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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營長大人的除靈方法 44

陸坡 | 2016-03-08 02:08:28 | 巴幣 50 | 人氣 1570


孫營長下令,非相關人士完全撤離警衛排。不管是義務役或志願役小兵都被帶離此地,整個待命班被帶回了連隊上。這時黃郁佑的連長,梅仁屏才姍姍來遲,跟在後頭的還有營部連的妖孽肌肉連長;一連癡肥的宅男趙連長。二連連長梅仁屏與其他癡肥和滿身肌肉的兩位營長不同,身材相當細長,一臉毫無存在感。營長親自來大門,有人鬧事,在營區的三個連長同時到期。青土山副營長沒有,而營長知道自己的營輔導大概正躲在房間搓佛珠唸阿彌陀佛,其他怕他都怕死了,指要孫營長人在現場,官士兵能不來就不來,誰想沒事找事做。

「報告!營長。」

梅仁屏在幾百公尺跑來喊到,黃育幼一個眼神看見鬼學長的反應不對,對二連連長喊:「連長別靠近!跑開!」話一出,就看見鬼學長一個頭回望黃郁佑,黃郁佑站的近,看見自己認識好陣子的鬼學長趙勇斌那張臉,空洞黑色的雙瞳,散發出陣陣不明寒氣,頭轉了一百八十度,一抹抹黑色的液體從眼骷中流下,鬼學長整個人,離黃郁佑不到幾尺。

黃郁佑退了一步,小小聲的說了句:「學長…」

但趙勇斌沒有回應,也沒有反應。雙手就往黃郁佑的脖子伸去,黃郁佑一驚想再往後卻太遲,趙勇斌鬼學長的那雙手就像第一次他在青土山營區看見紅唇似蛇,全身扭曲的女人怨靈一樣,整個盤住他,讓他無法動彈。黃郁佑感覺脖子傳來陣陣的刺痛感,空氣頓時便的稀薄,他感覺到有一種像是繩子的東西好像纏繞在他脖子上頭,用力的勒,似乎要把他整個懸吊起。

「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殺我!泯偉救我!我們快、快走!」

在會客室裡看到黃郁佑狀況的張馨玫歇斯底里的大叫,整個人狂亂的起身,抓著陳泯偉,但卻軟腳的攤在地上,把會客室的凳子都給弄翻地響。陳泯偉看到這畫面也完全不敢相信,雖然自己看著見鬼,但他只看的見趙勇斌那雙手掐住黃郁佑把人抬離地面。其他在場的班長、哨長、連長們也傻眼,只有柯輔導還是一派輕鬆,拿了幾個會客室的小茶杯去添茶。

「靠!」

孫營長跟眾人一樣看不見鬼,但是自己的傳令整個人騰空離地的畫面可是不需要見鬼也讓人禁悚。人一腳踏,跑過去黃郁佑身後,兩手肌肉爆筋,環抱住騰空的黃郁佑,使力的將人往下拉。但黃郁佑卻還在空中穩風不動,表情相當痛苦。

學長……黃郁佑張著口試著呼吸到空氣,兩眼看著鬼學長,他顫抖著手伸出去,要碰觸到鬼學長,想著謝爺爺廟裡,傳遞媽祖娘娘訊息那個女人,所對他說過的話,那廟裡神秘的女子說:「黃郁佑,因為這「東西」在你體內,所以你才看見鬼魂和靈怪的全貌。你本身靈感被這「東西」給激發出來的效應,讓你可以完整的看見任何鬼魂最真實的面貌,和他們的心裡的冤屈與心聲。雖然我並不知道這對你來講是好還是壞。但媽祖娘娘並未完全封印住你的能力,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什麼原因?」黃郁佑問,卻被女人用食指輕輕的碰觸雙唇。

「天機不可洩漏,這就要靠你自己悟道。」

如果自己…真的有…有這種能力的話…那麼…鬼學長現在的…感覺…還有心情…自己一定…可以…可以感覺得到!黃郁佑用力的伸出手,抓住鬼學長那顆讓人髮指的頭。剎那間,黃郁佑感覺自己頭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棒,頭暈目眩,四面八方有一些記憶和感覺同時塞進了腦內。這感覺很像苗筱珺班長巫女姨婆做法時的感覺,但比當時要在疼痛數百倍。

一段段黃郁佑就算不想要的感覺和記憶,硬的往黃郁佑腦袋裡鑽。黃郁佑頓時就明白在三連地下室裡的頭痛感是怎麼回事,那是各種微弱靈體呼救和被吞噬的感觸全強迫往他大腦接收的陣痛。黃郁佑努力的保持意識,鬼學長的感覺,和記憶到底是什麼?那忘記的死因到底是……

黑色,夜晚的四哨。

沒有滿天星斗,是一個連月亮也被雲遮的霧濛濛的晚上。趙勇斌打了個呵欠,他最討厭站烏漆麻黑的哨點了,根本除了哨上小燈,和巡哨長官的手電光外什麼都看不到,而且學長又很喜歡說鬼故事嚇人。哼!只有心術不正的人才怕鬼!趙勇斌這樣想,不把學長的話當一回事。他悶悶的打了呵欠,早知道就不跟陳泯偉換哨了,自己討厭夜哨,但中午哨也不好受,得要餓肚子站完哨才能吃飯。根本選哪都是不討好的屎缺。正閒著發慌的趙勇斌,站哨站了陣子,耳朵突然聽的稀稀疏疏的聲音。

這是什麼?趙勇斌豎起耳朵聽。

那聲音沙-沙-沙-像是在草叢移動。是野狗嗎?趙勇斌心想,用手電筒往窗外左右照,卻什麼也沒有。但是沙-沙-沙-的聲音還是繼續著,趙勇斌又再次用手電筒卻認,依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四哨的附近是一片漆黑。算了就當作野狗吧。趙勇斌不想管那陣移動聲,反正青土山這種荒郊野嶺又在半山腰,有野狗或蛇混進來是常有之事。繼續站衛兵的趙勇斌,正期待雲後的月亮早點露頭出來陪孤單的自己。那陣沙沙聲,突然起了變化……

沙-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
沙-沙-叩!吭吭吭……吭……吭……
哈-哈-呼-呵-呵-呵-

嗯?

不對勁。那陣沙沙聲響,像是撞到了什麼石子還是凸起物,竟然發出了吭的聲音,趙勇斌頓時覺得奇怪。如果是郊外的野狗還是蛇這種動物,怎麼可能笨成這樣去撞牆或石子,而且真的笨好了,是狗也會嗚嗚的叫幾聲。但在撞到之後竟然這東西發出的聲音是……人的喘息聲?

有人?趙勇斌握緊手中架上刺刀的步槍,他又在次用手電筒往四哨的窗跟門外照,依然沒有任何東西。誰大半夜在營區外走動,難不成是查哨官想要陰他,來個突襲?不可能,趙勇斌很快就打消長官突襲他的念頭,青土山這地方氣場詭異,鬼故事又多。上次他還聽學長說有一本神秘的大兵日記,上面寫滿關於這軍營的怪事;還有人看神秘的紅衣女孩在山崖上,慘白的臉朝自己笑。這種故事在青土山層出不窮,沒有長官會願意在大半夜玩這種胡鬧事。

既然長官跟兵都不可能,那只剩下一個可能。

天威測驗!

這是台灣的特種部隊測驗項目之一,專門針對國軍各級部隊進行滲透和破壞,並且測驗各營區和部隊單位對敵方滲透防護能力。如果我方順利揪出天威測驗的部隊,榮譽假和記功當然少不了,如果被滲透成功,不要說不能放假了,自己鐵定會瞬間被連上長官盯死到退伍,人瞬間黑掉。

趙勇斌當然不想當部隊小烏鴉,雖然過往的參與各項運動的經驗,已經讓很多班長和長官對他的一舉一動有所監控,即使如此,能不要繼續黑下去當然是好。而且自己才不鳥那些連個砲車都不會修的班長。都待多久了還不會?奇怪勒!趙勇斌心裡學著班長的口頭禪,跑出哨所外,想瞧瞧那不正常的聲音,到底是啥玩意兒?

下了哨所樓梯,那沙沙的聲音持續,趙勇斌終於明白為什麼剛剛照半天找不到東西了,這沙沙聲響竟是從哨所後頭傳出來。四哨後面不是芒草叢嗎?趙勇斌不解的想,四哨後頭那芒草因多年沒人理,所以長的比人還高,一區全都是,聽說那邊很陰,連老長官都不太想到哨所後頭去。

但這聲音竟然從後頭傳來,如果真是人就一定在搬甚麼。趙勇斌是標準的好奇寶寶,後頭的芒草堆中,他曾經有去探勘過,反正沒人敢去,正好就成了趙勇斌尋找青土山史料的藏匿處。沙沙聲響隨著趙勇斌越往後處走,越來越大聲。最後當趙勇斌踏進四哨後的芒草堆,撥開時,突然聲音消失了?

咦?到底是?

趙勇斌聽不見聲響,但人都拿著槍到哨所後頭來,如果真是天威部隊來襲,被貼了顆炸彈滲透,可不是什麼好事。趙勇斌一邊撥開芒草,往四哨後頭走,走沒幾步後,他發現腳下踢到了什麼,差點絆倒他。

什麼東西?正要往下看時,突然趙勇斌身後芒草叢出來一個身影,趙勇斌感覺自己脖子被什麼東西掐住,手握住那東西,刺痛感是麻繩?是誰?趙勇斌想發出聲音發不出來,手肘開始對後方勒住他的身子撞,撞幾下聽到對方疼痛的發出聲,趙勇斌立刻更猛烈的將整個後頭的身子往四哨牆壁撞去。

但趙勇斌沒注意剛剛差點絆倒他那地下的東西,腳一卡,整個人就跌了下去,頭重重的往下碰的一聲,趙勇斌這才驚訝的看清楚那個絆倒他的東西是什麼。一個女人的臉,毫無臉色白皙的臉,表情猙獰眼睛無神,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是具女屍!那人見趙勇斌倒地,變本加厲兩手將那麻繩往後拉,趙勇斌眼睜大,手拉住繩子,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想掙脫,但冰冷的女屍和後方兇手,似乎在敘述趙勇斌也會獲得一樣的下場。趙勇斌覺得眼前一陣黑,腦袋無法思考,襲來陣暈眩感。他沒有辦法看清楚前方,慢慢他失去知覺,甚麼都感覺不到。

我不想死。

黃郁佑張大口,趙勇斌鬼學長被兇手勒死的死前感觸完完整整的傳到他大腦,那種瀕死的瞬間,讓黃郁佑痛苦的睜大眼,口水都從嘴角滑出。硬是想把黃郁佑來回來的孫營長看到這狀況,什麼不管,大喝一聲,咬牙切齒,眉毛整個跟眼擠在一塊,手腕手臂的青筋整個暴露出,大大的使力,黃郁佑的身子開始往下,有了動靜。這時快沒知覺的黃郁佑,看見自己眼前閃過一個小巧黑色的身影,往鬼學長的手一撞,終於,孫營長硬著把黃郁佑從鬼學長身上給拖出來。

兩人嘣的一聲倒地。孫營長環抱著黃郁佑在地上,刷著泥地就往後退,整個軍服後都是黃土泥巴。黃郁佑脫離了鬼學長被勒斃的狀態,這時才猛的咳嗽,眼淚鼻涕在臉上糊成一團,孫營長看了也喘著氣說:「黃郁佑、黃郁佑!人有沒有事?回答!」

「有!」黃郁佑出聲,搖頭說。

看到這狀況其他人都愣著站在原地,幾此外的幾個連長,完完全全不敢在靠近警衛排。大門哨長躲到正哨裡頭去,正副哨也全往哨所裡頭鑽。小鋼砲班長傻了,看到黃郁佑的狀況,竟然雙腿發起抖來,而腿軟的張馨玫攤在會客室地上,不發一語,六神無主的模樣依靠在強裝鎮定的陳泯偉旁。

「要不要喝茶安個神啊?」柯輔導笑笑的說,將茶端給了夫婦倆。

陳泯偉和張馨玫,還在驚嚇狀態不疑有他,喝了柯輔導的安神茶。茶才剛入口,剛剛原本以黃郁佑為目標的鬼學長,突然停下動作。轉頭看像拿著茶杯的張馨玫。張馨玫這時臉色慘白,嘴張的大,身子發抖的往後移,撞倒會客室的折疊桌,整個發瘋的大叫:「啊啊!鬼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滾開!鬼啊啊啊啊!」

張馨玫突然間完整看到鬼學長趙勇斌現在的模樣,並且耳邊開始產生出陣陣耳鳴聲。他的丈夫陳泯偉也是如此,雖不像老婆一樣歇斯底里,但雙腿也快撐不住眼前的衝擊。眼前的趙勇斌,真的是他認識的趙勇斌嗎?

為什麼要我死…為什麼要我死…
我做錯什麼…為什麼我要死……
妳不愛我了嗎……
已經不需要我了嗎……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要!不要!走開走開走開!你已經死了!不要糾纏我!走開!」

「勇斌!我是陳泯偉,你軍中最好的同梯……」

「現在講什麼都沒有用啦。」

柯輔導笑笑的看著夫妻說:「既然想要把鬼給除掉,就應該好好的跟要除掉的鬼講清楚。我想死去的趙勇斌應該有很多話想跟張小姐講吧,家務事果然還是看的見對方比較好溝通不是。畢竟張小姐……」

柯輔導說到這,表情隨之一變,變的讓人發寒的可怕表情說:「並不是有人能除掉鬼,鬼也可以害死人喔。」

「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柯輔導說的話,張馨玫崩潰的大喊,手跟腳胡亂的飛舞,但還是阻止不了成為鬼學長趙勇斌的目標。趙勇斌一個瞬間就到了張馨玫和陳泯偉的面前,空洞的雙眼滿滿鮮紅的血,脖子上的勒痕也滲出了血,整個模樣已經不是一般陳泯偉看到鬼可以形容。趙勇斌伸出手過去,突然會客室一陣粉末朝裡頭飛來,炙紅的一隻似鷹的生物飛了進來,就往趙勇斌身上一撞,撞散了整個趙勇斌,隨即消失無蹤。但趙勇斌並不是消逝,而只是又回到最初原先的位置,沉默。

柯輔導轉頭看像門口,見到氣喘吁吁的苗筱珺。小珺班背著大袋小袋巫術道具,剛剛的老鷹是她藉助精靈使力幫助下可以嚇散鬼靈的咒術。後方的張梁寬腳一踏進會客室,就朝陳泯偉和張馨玫兩人唸唸有詞,灑上聖水。趙勇斌的身影才漸漸在張馨玫眼前消失。

「你給他們喝了什麼!」苗筱珺氣急敗壞的找柯輔導問罪。

「妳又知道是我做的手腳?」柯輔導笑笑的回答。

「不是你還會有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道法都搞些什麼!要讓一般人看到鬼,你對這女人下了符水不是嗎?」

「我只是讓她體驗一下可以跟鬼面對面溝通的方法。」

「畢竟我這人啊…」柯輔導皮笑肉不笑的回說:「最想讓些對鬼神不敬的人,好好的瞧瞧自己有多麼無知。無知到可以忽略鬼神的感受,有求於人時求神,當鬼擋路就得滅。這種就應該好好的看一次,鬼到底是怎樣如此。」

「不,柯輔導長,你的做法可是會讓這女人有喪命的風險。」張梁寬說。
「對!你這麼做根本想殺死她吧!」苗筱珺吼說。

「死了不就算了?而且直接體驗更了解。」柯輔導回。

「不行,鬼學長不可以殺死任何人。」

在苗筱珺聽到柯輔到這麼說,氣到不行準備大打出手。黃郁佑則撐著身子靠在營長身上爬起,看著柯輔導、小珺班和張梁寬學長三人說:「鬼學長不可以殺死任何人,這樣他就上不了天堂。我不會讓鬼學長殺害,任何人。縱使我很討厭你。」黃郁佑惡狠狠的瞪了張馨玫一眼。

「符水?你說的符水是這壺是吧?」孫營長看著在未倒的小凳子上那壺茶,在柯輔導還來不及反應,孫營長拿過茶壺,口對著壺口,咕嚕咕嚕的整壺符水全灌下了,黃郁佑連忙拐著身子阻止說:「營長你在做什麼!」

「黃郁佑,既然我看不到鬼沒辦法找他的話。那就讓它自己來找我!」孫營長嘴角一揚,剛說完,瞬間鬼學長就在黃郁佑面前朝孫營長的方向撲了過來,孫營長整個人被這股力給撞去會客室的牆上。而看到這狀況,不止黃郁佑,苗筱珺、張梁寬也都驚愕的跑去。

「營長!」黃郁佑喊。

「那鬼現在哪?黃郁祐,告訴我。」

「營長你保持這動作不要動!」黃郁佑說。

眼前鬼學長的手正攀在營長的手腕上,營長雖看不見,但動作很巧妙的擋住了鬼學長的攻勢。雖然喝了符水惹了惡靈,但孫營長依然看不到鬼。黃郁佑看了孫營長的模樣,不行!雖然營長可以靠蠻力來擊退,但是黃郁佑並不是想擊退鬼學長,而是讓鬼學長安心的離去。

「冤有頭債有主,這是趙勇斌的命。我們不該插手此事。」

柯輔導這樣說,走向張馨玫的方向,取出符咒。張馨玫看到嚇的花容失色,跟瘋婆子一樣嘶吼,身子狼狽的拖著腿軟的腳往後退。柯輔導唸唸有詞的將符燒成灰,就這樣要往張馨玫身體一灑。

一個骨粉和香蕉葉揮,把咒符的灰燼給帶走。苗筱珺擋在柯輔導前,她罵說:「你想做什麼!別發神經了!」

「呵,做什麼?既然這女人認為自己那麼行想除掉鬼或什麼都可以。那麼就讓她試試,當孤魂野鬼都纏上自己去甚麼狀況?或是變成一個鬼後又會是什麼狀況。」

「你!」苗筱珺狠狠的想給柯輔導一巴掌,沒想到她的手,卻被一雙透明的手的擋了下來,讓苗筱珺不知所措,但還是擺出施法的動作。苗筱珺看了看笑容依舊的柯輔導,她看見自己手上有鬼手的印子,柯輔導身上隱約有著人影,而且那人影不只一個。

那是什麼?苗筱珺想問。但是現在的狀況不允許。但柯輔導卻主動解惑小珺班的疑問,從柯輔導身上漸漸的有個透明的身影浮了出來,慢慢的現出一個人型,是個女人的身影,而且那女人雙手圍繞在柯輔導身上,隨後又好幾個一樣的身影浮現出來。小珺班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但可以肯定那絕非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要碰到我可不容易啊,對不對小珺班。我臉要真被你打了,可是有很多人會不捨。為了大家好可不要傷了和氣。」柯輔導說完便要繼續動作,但掏出符咒的手腕卻被小珺班拉住。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如果你真想讓這鬼對這女人報仇。那我會阻止你的,柯魁晉。別以為我會手下留情,要知道,論體能我這單手能扛起訓練彈的班長,可比你們這些政戰學校的書生要能打!」

「這可難辦,要知道我從來不打女人的。」

「輔導長,可別忘了我也還在喔。」

張梁寬笑笑的一同跟小珺班一起拉住柯魁晉的手腕。

「唉,如果有你可真的難辦,勝算有點渺茫啊。但…我覺得你們在不過去,黃郁祐可是凶多吉少。當然就這點程度的怨靈,我可不擔心營長會出啥事。但要是營長把鬼學長給滅了,黃郁祐會如何這就不清楚了。」

「你這人!黃郁祐好歹也是你連上的兵耶!」苗筱珺說。

「所以呢?這次剛好就是個不錯的機會不是嗎?」

「機會?」張梁寬說。

「沒錯,機會。讓黃郁佑知道,不管自己在怎麼可以跟鬼溝通,或是想拉鬼一把。但終究鬼就是鬼,含冤而死的冤魂,被人殺害抓交替的惡鬼的仇恨,不可能因為你的陪伴或是努力而有所改變。不管是你、或你、還有我,我們這些跟靈界打交道的份子,充其量就只知道怎麼消滅跟驅敢推卸責任而以。」

「營長!你可以撐一下嗎?」

黃郁佑問,他來到孫營長身邊。孫營長保持著姿勢,雖然自己看不見狀況如何,但的確整條手腕這邊有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襲來,而且連帶著一種莫名的壓力。見黃郁佑問,孫營長點頭說:「你現在想幹嘛?黃郁佑。」

「營長我要做一間危險的事情,我覺得你會罵死我,所以拜託等事情過後再罵我。我要跟上次你對我做的事情一樣,把自己魂魄送進鬼學長靈魂裡找他。然後我大概知道要怎麼進去,但是沒想過怎麼出來。」

「黃郁佑,營長我他媽的想罵你,但不管怎樣你終究還是會幹!對吧?營長準你做這事!但幹你娘的要給林杯回來,聽到沒!沒回來我他媽的要怎麼跟你家人和那兩個朋友交待!」

「但,營長我不知道怎麼回來。」

「黃郁佑這是命令,想抗令是不是!我說給我回來,你就得回來。當兵最重要的就是服從,我叫你回來你就回來!給我平安回來了不了解,黃郁佑!」孫營長說。

「了解。」

黃郁佑看著孫營長,之前幫營長換幾次藥的手臂現在已經剩下疤。自己可不可以讓鬼學長變回來,自己不清楚,但自己必須穿過被這惡意和邪念包圍的鬼學長,直搗核心,才可能有機會。

「你會送我過去吧,地基主?」黃郁佑說。

黃郁佑的肩膀上一個小黑點爬起來,冷不防的就朝黃郁佑臉頰痛毆一拳。看似不痛不養的一拳,但卻真的痛,就像臉頰被鎚子用力的槌下的痛處。忍著疼,黃郁佑知道這一切都是白目的自己自找的。但剛剛腦袋裡那段鬼學長死前的記憶,是如此的不堪,甚至突兀。鬼學長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得死在一個不明不白的荒山軍營裡。為什麼生前要受折磨死去,而死後卻還得成冤魂被人得抹滅?

人和鬼倆相的處境,為什麼會讓鬼變得如此不堪?

黃郁佑靠近鬼學長,那個已經他不認識的惡靈鬼學長。

肩上的地基主突然在黃郁佑的肩膀一震,黃郁佑整個人魂像是被人抽走般,感覺到一個墜下的錯覺,之後黃郁佑整個人的身子就無力的癱下,苗筱珺班長看見這狀況,抽回抓住柯輔導的手,快走幾步,讓黃郁佑人倒到自己懷裡頭,黃郁佑整個頭埋到小珺班胸部裡頭。讓看見的柯輔導呵了一聲。

「真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不幸運。」張梁寬也說。

黃郁佑整個人跌到一個漆黑的地方,自己從高處摔下來一點事情也沒有,也真不愧是靈體。黃郁佑從地上爬了起來,瞻望這四周,除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這地方是哪裡?正有這個疑問,黃郁佑就感覺自己手上多了個東西,摸了摸形體,竟是把手電筒?黃郁佑把手電筒開關打開,四處照,這才了解這裡是哪裡。這個地方正是他熟悉也不熟悉的地方……

青土山營區的四哨。

四哨點,黃郁佑跟著手電光走上階梯,四哨前有幾層階梯,整個哨所約半樓高,主要是為了可以適度的看到營區四角。很快黃郁佑就爬上了四哨,四哨裡是暗的,黃郁佑知道旁邊有一個小燈可以點,點開微微的小光,四哨回復了黃郁佑熟悉的模樣。而這裡的四哨裡有著一把六五K二步槍,還有一個迷彩頭盔,槍的彈藥夾好好的擺在小凳子上頭,彈夾上有個名牌,上面有個名字寫著…

趙 勇 斌

「黃學弟?」

「學長?」

黃郁佑聽見有人叫他,轉了身就看見鬼學長趙勇斌在自己身後,跟以往看見的趙勇斌不同,這裡的趙勇斌臉色紅潤,跟黃郁佑一樣雙腳著地。跟外頭那爆走的模樣截然不同,趙勇斌學長朝他笑笑,黃郁佑感覺得到,這才是他認識的那位四哨的鬼學長。

趙勇斌和黃育幼兩人坐在四哨的階梯,趙勇斌拿著黃郁佑的手電筒往外照,很奇妙的是不管怎麼照唯一清晰的只有四哨,光線照出去,不要說原本的青土山,連雜草樹木也沒見著。黃郁佑看坐在自己身旁把軍服脫下來打著赤膊著趙勇斌,名名什麼也看不到,卻不知道看到什麼那麼開心。

「學長,你知道你的事嗎?」黃郁佑問。

「你說我被人勒死,掛在四哨的事情嗎?嗯,我知道。我想起來了,關於青土山還有一些我還活著全部的事情。」趙勇斌說。

「學長,我該怎麼做,才可以讓你變回原來的模樣?」黃郁佑問。

「黃學弟,你看……」

趙勇斌說完,拉住黃育幼的手往自己身上隨邊一碰,溫熱的身體,就像是活著的人一樣。趙勇斌露出黃郁佑那熟悉陽光的笑容,對他說:「現在我碰的到你,你也碰的到我。我的身體就跟一般人一樣暖呼呼的,如果你沒進來可是沒有辦法這樣。」

「學長,你知道我在你靈魂裡?」

「知道啊,不然你以為看到的是誰?」

「那麼學長我怎麼幫……」

「黃學弟,沒辦法。」趙勇斌搖搖頭。

「沒有辦法可以救我。你應該已經看過在外頭那個我,已經被怨恨還有負面情緒佔滿的我。那其實才應該是你在四哨看見我真正的樣子。現在這個我是你的記憶勾勒出來的模樣。我當然不覺得自己是壞人,黃學弟;但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年輕的時候我的家人就因為我那個性吃足苦頭,叫我不要參加運動,我偏要去,叫我別碰歷史,我偏偷偷要看了國外華僑所寫的台灣史。我就是樣的人,名名知道不能做,卻很自私的做我認為是對的事情。」

「所以學長…現在在我眼前的你…是我記憶編出來的?」

「欸…要怎麼說呢?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完全都是你編出來的。但是黃學弟,我終於記起來,我到底在四哨等什麼。黃學弟,你跟我來!」

趙勇斌領著黃郁佑,兩人走下四哨,來到四哨後頭。這不是趙勇斌學長被殺死的地點嗎?黃郁佑突然愣住,但是趙勇斌學長還是繼續走過去,黃郁祐跟在後頭,奇妙的是四哨後頭沒有比人高的芒草堆,而趙勇斌學長走到了一個位子之後,開始蹲下來,用手開始挖土,不停的挖,挖著十根手指頭都滲出血來,讓看不下去的黃郁佑想喊停時,趙勇斌突然停止了動作,喘著氣,從挖的坑裡拿出一個骯髒的小木盒。端了起來,拿給黃郁佑。

「我一直在等有人可以找到這樣東西,還有那被殺死女人的屍體。」趙勇斌學長手一指,不遠處就是趙勇斌死前記憶那女人的模樣。

「黃學弟,我可能這輩子活著一直在做錯的事。我曾經想過,也被唸過,位什麼要不斷的挑戰和去揭那些大家都不願去談的傷疤?我想最大的可能,應該就只是我想知道吧。如果沒有人找到真相,沒有人記得那些曾經死去的人,那麼他們的故事和曾經難道就不存在嗎?即時多年,真相就是真相。不管再怎麼美化或掩蓋,血淋淋的事情還是會不斷的存在於當時,一邊又一邊上演。不會有人忘,總有一天蓋子會開,雨也會停。」

「黃學弟,幫我這最後一次。把那東西交給你信任的人,還有好好幫那被殺害的女孩善終。而外頭的我,就讓它到該屬於它的地方吧。」

「不!學長!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我們可以試試,我不會放棄任何機會,約定好的,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營外,然後讓你看到自己爸媽,還有外面現在的世界是怎樣。事情不應該是到如此地步,一定有可以返回的餘地。」

「我很謝謝你喔,黃郁佑。」趙勇斌笑著說。

這是趙勇斌第一次叫黃郁佑的名字,趙勇斌笑著拍拍黃郁佑的肩膀說:「謝謝你為我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做了那麼多,黃學弟。但真的已經夠了,外頭的我已經不是我了,那個鬼不是趙勇斌,只是純粹怨恨集合體的惡靈。我已經,回不去了,你應該也知道……」

「不,我不知道,不想知道。」

「你其實在看見我那一演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不是……」

「不管我前女友或同梯有沒有來,或是說了什麼。我終究會落到此下場,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黃學弟,我不希望變成惡靈的自己傷害其他人,尤其是你。所以讓我解脫吧。」

「不對!」

「憑什麼!學長就得落到此下場!學長根本沒有錯!」

「不,黃學弟你說錯了。學長我並不是聖人,就算是我這麼多年也是會有位什麼死的不是別人,或是為什麼自己死的那麼冤這樣的想法。甚至有時突然我也想佔據你的身體,用你的身份活下去,這樣可怕的想法。這樣的我,你能說我沒有錯嗎?」

「我……」

「你得承認自己做不到想做的事情,黃學弟。我們都有極限的。」

「好啦!你該回去了,靈魂脫離身體太久可不是好事,黃學弟。」趙勇斌抓住黃郁佑的衣領,將他往後拉。但黃郁佑掙扎著,但不知為何就是掙脫不開。趙勇斌拖著黃郁佑,把他拖回黑暗去,不管黃郁佑的反抗,自顧自的說:「黃學弟,等你回去以後,記得我現在說的。還記得我怎麼死的嗎?脖子被人勒死的,所以外頭的那個我,脖子上一定也有個痕跡。你可能做不來,但是我想那個人應該做的來。黃學弟,記得要狠狠的,不能有半點猶豫,朝我的脖子掐住,直到我魂飛魄散,了解嗎?」

說完趙勇斌停了下來,黃郁佑看了看四周,不知何時兩人竟然又回到的四哨,而且這個四哨的門,並沒有階梯,底下只有一片黑暗。趙勇斌看了看黃郁佑,給了他最後一句道別,將黃郁佑推了下去。

「地基主,你在嗎?」趙勇斌突然說。

嘰咕嘰咕嘰咕嘰咕──

地基主出現,在窗口邊。

「黃學弟,之後就麻煩你了。不好意思還特地讓你在這裡監督我會不會失控。雖然知道自己命就如此,但是我其實很怕黃學弟一口答應也把我殺了。但是他人就是那麼好,直到最後還是想救我。我想我最後很帥氣吧?但地基主,我他媽的怕的要死!我只是假裝,一切都放下了,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為這樣對黃學弟才是最好的選擇,當學弟有難,做學長挺身而出,這不就是最帥的時候嗎!」

趙勇斌一邊吸鼻子,一邊說。而不知何時地基主已不見蹤影,趙勇斌找了四哨的一角坐下,看了一旁的步槍,還有彈夾,好似懂了什麼。六發裝子彈,將子彈送下槍機。

開保險,深呼吸……

再見了,黃學弟。

開始射擊!

「呵哈!哈啊……哈啊…!」

黃郁佑回了神,一抬頭第一眼,沒想到竟然是小珺班,黃郁佑驚訝喊了聲。而苗筱珺見黃郁佑人醒,趕緊把他扶起,立馬就問:「沒事吧黃郁佑?你這人怎麼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小珺班…營長還有鬼學長?他們……」

「你放心,這二十分過去,孫營長像站哨一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喔,人醒啦?」柯輔導意外的走來,苗筱珺立刻戒備起來。

柯輔導笑到把手舉起來,張梁寬可以從剛剛就拉著他的手沒放。黃郁佑虛落的起身,看見自己被拉離營長有段距離。小鋼砲班長跟陳泯偉和張馨玫那對夫婦躲在會客室牆角落。而孫營長真的就如小珺班說的一動也不動的跟鬼學長對峙。黃郁佑看見鬼學長的脖子,真如同他自己所說,有個明顯的勒痕。

我脖子上有個痕跡……

黃學弟,記得要狠狠的,不能有半點猶豫!

朝我的脖子掐住,直到我魂飛魄散。

「小珺班,我有一個計畫,但需要你們大家幫忙。雖然我沒什麼輩份,又只是個二兵菜鳥,但拜託你們了。」

「你是想把趙勇斌得靈魂除掉對吧?就跟那女人一樣。」柯輔導說。

「不,不是。我要讓學長安穩得走!柯輔導。」黃郁佑說,眼睛直視得柯輔導。

「喔?」柯輔導聽了,露出不同於剛剛得表情。

「黃郁佑,班長我會幫你,張梁寬也是。但你也看見剛剛你們得柯輔做了什麼,我從一開始就說,這個男人不值得信認。你相信了他,之後必定會感到後悔!」

「但是我需要柯輔導,這計畫才辦得成。」

「聽到沒有,手還不鬆開。抓得我都疼了。」柯魁晉說完用力甩開張梁寬得手。

「黃郁佑你不會讓輔導長我失望吧?」柯魁晉問。

黃郁佑這時學著柯魁晉的方式笑笑得說:「當然不會了,柯輔。」

這小鬼,怎麼感覺不同了?柯魁晉閉上嘴,而黃郁佑也收起笑臉。

開始黃郁佑對著三人說出他腦袋裡得那個有點玄妙的計畫。

創作回應

kivalu
超想哭的!!!學長!!!!然後我要下一篇呀!!!
2016-03-08 07:56:28
雪‧香蓮
下一篇下一篇((敲碗
2016-03-08 11:07:18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不過最後畫風整個變了阿!!我家的黃郁佑(?)怎麼可能變這麼帥!

不過這集很精彩...不過怎麼感覺....有一個好大的坑阿!!(無名女屍的身分!)
2016-03-08 11:51:03
陸坡
無名女屍可是很重要的角色
2016-03-08 17:40:51
黑熊
快,我要下一篇~下一篇~
2016-03-08 12:36:13
幫我撐10秒
甲甲的
2016-03-08 20: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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