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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毒藥Erosion】EP.02-流鶯街(1)

毒碳酸 | 2018-07-03 13:41:12 | 巴幣 0 | 人氣 84




  每到冬季,居住在先祖領域裡的人類,就會疑惑當初開拓者們為什麼要選擇如此寒冷的地方作為居所。
  時節還沒到能下雪的月份,然而風中的寒意已經足以讓人意識矇矓。
  「blom la junne desma, desma orivess……(運轉之力共鳴,共鳴生熱)」
  「喂!泰克沙,別隨隨便便使用魔法。」
  坐在車廂左側車位的男子低聲喝罵道,並且撩起車廂的窗簾,小心翼翼地窺視外面的情況。
  名為泰克沙的那名男性,先是怔了怔,才將手中的光芒熄滅。
  「……米格霖的衛兵有這麼敏感嗎?」
  他低聲抱怨,並且也從窗簾的細縫往外看。
  街道上沒什麼特殊的景色,不外乎是商店街與低頭走過的行人的構圖。每個經過的身影都包裹著厚重的外衣。
  唯一值得他們在意的,只有幾名在街口巡邏的武裝衛兵。
  「傑恩,你看看他們的衛兵,配戴的武器是槍械耶。」
  「畢竟在米格霖使用魔法是被禁止的。」剛才出聲阻止他的男性附和著說:「不只米格霖……其他國家也是。」
  「槍械沒辦法當作魔法的媒介嗎?因為是火藥武器嗎?」
  「的確有魔法銃這種東西,可是成本不符合軍隊需求,」
  回答他的,是坐在傑恩身邊的另一名男性。他將手臂倚靠在另一邊的車窗上,用慵懶的眼神看著街景。
  這名男子的神情,明顯比前兩者深沉,而且充滿餘裕。即便身上穿著寬厚且樸素的外套,從坐姿、體格、呼吸的頻率之中,依舊能感覺出這個人經歷過充足的訓練,甚至是個沙場老將。
  他有著辨識度很高的白色長髮,大部分都藏在身後的外套底下而看不出長度。但這樣的髮型再加上清秀的面貌,以男性而言他有著某種奇異的氣質。
  另外兩人就顯得普通許多了,由於位階比低的關係,名為傑恩和泰克沙的兩個男人都是軍隊規定的黑色短髮。
  「在車上使用保暖魔法倒是沒有關係,下車後就要馬上解除掉。」白髮男性說:「根據任務情報,米格霖部分街區的路燈,已經安裝魔法探測器了。」
  「所以防禦加護(oobiali coop)也不能使用?」
  「我知道你很不安,但還是盡量信任防彈背心吧。」
  「……遵命。」
  傑恩撇了撇嘴,但看的出來心裡還是有些忌憚。
  這時,白色長髮的男性將視線從窗外移開,回頭看向身邊的伙伴。
  「泰克沙、傑恩,你們一下車就往北邊的街區前進,確定一次撤退路線並且在車站附近打聽情報。兩個小時後用這個……呃,『對講機』聯絡我們。」
  「遵命。」
  「了解,隊長。」
  話音才剛落,機動車就在不顯眼的暗巷口稍微停頓了幾秒。接受任務的兩人以極為敏捷的動作開門下車,沒兩下就消失在建築物陰影之中。
  這個短暫的過程結束後,機動車便往左轉彎,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般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車體隨著路面輕微地搖晃著,似乎駛進了比較荒涼且不發達的街區。窗外的景色在視覺上變得更加寒冷了些。
  部下都離去之後,車廂內還剩下兩個身影。
  「咳咳,」
  白髮男性清了清喉嚨,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
  「……這位太太,礙事的人都走‧了‧呦~哈嘶──哈嘶──」
  「閉嘴,讓我專心開車。」
  「咦咦咦?原來剛剛四六貓一直保持沉默的原因,是因為新手駕駛?」
  「要求雪歌雅人開車根本是違反憲法,還有別用那種方式叫我!」
  用大聲斥喝來回應的,是坐在駕駛席上的清秀少年。
  與白髮男子相比,他的長相是斯文多了一分,但美麗略遜一籌……
  整體來說兩人同樣都缺乏陽剛氣質,不過白髮男是往人妖方向發展,而他則是單純的五官細緻、輪廓和緩。
  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髮色,他的短髮是罕見的水藍色。與白髮不同帶著一點閃耀的透明,與其說是好看,奇異的成分要多一些。
  「真是的,四六喵喵就是這麼可愛,連缺點都可愛得要命~」
  白髮男性用跟兩分鐘前完全不同的語氣,盡全力騷擾握著方向盤的藍色髮少年。對方似乎很想回敬幾句,但無奈於眼前機動車複雜的駕駛儀表。
  「『白1707』,任務期間請你保持態度嚴肅。」
  「你的意思是任務結束後,就可以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嗎?『蒼2046』?」
 
  砰咚!
 
  機動車的右前狠狠撞上路燈,某塊用途不明的零件就這麼被撞掉下來。車體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幾公尺,才繼續正常前進。
  「……我要怎麼做才能停止你的言語騷擾?『白1707』。」
  藍髮少年的表情看起來很狼狽,明明任務都還沒有開始,神情裡卻有點過度操勞的感覺。
  白髮男性大大地露出了笑容,開心地說:
  「很簡單啊,用約定好的綽號叫我。」
  「……七……」
  「嗯?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喔?」
  「……七雷……」
  藍髮的少年囁嚅地發出聲音,緊接著抱怨著開口:「你自己不覺得這個名字很蠢嗎?沒事取什麼綽號啊。」
  「總比官方的數字代號親切吧,四六貓聽起來很可愛啊。」
  「但是我不喜歡啊!」
  面對夥伴的大聲抱怨,名為『七雷』的白髮男性只是嘻嘻笑著。光從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令人遺憾的個性,真是糟蹋了難得的美貌。
  「用綽號來稱呼的話,才能感覺自己是在呼喚『夥伴』而不是『道具』對吧?難道四六貓喜歡被人用數字代稱嗎?」
  「……即便如此,應該有更好的綽號吧?」
  「例如什麼?四六貓希望我怎麼叫你?」
  『白1707』不禁勾起嘴角,將臉湊到少年臉旁,幾乎要舔到他的耳朵。
  被逼近得快要抓不住方向盤的『蒼2046』,伸手按住對方的腦袋,將他煩人的那頭白毛推回後座。
  就在這時,掛在後座側面的小型通訊器,突然傳來嗶的一聲輕響。『白1707』動作迅速地取下儀器,打開了折疊式螢幕。
  「……唔。」
  「怎麼了?哪裡的訊息?」
  正忙著注意路況的『蒼2046』也忍不住出聲問。
  但對方只是搖了搖頭,順手就掛回通訊器,開口回應:「是雪歌雅的總部。我們有兩個小組……博萊根和薛米雅頓這兩個國家,因為潛入太危險而先行遣返了,同時提醒我們,米格霖可能有對魔法師武器。」
  「也就是說,四個國家的探查已經有兩個失敗了?」
  「嗯,總部要我們別勉強,見機行事。」
  他的語氣中已經不見玩笑,反而有股沉重的味道──即便他們事前準備周全,然而畢竟置身軍事行動之中,絕對沒有所謂零風險的場合。
  機動車停了下來。
  沒有多餘的言語,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剛才的消息而變得敏感起來。『白1707』靜靜將寬厚外套的連帽戴起,而『蒼2046』也摘下車鑰匙,套上毛線帽。
  兩人的裝扮都是極為樸素,甚至可以說是寒酸。他們如街道上任何角落都能見到的過客般,低著頭推開車門。
  「不需要擔心。」藍色頭髮的少年,以不符年齡的成熟嗓音,低聲說:
  「魔法師總是有一萬種達成目的地的手段。」
  「四六貓今天依舊是自信十足呢。」
  「那還用說。」
  這一回,換成少年露出了微笑,他將皮革手套拉上,並確認腰際的手槍。
  那是老練者的表情,只有見識過足夠多的危險,才會打從心裡露出那樣的笑容,即便他看上去僅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呃……等等,」
  正當他要跨出步伐時,後面的七雷卻叫住了他。
  「……四六貓,你確定這……這裡真的是任務地點?」
  「有什麼問題嗎?」
  藍髮少年偏頭反問。
  七雷先是支吾了一下,好不容易指著眼前花花綠綠的街區說:
  「你看……這裡、這裡是……『那種』地方吧?」
  「『哪種』地方?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會明白的呀?」
  「Ji……ji……」
  「Ji?」
 
  「……──妓院。」
 
  七雷催動苦澀的話音,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個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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