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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一章-03-朋友

K.I | 2019-02-27 00:35:53 | 巴幣 16 | 人氣 424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後天,未時方至的下午,「停。」

  赤絨苑學堂後的練習場正在進行劍術訓練,一半的人在空地那練著基本揮劍動作,另一半的人則在裴玄的監督下於繩籬中進行一對一練習對決。

  「擊倒敵手。李賜勝,王鹿敗。雙方都進步很多了,先去歇息歇息吧。」裴玄親自打開籬門送兩位滿身大汗的學徒出去,同時呼道:「接著,喬真、金梨,下一場換妳們倆。」

  坐在一旁的姊妹相好倆原本還在閒聊,聽到師父發話後也就馬上提起木刀。
  「那就說好明天晚上來我家玩喔!」,「嗯,我們快先過去吧。」


  兩人很快的就在場上面對面,但雖說是對手,彼此卻只有敬意沒有任何敵對的意思。
面對是自己好友的金梨,臉上又是平常那活潑可愛的笑容,從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她前幾天發生過什麼事。

  「準備──」裴玄口令下來,喬真與金梨馬上就進入備戰姿勢,只待師父第二聲下後才動作。「開始!」

  「呀啊──!」
  金梨先是一陣大喊就衝向她,喬真一下子沒準備好被嚇到,馬上作出了破綻百出的防禦動作。但就在她衝到喬真面前的瞬間,她突然全身停下,然後輕輕一撥,喬真的木刀就被打落在地上。


  裴玄也就很快的審道:「停──擊落武器。金梨勝,喬真敗。」


  「啊,」喬真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表情很是驚訝,「糟糕,明明練過又忘了……」

  「在任何作戰時都不能因為被嚇到而露出破綻。喬真,妳還得多加勁的多練點呀。」


  眼見喬真面色相當苦惱,似乎是為了已苦練許久卻仍無法展現出來而感到懊悔,金梨便趁裴玄開口前馬上對其呼道:「師父,方才喬真似乎沒有準備好,要不讓我們再比一次吧?」

  裴玄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為她的善良露出微笑點頭後便回:「好,那就準備好吧。」

  喬真對於獲得第二次機會明顯很是開心,兩人也很快的就位準備重新開始比試。


  「準備──開始!」
  這一次金梨反而不主動進攻,喬真的攻勢也展現出她平常訓練的結果,在速度和力量方面都比以往還強勁,攻的金梨也必須用上幾近全力來防守。

  只不過雙方仍有實力差距,金梨畢竟隨裴玄訓練過更長年日,對這種特殊的劍法當然更加熟悉。在露出的破綻逐漸增加的情況下,金梨還是靠著耐力拖延至其體力下降,再次打落了喬真的木刀以成功獲勝。


  「停。」裴玄這次的判決聲比方才還輕鬆得多,看來是也對於喬真有所抒發感到放心。「擊落武器,金梨勝。這次都表現得很好了,師父我給予妳們讚賞。」


  「咳……哈──」姊妹兩人這次都打得滿頭是汗,還一邊喘著又看著彼此想笑,互相扶著對方站了起來。

  「妳真的……很強啊……」喬真快喘不過氣的笑道。

  「妳也不差啊……」金梨雖然好一點,但還是明顯的已消耗許多體力。


  之後喬真便先回到屋子裡飲水休息,而金梨則是留在裴玄身旁聆聽她對於方才比試的意見與建議,表情非常專注的聽著師父講解自己和喬真的優缺之處。

  才過沒多久,耳邊便傳來不屑的聲音。
  「唷,這算什麼好友,不過就贏了一次那麼囂張,還非得要當眾再凌辱自己的朋友第二次?」
  「我看倒也合理,反正家裡已經夠可憐了,當然要在學堂裡耍耍威風才能過過乾癮不是麼?哈哈!」


  轉頭看過去,是幾天前留在學堂裡謾罵自己的那群新來之人,帶頭說話的是最近才加入的女子。


  「要不這樣吧,那麼愛打就由我來陪妳打,反正我也是新來的,想看看這裡所謂的『大弟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裴玄見狀後馬上應道:「李虞,金梨是出於好意才提出重比的,再說她現在也不適合再戰,不如下次再……」

  「下次再比?呵呵,我還以為爹娘說的是真的,說什麼赤絨苑出來的學徒各個都是傑人英才,想不到最出名的高徒連比個武都打不了第二場的猴子呀?看來我下次是不用再來了,叫爹娘送我去別的地方好咧!」

  見李虞打斷師父的話還敢如此冷嘲熱諷,一旁的金梨見裴玄被如此評論立刻就挺身而出,「行,想要比就來比。」


  「不行,剛才喬真是用上全力和妳打的,再者李虞的父親是武官,小時候就教導過她不少劍術,現在妳們就是比了也不公平的。」裴玄勸阻。

  「不怕,我是妳的子弟,我一定不會讓妳丟臉。」

  「喔?這可是妳說的,到時候妳讓這間學苑丟臉妳可別哭啊。」李虞更上前一步,和金梨敵意滿滿的雙眼對視。李虞身後的那群人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而金梨身後的友人們則顯得替她感到緊張又不安。



  很快的,比試正式開始,雙方還處於對峙之時金梨便頻頻分神,由於先前親耳聽到那群人說要如何陷害自己,因此眼光不斷飄向他們,隨時提防著他們會不會朝自己丟出什麼石頭或者做什麼樣的小動作。

  「呀──」想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金梨試圖用第一回合對喬真的突襲戰法衝向李虞,不料練武多年的她早已能應對自如,一個側身躲過的步伐就輕鬆撥開。

  「哼!」李虞抓到金梨這縫隙,木刀側揮過去就是一下打在金梨持木刀的右手上,那一下狠勁差點把她武器打落,但金梨以急速的反應改以另一隻手接住,順勢反擊了回去,只不過依舊被李虞簡單躲過。

  縱使起初居劣,比試也慢慢打的越來越平衡而激烈。幾度裴玄都要開口喊停,但又見情況勢均力敵而繼續靜觀。

  「怎麼可能……」以為能夠幾回合內就一舉打倒她的李虞開始慌了起來,她驚覺金梨已經用驚人的速度將自己的進攻與防守方式學習起來,不論她怎麼攻打都有辦法防禦住,反倒是自己的突襲已經不再能奏效。但金梨體力始終劣於對方,久戰之下疲倦露出,被李虞逼到護欄邊緣的她已經無路可逃,再繼續硬拚下去肯定會輸,但她仍沒有投降或認輸的一點神態。

  「倒下吧!」李虞衝向金梨,對在死角她準備使出最後的全力一擊。


  眼見就要硬生生的吃中這一下,金梨的表情不但沒有驚恐也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那一瞬間,李虞知道自己不妙。

  下一秒她突然拉住圍籬繩子,將圍繩拉低後緩衝不及的李虞直接就摔出了比試場之外。金梨這才挺著腰站了起來,成了還留在場內的得勝者。


  「敵手出界。金梨勝,李虞敗。」裴玄作出判決後,金梨的朋友們立刻奔進場內圍住她,並且為她高聲歡呼慶祝。而一旁的李虞等人則是在把她扶起來後便無言以對的默默走開,同時,金梨也對於他們沒有出什麼奇怪的陰招感到有些疑惑。




  傍晚,赤絨苑內的休憩堂中學徒們紛紛準備回家去,而金梨則是和她的朋友們在一旁先行療傷。

  「啊──好痛……」

  喬真唸道:「人家挑釁妳妳就上呀?怪不得傷成這樣。」

  「她侮辱師父又侮辱整個赤絨苑耶!要是不出面對付她那不就給師父丟臉……噢!痛痛痛,董萍你輕點──」金梨一邊痛著的呼道。

  「是小梨別亂動才對,傷口會擴大的。」替她擦拭傷口的溫柔男子輕聲說道。

  身形嬌小的徐甯道:「不過話說回來妳還真勇敢,要不是她也是女孩子我也就上去親手教訓她了。」

  喬真又道:「別這麼意氣用事,那些人別理她就好了,師父很會管教人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等沒幾天就能看到李虞和那些愛鬧事的傢伙變乖啦。」

  口吃的劉堂道:「那、那也要等、等到什麼時候啊。」

  胖男孩楊至也道:「她和他們那群人老愛找麻煩又鬧事,比起師父,我更希望恐怖的師丈來教訓教訓他們!」

  「師、師丈?」劉堂突然感到好奇,「師、師父成、成親了呀?」

  喬真道:「你是晚加入的所以不知道,我們是也沒見過,但聽說師父與師丈之間的故事可精彩了,當年他們在……」

  「金梨──」此時,他們好友七人中的最後一人也走了進來,說道:「師父說放課後妳先留下來在花園那等她,她有事要找妳。」

  「花園?」金梨聽了後覺得奇怪,便問道:「她不是都在學堂裡說話的嗎?」

  「我不清楚,她只叫我這樣轉達。我還趕著回去,今天就不陪你們啦──」說完後他便離去,臉上表情看起來還挺開心。


  感覺有點怪的金梨一開始抱有疑慮,但想說自己的朋友是不可能害自己的,便不再多想,繼續忍著疼痛讓人替她療傷。




  幾刻時間過去,金梨確實也都等大家走了才前往花園去找裴玄,此時已是黃昏時分,空曠的四周除了被夕陽染黃的草地與花朵外,也就只剩下赤絨苑裡的房屋。

  「師父?」輕呼著的她四處張望,只是人好像都已經走光,就連師父是不是真的還在這都是個問題。「裴玄姊姊?」


  重複呼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應答,金梨心想或許是她自己忘記或有什麼急事先走了。因此轉身要離去時,才突然有人從草叢出現。


  「還真的乖乖的在這等呢。」只是,在花園門前等待著她的並不是裴玄,而是叫她來這裡的好友。

  「成漢?」她叫出了眼前男子的名字,「師父不是找我嗎?他好像還沒來,不過謝謝你特別來陪我喔。」

  「真是失禮了,但事情可不像妳想的那樣美妙!找妳的人不是師父,而我也不是只有一個人在這『陪妳』。」

  語畢,李虞便從他身後走了出來,金梨背後與周圍也出現動靜,當她轉身環視四處,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被那群敵視自己的人圍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有……」

  「容我再說一次失禮,但這個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啊。」
  成漢將李虞摟入懷中,金梨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成漢表情不帶有一點罪惡,反而還顯得洋洋得意。


  「難道……難道你耍我!師父根本不在這,你是故意把我……」

  「沒辦法,李虞姑娘提出的要求我怎麼能拒絕呢?」

  「這些人才來個幾天叫你幹這種事你就照做啊!我哪裡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了?」

  「不然呢?我受夠了喬真那婆娘自以為家裡有錢就能死不願意接受我了。還有妳這死窮鬼,朋友?楊至那個死胖子?徐甯那個死矮子?還是劉堂那話都說不清楚的白痴?又或是董萍那像娘們又整天憂鬱的想自盡的傢伙?」

  「你這……嗚!」金梨還沒來得及對他罵出口,腳踝忽然就被從後方猛力一踹,整個人跪倒在地。

  那群人紛紛對著手無寸鐵的她囂張的連喊:「唷,這不是我們的大弟子嘛?」
  「很厲害是吧?有本事就站起來反擊呀!」
  「死窮鬼沒錢就別來上什麼學堂啦──」
  「別以為在這比較久師父就一定寵妳,呸!」
  「去死一死吧,賤貨!」


  毫無憐憫的謾罵後,所有人一陣亂拳亂腳的痛毆。面對過街老鼠般踐踏和棒打,已經沒有反擊力氣的金梨只能全身縮起並摀著腦袋,任憑他們像虐待牲畜般的以拳腳和木刀胡亂毒打。

  「把她抓起來!」李虞讓成漢把倒在地上的金梨抓起來,帶著稍早想羞辱她不成反被打倒的恥辱,惱羞的以膝蓋猛然撞向金梨的側腦。

  「呃……」頭暈的要昏去的金梨爬不起來,癱軟的跪趴在地,只能勉強的支撐。

  「怯!」沒想到成漢一股不悅上來,自己抓起木刀又拉著金梨的衣襟把她抓了起來,「就是跟你們這群廢物相處了這麼久,我才會一直一事無成!現在我他娘的要加倍討回來,直妳老娘的──」

  他竟以木刀抵住金梨的喉嚨,隨後把她整個人拉往一旁池邊的大石頭撞去。木刀尖段撞擊至大石表面的瞬間一股強勁而集中的反彈力立馬傳回金梨咽喉,頓時極強大的疼痛將她即刻彈開。

  「嗚喔!咳咳──」
  金梨被這猛力的一下戳的完全說不出話也快叫不出聲,喉嚨感覺像破了洞的她拚命的咳嗽,口中也流出不少鮮血,整個人痛的在地上不斷打滾翻騰。


  「喂!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是遙遠的裴玄聲音,在場所有惡霸之徒一轉頭發現是她回來了,馬上便倉促的四散逃走。

  見人都散去後還有唯一一人在原地痛苦不堪,逐漸走近,裴玄才發現這竟是金梨,立馬就加速奔至其身邊並將扶她起身。


  「金梨!妳還好嗎?聽得見我說話嗎?」將金梨抱在自己的懷中,「對不起,我真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妳還好嗎……」

  「嗚……咳……」
  她沒有回話,反而推開了裴玄的懷抱,任憑自己跌落在地。

  「小梨──」裴玄又想扶她,但她仍忽視了這次的幫助。

  又吐出一口血的她再次甩開裴玄試圖牽她的手,以那搖晃不穩的腳步,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朝苑外踉蹌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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