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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03新Rule1─不許獲得幸福之後─(下)

真說異理 | 2021-07-03 16:59:02 | 巴幣 0 | 人氣 137


──「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別想改變我!」

嗚嗚,躲在門的後面,連開門看一眼外面的勇氣都沒有,男人憤怒的聲音,幾乎穿透了門。

──「拜託你不要這樣,會嚇到孩子的!」

女人再也無法容忍,向男生大聲地駁斥著。

──「孩子孩子,你眼裡只有孩子嗎?是誰賺錢養這個家的!是誰給你們吃好住好的!」

在他們的婚姻裡,我既是旁觀者,也是受害者。

直到有天我從局外人,變成了加害人。


新Rule1─不許獲得幸福之後─

心靈守護者,由社會局心靈守護科,培訓出來的。

七海北斗,為第一個任職的九年級生,今年16歲,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年紀。

和必須背負考試及學習壓力的學生不同,必須背負的是這所希望高中的全體師生的安危。

和八年級的前輩相比,目前只需要守護一所高中,直到累積實戰經驗,才會提高守護的範圍。

才剛來到希望高中,甚至連填寫相關的文件都還來不及處理完,就立刻來到被感染的現場。

即便熟記了所有指令,在面對突發的狀況,北斗還沒有能反應,就這樣在眾人面前被刺穿了心臟。

就在眾人感到絕望之際,眼看著北斗要被怪物吞噬時,他立刻恢復意識,將怪物射穿。

隨著時間流逝,傷口的痛,才蔓延上來,原本清晰的視線,立刻被黑暗覆蓋。

北斗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只剩下掛在胸口的墜子,發出機器口音的說話聲:

──狀況解除,獲救心靈…exist(存在)。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星野疾風提議由他送北斗去保健室。

2

身為這所學校的風紀委員,不論是文學數理還是體育,都成績優異的他,又找到了感興趣的東西。

將北斗輕鬆的抱起,來到他專屬的辦公室。

被安置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北斗依然沒有意識。

疾風伸手用拇指跟食指輕抬起北斗的下巴,因為帶著手套的關係,無法感受對方的體溫跟皮膚的狀態,但就以看來說,膚質狀況非常的好。

打量著北斗的樣貌,可以說是非常的普通,要不是因為是心靈守護者,疾風根本不會特別留意。

這個是...?疾風注意到了掛在北斗胸前的墜飾,是個由兩個不同大小的圓環構成的圓形墜飾,在第二個圓環內,則有顆心型造型的黑色水晶。

可以說是非常有設計品味的墜飾,但跟整體的穿搭相比可以說是非常突兀,白色的襯衫,及黑色的牛仔褲,以及沒什麼特別的褐色外套。

不確定北斗是否是透過胸前的墜飾,創造出類似屏障的東西,不管疾風怎麼觸碰墜飾都沒有反應,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墜飾。

感覺到無趣疾風毫不客氣的把墜飾甩開,被甩開的墜飾,瞬間閃過紅光。

疾風伸手解開北斗襯衫上的鈕扣,拉開他的衣服一看,那時在大家目擊下被不知名的生物刺穿的位置,什麼事情也沒有。

疾風將手貼在北斗心臟的位置,可以感覺心臟的跳動,但體溫卻被手上的黑色手套完全阻隔。

體格看起來顯得纖細,疾風伸出手指戳了北斗的腹部,發現腹部的肌肉相當緊實。

身材相當優秀,很難得能看到這樣的體態,除非是對健身感興趣,又或者是因為工作的關係,不然一般人不會有這麼多的恆心維持體態。

這讓疾風對北斗越來越感興趣,不自主的露出愉悅的笑容。

這種毫無防備,甚至不管做甚麼都依然沒有清醒的狀態,會讓疾風想趁機好好的探索北斗的身體。

反正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面對疾風提出的請求,從來就沒有人敢拒絕過,或許是先天有著高顏值的好處,即便做出帶有侵犯的行為,只因為自己長得帥,對方也覺得能接受。

就在伸出手打算解開北斗的牛仔褲時,傳來了電子產品震動的聲音。

疾風不慌不忙的摸索著北斗身上口袋的地方,在他的外套找到了一隻智慧手機。

手機螢幕顯示著來電通知,疾風連看清楚撥號的對象是誰都沒有,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關機鈕,接著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放回原位。

希望別再有人來礙事,牛仔褲上唯一的扣子,就像上衣的扣子一樣輕易的被解開。

在要被侵犯的瞬間前,北斗立刻睜眼,右手拉住椅背,利用腳部的力量推動身體翻過沙發,安然著地後才緩緩地起身。

「你這是在做什麼...!」

查覺到自己身上服裝的鈕扣都被解開,以及所在的地點並非保健室,無法理解對方有甚麼目的,北斗只能先喝斥對方保護自己。

疾風原本錯愕的神情,幾乎不到幾秒的時間,立刻回神並面露親切的微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獵物反抗。

「抱歉,嚇到你了吧?只是看你突然倒下,擔心是受了重傷,所以才會稍微確認一下....不過,看來是我多心了。」

完全不對剛才的行為有任何的不安,甚至可說是非常從容,畢竟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不管他有什麼意圖,北斗將鈕扣一一扣上。

「還沒有向你自我介紹,我是星野疾風,擔任這所學校的風紀委員,如何有任何不懂的事情都可以詢問喔。」

疾風面露看似親切的笑容,北斗反射性的摸索著身上的物品,確認都沒有遺失。

「心靈守護者先生,應該也有名字對吧?」

看似客氣的問法,卻好似在說報上名字應該是基本的禮貌一般,完全不給台階下。

「七海北斗。」

基於禮貌,以最簡短的方式自我介紹。

「還請多指教,北斗君。」

才第一次見面,甚至可說是非常糟糕的第一印象,現在又使用非常親暱的方式稱呼,這讓北斗不自覺反感,然而並沒有透過臉部表情特別表現出來。

「帶我去...〝

請〞帶我去校長室。」

正打算直接說出訴求時,想起前一秒才因為禮貌,而被套出名字,北斗可不想爾後被拿這點小事做文章。

即便疾風的禮貌令人不悅,至少他做足了表面上的基本禮儀。

3

「不好意思,打擾了。」

疾風打開校長室的門,原本神色看起來凝重的校長,在看見北斗安然無恙的走入室內,便輕鬆了許多。

「七海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收到男老師通知北斗被怪物襲擊的訊息,還在煩惱需不需要叫救護車或聯絡社會局時,又收到現場的學生通知沒事,終於在看到本人的瞬間放心了不少。

「嗯,我來把剛才沒寫完的資料填完。」

北斗對於別人的擔憂,沒有特別的回應,只想把處理到一半的手續辦完。

「這樣啊,你應該也累了吧,早點把資料填完,趕緊回去休息吧。」

北斗本來就只是來跑申請入職的程序,沒想到到了學校才收到校長通知校園出現心靈病毒,就順手在還沒入職前,先幫忙清除。

鈴鈴的聲響,校長接起桌上的電話。

「喂,您好...是,七海先生在這裡,他沒事,好的,我會在替妳轉達的。」

校長掛斷了電話。

「你的監護人說,要在麻煩回電給她。」

回電?在校長說完的瞬間,北斗立刻翻出手機,按下開關鍵發現沒有反應,難道沒電了?持續按著開關鍵,螢幕顯示開機,進入主畫面右上角的電力還有80%。

還有電力就表示,是被手動關機的,不會是...反射性的回頭看向站在身後靠近門口的疾風,只見他露出裝沒事的微笑。

「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疾風便開門離去,北斗感覺絕對有問題,沒辦法只能請人替自己檢查手機是否沒有異狀了。

「對了,關於你的辦公室,由於現在級任老師的辦公室都額滿了,要麻煩你跟風紀委員共用辦公室,就是剛才帶你進來的那位疾風同學。」

畢竟是新申請的職位,超出了學校原有的教師額度,雖然說年紀跟學生們相仿,但畢竟身份上算是社會人士,校長認為還是得顧慮一下北斗的感受。

「我明白了,資料我都填好了,再麻煩您確認。」

如果要跟他共用辦公室自己寧可不需要,很想這樣表明,但這麼絕對會造成對方的困擾,當然他也可以為了怕麻煩再把問題丟回來,強迫自己接受,但就自己的感覺校長恐怕不是那種會推卸責任的人,實在不想為難這樣的人。

「嗯,這樣就可以了,辛苦你了,如果有甚麼不懂的,都可以說不用客氣喔。」

臉部的皺紋顯現歲月的痕跡,校長仔細閱讀著北斗填寫的資料,確認沒有問題後面露和藹慈祥的表情。

那和善的微笑,有那麼一秒,讓北斗產生了希望某個人也能這麼慈想的錯覺,不過,那是不可能,也不需要...

「好的,那我先告辭了。」

沒有多餘的交談,北斗禮貌地向校長鞠躬後,離開了辦公室。

──「啊,這是令郎的兒子嗎?長的跟媽媽很像呢。」

一個轉身在走廊上,看見小學三年級住在家附近的鄰居,據說是家庭主婦。

──「██太太,出去買菜啊?北斗快跟阿姨打招呼。」

站在對面的父親露出親切的微笑,接著把只有小學三年級躲在他身後的北斗,拉到了他面前並將雙手輕搭在北斗的肩上。

──「您好。」

幾乎擠不出笑容,甚至懷疑父親為什麼能做到,明明上一秒還因為工作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牽連自己,那時的自己很討厭來接自己放學的父親。

──「啊,真棒呢,要是我也有兒子就好了。」

每當遇見家中只有女兒的鄰居,總會聽見這句話。

──「哪裡哪裡,聽說令嬡很優秀,也很有氣質,非常令人羨慕呢。」

每當聽到父親稱讚別人家的女兒,我總以為我們家也有機會能夠有個妹妹,但...或許沒有才是對的。

──「那我就先告辭了,拜拜。」

鄰居漸漸走遠後,父親毫不客氣的把北斗向前推開。

力道大到小學三年級的自己差點跌倒。

──「說甚麼羨慕,我需要這種沒用的兒子要做甚麼。」

恢復剛才遇到鄰居前的狀況,根本在不在乎北斗是否有跟上,自顧的向前走。

那種虛偽的演技我總看慣了,每當聽到別人說出能有個〝溫柔慈祥〞的父親真好,我總不能理解,要活在這樣虛偽的世界多久,我才能改變這一切。

看著父親和小學三年級的北斗,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回家吧,打開手機確認住家地址,已經三年沒有回去了。

4

突然有某道料理,自己特別的想吃,用手機搜尋了周邊的商店,卻沒有任何一家符合,沒有辦法,北斗只好去超市購買材料。

就在尋找材料時,突然感覺到手機震動,才想起要打電話的事情。

「喂。」

在接通電話前,先將放在口袋內的藍芽耳機拿出,戴上後才接起電話,接著便繼續選購紅蘿蔔。

──「你到底是在做甚麼──!」

北斗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振了一下,好在有用耳機接聽,否則手機絕對會一個滑落。

──「為什麼沒有聯絡!還有手機怎麼可以關機!要是你出事情了要怎麼辦!」

面對凱特的拼命碎念,如果是用手機的狀態就可以拿遠,但目前戴著耳機沒有辦法,感覺耳朵都要失聰了,自己又不是小學生,在怎麼說也已經16歲了,不需要像是剛送小孩出去上學一樣緊張吧。

「抱歉,我沒注意到,我的手機可能有狀況,可以幫我叫威休斯哥聽嗎?」

因為戰鬥後昏倒的關係,才會搞到現在,又加上手機被疾風關機,才會完全沒注意到。

──「手機怎麼了嗎...?」

──「喂喂,小北斗,今天第一天到學校怎麼樣啊?有遇到什麼美麗的邂逅嗎?」

熟悉的威休斯不正經發言,總讓人很難聯想他竟然跟凱特同樣都是三十幾歲的人。

「假日我會回局裡一趟,能幫我確認一下手機嗎?」

北斗原本想直接說出可能被動了手腳,但擔心如果有被植入竊聽程式的可能,還是欲言又止。

──「手機怎麼了嗎!不會是才到學校第一天就被什麼學生會長盯上,甚至還裝了監控程式,被要求如果不能再一起就...」

「就這樣,先掛了。」

北斗毫不猶豫切斷電話,將藍芽耳機取下收回盒子。

選購好了紅蘿蔔和雞蛋,還有一些肉製品及沙拉油,使用手機行動支付快速的結帳。

天天漸漸地要開始變暗了,離開了商圈步行近乎20分左右,在距離車站有段距離的地方,出現了熟悉的公寓,只有兩層樓高,總共6戶,沒有電梯,只有戶外樓梯可以通往二樓,每個月只需要負擔3萬多就可以居住,因為價格低廉的關係,從離開起就請機關協助負擔租金,才保住了這個家。

踏上發出金屬聲響的樓梯來到二樓,也不確定3年前的鄰居是否還住在這裡,走到最邊間,拿出鑰匙開門。

「我回來了。」

在踏入家中,即便沒有任何人,也還是習慣地說道。

在局裡待了3年,好久都沒有看到榻榻米的地板。

還有懷念的木造廚房地板,比起局裡的磁磚地板,還是喜歡這樣的質感。

──「北斗,老師今天跟我說,你又不吃紅蘿蔔了。」

身穿圍裙的女人突然從北斗後方走過。

──「我不喜歡紅蘿蔔。」

剛從幼稚園下課被母親接回來的北斗小聲地碎念。

──「那媽媽來教北斗,一個讓紅蘿蔔變好吃的辦法吧。」

母親溫柔的笑著,接著拿出放在櫃子裡刨絲的工具。

在母親離開後,北斗走了過去打開櫃子,找到刨絲的工具,但放了3年積了不少灰塵。

──「要先把紅蘿絲沖水,接著將頭跟尾切掉,消掉外皮,就可以來刨絲了,你看紅蘿蔔變成一絲又一絲了。」

母親將變成絲狀的紅蘿蔔遞給了幼稚園的北斗,只見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北斗打開放有沾板跟菜刀的櫃子,櫃子都已經長有蜘蛛網了,得找時間打掃了。

將刨絲工具、菜刀、沾板全都充過水,還有洗碗精也要買新的了,等等再用foodpanda訂了。

照著母親的步驟削皮、刨絲。

──「首先要先熱鍋,再加入油,將紅蘿蔔絲先導入,稍微攪拌,記得要轉小火喔,然後加入水,蓋上蓋子,趁這時候準備雞蛋,加入一小匙鹽巴,以及一點點味素,雞蛋不用攪拌喔,接著打開蓋子把雞蛋倒入,這時候要趕快翻,雞蛋才不會集中在某一處。」

母親邊做說著做法。

和母親的做法不同,北斗再準備好紅蘿蔔絲時,同時準備了雞蛋,調味則使用烹大師的調味粉替代鹽巴跟味素。

將平底鍋也清洗後,擦乾,接著打開瓦斯,開大火熱鍋。

將新買的油倒入。

接著轉小火,倒入紅蘿蔔絲開始翻炒。

母親習慣加水用悶的,但北斗研究過,如果不加水用炒的,反而讓紅蘿蔔保留獨特的甜味。

確認胡蘿蔔絲都軟化後,加入調味過的雞蛋,一起拌炒。

完了...忘記要找盤子,趕緊先把火關掉,快速地翻找著盤子,突然不小心撞掉了放在沾板上的刀子,刀子落下刺進了一具倒地的男人屍體,男人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北斗蹲低身子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子,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廚房對面的客廳,穿過客廳連接的是父親與母親的臥房,拉門並沒有關上,一眼就能看穿。

想起自己還在找盤子,北斗趕緊起身,轉身繼續找盤子,一具女人的屍體正上吊在臥房中。

順利找到盤子,趕緊沖水,將紅蘿蔔絲炒蛋起鍋。

好不容易裝盤好了,趕緊確認味道,淡淡的紅蘿蔔甜味,雖然比不上母親做的,卻還是讓人心滿意足。

接著將買回來的肉製品簡單的料理,將完成品擺上客廳的圓形木頭餐桌。

紅蘿蔔絲炒蛋加上炒肉片,為了維持身材晚餐一律不碰澱粉,雖然菜應該要吃兩道,但礙於很多東西不確定是否還能使用,只能先簡單解決了,下次再來買小白菜做蛋花湯吧。

將菜餚放在中間,北斗翻找出了兩個碗,在自己位子的對面,放上另一副碗筷,即便對面沒有坐人。

將廚房簡單收拾後,跪坐下來,面對著桌上的菜餚雙手合十,感謝著這些食材。

「我要開動了。」

拿起筷子將菜餚裝進碗內,開始品嘗,回家的第一頓飯。

好吃嗎?想像母親就坐在對面,很想這樣問她。

嗯,非常的好吃喔。想看見她充滿欣慰的笑容。

希望能坐在她的對面,陪她自在地吃頓飯。

不需要像個佣人,等待父親用餐,幫他添飯,等待他吃飽飯後,才能夠用餐。

永遠都只能等父親先吃飽,他不在意其他的事情,只在意自己是否有吃飽。

──北斗,來。

原本拘謹的母親的神色,在父親離開位子後,露出放鬆的神情,呼喊著站在廚房裡等待吃飯的北斗。

幼稚園年紀的北斗依靠在母親身邊用餐,不論到了小一、小二甚至是小六。

直到父親不在的那一天。

從那一天起,母親不必在坐在父親的對面拘謹的等待著。

從那一天起,也沒有機會再坐在母親身邊吃飯了。

「我吃飽了。」

北斗喃喃自語著,將碗筷和盤子跌再一起,一起拿到廚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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