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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月球】Chapter 1-9

子葉 | 2019-05-29 11:29:44 | 巴幣 0 | 人氣 138


隔著西岸公路的護欄,一連數輛汽車停靠在路邊,幾張鋪著潔白布巾的長桌井然有序的擺放在綠意盎然的原野上,桌上準備的餐點幾乎被享用殆盡,只剩帶著油漬的餐盤和許多空無一物的酒杯留在上頭。受邀而來的賓客們正相互作最後的寒暄,準備離去。

「噢,大家都要走了嗎?可我才剛來啊!」尼爾正想從長桌上找尋那些被遺留未吃完的餐點,卻發現周遭的人群越來越少。

「我就知道你參加配對十有八九是這個行情。」

「哦,一邊幹你的小兒科工作去,少囉嗦。」

可惜尼爾只找著了幾片做為飯後甜點的餅乾,裝雞尾酒的飲料壺中也只剩冰塊融化後的水酒,勉強帶有一點水果香氣。
                                                                                                  
「別找吃的了,找約翰尼要緊!」伊娃繞了整個會場一圈,甚至特意到停車場察看,都沒找著主角的身影。

尼爾吞下最後一口餅乾,不慌不忙地走到隔壁的長桌,用手壓著一只玻璃罐。

「你不覺得這是最簡單的標誌嗎?」

一瓶醃製橄欖,當然,尼爾並不承認它是食物而避開唸出它的名子。

「嗯...好吧,也許只是這次記憶空間比較大而已。」



朝原以為是背景的林間探索,果然還有一條隱蔽的林道,從抬頭可見的遠方燈塔看來,應該是通往那裏沒錯了。

穿越樹林後接回原先通往燈塔的道路,走到底端,穿著新郎帥氣西裝的青年約翰和身著輕禮服的莉娃正倚靠燈塔牆面而坐。也許是總算結束了繁忙的婚禮,兩人疲憊地閉上眼享受著黃昏的海風。

「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青年約翰抬頭看著夜色漸濃的天空,此刻的靜謐彷彿告別了許多過往。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青年約翰看著剛成為自己妻子的莉娃。

「沒什麼不同。」

莉娃睜開假寐的雙眼,望著青年約翰投射過來的視線,細細思考著他的意思。

「為什麼這麼問?你覺得呢?」

「事實上...恩,我想有些不同。」

青年約翰輕輕轉動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什麼不同...?」莉娃伸出左手握住青年約翰的右手,臉上帶著一抹淡雅的微笑。

「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莉娃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就這樣牽著手重新閉上眼睛休憩。

「我想...,是責任感吧。」青年約翰用莉娃聽不到的音量呢喃著。

時間繼續流逝,灰白的雲朵遮住了月光,閃爍的星光一點點浮現在夜空,塔燈奪目的光柱在漆黑中環繞的讓人安心。


「吶,你喜歡(安雅)這個名字嗎?」莉娃牽住青年約翰的左手微微顫抖一下,彷彿是在害怕、擔憂些甚麼,青年約翰也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妻子,比起總是平淡的表情與語氣,她的肢體表現更能真實的反應她內心的想法。

「你願意...叫她(安雅)嗎?」莉娃再一次提問。

青年約翰感受著右手心溫熱的體溫,再看了左手的婚戒,得出某種結論的笑了出來。

「我知道了。用安雅做她的名子,再美妙不過了。」

莉娃雖不明白為何青年約翰在笑甚麼,但愉悅的氛圍並不帶有惡意,莉娃的心情這才輕鬆了起來。

「來,跟我來。」

青年約翰突發奇想的牽著莉娃的手往燈塔頂走,輕快的步伐險些讓穿著高跟鞋的莉娃在階梯上跌倒,莉娃並沒有為此生氣,只是笑著跟緊青年約翰的腳步。

來到頂層,光學菱鏡正辛勤地工作著,旋轉的平台規律地發出嗡-叩-的節拍,投射的強光也在兩人頭上環繞。青年約翰在這秘密的舞廳微微彎腰且左手掌向上的對莉娃做出共舞的邀請。

「...這可不是個好提議,我會摔跤的。」

莉娃雖禮貌性搭上了手,但並不認為從未參加過社交活動的自己會跳舞。

「別怕,跟上我的節奏,沒問題的。」

青年約翰左手握著莉娃的手,右手輕貼在莉娃的右背肩,口中輕數著滴-答-答-的三連拍子,緩慢著踏著方形舞步。雖然只要在帶領下走出對應的步伐,但莉娃緊張地抓著青年約翰的手和背,反而太過僵硬而顯得不協調。

「啊!抱歉...」

在認為莉娃習慣了步伐,少年約翰試圖加快了一點速度和擺盪的角度,但莉娃馬上反應不及的朝青年約翰的腳踩了上去。

「沒事,沒事。」

青年約翰笑著把步調減慢,在持續了一曲左右的時間,莉娃終於漸漸跟上節拍而享受在舞蹈的喜悅中。





「等等,我有不好的預感,記憶回放還剩多久?」尼爾突然皺眉問道。

「恩,似乎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白天婚禮的部分我們似乎是錯過了。」伊娃開啟系統介面瞄了一眼。

「那麼鑰匙應該在前面,我先跳過去了。」

「啥?為什麼?」

「男人的直覺。」

尼爾推了下眼鏡,休一聲消失在原地,留下感到莫名其妙地伊娃加速系統播放,試圖在記憶終點前發現些什麼。



「誒?這麼快就跟過來了啊?」

對於尼爾的調侃,伊娃只白了一眼回去作為回答。

夜深人靜且獨處一室的新婚夫妻在情意漸漲後,更進一步的肌膚相親與纏綿的發展也許再正常不過,但像個觀眾一樣親眼目睹還是令人感到尷尬。雖然在雇主的隱私權上並沒有法律上的責任,伊娃卻對不此感興趣,至少在職業道德上如此。

時間倒回傍晚時分,橘紅的晚霞與海面一同延伸到遠遠的水平線上。此時所有賓客正聚集在燈塔前,等待見證一對新人的誕生。

似乎剛好接上婚禮的高潮,莉娃已經被爸爸帶到神父面前,準備等待與新郎相互宣示誓言與交換戒指的橋段。

伊娃和尼爾兩人擠開人群來到最前排。


「...並承認從今之後,始終愛她、珍惜她,無論貧富貴賤、疾病年老,始終忠於她,至死不渝?」

「我願意。」青年約翰滿臉紅光的答應。

「新娘,妳是否願意接受面前這位男子,與他結為合法夫妻,並承認從今之後,始終愛他、珍惜他,無論貧富貴賤、疾病年老,始終忠於他,至死不渝?」

「是的。」聲音雖然盈弱,但很有莉娃風格的平穩,沒有一絲激動。

「現在,我以上帝的名義,宣布他們正式結為夫妻。女士們、先生們,讓我正式向你們介紹華爾斯夫婦吧!」

觀禮的賓客在鼓掌歡呼之餘,在不知誰起鬨、大喊(親下去、親下去)下,氣氛整個炒熱起來。莉娃這時臉上才紅暈出現,而青年約翰則朝躲在賓客內的尼古拉斯白了一眼。



「來吧,咱們得盡快找出離開這裡的路子。」伊娃轉身離開,雖然收集了不少情感光玉,但始終沒發現最關鍵的鑰匙。

離開燈塔走到擺放餐桌的林地,把時間稍稍加快三十分鐘,主角與賓客們來到了現場。在原始的自然中享用餐點別有一番風味,除了聊些新人的往事外,賓客討論最多的就是這特地選在偏僻野外的婚禮餐宴是多麼的別出心裁。

青年約翰不停敬酒招呼遠道而來的賓客,染了一頭亮麗金髮的尼古拉斯露出潔白牙齒的笑容也向前敬酒,好友的出現這才多少減輕了青年約翰內心的壓力,和讓笑到有些僵掉的臉頰休息。

「噢,我得去找一下你阿姨。」站在青年約翰旁的一位婦人說道。

「媽,謝啦。請告訴她我感謝她的光臨。」

「我會的。」約翰媽媽識趣地讓青年約翰有和朋友談天的空間而離開。

「我是多麼地為你驕傲,喬伊。」約翰媽媽離席前慈眉善目的說道。

「喬伊?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綽號?」

尼古拉斯相當乾脆得先乾了一杯酒。

「噢,那是我祖父的名子。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去世了。媽媽把他的名子作為我的小名。」

青年約翰大口飲盡手中的雞尾酒,長舒了一口氣。

「你怎麼沒把這件事告訴我呢?」

尼古拉斯接走青年約翰的空酒杯,從桌邊拿回兩杯新的雞尾酒。

「...因為,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約翰。」




「啊,又是一個缺乏祖父母關愛的童年。」尼爾也一口乾了手中的雞尾酒,感慨的說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不滿尼爾又藉由工作機會喝酒,伊娃大力的朝尼爾的背拍去,嗆的尼爾連咳了好幾聲。

「難道,你要說更多關於你祖父母的事情?」

「咳...不,我不會。」

「...隨便你。把酒放下後趕緊找鑰匙吧。」


來回在餐桌間徘徊,始終找不著記憶鑰匙讓伊娃開始感到煩躁,而不斷找機會偷吃桌上餐點的尼爾心情則好上許多。

「也許和先前一樣,在約翰尼的車上,到那邊找找看好了。」

逐一打開每一台停放路邊的汽車車門,最後也沒沒見到鑰匙存在,無計可施的兩人只好打開系統介面,從這段記憶區間的最開頭處,一路跟著約翰尼的腳步,尋找遺漏的地方。

記憶的開頭是在前往婚宴會場的路上,負責駕駛的青年約翰有些急躁的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可能是不想在這天發脾氣,悶著臉不發一語,坐在副駕、身穿素雅禮服的莉娃可能也明白時間會如此緊迫與自己有關,全程低著頭不說話。

接下來的畫面讓坐在後座的尼爾有股不久前才發生過的即視感,在快到會場不到一公里處,一隻灰色的兔子突然從路欄內跳了出來,青年約翰雖急踩煞車,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撞飛了它,刺耳的煞車聲和沉悶的碰撞聲嚇得莉娃抬起頭看向前方,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看得出一團毛茸茸的物體帶著一抹紅墨飛過車窗。

「呼!該死的兔子!我們就快遲到了啊!」青年約翰破口大罵後重新調好車頭,重踩油門、不多加理會得繼續趕路。


眼尖的莉娃立刻停止了系統快進,讓記憶空間內的事物都靜止在一刻,這才打開車門走下車,因為鑰匙就在那段意外插曲中飛了出去。

兔子的屍體,顯然就是這次的鑰匙。雖然是發生在遙遠過去的事實,但頭殼裂腳斷的樣子還真是悽慘。

「...這就是後來那些摺紙兔子的原型?」尼爾從莉娃透過照後鏡關注兔子的眼神這樣猜測著,奇怪的是,莉娃的表情驚訝遠大過於歉然。

「那為什麼她會沉迷這在公路上死去的動物?」伊娃也做了差不多的推想,但總覺得少了令人說服的關鍵。

「別問我,妳是(女人),應該更清楚。」尼爾對於情感這種不科學、不理性的現象直接放棄推論。

「如果你去玩無繩高空彈跳的話,那我的確是唯一的一個女人。」

白了尼爾一眼後,伊娃將早就足夠的情感光玉撒在鑰匙上,輕鬆打破了防護罩。

「妳要知道,這場用被輾死動物屍體做為紀錄碎片導入的婚禮,絕對是美妙極了。...嘿!」
尼爾突然開竅般的打了一個響指。

「或許她把這味道當作是那場糟糕婚禮的(隱喻)!於是數年後,她開始摺那些紙兔子,就是因為回憶起那場糟糕透頂的婚禮。」

「或者,妳懂得,某些類似的回憶。」為求穩妥,尼爾趕緊補充條件來完善自己的論調。

「這故事編的真棒,尼爾。」

伊娃聽完尼爾的論述,興趣缺缺的往下個記憶空間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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