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剛才那個白衣人是王宏鳼的爸爸？怪不得我會覺得他的打扮有股熟悉感，原來是和王宏鳼一樣一身淨白……
……話說回來，老師之前好像是有和我們說過，王宏鳼的爸爸其實也是黃昏的首領之一？
「你說那個人是你爸爸？」小平頭一臉困惑的說：「可是你們剛才……」
「我們就是這樣，即使見了面也不見得會正視對方一眼。」王宏鳼停頓一下，轉向宇傑說：「說起來，這應該也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父親吧？」
「嗯……雖然你以前很常來我們這裡踢館，但是我們一次也沒去過你們那裡。」宇傑長嘆一口氣，苦笑說：「看來難纏的敵人又多了一個……」
「你們先給我等一下。」鬍渣男突然打岔，振振有詞的說：「既然那個人是你父親，那他剛才突然出現，莫非是跟你有關？」
哈啊？他該不會還在懷疑我們吧？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這傢伙怎麼還死咬著我們不放……
「你剛才難道沒聽到嗎？鏡人說了，把他叫來的人是偽裝師。」黃志彥冷冷的說：「在非物質世界可以透過意念傳遞訊息，無論雙方距離多遠，都能藉由這種方式進行交談。」
對喔？我差點都忘了還有這回事……而且鏡人剛才的確有說過「突然把我叫來的是你」之類的話。
「行了……既然孫無士的真實身份已經曝光，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沒有必要再互相猜忌。」小平頭制止了鬍渣男，正色說：「內奸的存在，應該只是他為了挑撥離間，才特地設計出來的騙局。」
「……」鬍渣男咬了咬牙，隨即安靜地閉上了嘴。
說起來，剛才要不是因為心羽一直阻止我們離開，而且還誤打誤撞破壞了偽裝師的計畫，說不定我們早就身首異處，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死無全屍了吧……
「言歸正傳。」墨鏡男拿下墨鏡，露出清澈的雙眼說：「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唔……這傢伙怎麼搞的，只不過是摘掉墨鏡而已，居然馬上就帥氣四溢？而且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感覺應該比黃志彥還年輕。
「閣下的意思是……」
「叫我中智就好。」墨鏡男和氣的解釋說：「我叫廖中智，是『勇士堂』的副領導，我們團隊主要出沒在南部地區，平時除了交換情報之外，很少有機會和其他地方的團隊交流。」
「……我明白了。」八字鬍遲疑了一下，重新問說：「那麼中智，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件事我想先確認一下。」廖中智轉向張以文，謹慎的問說：「無士團現在一共有多少成員？」
張以文一怔，思索說：「我想……大約有兩百人左右。」
「那這些人現在都在哪裡？」
……這人怎麼盡問一些怪問題？知道這種事有什麼用嗎？
「啊──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宇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笑的說：「看來我也該冷靜一下了。」
「呃？宇傑？中智？」張以文手忙腳亂的問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又來了，又是那種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對話方式……想不到除了心羽之外，居然還有人能跟得上宇傑的節奏？
「喔！我懂了！」老師恍然大悟地抱拳說：「是『門』對吧？」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咦？哲祺？」老師裝模作樣的攤開雙手，暗笑說：「怎麼盈涵才離開你一下子，你馬上就變笨了？」
「哈？」這人怎麼老是喜歡說些奇怪的話？
現在想想……要是我真的跟盈涵結婚的話，老師不就會變成我的岳父？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忍受他們兩個戲弄我一輩子？
……突然覺得有點麻煩啊。
「抱歉，白老師……」張以文打了個岔，一頭霧水的說：「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事情？」
「喔，就是啊……」老師輕咳一聲，豎起食指說：「一般來說，我們卡片持有者，都必須透過『門』來往返兩界，如此一來，我們才能隨時補充消耗掉的卡片，或是在德爾西城和其他團隊交換情報，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結合大家的『門』，快速通往目標地點。」
「沒錯。」廖中智點了點頭，贊同說：「換句話說，能不能成為一個卡片持有者的關鍵，就在於那個人是不是擁有『門』。」
「嗯……」總覺得好像有點難懂……
大概是注意到我認真思考的樣子，王宏鳼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解釋說：「簡單來說，像我這樣沒有『門』的人，就必須倚靠其他有『門』的卡片持有者，否則就無法補充新的卡片，面對突發性事件也會失去機動力。」
喔──這樣我就有點懂了。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們每次來德爾西城的時候，都是透過老師的「門」一起過來的，能量護盾用完之後，也都是老師主動跑腿幫我們補充的。
照這樣看來，要是少了「門」的話，在各方面確實都會有點麻煩。可是……
「既然如此，那只要讓大家都有『門』不就好了？」
這樣的話，事情不是簡單很多嗎？
「那是不可能的，哲祺。」
「啊？為什麼？」
「因為在德爾西城裡，不管是哪家商店都沒有販售『門』。」宇傑聳了聳肩，淡笑說：「老師第一次帶我們來買卡片的時候，我就已經確認過這件事了。」
「沒有販售？」
這麼大一座城鎮，居然連一張「門」都沒有賣嗎？
「你別忘了，哲祺。」老師一展笑容說：「卡片商店的客源，主要還是以這個世界的居民為主，對於無法前往物質世界的他們而言，『門』只是一張毫無用處的卡片，根本不會有人購買，所以沒有人賣也是理所當然的。」
「呃……」這麼一說好像有道理？
但是這樣的話，不就表示「門」的數量從一開始就是固定的嗎？要是我們不能自己製作，也無法透過其他管道取得「門」，萬一一個不小心，我們手上的「門」全都落入黃昏手裡，不就等於是玩完了？
「無士團這裡一共有多少『門』？」廖中智拉回話題問說。
張以文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嚥了一口口水說：「據我所知，應該有三張……」
「其中一張應該在偽裝師手上吧？」廖中智追問說：「其他兩張呢？」
「剩下的兩張，分別在死去的志森前輩跟志明手裡……」說到這裡，張以文已經面有難色了。
「換句話說，這等於是全部都回到了偽裝師手上吧？」小平頭強忍著不嘆氣，轉而說：「我們北狼聯盟上上下下，大約有三十名成員，可是『門』卻只有一張，實在沒辦法為無士團分擔。」
「我們夜雲會也是相同的情況……」
「我想大家的狀況應該都差不多吧。」吧台男無精打采的說：「否則我們又怎麼會聚在一起，勉強自己和合不來的人組成團隊？」
原來大家都跟我們一樣，只有領導者手上有「門」而已嗎？不……事實應該相反，是持有「門」的人成為了那個團隊的領導者。
也難怪之前會有那麼多人圍繞在孫無士身邊了，畢竟無士團可是擁有三張「門」。
除了首領之外，還必須有兩名成員負責掌管「門」，如果能在位於所有團隊頂點的無士團當中，成為孫無士最信任的左右手，這無異於是在彰顯自己身為卡片持有者的地位。
不過，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老師好像說過兩百年前，在無意間取得「門」的人有一百多個？我們先假設一個人只拿到一張「門」，那就表示「門」少說也有一百多張？
但是眼前，不管是我們還是其他團隊，幾乎都只擁有一張「門」，就連堂堂無士團也只有區區三張……
照這個樣子看來，大部份的「門」應該都落在黃昏手裡。
「其實，關於中智剛才的問題……」張以文吞吞吐吐的說：「雖然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無士團有將近一半的成員，平時都會待在非物質世界。」
「德爾西城嗎？」
「不……」張以文搖搖頭說：「無士團在其他地方還有分部，但是離這裡都有點距離，走路的話至少得花三十分鐘以上。」
「可是他們手上應該都沒有『門』吧？」鬍渣男眉頭深鎖的說：「要是不去接他們的話，他們豈不是回不了物質世界？」
此話一出，張以文立刻顯得坐立不安。
這也難怪，老師之前也曾經提醒過我們，如果想在非物質世界進行長距離移動，就必須時時刻刻注意周圍的情況，避免遭到黃昏埋伏。
三十分鐘以上的路程……當中的變因太多了，不管是他們過來，或者是我們過去，都難保這一路上能平安無事。
而且偽裝師他們才剛離開而已，說不定現在還躲在哪裡埋伏……
「我去吧。」
「你是……黃志彥？」
「要是不把那些人帶回物質世界的話，他們就會變成幽靈戰力，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可是你有傷在身，讓你去的話……」張以文話說到一半，忽然用力地搖頭說：「不，就算你沒受傷，我也絕對不能讓你去。」
「我說過……」
「你先別衝動，志彥。」老師出來打了個圓場，淡笑說：「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應該先確認那些人是不是還活著，否則去了也只是白跑一趟。」
「說、說得也是！」張以文忽然起身，慌慌張張地走到一旁說：「我先試著用意念和他們聯絡看看！」
「……」黃志彥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依照老師的建言靜觀其變。
張以文走開的這段期間，室內也跟著安靜下來，原本擠滿人的一樓大廳，登時只剩我們幾個人了。
不知道剛才走掉的那群無士團員，是不是也已經離開德爾西城了？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的處境應該也很危險……
對偽裝師來說，無士團已經毫無利用價值，只要有機會，他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殺光他們……或者，也有可能拉攏他們加入黃昏？
就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忽然瞄到宇傑的表情，他看上去好像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嗎？」我向他搭話，好奇的問說：「感覺你好像在想事情？」
「沒什麼……」宇傑用手輕撫下巴，沉吟說：「我只是在想，黃昏裡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孫無士就是偽裝師的事？」
「你的意思是，其他首領早就知道了嗎？」
這樣的話，宇傑剛才的威脅不就沒用了？
「從鏡人剛才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小平頭思索片刻，沒什麼把握的說：「可是從偽裝師的反應來看，雷鳴之鐮應該還被他們蒙在鼓裡。」
「這倒不見得……」宇傑煞有其事的說：「如果雷鳴之鐮真的毫不知情的話，他們剛才應該會為了死守秘密，即使兩敗俱傷也會和我們開戰才對……但是他們卻走得那麼乾脆，就像不怕我們說出去一樣，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經宇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怪怪的……那個白衣人實力高深莫測，簡直和雷鳴之鐮不相上下，要是真打起來的話，就算我們人多也不見得會佔優勢……何況黃志彥也有傷在身，狀況肯定沒有原本的好。
……難道他們早就做好萬全準備，根本不怕雷鳴之鐮和他們反目成仇？
「那個……」無士團的文靜男突然舉手說：「我可以說句話嗎？」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
「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文靜男貌似有些內向，輕聲細語的說：「我記得之前曾經聽某個前輩說過，偽裝師的變裝能力……他用的那張卡片，好像是他自己研製出來的，對吧？」
聽到他這麼說，大家只是面面相覷，似乎也對這件事不大清楚。
「偽裝師是這麼跟我說的。」宇傑打破沉默，淡然說：「不過，我也不敢肯定他說的是真的。」
偽裝師和李松鳴一樣，都是說謊不眨眼的人，根本沒人知道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輕易相信他們對我們沒好處。
尤其是偽裝師，他騙人的技倆說不定比李松鳴還厲害。
「假如這件事是真的，就表示在非物質世界，即使不用卡片，偽裝師也能進行變裝吧？」文靜男畏畏縮縮的說：「我記得之前曾經聽某個前輩說過，卡片就像罐頭一樣，只是將預先編織好的精神力封存起來，把裡頭的術式提供給不懂背後原理的人使用……」
在他這句話傳入我們耳裡的瞬間，所有人都像是被閃電打到一樣，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老師以前好像也有跟我們說過類似的事？只是那時候他們討論的內容太複雜，所以我根本聽不太懂……
「我記得之前曾經聽某個前輩說過，雖然在德爾西城裡不能使用卡片，可是還是可以正常使用意念跟精神力。」說著，文靜男伸出右手，透過意念將精神力化為黑色綿質手套，興奮的說：「你們看，如果只是要變出這種東西的話，就連我也辦得到。」
等等，這麼說的話……如果偽裝師的變裝卡片真的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就表示他一定知道背後的原理，在一切都能在幻想中誕生的世界，就算不用卡片，他也能隨心所欲的改變外貌？
「被他騙了……」
「宇傑？」
「難怪他剛才會刻意在我們面前用卡片變裝……」宇傑自嘲般的笑說：「他這麼做，為的就要讓我們相信，『孫無士』就是他的真面目。」
……難道「孫無士」並不是偽裝師的真實身份嗎？
「……是我太早下定論了嗎？」黃志彥皺著眉頭說。
「不……」廖中智搖搖頭說：「剛才那種情況，不管是誰都會這麼想的，而且那樣的推論也很合理。」
「等等……」鬍渣男頭昏腦脹的說：「這樣的話……偽裝師跟孫團長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我都已經快要搞不清楚了……」
「不知道。」宇傑淡然說：「有可能從一開始，孫無士就是偽裝師；又或者，他是中途殺了孫無士之後，才開始假扮成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今以後，孫無士這個人都不會再出現了。」
……簡言之，不論孫無士和偽裝師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無士團已經四分五裂的事實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嗎？
不管哪一個推論才是正確的，對現況都沒有幫助，無士團失去的首領永遠不會回來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重整我們的勢力。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張以文慌慌張張的跑回來說：「我已經和他們聯絡上了，也把大致的情況告訴他們了，分部那裡現在大約有三十個人左右，他們全都平安無事。」
「那他們回得來嗎？」廖中智問。
「可以。」張以文點了點頭，連忙說：「友信前輩已經事先記錄了城外的座標點，他打算利用空間移動卡帶大家一起回來。」
對喔？我都忘了還有這種卡片……因為它的價值不菲，所以老師一次也沒買來用過，每次看見都是黃昏的人逃跑的時候用的。
跟黃昏或無士團比起來，我們非常偵探社還真是有夠窮啊……簡直和虛構故事中的偵探社沒有兩樣。
話說回來，為什麼虛構故事中的偵探都是窮光蛋啊？
「……心羽醒了！」
忽然間，樓梯傳來了盈涵激動的叫喊聲。
「心羽？」
宇傑聞聲，二話不說沿著樓梯衝了上去。相較之下，王宏鳼就顯得比較冷靜，但同樣是頭也不回地走向二樓。
「白老師，你們先上去看看她吧。」八字鬍露出關切的眼神說：「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這裡有我們就可以了。」
「是啊。」小平頭說：「不管想商討什麼對策，也得等剩下的無士團員回來之後再說。」
「我知道了。」老師謝過他們的好意之後，便轉頭看向我說：「那我們也上去吧。」
「好。」
＊
「心羽！」
一打開房門，宇傑立刻衝向心羽的床邊，速度快得簡直像閃電一樣。
然而，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看見宇傑伸手想觸碰心羽的身體，最後又迅速收了回去。
宇傑……他現在和心羽已經不是過去那種關係了，就算他再怎麼緊張心羽，也必須保持普通朋友該有的距離。
……顧慮到這份上，也真是辛苦他了。
「妳沒事了嗎？」宇傑一臉擔心的問說。
「嗯……」心羽將上半身靠在身後的白枕上，滿臉自責地低著頭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就像冰霜槍手說的那樣，我想她應該沒有大礙。」髮箍女向我們解釋完後，便獨自走向房門口說：「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說完，還順手替我們關上房門。
「真是的！」盈涵飛撲到床上抱住心羽，眼角忍不住掉了幾滴淚，語帶哭音的說：「明明是妳自己說不可以做危險的事，結果最不守信用的人就是妳！」
心羽臉上掛著複雜的笑容，輕輕回應了盈涵的擁抱，含淚說：「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貿然行動了。」
「妳說的喔──」盈涵帶著鼻音說。
說話之餘，她又繼續把頭鑽進心羽的胸部裡。原來她無理取鬧的這一面，也會用在心羽身上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妳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做出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舉動嗎？害得我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然而，面對盈涵有如孩子般的撒嬌，心羽只是微微一笑，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斥責她，眼神也恢復了平時的溫柔。
看樣子，心羽應該是沒什麼事了？現在的她，又變回我們熟悉的那個心羽。
「宇傑、宏鳼……」心羽別過盈涵的臉，微微探出頭說：「謝謝你們奮不顧身的保護我，要是沒有你們的話，也許我已經……」
「別這麼說，心羽。」王宏鳼語氣平淡的說：「我們只是……」
「他們只不過是想趁機吃妳豆腐啦。」老師裝模作樣的笑了一笑，隨即握緊拳頭，一臉遺憾的說：「要不是我當時拿著冰霜槍，我肯定會比他們快一步……」
「……」被老師無厘頭的發言打斷，王宏鳼一時無語。
「老師……」
「好嘛……」
這人怎麼老是不分場合，就愛說些讓人無言以對的話啊……「老師」的形象都被他徹底破壞掉了，你應該要向全世界的老師道歉。
「爹地──」盈涵放開心羽，惡狠狠的扠腰瞪眼說：「要是你敢打心羽的主意，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啊？」老師表情一怔，旋即跑到盈涵腳邊，抱著她的大腿裝哭說：「不要啊，公主陛下，我知道錯了啦……」
「……走開啦！」盈涵使勁地推開老師的臉，嫌惡的說：「好噁心！不要偷吃我豆腐！這裡只有哲祺可以摸！」
「哈？為什麼……」
……你們兩個吵架就吵架，可以不要每次都拖我下水嗎？唉，算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其實並不討厭這種和樂融融的氣氛。
自從我們成為卡片持有者之後，已經和黃昏發生了兩次激戰，每一次的過程都險象環生，最後卻又死裡逃生，甚至還因禍得福……
我原本還一直擔心，萬一真的發生什麼意外，在我們之中有人不幸喪命的話該怎麼辦……現在大家都能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暗自一笑。
「她說只有你可以摸耶。」宇傑突然用手肘推了我兩下，壞笑說。
「你少在那邊幸災樂禍……」
正當老師跟盈涵嬉鬧之餘，王宏鳼靜靜地走向心羽床邊，淡然問說：「身體……沒事嗎？」
心羽愣了一下，微笑說：「嗯，沒事。」
「對不起。」王宏鳼沉著臉說：「我父親下手太重了……」
心羽聽了一怔，驚訝的說：「那個人是你爸爸？」
王宏鳼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可以的話，我希望妳不要再和他發生衝突，他不是妳能應付得了的對手。」
「嗯，我知道……」
就算王宏鳼不說，心羽應該也用身體領會到這個事實了。再說，她剛才也已經答應過盈涵，不會再獨自一個人去冒險。
「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心羽憂心忡忡的問說：「大家都平安無事嗎？」
當下，王宏鳼和心羽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無士團的現狀，以及我們對於偽裝師的各種推測。
「這樣嗎……」心羽聽完之後，愁眉不展的說：「也就是說，就我們手上的線索，還無法確定偽裝師和孫團長的關係？」
「嗯。」王宏鳼點了點頭。
「其實不管哪個推測才是對的，就結果而言都沒有差別。」宇傑義正嚴詞的說：「只不過，如果偽裝師不是孫無士，而真正的孫無士已經死了，就表示雷鳴之鐮已經復仇成功，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對黃昏倒戈相向，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好消息。」
「……」心羽思忖半晌，緩緩說：「如果無法斷定真相的話，我認為我必須把這件事告訴雷鳴之鐮，也許他真的還一無所知。」
王宏鳼臉色一沉，肅然問說：「妳還是想找血紅石嗎？」
「嗯。」心羽微微點頭，毫不隱晦的說：「我想……雷鳴之鐮現在應該就守在血紅石附近，只要我們能找到血紅石，應該就能見到他。況且，一旦血紅石遭到破壞，不論黃昏還有什麼陰謀詭計，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實現。」
「……妳真的想清楚了嗎？」王宏鳼咬牙說：「沒有血紅石，妳恢復記憶的機會也會跟著消失，妳真的不在乎嗎？」
「不管你怎麼勸她都沒用的啦。」宇傑了然於心的笑說：「比起自己，心羽更擔心的是全人類的安全，她就是這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王宏鳼當然明白宇傑的意思，於是一轉話題說：「就算真的要破壞血紅石，以我們的戰力……」
「這點不必擔心。」老師打岔說：「既然無士團對我們的懷疑已經解除了，現在告訴大家血紅石的事，應該是百利無一害。」
王宏鳼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地瞪了老師一眼。老師看起來並不在意，甚至還給了他一個惡作劇的微笑。
你真的是很愛惹是生非耶……
「其實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宇傑伸手輕撫下唇，思索說：「如果血紅石真的像雷鳴之鐮說的，座落在南投的深山裡，為什麼這兩百年來，都沒有任何人發現？」
「你的意思是……」
「南投雖然山巒滿佈，但同時也是旅遊勝地，平時出入那裡的遊客和登山客應該不少。」宇傑一臉困惑的說：「那麼顯眼的一顆巨石，沒道理過了這麼久都沒半個人發現……」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王宏鳼不以為然的說：「要是黃昏真的想隱藏血紅石，就算是我們，恐怕也無法輕易找到。」
宇傑沉吟一聲，眉頭皺得比剛才還緊。
「會不會是無意間發現的人，全都被黃昏殺了？」
要是沒有留下活口的話，自然就會像從來沒有人發現一樣。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宇傑似乎還是覺得事有蹊蹺。
「總之，我們還是下去之後再和大家一起討論吧。」老師笑顏逐開的說：「大家一起思考的話，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而且他們手上搞不好還握有一些我們沒有掌握到的線索。」
「也對……」心羽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下床說：「一直待在這裡打擾的話，總覺得對無士團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羽的腳步很明顯不太穩。老師立刻察覺到異樣，於是上前輕扶心羽，問說：「妳可以嗎？」
「嗯，我沒事……」心羽表情痛苦地伸手扶額，皺眉說：「只是意識還有點模糊。」
「你走開啦，色鬼。」盈涵踩著小碎步跑到心羽身邊，一把推開老師說：「不准你碰我的心羽！」
「居然說我是色鬼……」老師哽咽地揉著眼睛說。
……你又在裝什麼可憐啊？
真是的……這個人真的是盈涵的爸爸嗎？一想到他有可能變成我的岳父，我就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於是乎，我們又回到了一樓大廳。
創作內容
《非常偵探社５》第七章 － 疑雲
小說創作（奇幻）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