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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奉妖】上篇Chapter3:麵包店

梅子卿 | 2017-06-26 19:42:56 | 巴幣 10 | 人氣 567





  啪!

  一個矮小的男子被丟到櫃子上,發出破碎的聲音後滾落下來,掙扎著在地上起不來,他的手一直呈現勾起垂下的模樣,上頭的皮膚黑黑綠綠的像是曾被浸泡什麼化學液體一樣。

  他抱著肚子直接把酸液吐在自己的褲子上,抹抹嘴角竟還有吐意,一個節奏沒抓好竟從鼻孔噴出來。

  站在他眼前造成這一切的人一腳跺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地板與吐汁為伍,總使這樣做會髒了他的夾腳拖也不在意。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嗚噁……」

  「敢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就該心裡有數會遭報應了吧!」

  「你、你是……ㄕ……」又一腳踩下去,那些吐出來的又進到嘴巴裡。

  「你這傢伙不配說出我的名字!」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冰涼涼的耳環貼上他的耳側,「我是改善社會風氣,風迷萬千少女,提高青年人內涵,刺激電影市場玉樹臨風的——沈離!又叫Shen Li。」

  閃閃發亮。

  意氣風發。

  得意洋洋。

  拍手拍手拍手……

  這樣的開場白無疑是電影看太多,連台詞都記得一清二楚,也難怪,沈離這兩個月看了懷舊電影一整輪。

  風無花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拍手。這裡是倒在地上的那個芒神的私人住宅,在場沒有關係的人不是已經被請出去就是先打昏,之後風無花就看沈離裝模作樣的毆打了他好一陣子了,打到連原形都現出來了。

  沈離往後抱怨,「無花,妳該激昂點啊!這時候不就該應該『難道你就是那個來拯救我的人嗎?』然後閃閃發亮小鳥依人的貼過來嗎?」

  「非常抱歉,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沈離……你為什麼會……」

  沈離兩指塞入他的嘴,手指瞬間點火,燒得他高頻哀號。

  「噓……現在是我要問你問題。」

  芒神痛在地上打滾,沈離做回風無花身邊,翹起腳把菸給點起來,東張西望說:「你這裡還不錯,你買的啊?」

  芒神還在地上打滾,沈離那一招竟沒有在火苗消失後停止延燒,而是一路燒到喉嚨心肺,芒神開始咳出血,嘴巴也冒出黑煙。

  「問你話呢!你這裡租的買的?」沈離扔了一個小瓶蓋過去,正好投入他章開的嘴哩,塑膠瓶蓋瞬間融化。

  芒神完全沒辦法,只得點頭回答。

  風無花驚道:「離先生……!」

  這等火力,只怕燒到魂魄非死即傷,他的位階本來就不高了,再這麼一燒恐怕又要從底層爬起。這芒神也不過是這私人販毒場所的一個小頭目,風無花已經在這裡看著沈離玩弄他三小時有餘,雖然場面不血腥火爆,風無花還是頻頻起雞皮疙瘩。

  轉眼間兩個月已經過去,沈離的禁令也結束了,沈離既然是台灣區的特派員理所當然要去做他本分的工作——打掃。

  每一個地區或著說國家都會有專門打掃的特派員,主要是協助當地的神脈穢玉清掃各式各樣的事件,並且遵照當地的指派解決問題,講難聽點就是打雜的,而他們這次過來這裡也是因為收到了指派調動。

  半年前台中的隨機殺人的事件,中部的議員蕭衍經查證覺得事有蹊蹺,便委託沈離來看看到底是哪個妖怪搞鬼,不過後來因為安可青的事情延後了一陣子,不過這段時間似乎讓穢玉妖氣鼎沸,沈離也不得不即時動手。

  在開始調查之前他們還先去了一趟看守所,用了些理由正式會面兇手,殺人案造成四人死亡的悲劇,當他們見到本人的時候眼神還是一樣渙散,看起來像是被抽乾了什麼,經由沈離指使他們放倒了所有看守員,對那人搜身拷問,都市人沒什麼硬骨頭,隨便就問出了一些情報。

  從兇手吐出的第一個線索經過沈離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辦完一個又一個,目前循線找到的就是這裡,看似普通的公寓大樓內藏著一批販毒集團,這些倒下的人就是做這些的人類,不過他們跟殺人事件好像沒什麼關聯,沈離也就順勢玩心大起,好好玩一下在這裡吸取自私的芒神。

  風無花隱隱認為這是穢玉刻意做出來的巧合,神脈跟穢玉想的一模一樣,就是讓天道都維持在對一方有利的狀態,藉此機會或許能讓台灣這個地方的天秤稍微傾斜。

  「嗯?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其他妖怪?」

  風無花回過神,發現沈離竟已經蹲在芒神身邊用他燒燙的指尖戳入對方的眼窩。

  「姓啥名啥住那裡幾歲通通都給我吐出來!」

  芒神的聲音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他試著想要用單音節告訴沈離甚麼,可是那個音調無法辨識,他們怎麼可能猜到。像是看準這點,沈離又裝著聽不懂,繼續在芒神身上埋下火種,只要他聽不懂一次,埋入的火種就會在體內隨機爆炸,威力雖小,對外強中弱的芒神來說已是綽綽有餘。

  風無花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抓住沈離的手臂,說:「離先生,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沈離歪歪頭,說:「那我就殺了他。」說著又要引爆火種。

  風無花手一緊,把沈離的手拉回來,說:「不行!他的證詞很重要,之後的事情就交給察尉吧!」

  「不要。」乾脆。

  「離先生!」風無花閃身擋在沈離與芒神之間,「你還沒忘記五十年間你不能做任何犯罪吧!」

  「嘿嘿,妳不是頭一天就說要送我禁閉嗎?還這麼擔心我犯罪?」

  「沒錯,你一定會犯罪,到時我會按法律提出報告將你禁閉,但是在我眼前的犯罪我不會讓他發生!」

  沈離白眼一翻,臉色垮下來,囁嚅:「殺這個又不算犯罪……」

  「不行!」風無花護在已經昏死過去的芒神前。

  「好啦好啦!」沈離悻悻去開門,離開這個地方。

  沈離離開之後風無花大大鬆了肩膀,雖然已經是他的奉守兩個月了可是每一次要阻擋他的玩心都著實令她繃緊神經。看看後面掛彩的芒神,落到沈離身上還真是可憐,不過也是罪有應得。

  風無花是不曉得他們是怎麼知道隨機殺人事件與妖怪有關的,讓一個人類在這麼和平的地方起殺心那是多麼強悍的力量,先不說兇手什麼理由都沒有,光是從小連血都沒看過的人如何會去想親身一試?若該妖怪的妖氣連這都能克服,那一定是貴三階才有的能耐。

  風無花打完電話之後把證物蒐集起來準備等下次報告的時候一同交上去。

  到台中之後就是開沈離的車到處跑,這裡已經是第十一個地方了,可是當地不是芒神就是鬼,很普通的狀況不會特地叫沈離來處理,也就是說他們還沒咬到核心。

  這兩個月相處以來還以為沈離會很急躁,想不到他竟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還這麼有耐心。風無花小小佩服了一番,她可是找得有點不耐煩了。

  重整心情,風無花說:「下一個地方是……」
 

  *

 
  沈離與風無花站在路邊,看著對街的麵包店。

  「這裡?」

  「嗯,是這裡。」

  沈離二話不說過馬路。這間麵包店看起來挺正常,這時間還有幾個家庭主婦在裡面挑選麵包,有的跟櫃台大媽很熟站在收銀機前聊天,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聊多久都沒問題。

  沈離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是被稍微注意了,沈離的行頭顯眼,後面跟著的風無花也是生面孔,櫃台的大媽一面留意一邊繼續跟熟客聊天。

  小麵包店有小麵包店的溫馨感,一樣洋溢著舒服的麵包味,經過一整排的麵包架風無花都覺得自己肚子有點餓了,正想著等會買個一兩個在路上吃,就看到沈離吸吸鼻子,東聞西聞,把臉湊得離麵包極近。

  風無花還來不及阻止,櫃台大媽就開始跟熟客私語,不過講了大聲點,連風無花都在知道他們正談論著沈離的不是。

  「離……」

  沈離按住風無花的嘴,說:「噓……我很專心。」然後持續吸鼻子,試圖每一個架子都聞過一遍才甘心。

  沈離的怪招特多,不過辦事能力總歸令人放心,風無花替他留意櫃台大媽的動向,沈離從左邊下排聞到右邊下排,再從右邊上排聞回來左邊上排,連續做了幾次之後,他在偏右的第二排蔥麵包前停下。

  確定之後沈離立刻徒手撕開眼前所有麵包。

  這舉動不僅嚇到風無花,連著大媽也驚叫連連,甚至要熟客幫忙打電話報警,風無花深怕出事,手掌一翻,一顆混凝土塊從牆壁剝落,打中熟客的頸子與頭部,力道重到足以讓人昏迷,她也立刻前去處理熟客的身體,以防萬一。

  大媽抓著沈離的肩膀又拉又罵,沈離紋風不動,她繼續撕開蔥麵包,直到他抓到最後面的幾個,剝開來發現裡面竟藏有一包又一包像防腐劑的小包塊。

  「BINGO!」

  大媽倒退兩步,臉上表情驚恐萬分,大叫:「小偷!小……!」

  沈離身上的妖元神併出,直接堵住了大媽的嘴,沈離繼續擴散那些黑色的元神,直至將整個店面內蓋上一層黑紗。大媽嚇得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沈離拆開那小包的粉末,硬是塞到大媽的嘴裡。

  「那個是?!」

  「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傢伙在搞鬼。」

  大媽周圍開始聚集莫名的天地精氣,雖說不是不善,但是就連人類也無法承受如此精密的量,風無花的周圍開始出現些精氣流動,聞起來還有股河水味,這些全部都聚集在大媽的身上。

  越聚越多,形狀也清晰起來,那是一個粗壯的男人形象,光看背影就讓人覺得威武,身上好像還纏繞著什麼,礙於凝聚有限無法細緻,不過照那個模樣風無花能猜得到。

  風無花驚叫出來:「是水仙王!」

  大媽的身體頓時靈活起來,立刻轉身往裡面奔去,所經路上所有盤子嘩啦啦掉一整地,風無花跟沈離見狀也立刻尾隨,結果移到裡面廚房,風無花的心臟就被什麼東西給刺上,好在她閃得快,只劃破了衣服,人也滾落一邊。

  那大媽竟然拿著切食材的刀子覆蓋上了水仙王的元神攻擊。

  「這到底是……」

  要說降神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技巧,光是奉守要使用主人的降神就要訓練一段時間才能上手,不然很容易遭受屬性不同的妖怪感染而變得四不像。人類雖有外殼護體,降神起來容易得多,但是人類精神元神都遠不如妖怪,要是貿然降神輕則傷,重則死,尤其是不自量力還硬要降神的人類。

  風無花求著沈離解釋,但沈離無視掉請求,一個箭步上前就把刀子敲斷,單手拎起大媽身體就往旁邊冰箱掄過去。

  大媽的身體發出了驚心動魄的脆響,風無花心頭一緊,趕忙往前阻止沈離。一股刺鼻味道飄過來,風無花立刻找到來源源自冰箱,此味道腥臭難耐,頗有肉魚市場的氛圍,經風無花一打開,卻嚇得連妖氣都止不住的動搖,整棟建築物一震,連沈離都被驚擾。

  沈離原本還想多玩幾把,可是這一輪大媽整個昏過去了,背後的水仙王降神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沈離嚷著掃興,這時的風無花竟失控得發散妖氣,害得他差點跌倒,正想大罵的時候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

  風無花愣在冰箱前一動也不動,沈離只好直接把她從前面推開,一站定眼一看,沈離吹響了口哨。

  一雙黑窟窿正瞪著沈離。

  這雙黑窟窿無神,嘴巴呆滯微開,整顆頭顱完整的被保留下來,就連頭髮也被悉心整理好綁成一搓在後面。因為是冰在這種密閉超低溫的冰箱,這顆頭覆蓋上了一層冰霜,看起來很完整。

  旁邊擺著一包包很整齊的堆疊,沈離也一一拆開來看,不是乳房胸肌就是斷手斷腳,這些都經過了三到四層的密封保存,斷面跟肉面也都清洗得很乾淨,幾乎是一滴水都沒辦法流出來。

  沈離一個個抓起來聞聞,之後又放下去。

  「死很久了。」

  「這,難道是他們自己做的?」風無花看著倒地不起的大媽,有點難以置信。

  「嗯,我也有點懷疑。」

  「那,是妖怪吧?」

  「是人類吧!」

  沈離把冰箱掏空,幾乎這一整層都是被分肢的人肉,照膚色跟形狀判斷得出有男有女,那個在正中央的頭顱還跟這些都屬於不同人,整個冰箱內不曉得被塞了多少人進去。

  「你確定這是人類造成的?」風無花怎麼看都像很有系統的行為,這些封包上面還標注有奇怪的暱稱跟時間,甚至有些上面還貼有收據。

  「不也會有變態的人類在世麼?不然我怎麼來的?」

  「可是,看起來她很正常啊!應該不會……」

  「妳怎麼知道她沒有?」沈離一拍掌,想到什麼似的說:「我知道了,是麵包店帶壞她的對吧!」

  風無花起先張口要反駁,好在她把自己扳回思考,說:「我見到她的時候沒有發覺任何不對,甚至連我所食的希望都存在。」

  「是喔……那還真的是妖怪所為了。」沈離這時點了一根菸,說:「打給妳家察尉吧!叫他們來收拾了。」

  風無花有點愣了,為防止沈離改變心意,風無花立刻撥電話。

  察尉其實來得很快,沈離在她打電話之後還在裡面逗留了一會,沒過幾分鐘之後察尉人員扮作警察與風無花交談幾句後沈離就叫著走人,風無花也只得跟上。

  麵包店被拉起封鎖線,不少人在外面圍觀,都被察尉趕走了。

  坐在副駕駛座看著一切的風無花說:「那個水仙王的降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喔,妳說這個。」沈離從口袋拿出剛剛的防腐劑小包,扔給她。

  小包已經被開了縫,風無花稍微聞聞裡面的味道,跟剛剛大媽降神時的味道一樣。她沾了一點舔舔看,發現渾身力量暴增,但是僅在一瞬間,風無花靠自己的妖力就能穩住爆發,但是突如其來的暴增讓她驚嚇萬分。

  風無花知道這是什麼,驚呼:「這是聚氣丸的粉?」

  「我比較喜歡叫它大還丹啦!」

  「給人類這種東西,還藏在麵包裡……」風無花皺起沒透,罵道:「……太爛了。」

  沈離也大聲罵:「操他娘狗養的!」補充說:「這樣罵才對。」

  「……離先生……」

  沈離笑嘻嘻地發動車子說:「妳知道這東西的來源嗎?」

  「不知道。」風無花立刻接話:「不過我可以查。」

  「怎麼查?估狗?」

  這回答令風無花有點錯愕:「當、當然是找察尉或其他管道查啊!」

  沈離噗嗤一笑,「察尉那點頭腦?其他管道?妳說妳家那些風獅嗎?」
  
  「這種事用不著動用風獅!察尉們已經很夠了,離先生身在高位階當然覺得他們無法隨時侍候很爛吧!」

  「嗯,有道裡。」

  「我還是打電話請他們查吧!」

  「不用,我找人問。」

  「問誰?」

  沈離微笑,不答。

  「先跟我說下一個地點吧!」


﹉﹉﹉﹉﹉﹉﹉﹉﹉﹉﹉﹉﹉﹉﹉﹉﹉﹉﹉﹉﹉﹉﹉﹉﹉﹉﹉﹉﹉﹉﹉﹉﹉﹉﹉﹉﹉﹉

  好熱喔..............連室內都熱。

  這次封面圖好歹有沾到一點邊緣耶,就用了~


創作回應

欣雨
嗚嗚,我要來歡樂送了Q口Q

抹抹嘴角靜還有吐意→竟
中部的議員蕭衍經查證絕得事有蹊蹺→覺得
風無花閃身黨在沈離與芒神之間→擋
風無花是不曉得他們是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隨機殺人事件與妖怪有關的→跳針了Q_Q
櫃台的大媽一面留意一變繼續跟熟客聊天→一邊(?)
在從右邊上排聞回來做邊上排→再/左邊
我比較喜歡叫它大環丹啦→大還丹(?)
風無花皺起沒透→眉頭(?)


原來是人肉麵包店,我還以為是誠實豆沙包呢!
2017-06-26 19:57:00
梅子卿
跳針那個也太好笑w
大環單的環是這個還喔OAO
誠實麵包店wwww
2017-06-26 20:02:40
meowcx
正好投入他章開的嘴哩

好可怕的麵包店QQ
2017-06-27 00:37:13
梅子卿
收到!
是誠實麵包店XD
2017-06-27 09: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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