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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這次任務我可以在她身邊。
對於她來說,「生命」不是一個十分珍貴的事物。
這不是勇敢,而是早已忘卻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戰情室中的燈光慢慢暗了下來,士兵們也漸漸地散去。
最後,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在過去十幾年間,她面對的危險絕對不亞於這次。
但,為什麼我會如此擔心?
現在的情勢已經和當年不一樣了,我依然是這艘船上的舵手,但船上的船員已經翻了好幾倍。
他們需要一個領導人,無論何時。
當初我可是為了她才接下這個職責的啊,什麼時候,這份工作變得比她更重要了呢?
丹尼爾右手的手套微微發出亮光,桌上的酒杯順勢向他的右手滑去。
酒啊...這在幾年前對我們來說可是想也想不到的奢侈品啊...
在那艘船上四處掠奪的日子雖然艱苦,但是卻很自由。
不像現在,我得關在這座高塔裡。
時間,真是一個殘酷的玩笑啊。
哼。
丹尼爾舉起手中的酒杯搖了搖。
「等等,剛剛他們拿上來的飲料都是一樣的,就代表...」
螢倒在桌上,手中的飲料灑滿了整個桌面。
妳還真是會給我添麻煩啊...
...
...
*唰*自動門快速的開闔,她的房間應該就在前面了。
「長官,你終於忍不住下手了嗎...」
沒想到在路上會遇到這傢伙啊,真是不巧。
「收起你奇怪的想像力,十三,別逼我把你送到外緣星區去。」
「沒事的,長官,大家都是男人,我絕對能理解你的。」
「你的轉調單十分鐘之後就會送到了,好好準備吧。」
「等等,長官,我...」
...
...
自動門唰一聲地打開,機油混雜著鐵鏽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的房間還是這麼雜亂阿...」望著灑了一地的螺帽,丹尼爾嘆了一口氣。
「真不知道她平常都在哪休息...」丹尼爾四處張望,但卻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找不到。
張望了許久之後,丹尼爾找到了一張放在窗邊的椅子。
將螢輕輕地放在椅子上之後,丹尼爾準備起身離去,但一隻手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
「你...就要這樣離開嗎?」螢的聲音有點顫抖,看樣子醉意還沒消失。
「半夜闖進少女的房間,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
*嘆氣聲*「第一,這裡一點都沒有「少女」的房間的感覺,大概連房間都算不上;第二,妳早在幾百年前就不算是少女了。」
她突然把我向後一拉,讓我跌坐在那張椅子上。
「真是不留情阿,darling。」她的身體微微地前傾,幾乎都要貼到我的臉上了。
「我不在的這些時間,難道你都不會寂寞嗎?」
「好了、好了,別再鬧...」我想伸手把她推開,但是雙手卻完全動不了。
「螢,這是什麼?」
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這是,你對我那麼冷淡的報復喔。」
嘖,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啟動右手上的手套,一陣淡淡的橘光泛起。
「嗚啊!」她受到手套的牽引,向後倒了下去。
「愛惡作劇的小孩子,就要受到該有的懲罰呢。」我輕鬆掙脫了把我綁在椅子上的束帶。
「等等,darling,我的神經系統還在自我修復,不能承受太大的訊號...」她的臉頰脹紅了起來。
「沒關係,我會很溫柔的。」
「等等,darling...」
...
...
她依偎在我的肩上,沉沉的睡著了。
酒和機油的氣味混雜在空氣中,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氛圍。
這些人們,這些手下是我的責任;但這個女孩又何嘗不是呢?
冥王星,這個星球只有她有可能全身而退,但這真的值得她去冒險嗎?
我動了動手指,像是在測試他們還在不在一樣。
我應該,還沒老到踏不出這道高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