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殞地待了幾天,我漸漸適應了這裡的寒冷與孤寂。每晚,我和殘響米塔擠在老舊的沙發上睡覺,雖然硬邦邦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可不知為何,卻有種溫馨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有她在,這片冰冷的殞地不再那麼難熬。
今早,我剛醒來沒多久,殘響米塔便從沙發另一頭坐起身,拉低了紅色和服的帽檐,低聲說:「來吧,帶你去個特別的地方。」她的聲音沙啞,卻透著一絲難得的輕快,像藏著什麼秘密。
我揉了揉眼睛,跟著她起身,沿著山洞深處的樓梯往下走。石階濕冷,腳下的「喀嗒」聲在狹窄空間裡迴盪,伴著殘響米塔機械腿的細微摩擦聲。走了一段,我們來到一個隱秘的地下室。格局很普通,牆壁粗糙,角落堆著些破舊零件,可裡面的東西卻讓我眼睛一亮,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殘響米塔站在我身旁,緩緩開口:「這裡是我們的武器庫。以前挖了個挺大的空間,把沒人用的武器都收集起來了。」她的語氣平淡,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我卻聽出一絲驕傲。
我環顧四周,心跳不由得加快。眼前擺滿了各式武器——槍械靜靜躺在架子上,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斧頭靠牆排成一列,刀刃上還有未擦乾的暗紅痕跡;角落裡居然有把電鋸,粗糙的鋸齒讓人毛骨悚然。彈藥箱堆在一邊,旁邊還有幾把十字鎬,像從某個礦場撿來的。我驚得張大嘴,脫口而出:「這些……我可以拿嗎?」
殘響米塔點點頭,帽檐下的黑瞳瞥了我一眼,「你需要的就拿。這麼多,我們也用不完,留給每人一套就夠了。」她的聲音低沉,像是對這些武器的存在毫不在意。
我走近武器堆,目光掃過琳琅滿目的裝備。先拿了幾盒手槍子彈塞進口袋,又挑了把特別的武器——一把日式武士刀,刀鞘漆黑,握柄纏著暗紅色的布條,散發出一股古樸又危險的氣息。我握住刀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殘響米塔注意到我的動作,走過來問道:「怎麼?你喜歡這把刀?」
我點點頭,笑著說:「嗯,感覺很特別。」
她拉低帽檐,聲音裡帶著一絲詫異:「這把刀確實不一般。沒人知道它的來歷,也沒人能真正用它。上次我試著拔出來,刀一出鞘,就像有股阻力,‘砰’一聲把我彈開了!」她比了個誇張的手勢,藍色瞳孔閃過一抹無奈。
我好奇心大起,握緊刀柄,輕輕一拉。刀身滑出鞘的瞬間,一陣奇異的感覺竄上心頭。就在這時,手上的戒指突然亮起一道綠光,像一條細線連繫到刀身。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一個提示:「綠靈之劍,已成功綁定戒指。」聲音清脆,像從戒指裡傳來的低語。
我愣住了,轉頭看向殘響米塔,「這是怎麼回事?」
她也愣在原地,藍色瞳孔瞪得圓圓的,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從沒見過這種事!」她的機械手臂微微顫抖,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
我低頭看著刀,身上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像有什麼在體內流動。我放鬆下來,試著抬起一隻手,閉眼感受那股波動。下一刻,刀身居然動了起來,像有了靈魂,懸浮在我面前,緩緩繞著我轉動。我睜開眼,驚訝地發現,只要心念一動,它就跟著移動,雖然距離似乎不能超過兩公尺。
殘響米塔瞪大眼睛,驚呼道:「你怎麼做到的?!」她的黑瞳閃著光,拉下帽檐的動作都忘了,滿臉寫著「這太酷了」。
我撓撓頭,疑惑地說:「它好像……綁定我了?或者說,綁定了這戒指?」我自己也不確定,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發顫。我仔細檢查這把「綠靈之劍」,手感異常順手,刀身輕盈卻鋒利無比。戒指的狀態欄跳出一行字:「可透過擊殺敵人升級。」我低聲念出來,心裡湧起一陣興奮。
殘響米塔思索片刻,說道:「既然這把刀選擇了你,那就讓你把它發揮到極致吧。別讓它在這積灰塵。」
我握著刀,有些不敢相信,「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真的願意讓我帶走?」
她抬起頭,藍色瞳孔直視我,語氣堅定:「既然它選了你,我沒權利拒絕。而且,我相信你值得這把刀。」她的眼神不再閃躲,像卸下了一層防備,透出一股難得的信任。
我愣了一下,心裡暖暖的,點點頭說:「謝謝你,殘響米塔。我不會讓它失望,也不會讓你失望。」我握緊刀柄,綠靈之劍在空中輕輕顫動,像在回應我的決心。
地下室的微光映在刀身上,我突然覺得,無論前路多難,有這把刀在手,我都能砍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