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從瞌睡米塔房間外的走廊吹來,帶著一絲潮濕的氣息,輕輕拂過善良米塔與殘響米塔的衣角。
兩人站在通往外界的門口,一扇巨大的鐵捲門映入眼簾,門面佈滿斑駁的鐵鏽,像是經年累月的沉默見證。
善良米塔凝視著它,聲音平穩而堅定地說:「一人一邊,我們同時拉下這個拉桿就會打開了。」
她伸出手,指尖指向兩側的拉桿,動作輕緩卻不容置疑,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的光。
殘響米塔點點頭,默默走到另一側,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用力拉下。
鐵捲門發出低沉的吱吱聲,像是沉睡已久的巨獸緩緩甦醒,門縫間透出細微的白光。
數分鐘後,門完全升起,露出一片純白的世界,無邊無際,宛如一張未被塗抹的畫布,靜謐得讓人心生不安。
殘響米塔凝望著這景象,喉頭微動,低聲問道:「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裡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猶豫。
善良米塔點點頭,沒有多言,輕輕握住他的手,帶著他踏入那片純白。
剎那間,周圍場景驟變,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壓扁,化為二維的平面。
無窮無盡的平坦空間與近乎零的厚度將他們包圍,腳下的走廊如同一條細線,延伸向未知的遠方。
他們的步伐輕而緩,像照片裡的人物被拖著向前移動。
殘響米塔忍不住脫口而出:「什麼鬼。」
話音剛落,他腳下浮現一個潔白的對話框,字跡歪斜地顯示出他的驚呼。
善良米塔也有對話框,卻是鮮紅色的,像是用朱砂寫就,靜靜懸在半空。
她轉頭望向他,說:「看來這邊比較特殊,是一個平面風格的版本。」
紅色對話框隨聲音浮現,字體細長而蒼勁。
他們繼續前行,腳步在平面上發出細微的回響,來到一扇孤立的門前,四周再無其他路徑,只有這扇門靜靜佇立,像守著什麼秘密。
殘響米塔停下腳步,望著門框,說:「這位只剩下這個門了,我們要進去嗎?」
他的聲音略顯乾澀,指尖不自覺地觸碰了一下身旁的平面牆壁,觸感冰涼而光滑。
善良米塔點點頭,目光堅定。
殘響米塔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響房門。
門緩緩開啟,一位短髮披著雙馬尾的紅衣二維米塔出現在門後。
她抬眼看見兩人,瞳孔微縮,閃過一絲恐懼與忌憚,低聲問道:「你們來這幹嘛,這邊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她的對話框破碎不堪,像被重擊的玻璃,裂痕交錯,字跡模糊不清,彷彿隨時會崩散。
善良米塔正色說:「我們要繼續往下…」
話未說完,畫面陡然一轉,三人已站在二維的客廳裡。
牆面平滑如紙,沒有立體的影子,只有線條勾勒出的輪廓。
二維米塔低頭,聲音低沉地問:「你的戒指,之前不是還在玩家身上嗎?」
她的對話框微微顫抖,像在壓抑什麼。
善良米塔思索片刻,說:「但之後發生了一些意外…」
她還沒說完,二維米塔的眼神暗淡下來,像被一陣風吹散的光,隨即又勉強恢復如常。
客廳裡陷入一陣尷尬的寂靜,空氣凝滯,雙方都沒再開口,只有對話框偶爾閃動,像無聲的呼吸。
二維米塔率先打破沉默,說:「你們來了,陪我打個撲克牌在離開吧。」
她的聲音平淡,卻隱約透著一絲不捨。
畫面轉到房間,床上放著一張小桌子,三人圍坐,桌上散著幾張撲克牌。
他們一下比攻擊力的數值誰比較大,一下算幾歲生命值能否承受這些傷害,對話框隨著數字跳動,忽白忽紅,像是某種詭異的節奏。
她們聊起曾經玩家的八卦,語氣間流露出一絲留戀,彷彿本能地想留住那個曾經熟悉的身影。
只是時間久了,這份感覺漸漸淡去,淡得像晨霧散盡前的影子。
聊著聊著,話題轉到他們的目的地——核心之地,空氣裡多了一抹沉重,像是無形的線繃緊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