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兵與南軍的廝殺在國軍戰車強勢闖入後遭到中斷。
國軍的戰車引擎隆隆作響,指揮的旅長手持一面國旗,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戰車沒有開炮,但也沒有減速,直直地向著敵人開去。
在南軍士兵撤回後,晴軍總算有辦法重新集結陣形了。
「那是島夷的鐵車!」
「方陣,集合!」
在各自指揮的百戶長之下,士兵們手持盾牌合起來,形成一面鐵壁。盾牌後的長槍兵將槍尖對準敵人,標準的抗敵隊形。
無數個步兵方陣,中央的百戶長舉起刀劍,與舉劍動作響應的是弓箭手們,一呼聲下萬箭齊發。
數以萬計的箭矢破空沖天,接著再以勢不可擋之相朝國軍的勇虎戰車衝來。
「繼續前進!」
旅長沒有退縮,一發箭矢就這麼敲在了的鋼盔上。
在這箭如雨下的情況下,勇虎戰車仍是不為所動,箭矢的箭頭無力地敲在了勇虎的裝甲上,掉落地面後在被輾進履帶下。
確實,CM-11勇虎作為一個主力戰車已經是即將淘汰的老車了。但是即便如此,再退一千、一萬步,也絕不可能被區區弓箭打敗。
「他、他奶奶的!龍頭弩砲,放箭!」
「霹靂投石車,放!」
弩砲與投石車一起發動攻擊,連同剛剛的弓箭手隊伍一起射擊。
但即便如此,弩箭還是沒擊穿勇虎的裝甲。投石車的攻擊也有如丟棉花糖一樣,粉碎在勇虎那平凡無奇的裝甲上。
這樣說吧?正常情況下,想以石頭打敗裝甲車輛是天方夜譚………也許吧?因為還沒聽過有裝甲車輸給石頭的案例呢!
經歷了幾番打擊,勇虎戰車除了少許刮傷沒有太多影響。
「這怎麼可能?!」
「那就是島夷的鋼鐵怪物………是在太驚人了。」
「不要怕!啊!他們還在靠近。」
這時晴軍才發現,勇虎戰車沒有停止前進,還在持續進擊。
握著盾牌結成陣形的步兵吞了一下口水,越是接近就越是容易察覺到勇虎戰車帶來的巨大壓迫感,有如巨獸一般的鋼鐵怪物震響著大地,帶頭的那輛上頭飄舞著的中華民國國旗也越來越明顯。
士兵緊張的心跳不只,因為勇虎的引擎聲越來越大,透過盾牌間的縫隙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只剩下幾公尺了。
晴軍士兵們鼓起勇氣,照著平時訓練時應對兩軍撞擊時的技巧。不管事再怎麼強壯的東西,應該都難以抵擋方陣的防禦力才對。
「赫赫啊啊啊!」
他們為了鼓起勇氣,像是給自己充血般大吼著,提升自己的士氣。讓堅固的方陣盾牌撞擊上向前開來的勇虎,試圖以力量壓制遠超自己能力的存在。接著………
………被輾進了勇虎的履帶底下。
步兵方陣根本檔不住勇虎的衝鋒,不管集結了再多人,都檔不住勇虎的撞擊、如保齡球般被撞倒,接著被輾進履帶下。
「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痛痛嘎嘎………!」
「嘎嗚嗚!」
很多人直接被戰車撞倒,之後被履帶壓扁,死前因頭顱被碾平而發出怪聲。血肉、骨骼、盔甲和兵器都被戰車履帶碾碎。
原本因積水而被染紅的地面此時直接變成了一片深紅,勇虎的突進掀起了一片片血浪。
國軍的勇虎戰車毫不猶豫地輾壓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即便對方再怎麼慘叫也絕不留情,即便戰車駕駛員認為自己肯定回去後會噩夢連連。
但是,戰車的前進已經殲滅了敵人。
數百台國軍戰車踐踏著敵人的大地,將積水變成一片深紅,前進的鋼鐵洪流創造了腳下的一片人間地獄。
持刀劍的士兵―――輾過去。
持盾牌的士兵―――輾過去。
持長槍的士兵―――輾過去。
持弓箭的士兵―――輾過去。
騎著馬的士兵―――輾過去。
大型戰鬥機具和操作兵,其餘的一切―――輾過、輾過,全部都輾過去。
晴軍的數十萬步兵就這麼被戰車輾進履帶之下葬送殆盡,這即是國軍的新策略。
要怎麼再彈藥量缺乏的情況下戰勝?要怎麼樣才能在平原上以最少的火力,成功打退遠多於我方的敵人?
結論就是,憑無可摧毀的防禦力壓倒對手。
帶頭的勇虎戰車上,陸軍586旅的旅長,正是這次作戰的提議者。他親自上線指揮,手裡舉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而他身後與腳下正是一片血紅。
「部隊聽我命令,繼續前進!!!」
他發出此生最費力的嘶吼下達命令,不許部下因任何同情在這煉獄戰場上留底敵人一絲仁慈。
這場地獄的創造者正是他們,敵人噴濺的鮮血已經沾滿了原本是綠色的勇虎,連本人也是滿臉血紅。
就這樣,國軍的戰車衝鋒踏平了整個戰場。
而在國軍身後準備要撤退的南方軍用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看著整場作戰,南方將軍看著引領著鋼鐵怪獸輾平敵人的那面國旗,這個國家。
「蒼天在上,本將………」
………他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到嘴邊就又說不出來了。
所謂的地獄底層應該就是這樣吧?這個場面已經不是戰爭,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硬要說他此時的想法,那應該是他選對邊站了吧?
國軍在此戰役徹底摧毀了晴軍的作戰力,就連白虎及玄武軍團也眼見無力回天而放棄作戰,東原大戰的結局也已經注定。
而國軍駕駛戰車輾平晴兵的這畫面在未來引起不少的評論,正反皆有。但唯一可確信的是,其震撼性絕對是神州大陸的歷史前所未有的。
而某個參戰過的南方畫家將這幅景象畫下來時,還給予了其名字。
【鋼鐵之地鳴】
視角來到孫安邦身上。
當中毒的效果結束後,安邦總算開始恢復了意識。這時的安邦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座冰冷的石臺上,手腳無法動彈。
安邦張看四周,這裡是哪?
藤蔓與鮮苔叢生的石磚牆,破敗的石頂板,自己所躺的石臺正上方有個透光的天井,磚牆上裝置著照明火溝,好像是座古老建築內。
―――為什麼四肢無法動彈?他抬起頭看看。
「這是什麼?」
他的四肢明明沒有被綁,但卻無法動作。
「………醒了嗎?」
一到優美迷人的女聲傳來,從轉角的陰影處出現了身穿黑色旗袍的少女身影。那是一個頭戴花朵髮飾,身旁圍繞著蜜蜂的美少女。
毒蜂。
「嗚嗚!妳做了什麼?」
「你的穴道被我的毒針塞住了,這會讓你無法反抗。」
毒蜂無所謂的走到安邦所倘的石臺旁,手輕輕撫過冰冷的臺面。
「這裡很不錯吧?這裡是萬國時代的修仙者們所造的仙祠,因為八卦的地相近乎完美,歷代許多的修仙者常常來到這裡修練靈鬥之氣,提升自己的功力。」
這麼說著的同時,毒蜂的手撫摸上了安邦的臉頰,她溫柔地捧著安邦的臉,與之前所見的凶狠模樣判若兩人。
安邦試著移動雙臂,但雙手完全不聽使喚。
「沒用的,你只是一介凡夫,穴道被封的你絕對是束手無策。」
「為什麼?妳到底是誰?」
安邦咬牙這麼說著。
感覺上是看到了想要的反應,毒蜂微笑了起來。她抬腳步上石臺,接著直身跨坐在了安邦的腹部上,就如當初見面時的姿勢一樣。
毒蜂撩起太陽穴旁的頭髮,露出了耳朵。
「剛剛那個女人不是說過了?………月光秘境門主.毒蜂,我們家明月受您照顧了。」
「妳真的是明月的師傅?」
「看不出來嗎?」
………當然看不出來啊!明月很年輕,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大學生的模樣。但是眼前的毒蜂,應該才剛國中畢業吧?
這群人,這個世界真的無法以外表判斷年紀。
安邦問
「妳要做什麼?」
「呵呵~~」
毒蜂輕笑了幾聲。
她彎下腰,二人形成非常曖昧的姿勢,她在安邦耳邊細語說到
「要你。」
十分誘人的蜜語,若是個正常男人應該會被這話給俘虜吧?
但是,安邦清楚才不是這樣。
因為嚴格說起來,毒蜂要的是安邦的能量、安邦的生命。―――為了促進自己的功力再提升,她要食用明月所愛的這個男人。
接著,她一口吻上安邦的嘴唇,就如當初一樣。
………不過,要說和上次不同的地方的話,這次她未給安邦的將不是她的靈能蜂蜜,而是索命蜂毒。索走獵物的生命,奪取對方的能量。
安邦無法反抗,只能由毒蜂入侵自己的口腔。
不過在這時,位於二人正上方的天井飛下來了一隻蝴蝶,翩翩飛舞在安邦的目光中,吸引了危機時他的注意。
因為那是一隻安邦再熟悉不過的白色靈蝶………
「落蝶劍!」
自上方,一劍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