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以下純屬擲茭,如有雷同,那真是太好了。
簡短版本:
第五集之後,祥子鬼使神差下決定赴約。經過燈皇和行動力MAX聖愛音的努力下,舊時的Crychic五人眾+愛音決定在RING一起好好溝通。然而,不曾想到的是,祥子卻在去往Live house RING的路上被三角初華劫持。少女們的未來究竟會如何發展呢?
長篇版本:
「停車。」
窗外飛馳的街景逐漸靜止。向晚,街道染上一片昏黃,濃郁的夕陽強硬地統一著萬物的色調,卻又無時無刻不在褪色。天空的一隅已能初見星辰。被白日束之高閣的月亮,在這萬變莫測的時刻狡詐地滲透著自己的輝芒。
一切都在變化,只有微弱的呼吸聲恆定地停留在此刻。
Ave Mujica 已經死去了。
「大小姐?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我知道,」少女說。她微微前傾,一縷藍色的髮絲從臉邊垂下,半遮著臉,髮絲間挾著一絲劍蘭花的甜香。
或許是少女——豐川祥子語氣中不經意間透露的煩意,前座的男人只能將提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改口道:「大小姐,這裡離RING還有一段距離。」
「我知道——」少女強調。但開口的瞬間,她卻被自己語氣中的不耐煩給嚇到了。
她平時有這麼苛刻嗎?
豐川祥子清了清喉嚨,端正了坐姿。
「我只是想自己走過去。」
男人點頭,默不作聲的打開後車門的門鎖。
儘管沒有事先詢問過,但祥子明白,沒有爺爺的允許,她是不可能赴約的。別說從這輛車上下去,就連離開家門恐怕都很難做到。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爺爺只是在以正常的方式培育豐川家的繼承人,而她也只是在履行職責,稱不上什麼拘禁。
但她如今還是在這裡。
這並非爺爺同意她繼續經營樂團。祥子清楚,這是爺爺所規劃的,狹窄而令人窒息的未來之中,所能給予自己的最後一點包容與任性。這是要她就此告別過去,而不是再度沉溺其中。
因為她和媽媽很像。
祥子攢緊拳頭,手心隨著呼吸而被捏得發白。
但她真的做得到嗎?
豐川祥子走入了人群。
傍晚的池袋街頭擠滿往來的行人。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 Ave Mujica 解散的餘波仍通過那些高掛的廣告牌發揮著影響力。祥子能夠察覺不少視線投向自己,但也就僅止於好奇而已,沒有更進一步的念頭。 Oblivionis 相較於其他幾名成員,恐怕也只有豐川家大小姐這個模糊又富有距離感的印象留存在普通民眾的心中。但這對祥子而言並非什麼壞事。
恐怕也只有千早愛音那樣缺了根筋的人,還有燈那樣的孩子,才能讓自己稍稍脫離這種角色吧?
少女抬頭,試著長舒一口氣,但雙眼捕捉到的東西卻讓她的胸口一陣痙攣。
在不遠處的大樓廣告看板上,若葉睦雙眼迷離地凝視遠方,好似沒有意識的空洞,任人擺佈,如同白瓷人偶般的皮膚襯托著作為商品的唇妝,看起來既完美又脆弱,脆弱得令人激起寵溺的慾望……支配的慾望……
不。她搖了搖頭。但那個東西不是若葉睦,那是——
兒時玩伴完美的笑容與回憶重疊,讓祥子心中又多了幾分沉重。她別過頭,將自己的心情整收拾好,重新邁開步伐。
一切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這個反覆拷打著自己內心的問題,很自然地又一次從豐川祥子的心中甦醒,如同復發的惡疾般,扭曲地攢動著。
她當然可以把一切怪罪給祐天寺麥若。祥子嘀咕。如果不是她,Ave Mujica 也不至於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這麼多問題。她本來可以按部就班地完成計畫,但如今一切都毀了——
藉口。
祥子的心一沉。她心裡其實明白,選擇摘下面具的是自己、選擇用工作壓力逃避責任的也是自己——選擇將睦推離自己的,也是自己。
Mortis 說的都沒有錯,這都是她的錯。她只是一直在尋求某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逃避罷了。
Ave Mujica 的時候是這樣,Crychic 的時候也是這樣。
如果是燈的話,她會怎麼做呢?
少女眨動明亮的金瞳。獨棟的 Live House Ring 就在街口的突出處如城堡般矗立著,櫥窗與電視牆中明亮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妙、那麼閃閃發亮,如同自星辰間落下的糖屑般,令無數少女前仆後繼,好像只要登上那個發亮的舞台,就能令人忘卻這迷茫而。
過去的一幕幕與映入她眼簾的一切重疊在一起,清晰得宛如在眼前重線,以至於顯得有些時空錯置的魔幻感。
祥子從未想過自己還有機會故地重遊,更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答應燈那離譜的請求。
心中還存有懷念?那自然是肯定的,她恐怕永遠都忘不了 Crychic。
但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在那裡仍有容身之所?
她怎麼會恬不知恥地抱有這種希望?
只因為燈這麼說了?
如果是燈的話就一定會原諒自己?
像睦那樣?
綠色的霓虹燈光猝不及防地落在少女的臉上。人潮依循著慣性向前,少女試圖踏出腳步,但雙腳卻只是生了根般死釘在原地。
她雖然答應要赴約,但卻未曾想過赴約之後的事。見到了大家之後呢?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祈求原諒?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祥子幾乎沒有思考,只是如同行屍走肉般地來到了這裡。那欲言又止,扭曲而糾結的情感彷若有了實體般,死死纏住了少女的心臟,窒息感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通行的號誌再次由綠轉紅。
當紅光撫面的那一刻,少女反而鬆了一口氣。
差勁。
即便只是一個路口的距離,自己也沒有面對的勇氣?她的氣魄恐怕只有在傷害關心自己的人時才拿得出來。無論是爽世、睦、燈……還是初華。
一股反胃感湧上。少女摀住了嘴,拔腿奔向一旁無人的小巷中。她的掌心緊貼著冰冷又扎手的水泥牆,低頭乾嘔著;淚水被強迫從眼角邊擠出,吞吐的呼吸粗重得幾乎要梗住她的喉嚨。她努力平復心情,直到巷子內那略帶酒氣與腐敗霉味的氣息探入腦門,才讓祥子稍微平靜了下來。
她真的好討厭自己。
一想到那些曾經,或現在仍對自己寄予期望的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相信他們若是知道豐川祥子是這樣糟糕的一個人,那失望透頂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吧?如果是像祐天寺小姐那樣從始至終都對自己不抱期望的外人,那她倒還能為自己的墮落感到一絲輕鬆。
她明明只是想要斬斷留戀,徹底忘卻痛苦。她從始至終的本意都不是想傷害別人。但為什麼?無論怎麼逃跑,無論是傷害自己,還是傷害她人,痛苦卻總是如影隨形?
答案很明顯了,不是嗎?
她只是在不斷重複著錯誤,卻期望得到好的結果。明明好好地向身邊的人求助就好,卻因為那份放不下的自尊而去傷害自己——傷害他人。她怎麼會覺得自己有能力將一切都收拾好呢?
看來她與自己的父親並沒有什麼兩樣。少女不由得莞爾。
她此刻好想要大叫,想要大哭一場;但無論是聲音還是眼淚,好似都早已在那場大雨之中透支殆盡了。
乾嘔與奔跑讓少女的視線因缺氧而變得有些朦朧。在模糊的視線中,她的眼角隱約閃過一抹綠光。
豐川祥子本能地扭頭望向她逃離的方向。在徐徐前進的人群之間,她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燈、立希、爽世、千早同學——睦。
少女抹去眼角的淚水,鼓足力氣,凝視著光亮。
至少——她想。
至少她要從現在開始彌補,至少,她應該要去道歉——
「小祥。」
少女一驚,不可置信地回頭。她認得這個聲音,但卻無法將那張扭曲的臉與腦海中的印象重合在一起。
憤怒、忌妒、背叛——悲傷。
沒等祥子反應過來,她虛弱的身體便被強硬地推到牆邊。少女試圖掙扎,但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搗腦門,讓她渾身一鬆,失去了抵抗。
意識彌留之際,豐川祥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擠出了氣若游絲的疑問。
「初——」
「剛剛……祥子好像……」
「別傻了,那傢伙不可能會來的。」
「立希——」
「事到如今她還想怎麼樣?先是 Crychic,然後又是 Ave Mujica……然後,妳說妳是 Mortis ?睦醒不過來了是怎麼回事?啊——完全搞不懂了!」
黑暗。
被剝奪的五感讓少女一陣畏寒。最先流入意識之中的是呼吸聲。胸腔中的東西劇烈地跳動。汗水的氣味。潮濕的霉味。
少女曾經以為,她若能擁抱遺忘的恩賜,遺忘世界,遺忘一切,那該是多大的禮物。
如今,自己的願望或許真的會以某種扭曲的方式實現——她意識到可能永遠被遺落在某個黑暗的角落。此時,少女只感到恐懼。
「是我不好,對不起,小祥。」
那個聲音從黑暗中透出,乍似平靜的語氣下帶著一絲興奮的嘶啞,好似正對著玩偶耳語的孩童,正壓抑著天性,努力不去玷汙才新到手的玩具。少女彷彿能聽見因緊張而變得濃稠的唾沫在唇與舌間抹開。咖啡的氣味隱約夾雜其中。
「……初華?」
隨著茶具的碰撞越來越近,祥子能清楚聽見裸足濕潤地踏在地上的聲響。祥子本能地想後退遠離,卻感覺到那陣一直環伺身旁的寒意在頸部化作實體。
冰冷、堅硬、沉重。
鐵鍊聲。
「初華?是妳嗎?初華?」
彷彿是在回應少女的提問,腳步聲於近在咫尺處停下。伴隨關節彎折的聲響,肥皂與洗髮精組成的誘人香氣隨著皮膚的溫度的溫度傳了過來,輕柔地撫弄著祥子發燙的臉頰,彷彿在蒐集著對方的氣味與體溫。
溫柔的呢喃在耳畔響起。
「小祥,我好高興。」
祥子倒抽一口涼氣。
而就在這一刻,那輕柔的撫弄卻忽然轉變,彷若一切的溫柔都只是假寐時閃過腦海的想像。三角初華的手猛然捏住了祥子的臉頰,那令人陌生的暴力迫使著少女張開了嘴;隨著牙齒與瓷器的磕碰,溫熱的液體帶著濃郁的咖啡香氣充斥在口腔之間,帶有一絲陌生的甜味。
豐川祥子感覺到一陣反胃,但她的下顎卻被那隻手強硬地闔上。
祥子掙扎著,但直到她在驚慌之中的一次倉卒的吞嚥後,那隻手才鬆了開來。
「好孩子。」三角初華的聲音帶著一股笑意,「我真的好高興,小祥。」
「為、為什麼?初華?」銜著被逼出眼眶的淚水,祥子幾乎是哭求著開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面對少女與摯友的懇求,三角初華卻置若罔聞。她的動作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卻又有種不容拒絕的堅定。
「為什麼?」恐懼終於讓祥子淚水潰堤。
初華的雙手輕捧著祥子的臉頰。此刻,少女的臉已經沾滿了淚水與唾沫。但如此不堪的面容,卻讓那雙紫曈深深著迷,彼此帶有濕氣的溫熱吐息交融在一塊,在少女們發燙的臉頰上化開,彷彿將兩人緊密地化作了不可分割的整體。
已經……逃不掉了。
「我真的好高興。」三角初華溫柔地開口,氣吐如蘭,「這樣,我和小祥永遠在一起的願望,終於能夠實現了——」
我上一次寫同人文還是上次,好啦應該有六、七年了。那時候還在念書咧。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看Ave Mujica第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