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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未曾相遇 ※7

路過的百合廚 | 2020-03-13 20:54:29 | 巴幣 38 | 人氣 258


(12月31日的跨年夜)

叮咚~
放在書桌旁的手機響起了訊息的通知聲。

是阿傑傳來的!心彤打開手機查看。

「心彤,妳在幹嘛呢?」訊息中阿傑問道

「我在唸書喔!」

「那妳要去跨年嗎?我過去載妳。」

「但我答應好爸媽要在家準備明年的考試欸。」

「沒關係啦!就今天而已,而且我們還沒一起跨年過呢!對了心彤,妳的爸媽有在家嗎?」

「因爲我外婆生了一點病,所以他們回去南部幾天。」

「那......偷偷出去他們應該不會知道吧哈哈!」

「不行這樣啦!就算他們不知,我也不想沒經過他們同意就跑去玩。」

「這樣很可惜欸,本來我很期待與妳一起跨年的,妳再想一下啦!就今晚而已,而且會早點送妳回來的,我剛好在妳家附近,我過去載妳厚?」

「但是......」

「好啦就這麽說定了,妳準備一下喔。」

「好吧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出去一下吧!」

心彤回完訊息,就將書本先闔上,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並到門口等待阿傑。

過了一會,阿傑騎著機車來到了心彤家。

「心彤,妳穿這樣會冷吧?剛剛我買了一條圍巾要送妳,妳先圍著吧!不然這麽冷的天氣感冒就不好了。」

「好,謝謝你!」
心彤說完就坐上了阿傑的機車

「那我們要去哪裡呢?」心彤問道

「嘿嘿,我知道有個地方非常不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101煙火。」

「那會很遠嗎?」

「不會啦,平常大約半小時左右就到了,但今天車輛特別多,所以大概1小時吧。」

「好,那你別騎太快喔!」

「哇災啦!妳也要抱緊嘿!」

此時大約是晚間八點多,阿傑載著心彤正往他所說的地方移動,沿途也一邊欣賞台北的街景並聊天著。

到了目的地,大約是晚間十點,而阿傑所說的地方是中和的某一座小山,今天因爲是跨年夜,所以人潮也特別多,阿傑將機車停在距離觀賞點一個坡道下的小平台,兩人也先在那裡的石椅上坐著。

「呼~終於到了,今天真的好多人。」阿傑說道

「嗯,不過這裡的風景真的好美,要不要來拍張照呢!」

「好啊!」

阿傑回覆後就和心彤走到平台的護欄邊,兩人背對著廣大的北市風景,而心彤也拿起手機記錄下兩人的甜蜜足跡。

拍完照後,阿傑看著照片,心彤則是側身倚靠在護欄並轉頭看著美景。

「喀擦——」

突如其來的聲響傳入阿傑的耳內,那是類似木頭脆裂的聲音,且隨之而來的是周圍眾人的尖叫聲。

阿傑回頭後,只見心彤整個人已經與地面成45度,在這一刻,阿傑迅速伸出右手並將身體重心往前傾,而心彤在倒下的過程中,也反射性的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阿傑。可這一切彷彿像是命運的嘲弄般,僅管阿傑力挽狂瀾的想避免最糟的情況發生,但依舊無可規避。他伸出的右手只微微的擦過心彤的衣角,還未抓牢,原本與阿傑對視到的心彤雙眸就與漸趨傾斜的身體一併從阿傑眼中消失。

而原本零星幾人的尖叫聲也逐漸擴大,在這一刻,尖叫聲響遍了整個平台。

心彤墜落到了距離平台大約三層樓高度的坡道上,而後鮮血漸漸的染紅馬路,她就這樣動也不動的倒臥在血泊中。

此時的阿傑愣在了原地,伸出的手依舊舉著,臉上浮現的是他這輩子從沒有過的神情,那是滿滿的驚訝、恐懼、悔恨與自責。

過了數秒後,阿傑的身體逐漸無法站穩,周圍的眾人看到後也急忙過去攙扶著他,並將他扶到了旁邊的石椅上;而他就像失了魂般雙眼無神的望著地面。

待阿傑的神智稍微恢復時已經是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後,救護人員將心彤迅速的抬上擔架並送往醫院救治;而恢復了的阿傑也騎上機車趕往心彤被送往的醫院。

因爲即將迎接新年的倒數,路上的車輛相比稍早少了許多,而阿傑也在北市的街道上狂飆著。這是他與心彤交往以來第一次違反約定,此刻的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他腦中只想著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心彤身邊。

過了20分鐘,阿傑終於趕到心彤所在的醫院,在詢問完護士後,他來到了急救室外頭,看著偌大的急救中三個字,他的心情也無比焦躁跟擔心。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壓抑許久的眼淚終於潰堤。在這急救與手術的數個小時中,對阿傑來講就猶如度過了數年。

阿傑低著頭哭的淚不成聲,除了之前外公過世那時,他還沒有如此撕心裂肺的哭過;而跟當時又不同的,這次心彤會發生意外是自己間接造成且就在他的眼前發生。

阿傑久久不能平復情緒,淚水不斷的滴到地面,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跑步聲響且朝這裡步步進逼著

「蹦蹦蹦——蹦蹦蹦——」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阿傑終於將眼淚稍微擦拭了一下,然後抬起頭。

「心彤!心彤!」
聲音的主人邊哭邊用高亢的聲音叫著,而聲音的主人正是心彤的媽媽

心彤的爸媽在聽到警察的通知後,也急忙從南部趕了回來。

此時心彤的媽媽跑到急救室的門邊,不斷哭喊著心彤的名字,而在旁的心彤爸也流下了眼淚。

「阿傑,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不是交待心彤要在家唸書的嗎,怎麽還會發生這種事?」心彤爸有點激動的向阿傑詢問

「這都是我的錯。」阿傑哽咽的說

「本來心彤不想出來,是我一直跟她勸說,她才答應跟我一起去跨年的,都......都......都是我的錯。」

此時,心彤的媽媽很生氣的走到阿傑的面前,並用雙手拉著坐在椅子上的阿傑衣服,搖晃著他同時說道:
「本來我們已經漸漸不反對你們交往了,結果現在......你好好看看現在的情況啊,你到底爲什麼要帶她出去啊?!」

心彤媽媽有點失控的說著,而心彤爸見狀後也過去安慰著她。

「伯母,妳說的沒錯!我到底爲什麼要帶她出去?就為了我的一己私心,讓她忽略了學業還造成這種憾事發生,我真的很該死。」

心彤爸聽完阿傑說的話後,微微的嘆了口氣並說道:
「確實你也有錯的地方,但不能完全怪你,畢竟是心彤自己決定要出去的。」

說到一半時,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一位醫生走了出來。

「你們是她的家屬嗎?」

「是的,我們的女兒現在情況如何?」心彤媽焦急著問

「她的腦部受到重創頭顱破裂,我們爲她緊急手術後,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情況還是不太樂觀,腦部機能受損有點嚴重,昏迷指數只有6。」

心彤媽聽到後,雙腿瞬間攤軟,而心彤爸則趕緊扶住她的身子。

「不過剛剛我們有先做過初步的腦部檢查,幸運的是,她的腦幹並未受到嚴重損傷,所以不會腦死,但大腦的其它部份受損就不小了,如果一直昏迷就有變成PVS的可能。」

「那是什麼意思?」

「中文叫做持續性植物狀態,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怎......怎麽會這樣?!難道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心彤爸隨後問道

「但這只是我們初步的判斷,詳情到早上會由外科與腦神經科下去判斷並跟你們做解釋。」

在旁聽著的阿傑,雖然聽到心彤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他也完全開心不起來,因爲心彤有可能會就此變成植物人......


(1月1日的早上九點)

「經過電腦斷層檢查,她的腦部的確受損嚴重,也有一小部份無法清除的血塊在裡面,所以暫時陷入昏迷;至於其它部位,則是有肋骨與手臂骨折以及皮膚挫傷,但這都不會造成生命危險,主要比較麻煩的還是腦部。」醫師對三人說著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血塊的部份無法清除嗎?」心彤爸問道

「關於血塊這點,稍早的手術已經有清除許多了,只剩一些較深層的血塊無法清除,可能得靠她自己將血塊吸收。而昏迷的原因還是在於腦部損傷這個部份,如果幸運的話,可能幾小時到幾天就能醒來,但也有可能會變成晚上醫生跟你們說的植物人。」

在聽完醫生的話後,三人走到了診間外頭,他們的心情也無比複雜跟沉重。

而後阿傑因爲受到警察通知要做筆錄,所以去了一趟警局,心彤的爸媽則是繼續打聽關於心彤的病情。

在往後的這幾天,心彤爸媽與阿傑也每天到醫院期盼心彤能夠醒來,但始終無法等到這天的來臨。

時間過了一個星期,心彤雖從昏迷狀態脱離轉為持續植物狀態,意識也較剛發生意外的毫無反應稍好,但隨著時間增加,心彤醒來的機會也日漸渺茫。

某天,阿傑一如往常的到醫院與心彤說著話

「心彤,醫生叫我們要常常跟妳說話,他說即使妳無法回應,但也許還能感知到周遭的環境,所以我相信妳是能聽到我說話的。」

「妳一定很痛苦吧!對不起,是我害妳變成這樣,也讓妳的爸媽每天都以淚洗面。」

「所以妳要趕快醒來啊!我知道妳很孝順,如果妳不想讓爸媽這麽傷心就趕快起來跟我們說話啊!」

阿傑一邊說著,淚水也不斷流下。

此時,阿傑的爸爸走進了心彤的病房。

而他在門口也有聽到阿傑對心彤說的話,且明白他對心彤的情感有多深。

心彤爸走進病房後,拉了個椅子坐著,而阿傑在看到他進來也稍微收斂了情緒。

「阿傑,那天她媽媽對你做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她是一時間太過傷心才會無法控制自己。」

「我了解的伯父,而且心彤會這樣我也要負很大的責任,雖然是那個護欄年久失修才造成斷裂,但如果我當時沒ㄧ直勸說心彤跟我出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唉!只能說心彤的運氣也很不好,現在只願主能保祐心彤度過這個難關。」心彤爸轉頭看著心彤並小聲祈禱著

「那之後對於心彤的病情,伯父您有什麼打算?」阿傑問道

「我會聯絡外國的腦部權威,不管用什麽方式,只要有一點能讓心彤醒來的可能,我都會去嘗試。」心彤爸回應道

「很抱歉......你們為了心彤四處奔走,而我卻什麼也無法為她做。」阿傑自責的說

「你來跟她說話就是很大的幫助了。」

「但是是我害了她啊!」

「現在說這也沒用了。阿傑我問你,你對未來有什麼想法嗎?」

「我根本沒心情想那個,現在只要心彤能醒過來就行。」

「但你生活也是要過,你最近應該都沒去學校,工作也辭掉了吧?!」

「嗯......沒錯。」

「你當初不是答應心彤要改變的嗎?如果讓她知道你都翹課還辭掉工作來這裡陪她,她也不會開心的吧!」

「但我......現在我根本沒心情去學校跟打工,我去學校也是浪費時間罷了,當初只是想混個高中學歷;至於工作,現在就算存到錢好像也沒太大意義了,這樣不如把時間拿來陪心彤還比較值得。」

「那你難道就要這樣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嗎?我們當初把心彤托付給你真的錯了。」

心彤爸的話似乎點醒了阿傑,只見他默默的低著頭,眼眶稍微紅了起來。

「伯父您說的沒錯,像我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心彤。」

「如果......如果有一天,心彤真的醒過來了,而你卻還一無是處,你覺得到那時我們還會放心讓她跟你在一起嗎?」心彤爸說道

「我......」阿傑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在沉思了一陣子後,阿傑才終於抬起頭說:
「伯父,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您!」

阿傑對心彤爸行個禮後,走到了心彤旁邊,並微微輕吻了心彤的臉頰,然後在耳邊小聲的對她說話,隨後轉身離開醫院。


《在往後的數年間,心彤依舊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而阿傑在那日離開醫院後,重新找了一份工作並且去學校認真唸書,但不變的是,不管生活多忙碌,他依然每日都到醫院陪伴心彤。》

創作回應

妘光
qq[e3]
2020-03-13 22:35:41
非人革命軍
沒事放洋蔥幹麻
害我想起一些往事[e13]
2020-03-13 23:31:21
路過的百合廚
看來您是個有一段刻骨銘心故事的人呢!
2020-03-14 16:06:42
小黑
雖然早已知道心彤身上終究會有憾事的發生
不過跨年夜這突來的墜崖意外還是殺得我措手不及

阿傑本來應該是很期待與心彤共度這跨年良宵
遭逢如此打擊……看得我覺得很心痛
回到序章的時間點
之後的4次跨年阿傑不曉得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度過的

澄寫這幾章也累積了好大的量
謝謝你的創作 辛苦了
對了那個後來有去看醫生了嗎
2020-03-14 14:31:38
路過的百合廚
感謝小黑一路以來的支持,你們的喜歡是我創作的最大動力~

其實我這部小說算是中篇吧,不能算是很大的量啦www
之前有看過很多大大寫了數百章甚至千章的實在令我很佩服。

然候小黑說的看醫生是指我脊椎側彎嗎?
這個的話應該要過一陣子才會去看,最近要忙的事情也是很多,目前是偶爾會貼一下貼布緩解,謝謝你的關心喔~

還有也請期待剩下的最後兩章(預計
2020-03-14 16:17:05
Zi
真厲害,越來越會寫,有稍微看了一下時間,發現你越發越頻繁,表示你的靈感,也越來越多囉!加油,祝你順利!
2020-03-15 21:15:22
路過的百合廚
謝謝Zi大~
2020-03-15 21:16:55
墨宇
你是不是加太多洋蔥了,我跟你說過我只要一點點拉
2020-03-31 01:14:53
路過的百合廚
洋蔥是言情小說的配料,所以最好準備一些衛生紙?
2020-03-31 21: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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