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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營長大人的除靈方法 46

陸坡 | 2016-03-23 05:36:57 | 巴幣 50 | 人氣 1716


叮呤呤呤──咚-叮呤呤呤──咚-

青土山營區唯一一支可以通外的電話響了,正要開啟木盒的孫營長,聽見鈴聲又將老舊的木盒給放了下來。先接起電話,還沒開口一句,電話另一頭就開始批哩啪啦的講,但孫營長似乎沒有吃驚,只是先把電話微微的拿開耳朵,保護耳膜不被騷擾,等對方的話稍微緩和,孫營長這才重新靠近電話說:「學長,什麼事情?」

打電話來的是孫震的學長張翰祥,張翰祥滔滔不絕的說著關於陳泯偉和張馨玫那對夫婦的事情。,張翰祥之後有找上張馨玫那個女人,但突然原本很積極要滅掉四哨的鬼,氣焰高丈的女人聽到他的聲音竟然失聲的大叫,喊說不要再騷擾她了!張翰祥覺得奇怪,雖然說女人變心過去他嘗過不少次,但這老女人這轉變也變的太多了吧。張翰祥這才覺得奇怪,才想說是不跟孫震有啥關連,打上電話來問這假日留守的孫震。

孫震聽了,也難怪自己這位學長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對於孫震說不用再跟張馨玫見上面,的確是好事一樁。但孫震不大想提關於這次四哨鬼學長趙勇斌,多少也有點同情這個大前輩吧。在黃郁佑寫的報告上,代他了解關於趙勇斌這一位曾經在青土山被人殺害的的一生。而黃郁佑洋洋灑灑寫了十多來頁的報告,看來也不大像是亂掰故事。但孫震有些懷疑的是,黃郁佑報告上寫說趙勇斌是被人殺害,在殺害前,曾經看到一名女子的屍體?

女人的屍體?

想到這點孫震感覺有些詭異,假使兇手害怕趙勇斌看見自己殺害女人的屍體,而下了毒手把他給滅口。但青土山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有個女人就夠奇怪的,還有殺人犯?這不就更怪?孫震想不透偏僻的軍營哪來的女人會在這遊蕩,而如果撇開這女人不談,殺害女人和趙勇斌的兇手竟然在四哨後頭,那不就表示一件事……

當年殺害趙勇斌的兇手,可能是青土山營區的軍人。

聽的出來孫震正在跟自己打馬虎眼,張翰祥有點不開心。這種不開心完全的表現在他語氣上。孫震在心中嘆了口氣,誰都可以就是別讓自己的學長不開心,不然最後慘的還是他。孫震只得把在營區發生關於黃郁佑、趙勇斌、張馨玫和陳泯偉發生的事情經過簡略的敘述給張翰祥聽。聽完孫震聽見張翰祥笑聲,感覺奇怪,就問:「你笑啥?有啥好笑的?」

「哈,有點意外,沒想到你那傳令還挺敢的嘛!看起來畏畏縮縮,興風作浪的本事完全不輸他的老闆。唉,難怪有人說什麼主人養什麼狗,你家的黃郁佑可是學到他主人的精隨了。」

「真要說的話,這些不都是你教出來的,學長?」孫震頂嘴。

「唉呦,會回嘴,不錯不錯,既然事情告一段落,那我也落著輕鬆。沒事啦!之後再連絡…」

「等、學長!我問你。」

在要結束通話前,孫震突然一個靈光閃過腦袋,感覺這事有點奇怪。就想問問張翰祥。孫震說:「包括這老女人突然跑來亂、還有一些事情彼此間契合度,學長,你不覺得這巧合,有點太巧了嗎?就算一般長官也很少人知道青土山這營區,而且不穿軍服,計程車司機還不載,而且載也不會載到軍營大門口。這事你說,是不是奇怪了點……?」

「你死心吧,就算奇怪,憑你跟我兩顆軍腦袋,是想不出什麼破事情的。」張翰祥說,一邊打了呵欠,繼續聊下去:「說起來,你那傳令捅了個馬蜂窩,你還讓他放假,人有太善亮。禁假?哼哼,要是我老早送去關緊閉了,還能像你這樣心軟,孫震?不是我說你就是總在關鍵時刻一時心軟,才會落得這種下場。」

「囉嗦!少廢話。我怎麼做事我自己清楚,不用死老百姓教我怎樣帶兵。」

「哈哈哈,你會帶兵?不就連狗都不會遛嗎?喔!我想起來了,你家的那隻狗…那個誰……嘖!又掛我電話。」

話還沒說完,張翰祥又被孫震掛了電話。被掛電話前的那刻,提到狗,張翰祥才突然想起來,孫震喜歡貓,確對於狗興致缺缺的原因。張翰祥想著剛剛的孫震那段質疑,看著股市行情,雖然每次總覺得戲弄孫震有點有趣,但有些事情不要讓孫震深入,這樣可能較好些。

「有時候人還是笨一點比較好,就像那女人一樣。」張翰祥說著,一邊看著幾天前自己打給張馨玫的手機紀錄,好幾通。這時候張翰祥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是他的老主顧,一個從過去就一直相當照顧他的客人,連炒股這事情也是這人一手包辦拉他入坑。張翰祥接起電話,簡單的回應,突然對方一句讓他臉色大變,瞬間他的表情變得相當難看。

「不,這我不會幫。你說什麼都不會。不、不是錢的問題,我很感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但這次我不會幫。而且我要說,如果你真的要去做的話,告訴你,別怪我翻臉……」

孫震掛上電話,果然自己的學長就只會跟自己聊這不正經的話題,而自己也習慣了。但是四哨發生的事情,現在事過後仔細想,仍然有眾多不群常的地方,先撇開黃郁佑和他朋友,自己跟學長無意間查到張馨玫在找青土山營區裡的人,而又無緣無故的在去找黃郁佑的路上跟陳泯偉相碰面,而最神奇的是隔幾天張馨玫竟然就找上青土山?張馨玫這女人自所以會找上自己,不正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到青土山營區來?怎麼才短短幾天這女人就可以正確無誤的找上門來。

正常人來說,都會找到三連隊的彈藥庫,因為那邊路大,沒人知道為什麼營區前不鋪柏油,但三連的路上卻是拓寬大柏油路?如果那女人真找上三連,以三連曹忠義的個性,不可能不跟自己通報。怎麼這女人竟然可以完整無誤的上山,且帶著司機找到這裡的地址?這實在不能用巧合或碰巧,這種說法簡單帶過。這是第一件疑點。

第二件事,就是二十多年前被人殺害,死於四哨後的女人,和因為無意間發現屍體和兇手而慘遭滅口的趙勇斌。而不僅四哨被殺害的女人沒有找到,當時媒體也都只關注,趙勇斌自殺這事情。而直到現在透過黃郁佑的報告說詞,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而且好幾年過去,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黃郁祐跟孫震兩人在大半夜曾經去四哨後頭找過,是否會有女人的屍體。但四哨後頭什麼都尋不到。況且報告裡當年比人高的草,如今都換成了草皮,實在很難辦別是否真有女人屍體在此。那死去的女人屍體不翼而飛,殺害女人和趙勇斌的兇手可能是軍人,在加上更奇怪的一點……那女人究竟大半夜在營區裡做什麼?這些孫震孫營長一點頭緒也沒有。

而且目前還有更混亂的便是自己的奶奶竟然和趙勇斌有著一面之緣。而且還是社會運動,但時反政府團體的出資者。年輕時候的奶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孫震感覺自己難以理解,但他小時候曾聽過父親唸過自己跟奶奶很像。

自己跟奶奶像嗎?孫震這時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一個四哨的突發狀況,讓孫震腦子裡一下裝進太多疑問和思緒,弄得自己快頭大。這時孫震才轉頭重新意識到,那小木盒子跟趙勇斌的日記本,還有《青土山鬼話》,這些又有著什麼關聯性?孫震攤在自己營長室裡給客人做的沙發椅上,看著天花板想……就算什麼都不做,這卡在腦袋裡一團的謎底也沒辦法自然的產生答案。想到這點,孫震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抓了抓頭。那就查吧,誰叫自己是青土山的營長,什麼擔子,老子擔。別求別人能給什麼答案。說起來那個小盒子……

孫營長再度把注意力放回趙勇斌發現的那小盒子上。生鏽的鎖頭被他敲掉了,盒子到底裝了什麼秘密?孫營長慢慢的把破舊的木盒子打開,翻開以後,本以為有什麼大發現的孫營長,沒想到木盒裡的只有一疊被捆起的紙卷,泛黃的紙卷,有些已經破爛,孫營長剛要解開用細繩捆起的繩子,就感覺裡頭的紙快被他這粗人弄破,趕緊住手。

這青土山到底是營區還是收破爛的,哪來那麼多破東西。孫營長搔了腦袋,怕繼續下去,好好的東西就要毀在自己手中。只得在把木盒蓋上,放進抽屜深處。木盒內的東西無解,那其它事情自己總還可以解吧!孫營長看了看桌上放的:《青土山鬼話》、趙勇斌生前的日記本、黃郁佑的報告書。還有青土山各地方成堆生灰塵放了好些年的資料,可不可以幫自己找到答案?孫震不多想,他知道自己的個性向來是行動派,動腦子的事留給行動後的自由發揮,這就是他的個性。

既然父親說過自己像奶奶,那這種義無反顧的性格,鐵定也是奶奶的真傳吧。孫震這樣覺得,大算下次放假,獨自去奶奶塔位處探望,也給她老人家上香。話說回來,孫營長,看向窗外陽光燦爛,今天真難得,向來濕冷的青土山竟會有陽光探進來。

今日各地出大太陽,黃郁佑一下青土山就感受到熱流來襲,同台計程車的一行學長們,一下車就喊熱,直脫大衣外套。徐寶學長甚至把外衣都給脫了,展現出他那沒人想看的身材。黃郁佑裝做沒看見的走開,才發現阿江跟齊瑋學長閃的更快,人都已經到車站買票的窗口排隊。等回到家時,放假一大半的時間都過去了,黃郁佑下了客運,才發現今日自己的朋友莊駿佐好似沒打半通電話給自己,黃郁佑撥了莊駿佐的手機,手機響半天沒人接。黃郁佑不解的又撥了幾次,還是一樣無人回應。

最後一次打過去,電話終於被接通了。黃郁佑立刻說:「喂?駿佐?你在忙喔,我剛打電話你都…喂?喂喂、喂……」話還沒說完,黃郁佑就被對方掛了電話。

正覺得奇怪,突然面前就聽到有人對他說:「笨蛋。」

黃郁佑抬頭,眼前是學妹陳宇潔。陳宇潔穿著套裝,踏高跟鞋,看起來像是剛從公司下班返家。黃郁佑看了學妹陳宇潔站在自己面前,他記得學妹家不住這附近,看來是不知什麼事情特地來找他。黃郁佑和陳宇潔兩人肩並肩走了一段路,這附近是住宅區,晚上沒有什麼人車,走著走,陳宇潔就說:「我知道你在青土山的事了。」

「是嗎?那他也知道?」黃郁佑聽了問。

「恩,莊駿佐也知道,人發了好大脾氣。」陳宇潔說。

在青土山四哨事情過後幾天,陳宇潔和莊駿佐繼續追蹤關於趙勇斌的事情。原本兩人打算問泯偉叔更進一步,關於青土山營區四哨鬼學長的事情,但沒想到陳泯偉卻跟兩人說,這事情無須在追究,讓兩個人當場錯愕。追問原因陳泯偉卻不說,只說這事已經讓孫營長給解決了,現在的事情也無須他們繼續調查。

「那天泯偉叔的老婆好像也在家,好像聽見我們在談四哨的事情,突然怒氣沖沖又喊又叫,要把我們轟出去。她喊說叫你們那朋友不要找鬼來害我!他們想用那怨靈殺死我!之類的等等。這些話連我都聽得出來,你回青土山做了什麼事,就別說莊駿佐知不知道了,所以……」

「這是我的錯。」

黃郁佑說,把他回營之前跟莊駿佐說的話告訴了宇潔。陳宇潔聽完以後,停住不走,黃郁佑覺得奇怪,走了回去想問,臉卻狠狠挨了陳宇潔的一巴掌。黃郁佑愣了一下看了陳宇潔,陳宇潔怒瞪了黃郁佑,對他說:「他都說這份上了就是要你不要做,你卻還是去做?黃郁佑,你他媽的!根本就是白目!」

陳宇潔飆出髒話,公事包往黃郁佑身上甩了好幾下,但沒多久就累了,最後一下用力把公事包扔到黃郁佑臉上,轉頭就走去附近的社區公園,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黃郁佑撿起公事包,慢慢走向生悶氣的陳宇潔前,把公事包拍乾淨遞給她。陳宇潔看了自己的公事包,一把就拉了過來,撇頭不理黃郁佑。黃郁佑見陳宇潔用手指抹了眼角,就從身上掏了衛生紙給她。

「不要哭嘛。」

「才沒有哩!加班看電腦眼睛痛不行喔。」

話這樣說,但陳宇潔卻伸手又抽了好幾張衛生紙。

「郁佑學長,你知道駿佐為什麼會喜歡研究鬼怪、靈異那些恐怖的東西嗎?」

陳宇潔問,黃郁佑搖搖頭說:「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就一直對鬼怪情有獨鍾。」

「才不是哩!是因為你,笨蛋!」陳宇潔罵到。

「我知道,雖然莊駿佐叫我不要說。但我現在告訴你。在我們還在大學的時候,不知哪一天你又被他裝神弄鬼耍著玩的時候。我偷偷問他為什麼會喜歡這種關於靈異跟鬼怪的事情,那時候駿佐笑笑的跟我說,這是有原因的……」

「你不要跟黃郁佑說,不然這樣我會很尷尬。」

「說啦說啦!黃郁佑又不在,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

在大學的角落,陳宇潔笑鬧著催促莊駿佐說他為什麼這麼喜歡研究靈異故事的秘密,莊駿佐笑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講:「你應該也知道黃郁佑他看得見吧?看得見我們一般人看不到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很小的時候,大概小學還是國中,我有點忘了,有一次晚上我牽腳踏車從家裡的公園準備回家的時候,看見黃郁佑一個人在公園不大對勁,整個人恍恍的一邊走一邊搖,像是看到什麼一直朝一個地方走去……」

「那時候公園旁不遠處有一條大馬路,那邊常常有車來來往往。我看黃郁佑一臉恍惚的一直往馬路走,覺得危險,就趕緊丟了車子跑過去拉他。誰知道他不住,我只好抱住他,但還是被他拖著走,最後還是黃郁佑外公跑來才把人給帶回來。如果在慢一些時間,黃郁佑就會上了馬路,被來車撞上。」

「天啊!所以你覺得這事情跟鬼有關?」陳宇潔問。

「雖然我沒有跟黃郁佑提過,但是那時候我感覺黃郁佑不太像我認識的樣子。而且我拉住他時,那時候黃郁佑身邊傳來很詭異的話…」

「詭異的話?」

不要走……那麼一起走吧…

聽到這裡,陳宇潔毛了起來,全身起雞皮疙瘩,立刻就說:「莊駿佐,你說真的假的。是不是又在故意嚇人!」

「我說真的。我小時候親耳聽到。而且最奇怪的是從頭大尾那公園只有我跟黃郁佑兩人,而且又靠近馬路,汽車的聲音那麼吵,但那聲音卻很清楚不斷的在說,要人跟他一起走。」

「夠了夠了,不要說下去了。所以你是從那時候被啟發,開始對鬼有興趣?」

「算啟發嗎?算有一點點。但是其實我那時候對鬼這件事情其時也還好,小時候雖然會看鬼故事,但也只是有就看,沒有也沒差的等級。如果真要說起來,還是因為黃郁佑的關係吧?」

「嘖嘖,看吧!我就說你們有基情。」

陳宇潔一臉抓到了的表情,莊駿佐卻不以為然的說:「我講正經的。你想想,黃郁佑有陰陽眼看的見鬼,但是我沒有那種天賦。你看看,他又怕鬼怕的要死,身為朋友,我當然就在想有什麼可以幫他點忙,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開始去研究跟鬼有關事情。」

「如果哪天那些資料可以幫上他,那也不錯。我認為會怕鬼這件事情,應該是出自於我們對鬼怪的不了解,如果習慣了、了解了,也許黃郁佑就不在那麼怕鬼。而且……」

哪天又出現小時候那種可怕的事情,也許我就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我啊,果然是個笨蛋。」聽了陳宇潔的話,黃郁佑說。

「沒錯!你就是個腦缺的笨蛋!只想著要幫鬼學長!也不想想你在軍營裡面是誰幫你在外頭找資料的,我叔叔的線誰幫你牽的,誰讓叔叔跟你見面,又是誰怕你危險告誡你回營時不要去四哨!你根本什麼都不在乎!你就只在乎你那義氣!那麼駿佐呢?駿佐對你的義氣你又放在哪裡!有事就會打電話找人家幫忙,但別人的話都不聽,只會意氣用事。像你這種笨蛋!我一定是發瘋才會來找你!再見!」

說完,陳宇潔哼的一聲呼出大口氣,起身就要走。但高跟鞋卻在這時被公園的泥地拐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陳宇潔啊的慘叫一聲,還好黃郁佑即時拉住,才免去跌個狗吃屎。黃郁佑把陳宇潔重新扶回涼椅坐下,陳宇潔拿起鞋子斷掉跟部,胡鬧的發出嗯的長聲,心生悶氣,把壞掉高跟鞋甩到地上。

黃郁佑看著自己的學妹像小孩一樣胡鬧,呵的笑了聲。拍了拍陳宇潔的肩膀,蹲了下來,要陳宇潔上來自己的背。要把她揹回去。陳宇潔看了立馬就回說不要,推了一把黃郁佑。黃郁佑沒好氣,也不管學妹願不願意,一把就把學妹拉上自己的背部,瞬間起了身,陳宇潔被這突然的動作嚇的叫出聲,一邊喊邊用手拍打黃郁佑的背部說:「你幹嘛!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黃郁佑!」

「別亂動,掉下來會受傷啦。」

黃郁佑說,試著穩定身子把陳宇潔拖穩,然後陳宇潔一個晃動,黃郁佑差點往後倒,嚇的宇潔連忙環抱緊黃郁佑,兩人這才沒有摔跤。黃郁佑拎起陳宇潔的公事包,將背帶掛在身上,另支手拎起陳宇潔壞掉的高跟鞋。

陳宇潔看黃郁佑身上不僅背著自己的背包,還背著他,掛著自己公事包和高跟鞋,就這樣背著她走。雖然很氣黃郁佑每次都不聽人勸的頑固個性,但在某些時候,這個人就又是讓人生氣不起來。

「包包鞋子給我拿。」

陳宇潔說,拿起黃郁佑身上自己鞋子和公事包。整個人依附在黃郁佑身上。是因為當兵的關係嗎?還是以前太常打打鬧鬧,沒有注意過。陳宇潔突然感覺黃郁佑的背好寬好大,竟然可以把她整個撐起,走上幾條街。陳宇潔撇過頭,身上傳來黃郁佑陣陣味道。她突然懷念起以前三個人的學校時光。三人誰先破壞了那和諧的關係?是成為腐女的她、率先畢業的駿佐、還是跟自己告白的黃郁佑?

「早知道就不搭車來找你了啦!鞋子都被你氣壞了!」陳宇潔悶著頭說。

「是、是……」

「都是你!沒事幹嘛惹駿佐聲器,這樣我就沒辦法幫你們配對了!」

「是、是……」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大家都很擔心你!你這笨蛋!」

「是、是……」

「我最近都吃很多零食,現在一定很重……都你啦!我都說不要揹了!」

「是……」

這一晚,黃郁佑就揹著上頭不斷抱怨的陳宇潔,走過住宅區一直走到陳宇潔的家門口。黃郁佑也不知道當下為什麼自己不累,直到自己回到家洗澡的那一刻,才感覺到身子一陣酸痛,鏡子裡,自己身上現出多處瘀青,果然自己的學妹下手不輕。

隔天,黃郁佑早上去找莊駿佐,莊駿佐家伯父伯母正巧跟人約了要去爬山,一早看是黃郁佑來,很熱情的問候又弄東弄西的。莊駿佐家人每次只要黃郁佑來,都會很熱情的招待,但有時候太過熱情,實在讓人吃不消。黃郁佑只得提醒伯父伯母要爬山的事情,趕緊送他們出發,免得因為招呼自己而遲到。

黃郁佑走到莊駿佐房門前,莊駿佐家雖然跟黃郁佑是同住同個社區公寓,但跟他們家不同,莊駿佐這區是高級公寓,裡頭除了挑高設計以外,房間數較多,坪數也比較大。跟黃郁佑公寓那小宅的空間不同。黃郁佑敲了門,沒有人回應,又敲了幾聲。這時候房門打開了個縫,莊駿佐睡眼惺忪的往外看,看到是黃郁佑人,什麼也沒說的就關上門。

吃了閉門羹的黃郁佑只得乖乖的又敲門。結果就沒人在應他門。昨晚黃郁佑擬了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詞,怕自己說錯什麼還是背不起來,還特地準備了不同的版本,但現在看莊駿佐的反應,黃郁佑開始緊張自己是不是說什麼都用。鼓起勇氣黃郁佑在敲一次門,這次他聽到開門聲,門開後,他準備說出自己準備以久的台詞,才正要說出口,莊駿佐立刻回他一句:「你吵屁喔!我人在換衣服!」

「呃…我…」黃郁佑一時愣的說不上話。

「去樓下坐啦,煩欸。」說完,門又重重的關上。

黃郁佑吃了兩次閉門羹。

在客廳坐了不久,就見莊駿佐穿好衣服洗好臉走下樓來。一下樓莊駿佐就一屁股坐在黃郁佑對面的沙發上。看著坐在小椅子上像是罰坐的黃郁佑,哼的口氣說:「有沙發不坐,你坐那凳子幹嘛?」

黃郁佑聽了乖乖坐到莊駿佐旁的沙發上,一陣尷尬。黃郁佑沒想到自己昨晚準備那久的道歉的開頭和句子,一見到莊駿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莊駿佐看他,面無表情,這反而讓他更緊張。而最後黃郁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只吐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就這樣?」莊駿佐不悅的看著他。

「呃…我很抱歉…駿佐我…」

「算了算了,看你道歉的樣子,搞得我像壞人一樣。但是我那心情的又超不爽,黃郁佑。你懂那種,從小一起長大,做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某一天被他朋友背叛那種感覺嗎?而且那個朋友也可能因為背叛的事情就死了,真不知道這個好朋友有多犯賤。」莊駿佐故意在每段朋友的音節加重,聽的黃郁佑超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突然發現沒地洞鑽進去、不能躲,是高級大房子的壞處。黃郁佑開口想說些讓莊駿佐感覺比較好的話,左想右想卻沒想出半句,到最後還是那句:

「對不起。」

「人……沒事就好。」

莊駿佐無奈的攤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說:「其實認識那麼久,我也早知道你就是會去做這種事,更何況那天還下大雨。縱使不爽又能怎樣?你黃郁佑就是這種人,誰叫我跟你當了朋友,只得認自己倒楣。」

「我被營長禁假,二十八天。」黃郁佑說。

「喔,總算讓我心情比較舒爽點,如果在有份早餐可能心情會更好。」

莊駿佐瞄了一眼黃郁佑,黃郁佑聽到這話口氣,用膝蓋想都知道莊駿佐想要拗他。但誰叫自己不顧周遭大夥反對,幹了件破事。最後不僅事與願違,事情沒了,反而鬼學長也救不回。

黃郁佑點了點頭說:「我請你吃,什麼都行。」

「自己說的?不勉強喔。」

「我請,隨便你想吃什麼都可以。」黃郁佑再次再說了一次。

今天莊駿佐父母開了車出去爬山,莊駿佐只得騎學生時代那台深藍色的偉士牌機車,載著黃郁佑到附近吃早飯。莊駿佐把他載到一間歐洲連鎖家具賣場內,倆搭電梯往上樓,沒想到這個家具賣場裡頭竟然提供早餐。黃郁佑拿了份便宜的早餐,卻看見莊駿佐每個順手就拿一點,趕緊看自己的荷包夠不夠負荷。

一邊吃莊駿佐主動跟黃郁佑提起鬼學長的事情,黃郁佑一五一十的全說給了莊駿佐聽。莊駿佐聽了思考一下,便問:「所以,你把鬼學長那破碎的魂魄收在符裡,是想請神明幫忙,看有沒有救的意思?」

「恩,雖然我們連上懂鬼神柯輔導沒有說這方法一定行的通,但也沒有把這說死。所以我等等想把鬼學長帶去謝爺爺那裡。」

「謝爺爺那,你想請媽祖幫你?你真覺得媽祖娘娘會幫你跟來路不明的鬼嗎?我們平常也只有偶爾去看謝爺爺或逢年過節才會去廟裡意思拜一下。這樣有求於人的時候才跑去抱佛腳,我覺得不會有太大作用。」

「不過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可行的方法了。」黃郁佑皺眉頭說。

「也是,我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

倆人很快的吃完早餐,在中午前就出發去了謝爺爺的媽祖廟,途中莊駿佐在路旁停了下來,進到間小超商,黃郁佑以為他要買飲料喝,莊駿佐出來後卻看他提著大包小包。

「你買這個幹嘛?」黃郁佑不解的問。

「說你白目就真是白目,你打算就這樣兩手空空去求媽祖是不是。上門拜訪親戚都得帶點意思了,你今是去求神,什麼都不帶就這樣去,你好意思?」莊駿佐訓了黃郁佑ㄧ頓,黃郁佑只得摸著鼻子理虧,因為的確這方面還是他朋友想的比自己周全。

到了謝爺爺的媽祖廟,雖然是間小廟,但是平常六日這裡還是會有一些信眾來參拜,但今天卻靜悄悄的,四周完全沒有人。黃郁祐跟莊駿佐拿了禮盒進去一進廟裡煙香味依舊,但還是沒看到半個人影,連謝爺爺的影子都沒看著。黃郁佑將禮品擺上貢桌,想乾脆先點了香再說,順手也幫莊駿佐點了,點好後一轉身,回頭找莊駿佐,但奇怪的是莊駿佐人竟然也不見了?

這怎麼回事?黃郁佑正納悶,身後就傳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終於來了。」

黃郁佑聽到聲音轉身,果然!是之前與謝爺爺問刺青事情出現那位稱媽祖廟為「分公司」的女人。但不同的是今天這位女人穿著於上次不同,穿起傳統東方服飾,就像是…媽祖娘娘神像上的穿著一樣。女人說完,往前走去,對黃郁佑伸出手說:「祂在等你呢。」

祂?

黃郁佑疑問,但還是伸手牽住那女人的手,不知道有沒有到一眨眼的功夫,黃郁佑周遭就變了樣。這是一個小房間,有著簡單的桌椅和花窗桌上有著白色花瓷做裝飾,簡單又素雅。花窗外看去是整片的荷花池,池裡荷花盛開,池塘邊也開滿朵朵小花,整個畫面美不勝收,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這裡時間過總過的慢,春日雖長,但冬也難熬……

黃郁佑聽見聲音,他不大確定是哪裡傳來的,那聲音就像是在自己身旁圍繞般,讓人難以捉摸。黃郁佑往左右看去,剛剛領他來此的女人不見了,而這房間除了四周被荷花池圍繞外,沒有一天能進出的道路。正當黃郁佑疑惑的轉身回來,卻驚見,一個看不清的身影正在他的身邊,不到幾步的地方。那感覺很奇怪名名就在幾此,看似看清又看不清的身影,若有似無。

「你是……媽祖娘娘?」

真懷念,多久沒有人看著我說話,幾年?大概有八十多年了吧。這也證明「他」的力量的確不能忽視……

「他……?」黃郁佑疑問的說。

這我們就先不談,黃郁佑,我想她會領你來我這,就表示你有無解之事有求於我吧。我知道你身上帶著一位破碎的怨靈的魂魄,也知道你的來歷,但我必須坦白告訴你,黃郁佑,這靈並非我想救就能救回,這跟他是否是怨靈或惡靈無關。而是魂魄破碎就如同人們失去抗體被病毒侵略的身體一般,已經無可挽回,頂多延壽而難逃病痛之苦……

「所以媽祖娘娘,祢的意思是鬼學長已經沒辦法了嗎……」

你無須自責,這是那靈魂所甘願的。光是他願意粉碎自己來換取不傷害人這點就是相當美麗的情操。但是黃郁佑,死去人的情操,就像人世間的美名一樣,都是相當虛渺之物,並非得到實質報酬。

但破碎的靈魂並非無法得到幫助,而是在某些部份會有殘缺。黃郁佑,請你將那封印趙勇斌的符咒給我。

黃郁佑聽見媽祖娘娘說,就掏出自己口袋那符咒。說也奇怪,才剛掏出的符咒一剎那就已經到了媽祖娘娘手上,但黃郁佑卻覺得媽祖娘娘根本什麼都沒做,符咒就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她手中。

接下來的狀況更不可思議,黃郁佑看見封住趙勇斌鬼學長的符咒幻化成灰燼,而從灰中,慢慢的盤旋,漸漸成了一個人型,過了不到幾秒的時間,黃郁佑就見到自己四哨所見模樣的鬼學長,趙勇斌。

「學長!」黃郁佑見到鬼學長喊到,但趙勇斌卻沒有回應。

黃郁佑,一個破碎的魂魄能保有人的型態是一種幸運。但隨之也是極限。這種靈體是一個空殼,沒有任何想法和記憶,就像是剛出生的新生兒一樣。他們會重新進入輪迴之道,學習並且以各種樣貌再次出現在生命之中或沒有,一個生命的重生,是連我或神都無法知曉宇宙之中最奧妙之事。

「也許忘記……對鬼學長來說……比較好……」黃郁佑喃喃的說。

你能這麼祝福,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說完,媽祖娘娘手一揮,鬼學長身上發出了刺眼的光芒。黃郁佑被扎的看不清,而等光消失時,鬼學長已經無了蹤影。

那麼我們有緣再會了,黃郁佑。

「咦?媽、媽祖娘娘?等等,我還想問,您剛剛說的「他」是指我體內的那個「東西」嗎?那個究竟是……」

媽祖娘娘不語,沒有回答黃郁佑的疑問,轉了個身一躍出了小房間,那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身影在黃郁佑眼前慢慢消失,而在消失的剎那間,黃郁佑隱約見到了什麼,他看見了一個著實閃個光的水袖和絲綢,跟了過去想再看清楚一點,剛往小房間外一望,他卻是看見朋友莊駿佐的身影。

「你已經點香了?手腳真快。」莊駿佐跨過門檻,看了在廟裡的黃郁佑說。

一切又變回原狀,黃郁佑拿起手機看,剛剛那一瞬神,也不過是不到十秒的時間。而自己黃郁佑就摸了摸身上想找到鬼學長的符咒,卻已什麼也找不著。

鬼學長真已經走了?黃郁佑心理想。

「阿呦!我個哩想速水,緣來是你稜耶小朋友。歹勢啦,謝爺爺剛剛沒小心困去,低黑夢中突然就夢到媽祖娘娘出現內!對蛙貢蝦迷,拜託挖诶歹記已經都處理喝啊?啊,是處理喝蝦米歹記?我那诶巄母栽啊?」

睡糊塗的謝爺爺一出來,見到黃郁佑和莊駿佐兩個小朋友,連忙話家常。黃郁佑聽媽祖娘娘透過謝爺爺所傳給他的話,不知為何的的眼淚就滑了下來。突然這樣的黃郁佑反而嚇到一旁的駿佐。

鬼學長,一路好走。

黃郁佑一邊抹著哭抹掉眼淚,在心裡喃喃的說著。

幾天後,收假。黃郁佑開始了他的禁假生活,六日被限制不能放假,只能送著學長們出營門。看著大家快了的當老百姓去,黃郁佑相當然也會羨慕,但沒辦法,自己做的事,自己擔。而且營長也算不苛責自己,還是會讓他點放。說是點放,青土山這種偏僻山腰地區點放,就跟在營休沒有兩樣。同樣出不了營門一步。但這天黃郁佑倒是可以睡覺睡到爽,不用跳營安。但卻還是得應付孫營長忘記自己休假呼來喚去的習慣。

「你放假要提醒我啊!這樣會變成我凹你,懂嗎?那資料放這裡。」孫營長說,但卻還是依然在發號司令。

「報告,是。營長,這資料你也要?」黃郁佑說著,其時打從心裡已經放棄跟營長提起今天他也是放一天假,就悶著頭繼續做事。

最近整理營長事特別辛苦,黃郁佑發現營長的辦公室現在堆滿了一疊又一疊不知什麼的資料,他問營長,營長也不說,他懷疑的看了營長一眼,想起之前軍械室發生的事。孫營長看了黃郁佑的眼神,就不耐煩的說:「這跟鬼沒關係,你少在那瞎猜!黃郁佑。」

「營長,我又沒說跟鬼有關係。」

「黃郁佑,你這升上一兵後就越來越皮了,相不相信我這個禮拜連點放都不給你放。給我到外頭把剩下那幾箱資料都搬進來。」

「是,營長。」黃郁佑說,就出去繼續他搬運工的工作。

二兵半年後升上一兵,很快黃郁佑就不在是青土山的小菜鳥,因為明天就有新的菜鳥兵要來青土山營區報到。聽說三個連總共會補五個兵,對這偏僻的青土山營區這次可是難得補那麼多兵來,通常時候有三個就偷笑了。

因為補兵的事情,黃郁佑終於要當學長了,阿江、齊瑋和徐寶正在教黃郁佑怎麼當一個學長,先從擺老開始學習。看的經過的張梁寬直搖頭。因為黃郁佑似乎沒有甚麼擺老的慧根,阿江看了也嘆氣說:「黃郁佑,你這學長肯定會被學弟吃的死死的,這樣我們待退學長的名聲都死在你這梯次上面了。」

什麼待退學長的名聲,學習擺老是啥鬼東西。黃郁佑無奈的在心理碎念。而就在這時小鋼砲班長突然急急忙忙的跑過他們幾個,往連長室的方向去。眾人看見小鋼砲那麼急,都好奇的也跟在後頭。阿江他們那群人也一樣。

「你們二連又出事了?」齊瑋好奇的問。

「說不定只是小鋼砲出包而以?」阿江雖這樣說,但還是跟人過去。

黃郁佑也有點好奇,就這樣許多兵都見到小鋼砲班長匆忙的模樣,跟過去湊熱鬧,最後似乎有人探到風聲,一群人開始討論起來。阿江也真不愧是混久的老鳥,立刻就挖到訊息,黃郁佑看他跑了回來跟徐寶和齊瑋分享。阿江說完看了看黃郁佑,感嘆了一聲。黃郁佑覺得奇怪,便問:「怎麼了嗎?」

「黃郁佑,你這學長可能做不成了。」阿江說。

「學長,怎麼說?」黃郁佑不懂的問。

「剛剛小鋼砲說剛剛他經過營長室,聽到營長在講電話,大發雷霆。好像原本要補來的五個兵,突然五個砍到只補一個,好像去問了原因,沒有個好理由,那營長氣到火上來。你這當營長傳令的,自己皮扒緊一點。」

「我操你的!什麼東西!玩我嘛!」

孫營長正在發飆。為了緩傑自己無處發洩的情緒,他只好做起體能訓練,但伏地挺身即使已經做到超過一百,也難銷他的怒火。他告誡自己不可以把這怒氣遷怒到自己營上的士官兵身上,但他發現很難。尤其自己火大時候看什麼都不順眼。這時電話又來,孫營長沒好氣的接起電話,一聽又是跟補兵有關,原本剛要緩和的怒火又被燒起,正忍不住要開幹時,卻聽到讓他平息下來的消息……

「多補一名志願役給我?哪個單位的?」

孫營長聽到電話另一頭說了那志願役的單位,突然皺了眉頭,不會是他吧?電話一頭才剛斷,馬上傳來敲門聲,有個熟悉的聲音宏亮的說出報告,亮出姓名、階級和單位。孫營長開了門,眼前的人果然如此熟悉。

真的是他!孫營長看著眼前這好久不見自己帶過的兵。那兵陽光的對孫營長裂嘴笑,曬黑的身體更讓牙齒顯白,其中最讓孫營長有印象的是那個眼睛,孫震記得那眼睛,因為那讓他想起以前軍校中軍犬。

「孫學長!」那兵開心的撲上來想抱住孫營長,孫震趕緊躲開,讓那兵撲了個空。

「從今天起我就從原單位調轉到孫學長的單位,太開心了!我一直很想跟孫學長共事很久很久了内!興奮到睡不著,所以我幾天前接到通知就直接殺過來啦!」操著原住民口音,這新來的志願役是以前孫震連長時期帶過的兵。個性很好,相當好,好到孫震有點承受不住。

康比絡,從兩棲偵察營轉調來青土山,單位也是一般俗稱的海龍蛙兵,是中華民國陸軍特種部隊之一,必須通過克難週;爬過天堂路,才能成為一名從蝌蚪進化的合格蛙人。不能就只是隻小黑兔而以。

「孫學長!今後請多指教!」

「嗯,請多指教。」孫震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創作回應

不問世事
「多補一名志願役給我?哪個單位的?」
康比絡難道是張翰祥接電話那位>_>?(孫爺爺的暗樁終於要親自出手!?
2016-03-23 09:37:09
陸坡
來說一下三人的關係:
康比絡是孫震連長時期帶的兵之後就去申請海龍當蛙兵
張翰祥是孫震軍校的學長被勒令退學,但跟許多軍人都有聯絡
所以簡單說是這樣的關係
張翰祥(死老百姓學長)-孫震(營長)-康比絡(小兵兵學弟)
2016-03-24 09:41:37
黑い影
怎麼覺得是他老爸搞鬼(搔頭
2016-03-23 10:00:48
陸坡
後面這次是孫震回合
2016-03-24 09:43:36
本來要補的五個兵不夠2所以才換一個應該會比較2的近來?
2016-03-23 10:35:18
陸坡
因為青土山是垃圾回收營嘛ww(欸
2016-03-24 09:42:54
黑熊
不過士兵怎麼會叫軍官學長啊?好怪。
2016-03-31 09:05:16
陸坡
我以前待的軍營志願役們
好像沒分軍官士官
比自己大或先進來的會叫學長欸
2016-03-31 09:50:30
黑熊
那我們就分的還蠻清楚的了,只有聽過軍官對軍官喊學長,士官對軍官是沒聽過。不過我們上兵專坳排長就是了XD
2016-03-31 14: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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