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擎拿下NS和頭盔,走向家門口,沒想到居然一下線就立刻找上門,真不知道是因為幕後主使者爽快還是真的膚淺。
「這種風格還真是老土,一群穿著黑西裝和墨鏡的男人在晚上的出現在別人家門口。」擎看著門口的客人說。
「項老板,CyberLink的總裁有外燴訂單請你收下,開了這個數字給你,已經匯入你父母的帳戶內了。」黑西裝男有禮貌的說:「時間現在地點是總裁宅邸。」
「我知道了,就跟你們去吧。」
「那麼請項老板上車。」
擎搭上的黑頭車在暗夜裡狂奔,順著高速公路直接駛入了CL總部公司,抵達了標示著總裁專用的升降機。
這時候車上的司機和黑衣人瞬間消失,而升降機也將車子帶到了總部的頂樓。
一座充滿古色古香東方日式風格的庭院。
「歡迎來到寒舍。」一名年紀很大的老爺爺說。
「你就是CL社的總裁嗎?」
「嗯,看來這個外觀會令你有所警戒。」老爺爺笑了一下,接著轉換成另外一個樣貌,一名外表精明幹練的西裝上班族,日式庭院變成了一間黑曜石鑲金邊風格的辦公室。
「直接把我傳送過來就好了吧?既然這麼快攤牌的話。」
「哪有你說得那麼方便。」總裁說。
「所以PR的設定是真的?」
「差不多。」總裁沒有絲毫隱晦的意思。
「所以你是一個系統,一個AI還是一個人?」
「這是阿瓦隆,最初的模樣。」總裁手一揮,放出個影像,是一個在冬眠艙中被切除四肢全身被接上機器貌似十六、七歲的少女。
「所你是人?」
「變成這樣還需要辨別我是不是人還有意義嗎?」
「怎麼沒有呢?」胖子看了看說:「所以阿瓦隆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類在舊世紀戰爭中彼此屠殺互相毀滅之後精疲力竭,於是參戰各國提出和平條約終結戰爭,也使得現在繁榮、先進且資訊發達的社會降臨。」總裁說:「那是謊言!其實人類在那場戰爭中迎來的末日。」
「我已經知道了。」擎聳聳肩膀。
總裁張大了嘴巴和眼睛衝著擎說:「穿上動力裝以為戰爭只是一場非常擬真的遊戲是什麼感覺?只要把紅色的液體倒傷口上奈米機械就會開始治療傷口,只要把綠色的液體倒在機械破損的位置,奈米機械就能自動修復基礎的故障,是不是令你覺得戰爭非常容易呢?」
「也沒簡單到哪去就是了。」
總裁手一揮是一張張動力裝世代研發的過程圖,「舊世紀的人類因為奈米機械的發達,讓戰爭變得非常容易,只要一名動力裝戰士,就可以發揮出等同於主力戰車、戰鬥機或者是對地攻擊機的效益,而且非常容易訓練和操作,更重要的是非常便宜,因此廉價的戰爭在全世界肆虐。」
「但是人類把用過的奈米機器當二氧化碳隨意棄置,結果有一天這些奈米機械開始自律活動奪取人類的戰爭機械來反噬人類,危機當下人類依然內戰個不停,導致了人類的滅絕。」總裁點點頭:「這是粗略的說法,但是細節省略。」
「然後阿瓦隆把人類保留下來,然後這一切都由你來管理。」擎點點頭。
「你覺得阿瓦隆完美嗎?」
「不,還是很多缺陷。」
「是啊!完美包含了缺陷!」總裁一轉身換上一襲白色的實驗袍:「阿瓦隆面臨了基因庫退化。為了改善這些問題我作了很多的決定,洗腦那些在虛擬社會中死亡的人讓他們重複不同的人生,重建社會制度鼓勵人們生育,但是這些依然不夠,接著就牽扯上你了。」
「這跟我有關連嗎?」
總裁身形出現馬賽克般閃爍,「此時我決定聯繫上太空軌道上僅存的軌道空降陸戰隊,原本是用來對付奈米機械的最終戰力卻被作廢,是個非常理想的基因擴增來源。我用盡各種辦法找機會讓你進入阿瓦隆,睡美人是個意外事件但卻是不錯的藉口,這點守護者功不可沒。我想你已經有點察覺到了,在玩過PR之後原本遲鈍的毛病改善了,畢竟直接連線比衛星訊號穩定多了。」
「所以露娜他們所說的回饋效應是藉口而已?」
「不過你放心,你的父母和朋友都不是虛構的,就連成為網遊廢人都是出自於你的自由意識,畢竟阿瓦隆可沒有奢扯到去演算人生。」
「雖然是我選擇的,但是卻是你推波助瀾的!」
「我主推GWC主要是為了減低阿瓦隆運算耗能和連線頻寬,結果讓因為衛星連線頻寬不足而遲鈍的你反而在GWC中如魚得水這點著實令我意外。你的本質上是個非常優秀的個體,陳蒿芽小姐對你一見傾心,可不是命令或引誘而是真的喜歡你,尤其是你當時那個貼心送上甜點的小動作。」
「小芽妹妹?所以露娜三人們知道真相?」
總裁舉起雙手說:「維修總得有人要知道真相,夏湖月小姐的團隊是新一代負責阿瓦隆冬眠艙陣列硬體維修的守護者。」
「但即便如此,有了我還是不夠對吧!最終你依然需要錫安的人類。」
「沒錯!原本單純追捕睡美人的行動,卻因為發現了錫安而變得複雜,原本我就有查覺到地表有其他活人只是一直沒辦法追查到,原來在那種地方這樣也說得通了。」總裁彈了一下手指說:「機器人三法著重於防止傷害,可是怎麼定義傷害?說到底只要人類不覺得被傷害就好了,而且我是在保護人類全體,符合第零號規則。」
「我會阻止你綁架錫安的人類!」擎堅定地說。
「阻止?怎麼作?你現在被我困在這裡!你沒辦法下線,就算你找到PR遊戲也沒辦法離開阿瓦隆!」總裁反問。
胖子只是望著天花板然後說:「草莓,拔掉插頭!」
「什麼!」總裁撲上前去想抓住擎,但是擎就這樣瞬間消失不見了。
「被耍了。」總裁跺了幾下地板大喊:「出來!」
煞氣a星爆從地板中浮了出來:「我就說你在這一方面鬥不過那個死肥D。」
「哼!居然讓尚存活性的奈米機械注入到自己身體裡面再返回阿瓦隆,人類的這份膽識也可真不小。」總裁對著煞氣a星爆說。
「人類本來就是如此既瘋狂又冒險的生物。」
「好吧!那我就把那個給你!」總裁笑著說:「到時候變成什麼怪物我可不負責。」
「那正好。」
>>disconnection
擎躺在最初出發的空降艙裡面睜開眼睛,睡美人就在她眼前。
「真虧你想得到這種點子,用空降艙跟阿瓦隆連線。」
「現在別多說這些了,錫安很危險,阿瓦隆可能會去抓那些人!」
「嗯,雖然已經在位置資料做了手腳,但是錫安被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一片風景秀麗湖光山色的美景中,三名動力裝戰士在空中待機,大戰風雨欲來。
「這一戰有把握嗎?」Armor Code問。
「才我們三個人,對抗阿瓦隆全部的大軍嗎?」睡美人回:「椿華,真是抱歉把你捲進來了。」
Armor Code說:「回想起來當初把小姐帶入GWC或許多少過意不去。」
「小姐?所以椿華和草莓是什麼關係啊?」擎問。
「椿華是我家的侍女,當初我是因為她才開始玩GWC的,靠著她掩護我才能有機會玩到遊戲。」睡美人說:「怎樣?使用跟我一樣的裝備飛在空中的感覺,這種感應遙控的動力裝Excalibur數量非常多,似乎是舊世紀的主要使用型號。」
「明明就有黑色緊身衣形式的,為什麼你要穿babydoll式那麼暴露的款式?」擎檢視著身上的奈米機械感應遙控裝置。
「欸?我覺得緊身衣比較色。」
「這樣啊,但是我不認為阿瓦隆會派出大軍。」擎操作著螢幕說,「或許我們會遇到我之前的夥伴。」
「夏湖月小姐他們嗎?」睡美人拿出資料看說。
「如果是的話,說不一定我能夠說服他們。」
當然沒這麼好的事情,來到眼前的是一群麻煩的傢伙。
「死肥D!你完蛋了!」煞氣a星爆帶著一群同為TS公會的男性玩家使用飛行裝備出現在空中,「CL社恢復我們的權利,還解除了裝備限制,現在我要把你們通通打爆!」
「唉,人渣為什麼都會有第三次機會啊?」擎嘆氣。
「他們還以為這是遊戲?」睡美人說。
「因為通訊衛星接通了訊號。」Armor Code說。
「那不是正好,我們可以盡情的擊落他們。」擎說。
「小姐和D大,這場戰鬥請兩位配合我!」Armor Code說。
「喔?椿華要指揮嗎?」睡美人轉頭對擎說:「Dorothy,這場給椿華帶,她可是真正具有空戰知識戰鬥機駕駛員(飛模遊戲)。」
「那請下令吧!」
激烈的戰火瞬間爆發,擎等三人一開始就往高空攀爬,而TS公會的人也追著上去,但是這場戰鬥顯示科技優勢的差距。
「該死,沒辦法鎖定那群人!」煞氣a星爆別說把飛彈射出去,就連鎖定都沒辦法使用,能量空戰也顯得非常劣勢。
擎等三人在高空中具有相當的優勢,三人組成隊型,在高空中一起對著目標俯衝,接近光束槍射程之後立刻開火,然後再利用速度優勢爬回高空。
「卑鄙的傢伙。」TS的人怎麼努力往上瞄準都徒勞無功,「給我下來!」
接著又是一次俯衝攻擊,再度擊落一個TS的成員,戰鬥無聊到連分離子機都不用。
Armor Code相當精確地挑選目標,每當目標爬到高度卻耗盡動能的時候,就帶領隊伍襲擊目標,三人的光束槍交織成綿密的火網戰無不克。
「戰鬥持續了多久了?」擎在一次俯衝之後問。
「十一比零,五分鐘。」Armor Code非常滿意結果。
「他們的會長躲去哪了?」擎開始搜索敵人。
「那個沒卵蛋的傢伙大概逃了吧。」睡美人說。
擎覺得不放心於是飛到錫安的外圍,在這裡才發現到煞氣a星爆沒有在戰鬥而是在做一些看起來很奇怪的事情。
「他把雙手插到那些黑色結晶樹裡面幹嘛?」Armor Code覺得好奇。
「糟了!他正在吸收自律性奈米機械!」睡美人說。
「這時候他還想賺錢,不愧是他的性格,把隊友拐去送死自己大賺特賺。」擎諷刺地說。
「不!那是非常危險的奈米機械,會吃人的那種!」
煞氣a星爆的身體瞬間變得擁腫且扭曲,身上的動力裝也開始出現變化,開始大規模的吞噬黑色結晶樹,體型也逐漸膨脹巨大化,最後他變成一條長度超過七公里由機械以及黑色晶體凝聚成的黑龍。
「輸了就黑化簡直是屁到不行!」擎叫出攻擊子機開始對黑龍掃射。
「聽我的指令,集中攻擊一點!」Armor Code指揮,三人將分離子機通通叫出來,同時朝著固定一點射擊造成黑龍的身體小規模的崩解,但是黑龍好像不太在意,崩解的地方隨後被彌補回去。
黑龍舉起身體對著擎叫囂著:「哈哈哈!終於!我也得到這股力量了!」
「難道是不完整的疫苗?」睡美人覺得驚訝。
「不完整疫苗?」擎問:「像他那樣?」
「人類其實有開發出對抗奈米機械的疫苗但是並不完全,使用之後納米機械和抗體一直互相對抗堆疊,就會變成那樣超巨大的怪物。」睡美人說:「那是我還在正常遊玩PR時就上繳的科技,阿瓦隆一直都沒辦法開發出完整的疫苗,沒想到居然這樣使用。」
「我去引開他!不管怎麼說那傢伙都不會是乖乖聽命於阿瓦隆的人,你們趁這時候想辦法討救兵,就算騙說稀有怪還是世界王出現也都可以!」擎衝向前去向黑龍挑釁。
「喂!都幾歲的人了,還來黑龍這一套!」擎站在黑龍的眼前諷刺地說。
黑龍見狀立刻揮出大爪子,但是卻被擎輕鬆閃過。
「變得又大又癡肥的,到底誰才是肥宅啊!」
黑龍的鱗片泛出藍光,一道光束射出。
「沒創意無限啊!」擎把左手的部件射出去直擊黑龍的眼睛,但沒什麼效果受傷的部位馬上就恢復了,而且射出去的部件也被吞沒。
「哼!無聊的東西!」黑龍放棄眼前的敵人,「不過就是個破村子而已,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接著他轉頭拍起翅膀試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喔,他打算離開。」Armor Code說。
「他當然會離開啦,因為他真正想打的是阿瓦隆。」擎嚴肅地說:「不是開玩笑的,現在阿瓦隆有麻煩了。」
「我們回去救阿瓦隆吧。」睡美人拍擎的肩膀,「剛才放了消息,玩家可能開始集結了。」
「英雄嗎?也是頗有趣的。」Armor Code點點頭。
「好,我也聯絡夥伴。」
三個人追逐著體型巨大的龍,Armor Code分析黑龍的姿態說:「這種體型還靠著幻想中的模樣飛行,把向量噴射和反重力集中在翅膀部是非常糟糕的布局。不只浪費能量而且也損失耗材,集結力量,擊破他的翅膀。」
這一擊果然立刻讓黑龍失去平衡,但是黑龍也立刻記取教訓在身體上展開許多雷射砲塔對空反擊,原本佔有優勢的三人反而窮於抵擋。
「雖然速度變慢了,但是攻擊卻變得猛烈。」
「躲到雲層上吧,他體型這麼大又目的是阿瓦隆不會跟丟的。」Armor Code立刻引導大家躲到雲層中,這讓對空雷射的火力攻勢減緩,接著三人釋放出所有的攻擊子機,靠著攻擊子機穿透雲層對黑龍做出干擾效果的攻擊,這幾輪攻擊主要是破壞黑龍的噴射和反重力裝置,但是黑龍也做出相對應的反擊。
就在這輪拖延和遲滯的戰鬥中,阿瓦隆逐漸出現在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