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厭世〝老〞妹異界尋親記 Ch137 風雲變色

焙茶凍 | 2022-10-24 08:14:10 | 巴幣 12 | 人氣 146

完結厭世老妹古朝尋親
資料夾簡介
異界古朝武俠冒險之旅

...

新帝登基前一晚,皇城帝寢───
「潤…潤命果……給本尊……拿來!」
玄禮臥躺在床,顫巍巍身手向一旁宮女,有氣無力的語氣和先前霸道強硬截然不同,是風中殘燭的徵兆。
「聖上……下人們已經說了好多次,今年天氣太寒,寒風山莊的潤命果全被凍死了。宮裡存量已經耗盡啦……」
常后在旁溫柔地安撫,柔荑搭上玄禮騰空索要的手臂。
玄禮像是認不出身邊何人,甩手朝常若姬大罵:「妳這個一無是處的狗奴才!快把本尊的潤命果拿過來!來人!拖出去斬了!」
常若姬雖有驚嚇,但自從玄禮倒下後並不是第一次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胡亂叫罵,她再次伸出手拍拍他胸膛,像哄孩子般柔聲安撫:「聖上…先睡一會兒吧,醒了就有潤命果吃了。」
玄禮迷茫的目光此時終於有點精神,天真問著:「真的嗎?」
常若姬笑著點頭,繼續輕拍他胸膛。
玄禮突然雙手抓握住常若姬的手,令她砰然心跳。
「哎…聖上,都老夫老妻了,你這是做什麼呀?」
玄禮仍用著孩子般的語氣說話:「欸……妳幫我找九王弟來陪我好嗎?」
常若姬滿臉困惑:「九王爺…?敢問聖上,你找九王爺何事啊?」
玄禮想起霄星,臉上露出常若姬從沒見過的溫柔微笑,輕輕閉上眼:「九王弟是世間上最美的人,皮膚吹彈可破,眸如星空,身子柔嫩又溫暖…我很愛他……我想要他來陪我。」
玄禮最後連自稱詞都忘了,說完就這麼憨然入睡。
常若姬聽後像被電到一般猛然抽回手,怒目圓睜,難以置信。
她無法消化方才聽進耳裡的東西,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戰王早在他母妃死後就被分封出去,賜死雪妃的計畫還是哥哥常幽聯手先后幹的,這才有她當上帝后的機會。想想當時玄禮對雪妃甚是迷戀,幾乎到了瘋狂地步,宮裡都在謠傳,他會不顧禮法,強娶自己父親的妻子,並立雪妃為后。
九王爺便是雪妃的兒子,算算年紀在當時也不過11、12歲。
『那玄禮是在戰王幾歲時對其出手的?』
這在腦袋一閃而過的疑問讓常若姬倏然站立,暗罵自己如此污衊自己夫君,不管玄禮做了什麼,那都是年少輕狂時發生的事了。
幸好玄禮氣若游絲,即便與他咫尺距離只得仔細聽才聽得到他說的話,旁人不可能聽見。
當今聖上竟是斷袖之癖之人,還猥淫男童……這傳出去怎麼得了?!
她怒瞪床上的玄禮,神情除了憤怒,還有無止盡的悲傷與不甘。
原來時間並沒有沖淡一切,玄禮至今仍掛念那對母子,她為了他殺人上位、生了兩個皇子、打理後宮,除了政事外,他的吃食、娛樂、穿著都是她一手包辦。
為何她奉獻了所有,夫君在病榻上最想見的竟然是早已離開宮中十於載之人?
匡──
帝寢大門突然被推開。
沒有通報就闖進帝尊寢室可是殺頭大罪,常若姬一轉過身要吼人,卻見到她此生夢魘。
熾寧一身甲冑,腰上配兩把長劍,全副武裝地站在她身後,高大挺拔,壓迫力十足。
常若姬看著他那頭靛灰色頭髮,心底升起強烈嫌惡感。
霧藍才是皇室的象徵……這孩子,是她畢生的恥辱。
「孽子,你皇兄念在兄弟之情將你安置於外,你回來做什麼?看你把自己父親給氣得!出去,皇宮從今往後不歡迎你!」
常若姬收到的回應並非硬梆梆的反擊,而是熾寧一抹釋然、柔如雲朵、俊帥無比的微笑。
「母后,兒臣這回不是來找妳的。」
說完,熾寧越過常若姬來到玄禮病榻旁。
常若姬壓著嗓子警告道:「聖上剛睡下,你休要吵醒他!」
熾寧淡藍色眼眸看著臉形凹陷,臉色泛黑的父親,沒有一絲憐憫,輕聲說:「母后,妳說父尊是被我氣的……非也,這是吃潤命果吃出來的。阻礙祈福儀式一事,不過是最後一根稻草罷了。今日沒有兒臣,他日也會有微不足道的小事讓父尊倒下。」
常若姬震驚不已,國師推薦給玄禮的養生續命之物,怎麼可能會吃出病來?常幽哥哥怎麼可能會害自己妹妹的夫君呢?!哥哥是最知道她有多愛玄禮的。
她穩下心底的動搖,冷笑道:「哼…幾日不見,你倒成了大夫?潤命果是天機寺國師,也就是你舅舅,從異域特地引進的養生品,怎能有錯?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休將罪過推到其他人身上。」
熾寧早在瑁蝶村得知晷澈是大夫後就於客棧裡向她請示過〝潤命果〞一物,因為他發現自從父尊開始服用此物後,身體漸漸衰敗尤其是精神委靡嚴重。
熾寧對內負責禁衛軍巡守護衛、還有各地邊防巡察工作,對外負責與他國外交事宜,從中很容易能注意到父尊決策上的誤判。
一開始只是小錯小誤,之後開始青黃不接,最終索性丟給他全權處理,不再過問。
晷澈當時聽了他的描述,直截了當地說了那是會讓人成癮的毒物,而帝尊服用了那麼久還沒出大事,那表示潤命果毒性微弱,也許少少攝取真的有益健康,但若長期大量食用,那就慘了。毒癮發作之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熾寧心想:『這足夠解釋為何天機寺提出火燒忠臣以向天祈福這種荒謬之事,父尊眼睛眨也不眨就同意了。』
晷澈……
在這一切結束後,他最想見的人。
熾寧沒有回應常若姬,伸手大力將玄禮搖醒。
「你做什麼!」
常若姬正要上前推開熾寧,玄禮已經悠悠睜眼,目中暗淡無光,虛弱道:「潤命果…到了嗎?還是……九…王弟來了?」
熾寧毫不客氣地將玄禮拉起來,靠著床頭板呈現坐姿,玄禮發出一陣痛苦呻吟。
常若姬想過去阻止熾寧,但礙於玄禮醒了,也沒抗拒或拒絕熾寧所為,她不好不顧禮數替玄禮作主,只能在一旁繃緊神經觀察父子的互動。
從胸前抽出一卷軸,攤開在玄禮腿上,在眾人來不及反應時抽出劍在玄禮手指上一劃,玄禮一個哀嚎讓常若姬驚覺事態不對,一旁宮女們紛紛尖叫逃竄。
「來人啊!!護駕!!護駕!!」
常若姬邊大喊邊向大門跑去,熾寧頭也沒回,直勾勾盯著玄禮。
「父尊,在這份詔書上寫下你的名字,不管是潤命果,或是九王爺,兒臣立刻奉上。」熾寧靠近選裡耳邊輕語:「其實,九王叔就端著潤命果在門外等著呢。」
玄禮聽著,露出痴呆的笑容,似乎遺忘了手指上傷口的痛覺,以血為墨在紙上寫下名字,只寫了一個玄字,他突然頓了下,表情疑惑了起來。
常若姬一敞開大門,便被迎面而來的長戟嚇得尖叫,禁衛軍將她逼進帝寢,一路來到熾寧身旁。
「詔書……?」玄禮徬徨地抬起頭看著熾寧:「我寫過了呀……帝位要傳…太子悠……」
熾寧眉頭一豎,還以為玄禮已經精神智潰散,沒想到腦子裡還有點記憶。
他強忍怒氣,對著玄禮露出無害的微笑:「父尊,你記錯了……你還沒有立詔書呢。要不快寫下你的名字,九王叔就要等得不耐煩離開了。」
「不!九王弟別離開……星兒別走……」
玄禮臉色發白的微微搖頭晃腦,顫抖著手書寫。
常若姬瞪大雙眼,怒聲駁斥:「你這是謀反!是死罪!獨孤王朝只能是悠兒成為帝王!」
她的大聲吼叫讓玄禮身子為之一顫,似乎找回了點神智,但剛好也完成最後一筆。
熾寧快速抽起詔書,捲起來放進胸前。
「寧兒?」玄禮再次看著熾寧,這次眼底恢復了一點神光,又看見皇后被禁衛軍團團包圍,臉色盛怒還落淚,滿頭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父尊,兒臣帶著全體禁衛軍,與東濂公主的自衛軍來向你請安了。」
熾寧從腰間拿出禁衛軍的兩塊令牌讓玄禮看個仔細。
玄禮臉色大變,他當初故意將禁衛軍的軍權一分為二,就是怕獨掌大權者會藉機謀反,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信不過。雷家是出了名的愚忠武官世家,他才放心交予一半軍權,雷家是不會背叛皇室的……怎麼可能甘願將軍權交給熾寧?!
「聖上!寧兒誘騙你簽下詔書!他要自己稱帝啊!聖上!!」常若姬用盡全身力氣吼著,好像這樣就能將以往那個健康、神智清楚的帝尊喚回來似的。
「來人!點烽火!!」玄禮大喊後,突然一陣止不住的咳嗽,最終嘔地吐了口血在棉被上。
「聖上!!」常若姬想上前察看,禁衛軍的鋒利的長戟並不允許。
熾寧收起令牌,用著憐憫的口吻向玄禮說:「父尊…你說堂堂天選之子,一個帝王,為何會敗給小小潤命果呢?」
「先不說宮裡軍權都已經在我掌握之中,沒人會替你點烽火。就算烽火點燃,四王叔也不會來救駕,你的昏庸惹惱太多人了。」
四王爺在知道雷陽全力支持熾寧先前說的讓熾悠提前登基的計畫後,便也同意間接協助。
「四弟也………」
玄禮大受打擊,從小到大,四弟是最擁護他的人。四弟看著他的眼神總是充滿無上榮光與驕傲……連四弟也背叛他了?!
一連串的刺激讓玄禮頭劇烈痛了起來,他摀著太陽穴痛苦地蜷曲身子。
熾寧輕吁一聲:「父尊,畢竟父子一場,寧兒也不想見你受苦……獨孤王朝、哥哥、母親,兒臣會好生照顧。」
說完,熾寧反手一揚,長劍一削,幾乎割斷了玄禮頸項,大量鮮血噴濺而出,常若姬發出淒厲尖叫後昏了過去。
「父尊……在地獄償還你所犯下的罪刑吧,願你安息。」
看著父親癱軟的身軀,熾寧冷聲呢喃。

...

創作回應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