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棒的靈感OAO
「你是神嗎?」
手機上顯示現在的氣溫只有八度,是最適合在被窩裡度過一天的日子。
「神?」
當我為了生活而到處奔走,站在每隔三百秒才會綠燈一次的行人號誌前時,人行道旁一位穿著破舊衣褲、頭上只剩二、三根黑髮的中年男子盤坐著,冷不防地說出這句話。
周圍的人彷彿都沒聽見他的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轉頭看向他。我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在和我說話,但他這副模樣總讓人不忍直視,在寒冬中穿得如此單薄,看起來也無家可歸。
「我不是神。」
原本我是想從口袋翻點錢出來,讓他可以買點吃的喝的,但蹲下來後才發現他的身前並沒有放置盛錢的容器。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神?」
「我沒有神力,只是個為生活奔波一生的平凡人。」
「你見過神嗎?」
「沒見過。」
他的視線一直沒與我交會,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確定他是在跟我說話。
「那你怎麼知道神有神力?」
「我是不知道。」
「所以你是神。」
「我不是。」
如果我跟他有相同的處境,我可能也會和他一樣語無倫次,如果他是我,我相信他也會在綠燈後就直接轉身離開。
「那你怎麼證明你不是神?」
「不是神還需要證明嗎?」
「你無法證明你不是神,就無法擺脫你是神的嫌疑。」
「……」
名符其實的神邏輯,我沒有餘力反駁。
「如果我是神,那我為什麼會過得跟平凡人一樣?」
他的眼神彷彿能看見我所不知道的世界,我很訝異自己居然有一瞬間是認真的想從一名流浪漢身上得到答案。
「你在追尋什麼嗎?」
「我只是想過我理想中的生活。」
不只是我,我相信每個人心裡都存在這種想法。
「你知道這世上唯一找不到的東西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就是已經找到的東西。」
綠燈了,他起身就走,只剩我還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