡的機械人模型殘骸!

  之後少年的電話又響了,他在接通後所聽到的那句話是──『我是鋼彈,你為什麼不救我?』,聽得此番質詢的少年,大概是因驚嚇過度,還是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不但造成精神大崩潰,還當場就猝死在房裡,直至父母下班回家才發現…

  「事情可不只這樣,那些蓄意打壞他的模型的同學,到了隔天才陸續發現全都跟著死在自家中,而且死狀特別淒慘──斷頭、斷手、斷腳,樣樣都來,可是令警方想不通的是,那些同學的斷肢殘臂,怎麼看都不像是用刀子砍下,反而比較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外力拔除。問題就在兇手又是哪來這麼大的力量,能把這群人肢解的就像被他們踢壞的鋼彈模型那樣的分崩離析呢?」

  儘管最後高橋久輝沒有詳述真相,但有仔細聽的人,十之八九都想得到,這恐怕就是失去機械人模型的少年在死後的怨念作祟,也無他詳解。針對這起殊不知是否為真實事件的靈異怪談,其中黑山廣司已經聽出,這就和普遍大眾都有所耳聞的《瑪莉的電話》極其相似,差別在這則故事應可改名為《鋼彈的逆襲》,對於那些既不愛護自己手邊的模型玩偶,還喜歡故意毀棄他人的珍視之物,品行著實不佳的壞孩子,想必能起到某種極為有效的警惕作用。

  姑且不理山崎紗織滿面困惑的提詢,說是明明在討論晚餐要吃什麼、去何處吃,為何現在卻變成了恐怖故事交流會,飯濱真代興頭一起,揚聲即問:

  「話說回來,我們學校有沒有什麼類似上回米津同學來找我們的時候,為了幫她想請假理由,而提到的校園七大不可思議傳說?」

  「沒有,這就是咱們跟其他學校,含括角川高校在內,都顯得與眾不同的地方──這所東寶高校並沒有什麼諸如『廁所裡的花子』、『神秘的第十三層階梯』、『理科教室的人體骨架』、『會走動的二宮金次郎雕像』、『會自己彈奏《給愛麗絲》的鋼琴』等知名校園靈異怪聞,唯有僅此這一條『晚上在教室睡覺的女人』,就已經管大家都怕得要命──」

  且看伊集院小輔在述說的同時,其神色逐漸變得鐵青與陰鬱,汗滴從左頰旁緩然淌過,以此便可見他所提及的,有關東寶高校絕無僅有的這則鬼故事,其自身的恐怖指數,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使提到它的人都不得不面無血色、坐立難安。

  關乎它的起源和傳說有兩種版本,第一種是主人公本身是個頭腦智商並不高,以致必須比別的同學要多花一倍的功夫和時間來唸書,才能趕上當前學習進度的女學生。由於學習狀況不佳,而得面臨包含考試成績很差、父母與師長頻頻施壓和責罵等種種壓力,終究導致她在精神崩潰下失去生命;再者相傳她的死因有讀書至筋疲力盡而病死,也有從他們目前所待的這棟教學樓的頂層墜樓自殺,更有在校內森林公園的某棵樹上吊自盡等不同說法,莫衷一是。

  正因於此,有關在教室睡覺的女生等傳說,就這麼應運而生──傳聞那名女同學於生前面臨太多就學方面的壓力,即使已不幸去世,白天時,依然留在圖書室或自習室內埋首於教科書間,晚上就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一路睡至天亮。正因為如此,假如碰巧看到這個女生於夜間趴在教室內打瞌睡,而去打擾、叫醒她,通常只會先開口表示:『我很累,請讓我休息一下。』,然後便回頭繼續睡;可要是還不放棄,堅持把她趕出教室,則就會招來不好的事情。

  畢竟都到了離校時間,何況校方還要鎖門,若還有包括學生在內的閒雜人等趴在教室內呼呼大睡,就常理來說,豈能容許?因此舉凡見到這名女生的人,多半不會輕易任由她留下。儘管他們的出發點沒有錯,只差在隨著後續事件的發生,到最後恐怕就只剩毫不知情又愛多管閒事的人,還敢隨意越雷池一步──據聞凡是執意把她趕走的人,在下班後到家,竟然會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跑來並睡在自己家裡,有時是躺在客廳沙發、有時則是霸佔房間床鋪,更有趴在書桌上的例子。

  面對這種情況,若是隨由她就這麼睡到隔天早晨,也倒還不會出事;然而都不准她留校過夜,又怎麼可能讓她不請自來,還把別人家當成自己家一樣,倒身就睡?排除那種成日妄想會有漂亮的年輕女性來家中借住,更甚以此作為靈感來進行相關創作的御宅族作家,以正常人的思維而論,自然會有欲把她驅逐出門的念頭,而這也是導向這群人釀成悲劇的開端──

  事態於此,那究竟會發生何種悲劇?以對方的住家型態而論,假若是一般的平房,被她纏上的人,有時會生了一場難以痊癒的大病,而且還無藥可醫,最終因病而亡;還有莫名其妙的直接在家中被吊死的情形;而換成住在高樓住宅公寓,尤其是樓層數超過五、六樓以上的人,她就會把目標引誘至頂樓處,接著趁對方不注意時,狠狠的把他們從樓頂推下去摔死…

  「簡單說,那個女的正是因為需要充足睡眠,結果你非但不同情人家,又把她吵起來。如此她就會有這個心態:『既然不讓人家睡教室,那不如去你家睡。』,而你要是還打算把她逼走,那她就讓你嘗嘗她當初的死法是什麼滋味,所以才會出現在家上吊或墜樓死亡的驚奇意外…」

  聽伊集院小輔敘述完第一則傳說的版本,不少夥伴都為這名女生的遭遇而心有戚戚焉。而後關於此則怪談的第二種說法,在於這名女生的背後身份,正是迄今早已聲名大噪、又讓許多國內人聞之色變的半身死靈──據傳她曾因接踵而來的學業與考試的壓力,甚至有幾次連家都不敢回,就為了不讓父母有機會把她的成績拿來當作打罵她的把柄跟藉口,導致只能在外頭徘徊遊蕩。然而就在某日,她因恰好經過平交道,卻不幸被迎面駛來的火車輾過,致使軀體斷成兩截而亡。

  弔詭的是,都已經發生了如此的慘劇,她的殘軀卻延遲了一段滿長的時間才被找到。而或許有因生前不斷面臨各種源源不斷的困境,連死去時也都無人聞問,導致她大失所望又心生怨念,最終成為了令諸多國內人不寒而慄的半身死靈;而跟上一個會跑去別人家中睡覺的例子相比,不同之處在若想去叫醒她,她則無論如何都不予理會,彷彿已然死亡那般的文風不動…

  對於一個怎麼樣都喚不醒的人,在常人看來,必定會大惑不解,進而觀察四下有沒有哪些不太對勁的地方;然而這也是遇到這個女生的危險與可怕之處──由於她是半身死靈,沒有含括兩腿的下半身,早已是常態,只要發現她趴著的那張桌子底下,居然不見她的雙腳的那剎那,原本死氣沉沉又宛若不會甦醒的她,此時就會迅然睜眼,劈頭就質詢對方:『我的下半身在哪裡?』。

  到此,不論是答錯或答非所問,還是因太過驚恐而打算逃跑,一旦遇上這種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其恐怖指數全然不亞於另一個知名的裂嘴女的半身死靈,若不是本身具備如何適當擺脫當前劫難的正當知識者,尤其又是在夜間的校內與她碰個正著,通常到了隔天早上,到校者就會在教室內,或是教室外的走廊上,發現另一具慘遭『腰斬』的屍體;更甚也如同傳說中所提的,即或僥倖避過,三天內,肯定會再度被她纏上。

  總結而言,因學習壓力過大而死的女同學,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半身死靈都好,她們要是恰巧被發現位在學校教室裡,唯一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無視為妙,切勿隨便去干涉,以免惹禍上身、乃至斷送寶貴的生命;而也因為這樣,即使他們的學校並無流傳什麼常見的七大不可思議校園怪談,光是這則不輸其他都市傳說的恐怖故事,就已足夠讓聽者毛骨悚然、為之卻步,亦讓本校蒙上另一層神秘又詭譎的面紗,再多六個還得了…

  故事說罷,首先石丸航聲稱萬一真的那麼倒楣的在校裡遇到半身死靈,撇除跑得比她快,頂好是期望自己在這生死關頭之間,能在廁所內碰到賣腳婆婆,並且告訴她:『我現在將身後這位沒有下半身的大小姐引見給您,請您大發慈悲,賣一雙新的腳給她。』,如此問題便可圓滿解決、皆大歡喜。在旁人聽來,似乎還真有那麼一丁點惡趣味所在;其次伊佐山彰雄的表情則顯得怪怪的,彷若有什麼難以啟口的心事那般,好半响,才向長谷川冬乃說:

  「長谷川,我記得本校每個班級一律都有四十二個座位,而我們班因為只有四十一人,所以平常還有保留一個空位,對吧?」

  「嗯…就我知道,是位在四宮同學後方與深沢同學左手旁的那個位子。怎麼了嗎?」

  「剛才我也一邊在想,上個禮拜五,就是廣司和他同學去吃拉麵時,還碰到讀角川高校的女鬼那晚,我到底去哪裡幹些什麼了,怎麼會遲遲記不起來?直到伊集院開始講這個在夜間教室睡覺的女生,我才想起來了:我是去拿忘在學校的書,你們知道的,就是我那本殺人秘笈。因為我本來就很少去自習室和圖書室,放在教室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才回去班上一趟。然後重點來了:那天我也在我們班的教室裡看到那個女生,就趴在四宮後面的那張空位上,還睡得挺悠哉的耶──」

  出現了,無論講故事的人再怎麼有口才,把內容敘述的多麼繪聲繪影,終究也比不過一個講述『近期在目前自己所待的地點附近發生過的真實經歷』的人,還要更能引起聽眾的恐慌。卻見弓場皇香、伊集院小輔、飯濱真代、安友真奈及羽生早紗五人皆有感惶恐,連高橋久輝與山崎紗織都難免抽動一下臉部的肌肉,至於立花麗、石丸航、黑山廣司和長谷川冬乃,則都還算能保持冷靜…

  「真的嗎?你確定看到那個女的了?」

  「當然,要不是人家正好提到,我可能都快忘了──你們想,普通的學生就是會在課堂上打瞌睡,甚至到了放學時間都還沒醒來,可照理也不至於會睡到其他同學的位子吧?再說當時我還特地去把她叫起來的,結果她不只像伊集院講的那樣,在被我叫醒後,只跟我說她很累、需要休息之類的話,哪怕我們班的女生人數本來就比較多,但在我的印象中,咱們班上根本沒有她這個人,否則又有誰會刻意跑去別班教室睡覺,還不回家的?這怎麼想都不合理啊,你們說是不是?」

  卻聽伊佐山彰雄在回應過長谷川冬乃的詢問後,越說越逼真,當下整間交流社教室亦瀰漫起一股陰森詭異的氛圍,引得羽生早紗和飯濱真代驚懼萬分的緊抱住彼此並簌簌發抖;弓場皇香則出於內心的恐懼感,戰戰兢兢的湊向長谷川冬乃和山崎紗織的中間;安友真奈也膽顫心驚的緊靠著石丸航,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深怕會發生什麼出乎預料的大事;黑山廣司則饒有興致的追問:

  「這也太勁爆了吧?伊佐山,再來呢?之後的情況怎麼樣?」

  「是的呢,後來我媽正好打電話叫我回家吃飯。沒辦法,我爸都下班到家了,就剩我還沒回去,為了不耽誤時間,只好先離開。等禮拜一再來學校的時候,畢竟都已經過了週末兩天,總不可能還會在教室裡見到她才對;但仔細想想也很奇怪,就算她不是七班的,既然是同校生,除非有事請假沒來,否則照理每天都應該有機會能在校內遇到,怎麼從那次之後,就再也不曾看過她?我只能說:多虧伊集院解惑,這則傳說想來也是真的咧。」

  來啦!先有伊集院小輔解述背景和詳情,再來由伊佐山彰雄供出自身的實際案例,兩人此舉,無異於前後左右包抄夾攻,完美的封鎖了敵人的路線與行動。拜此所賜,有關在教室睡覺的女生這條奇聞怪事,眾人幾乎難以否定其真實性。隨之所來的,是因面臨這類未知與恐怖事物而產生的恐懼感。除此之外,無非就是有過切身經歷的伊佐山彰雄,即使他那回有幸全身而退,可若當事者一旦換成自己,又將如何?基於此項問題,亦是從而擴張了存於眾人心中的疑慮。

  「照伊佐山同學這麼說來,這件事情顯然有深入調查的必要。這樣好了,今天社團活動結束,咱們到七班教室看個仔細,以免日後節外生枝。」

  真的假的?就算作為社長就擁有決定權與指導權,問題在蹚這趟渾水,真的沒問題嗎?就算那都只是以訛傳訛,就怕萬一是真的,不論是要趕人家出校,還是發現對方是為半身死靈的身份,後果必然都不堪設想,更甚死於非命也是不無可能。為此,眾人幾乎都用稍有訝異的表情凝視長谷川冬乃,不出數秒,其中山崎紗織和立花麗都表示恕不奉陪,畢竟她倆即便不和眾人結伴到校外用晚餐,回家也仍有其他家事得做,沒有閒情逸致陪他們冒不必要的險。

  所幸長谷川冬乃也並不勉強大家,縱使只有她一人,也會自己注意安全。然而看她表面上講得好像還挺有把握一般,實際上真的碰到麻煩,十拿九穩也是吃不完兜著走,弄不好的話,還得找幫手出面,方能把事情擺平。先別說是否有人擔心她的安危,單是石丸航就頗不在乎的搖了搖頭,又呼了一鼻子氣,心想他的社長要是僅為了一窺校園傳說的背後真相,反而還捅出什麼意想不到的大簍子,或許之後也就能『重獲自由』、不必再參加社團,未嘗不是件好事。

  儘管如此,可現實哪會這麼簡單就稱了他的心意?才剛冒出上述念頭,頓時驚覺有人拉他衣袖,撇眼一看,這個安友真奈八成又在學小說裡,那位與她恰巧同名的女主角,苦心哀求她的潛在伴侶好心幫助受困者的那套,她的眼神、表情、動作,無不訴說她不放心讓長谷川冬乃隻身前往那充滿未知又危險的境地,願石丸航發點善心、在緊要關頭時,協助他們的社長度過難關。

  石丸航忍不住在心中詛咒了一聲,這個女的之前不也說過,自己沒法做到像小說裡的虛構角色那樣的天真無邪又親切善良,既然如此又何必多事,非要搞得好像這種芝麻小事,連她自己也有責任一樣,徒然引人恥笑與嘆氣?無奈安友真奈這回總算當面開口,揚聲向他確認其意願或否,石丸航這下也按捺不住,只得粗聲粗氣的表以同意。

  「幹你老師的,怎麼好像連我也變得不太正常了,難道被什麼陰氣給影響了不成…?」

  且當石丸航還在內心咒罵著,似是為了把握任何能夠觀看他的好戲的機會,或者有其他原因所致,卻看黑山廣司也接著表明會涉入其中,如此便有四名成員──隨著事態進展,最終只有立花麗和山崎紗織皆不改變最初心意,一律不予陪同。就在這支『探險小組』的人數確立後,不知何來原由,教室門外忽然傳出一把響亮的「砰」聲,弄得眾人大驚失色,連忙起身前去查看…

  「啊咧?這不是米津同學嗎?她怎麼了?」

  見得前陣子跑來叫他們幫忙想逃課的藉口,如今則經常來向他們請教功課的米津佑奏,這時何以會當場昏倒在交流社教室門前,還鐵青著臉、冷汗直流?

  虧得眾人的關照,米津佑奏終於恢復意識;後續在經由追問下,原來當伊集院小輔開始述說他們這則校內的恐怖傳聞時,她人已經來到教室門口,準備向他們作課後作業輔導,先別說課業落後,再不到一個禮拜就要期中考,總也要努力追上進度;哪知還來不及敲門,光是聽到這則傳說背後的詳情,就已管她汗毛倒豎、背脊發涼,尤其一聽說眾人還準備前去探究這則傳聞的真實性,連能否化險為夷都是未知數,更是面無人色、腿軟暈倒。

  看著這位性情不乏嬌蠻的千金大小姐,也會被靈異怪談嚇到驚心喪魄,眾人無不啼笑皆非。爾後剩下的這一個半鐘頭,眾人不再接續談論關於校內怪談以及都市傳說的話題,而在分別指導米津佑奏的功課下度過。

  傍晚五點半,社團活動時間於焉終結,也沒有其他持有煩惱的同學前來諮詢,長谷川冬乃將教室門鎖上、把鑰匙歸還給朝海老師、讓山崎紗織跟立花麗陪米津佑奏一同離校返家,好不容易捱過了半個多小時,時間來到晚間六點十分,交流社的夥伴們在勉強避過霧谷老師的校內巡察,又要儘量避免被朝海老師跟黑山老師發現,秘密的前去二年七班。

  夕陽已然向西而落,染紅的雲霞被悠然降臨的夜幕取代。即使四周還沒有完全變得漆黑,但在微弱的光源下,空蕩冷清、行人絕跡的走廊和教室,卻早已籠罩著一片死寂。加上由於校內也存在著謎團甚大且未曾揭密的靈異怪聞,使現下更增添了一股陰森又駭人的氣息。

  此時迴盪於耳際的,就只有交流社的社員們行於長廊時所發出的「噠噠噠」腳步聲。且在這五男五女越加逼近二年七班的教室,除了長谷川冬乃以外的四個女生,弓場、羽生、飯濱、安友她們的心跳也隨之加速,不外乎就是因面臨未知事物而頻頻緊張──要是什麼都沒發生也就罷了,萬一真碰到最不願意面對的惡劣情況,屆時還有沒有命逃出學校…?

  姑且不說有無那個命,在總算抵達七班的教室門口,長谷川冬乃悄然拉門,眾人幾乎於同時往室內一瞥,頓時僅用兩個字便可用來形容他們當下的心情──要命!

  這是怎麼回事?倘若這時把視線也都挪至教室內,可以看到在從靠向窗邊那排開始數來的第二排第五個座位,還真有一位留著烏黑長髮的女生趴在桌上酣然入睡。就弓場、飯濱、羽生三人看來,眼下這場景就跟她們還在聽伊集院小輔講故事時,所自行想像的畫面,幾乎甚無二致,均是在這虧得窗外的少許月光照射,方不至於失去基本視線的幽暗教室內,一名神秘又陌生的黑髮女子,若無其事的伏案沉眠,而一旦隨意去吵醒她,正如人家所述,後果自是不難想像的糟糕!

  有因原本被認定不過是傳說的情景,如今居然實實在在的呈現於眼前,霎時一股沉重且無形的壓力又加上一成。以此,飯濱真代跟羽生早紗連忙湊向安友真奈;而安友真奈也順勢用手挽住她們,又儘量設法靠向石丸航,甚至若可以的話,她已經產生打退堂鼓的心理,巴不得現在就跟石丸航一塊消失於長廊盡頭的樓梯口;另一方面,黑山廣司於此卻發出詭譎的奸笑,向伊佐山彰雄說:

  「吶!伊佐山,你上個禮拜五晚上在你們教室裡看到的,也是像咱們現在見到的這樣嗎?」

  「呃…差不多吧?雖然我記得她那時是睡在最靠近窗戶,又位在教室最角落的空位,就是我平常上課時所坐的那排的第六個位子。不過反正到了離校時間,教室裡都沒人,就算是她,隨機挑選可供她舒適睡眠的座位,也是有可能的…吧?」

  繼兩人一問一答後,對其他夥伴而言,當前現況卻由此變得更加嚇人,畢竟照此說來,事情都指向一個結論,那就是有關這則屬於本校獨有的奇聞怪談,已是百分之百能確定為真。剩下就是要再詳細確認,那個女的到底是何方產物?是會在被人吵醒後,跑去當事者家中的少女?還是人人皆懼的半身死靈?

  依照傳說,若是前者的話,只要不隨便去把她挖起來,就算不巧叫醒了她,也別只顧著趕她走,如此便能保證其自身安全;反之亦然,假如是後者的情況,只要發現她沒有下半身,從而知曉她的真面目,毋須多說,必然是在劫難逃。

  「呿!沒想到在有備而來的時候,也會碰到這麼刺激的事情。」

  石丸航不怎麼在乎的併出一句,稍後亦得到黑山廣司一句「同感」二字。緊接著高橋久輝揚言確認是否真要進去和那個女的打交道,伊佐山彰雄則以『既然都來了,先管自己鎮定點,一切順其自然。』為由,表示只要在有良善的應對措施下,走這一趟也是值得的,否則就有枉他們在社團時間結束後,何止要躲過霧谷老師的耳目,還要苦等半個多鐘頭,方能捱至現在這令人驚險的一刻。

  計劃既定,夥伴們躡手躡腳的靠向那名女生,首先伊集院小輔在她耳旁叫了一聲,沒反應;接著換高橋久輝,情況也不比前者;之後其他人紛紛上陣,用叫的、拍的、搖的,這名女子始終未有甦醒的跡象,即便石丸航還頗粗暴的大喊她一把,均徒勞無功。

  假若在平時,眾人肯定會為了這麼一個挖不醒的女生而群疑滿腹;可在聽聞有關那則靈異傳說的背後詳情,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惶恐與大受震撼的心情,因為這就代表這個女的想必就是叫人提心吊膽、望風而逃的半身死靈,如此眾人便徹底不敢直視桌底,以免導致最壞結果的產生,直到室內燈光瞬然大亮,回頭一看,才見是長谷川冬乃擅自開啟了教室照明。

  「我說你們,區區一則校園怪談就害你們頭腦都不清楚,連進來教室前都不先開燈的嗎?」

  給長谷川冬乃這麼一唸,眾人互相瞥望彼此片刻,一來黑山廣司、羽生早紗及安友真奈還有飯濱真代都露出既害臊又尷尬的苦笑;其次伊集院小輔、弓場皇香、高橋久輝、伊佐山彰雄則各個顯得彆扭又羞澀;唯獨石丸航照例不服氣的高聲回喊道:

  「講得好像妳就是最清醒的那個一樣,既然如此,怎麼不早說?都什麼時候了,起初提議要來探險的人,到最後居然只會在旁邊放馬後炮,是想笑死誰?」

  「是不是放馬後炮,等一下你就知道──各位不用緊張,我和你們保證,事情絕不是你們所看到的跟想的那樣──喂!加賀美同學。」

  長谷川冬乃心平氣和的回應過石丸航,徐然朝著被她喚作加賀美的女生走來,朝對方又喊又扯,這才終於把她喚醒──依據長谷川冬乃的解釋,這位全名加賀美希子,與她跟伊佐山彰雄皆為同班的女同學,平常是個非常貪睡、又相當不易叫醒的奇異女子,有人曾質疑說她是先天體質造成,或是得了某種嗜睡症所致。無論如何,有出於此,針對她老是在課堂上打盹的不良行徑,不只身為班導師的瀨川老師,許多教職員們都很是憂愁苦惱,更甚還有老師期望看黑山老師是否有什麼效用頗佳的良方,能幫助改善她的毛病,可至今卻依舊未有轉機和起色。

  「妳今天怎麼這麼誇張,都放學這麼久了,還可以睡成這樣。要不是我們,搞不好到了明天早上才有別的同學叫妳起床,不覺得丟臉嗎?」

  長谷川冬乃沒好氣的說;加賀美希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實為悠哉的說道:

  「嗚嗯…抱歉,最近真的挺累,睡一睡就不知不覺的睡過頭了…話說,晚飯還沒好嗎?」

  都睡到這個時間了,還沒想到這時應該先把私人物品收拾一下,好準備離校返家,倒先問起了晚餐?這個女的又是怎麼樣?莫非在睡醒後就只會想到吃的?也未免太奇葩了吧?

  於此,不只石丸航、高橋久輝還有伊佐山彰雄,三人都皺著兩眉並猛搖頭,長谷川冬乃、弓場皇香、伊集院小輔均挺無言的把手按在額間,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剩下的四人則都露出難為情的苦笑,其中羽生早紗還親自告訴她,等到家了就會知道,說不定她家人還正盼著她回家吃飯。到此,她便緩然站起,收拾書包。

  儘管她是個看起來滿慵懶的貪睡鬼,但醒來後的動作倒是滿俐落的,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她已把整理完畢的書包斜掛於左肩;而後據黑山廣司所稱,黑山老師以前有帶他逛過校園各角,知曉有一條鮮少為人所知的秘密通道,可在學校大門關閉時,讓他們這些還在校內逗留者悄然出校。現在這個大門想來已經關上的時機,不妨從那條小徑出去,省得他們還得透過攀爬學校圍牆,或是什麼其他更不實際的作法來幫助自己離開,還被尚未下班的教職員發現,到底也不是件好事。

  在所有人都走出教室,長谷川冬乃順手按下教室照明開關、帶上門,所有人都在黑山廣司的帶領下結伴前行。中途,由於天色已經越來越昏暗,為了減緩因現下氣氛而致使可能生成的潛在恐懼,飯濱真代便和其他人說:

  「話說回來,這次的事件也算是成功解決了,對吧?」

  「嗯,就說了,以訛傳訛的傳說,終究只是傳說,才不可能會是真的。」

  待長谷川冬乃語出響應,多數人都沒什麼意見好反駁,連石丸航這下也沒什麼立場和她對質,即使她也沒有特別為了放馬後炮一事,而要求他有什麼道歉或賠罪的舉動也是,一語不發、默默的讓安友真奈挽住自己的左臂,並行於弓場皇香跟羽生早紗她們的身後。

  可換在伊佐山彰雄則就又不同,作為一個遇過類似事件的過來者,在這樣的一次奇妙的經歷過後,難免會想到──雖然他不太常與班上女生有太多的交集,可無論當天的室內光源有多麼昏暗,終究也不應該連像加賀美希子這樣的同班同學都認不出來才是。

  再說比起像加賀美這種還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挖起來的嗜睡女,上星期遇到的那名女生,可就沒這麼難叫,由此似乎還是能判定,那個女的和她想必是不同人,那麼這又代表什麼呢?至少,那絕不是可用『依照個人喜好因素來更換睡覺用的座位』這種事來解釋的,更別說人家還會刻意睡去位在四宮璃朱後面的那個空位。

  含有疑慮的可不只伊佐山彰雄,負責講述故事的伊集院小輔亦是同樣──他還沒和眾人提及一件必須留意的事情,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女生,不會只固定睡在同一間教室,也許她碰巧是上星期五挑在七班的教室,可接下來呢?誰曉得她會不會改到別的班級,甚至其他包含一年級或三年級的教室去睡?誰又能保證明晚會否就在自己的教室內瞥見她的睡姿?

  無論如何,正是因為每間教室都有可能在無意間一窺她的蹤跡,否則這則傳聞想來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不僅讓本校師生敬而遠之,又使該校為此而增添了另一種神秘的色彩。儘管如此,伊集院小輔也不好在事件得以落幕之際,把他之所以有所顧慮的主因當面抖出,若不巧澆了大家冷水也就罷了,萬一引得長谷川冬乃還打算在日後進行一番『深入探究』,那可真會管人吃不消…

  就結果而言,兩人的擔憂也並非全無道理。畢竟既然真相得以揭開,在這之後而來的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自然是每人都有所期許和渴求的;然而也因為這樣,當他們這群人都只顧著即將出校回家、不時偶爾閒聊幾句的心情時,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位在他們早已路過許久的二年九班教室裡,一名身穿校服、同樣留著黑色披肩長髮的陌生女子,靜靜的趴在課桌上一動也不動…

創作回應

亞爾斯特
交流社差點變成靈異研究社了。
不過,最後知道傳說只是假的,就會讓人感到安心。
2023-09-04 19:11:20
闇之王者‧L‧雷剋司
最後那句就是點在那裡,留給讀者自行想像了,其實還是有在暗示那則傳說是真的啦(笑
2023-09-04 19:18:58
亞爾斯特
你知道嗎?我最怕鬼故事,所以平時也不會去碰。
2023-09-04 19:21:10
闇之王者‧L‧雷剋司
雖然我也有點怕,但一來日本那邊其實是滿崇敬鬼神和妖異文化的國家,再者有些日系ACG也不乏都會涉及靈異故事,所以為了寫作需要,偶爾接觸也很重要
2023-09-04 19:59:56
亞爾斯特
是阿!就算怕也還是得要看
2023-09-04 20:01:14
闇之王者‧L‧雷剋司
更別說以後也還想寫正統的靈異小說,而不是在別的主題偶然簡短提及而已,所以了
2023-09-04 20:05:04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我能明白,尤其是連上十幾天的時候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覺,這時候被吵很容易產生負面情緒( ´・ω・`)
鬼怪和人相似,撇除惡靈只要別去冒犯應該是沒問題的
2023-09-04 20:24:12
闇之王者‧L‧雷剋司
這時只差請人來替她超渡,讓她知道她已經不需要再為學習壓力而苦,屆時這則校園傳說也應該會隨著日久而淡出了(笑
2023-09-04 21:4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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