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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3|劍三 丐明 存稿

白紙 | 2016-06-15 09:07:08 | 巴幣 0 | 人氣 131



存一下坑,有空填
本來發在版上的(想給師妹餵糧用),不過被系統吃了,以防萬一填不了先存個稿

BL不喜勿入 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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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的說了,他是天生的乞丐兒,這輩子別想發達了,可他不認命,任那算命仙苦口婆心地屢屢勸告也不肯改改他那死脾氣。當時的他約莫十八,正是個血氣方剛的年頭上,要不是幫主恰恰在旁邊,說不準他便掄起袖子對著攔下他的算命仙一頓拳腳呢?即便,他沒有袖子。

  當個乞丐有什麼不好?不能發達又如何?這樣的問題待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認真去思索過,但也沒覺得有啥不好,那當初為何他一聽那算命的話就火大、按捺不住性子?他知道他氣的不是這個。

  而是那人的口氣。

  他一直以身為個丐幫的一份子而驕傲,即使知曉自己不能像那藏劍山莊的人一般衣著光鮮、人見人愛,他也不在乎,丐幫吶——講究的並不是衣服。因此,當他聽到那算命的說乞丐命多不好、多下賤、一輩子都要給人看不起……火氣便上來了。

  可他不能出手,揍了人幫主要生氣的,幫主一怒,他還能活不?

  「謝謝先生指教。」他幾乎是邊磨著牙邊出的聲。

  而這事兒,也就這麼過了,他也沒回想起來過。

  今兒揚州的天氣不錯,薄雲淺淺點蒼穹,清風緩緩度水波……嘿、瞧瞧他個乞丐兒也詩意起來了!看來今日真能討到好飯吃!想到此,他不禁微微勾起了笑,也不知怎地隨口對著前頭的道上說了聲:「兄弟,相逢即是有緣,交個朋友?」雖然,他想應是不會有人理會的,畢竟仍未到他平日討飯的好時刻,何況也沒聽見有什麼腳步聲踱過,現在這街上理應是無人的,至少他前頭應是如此,對此他還是挺有自信的,所以才敢這般說話,不然、討飯時他基本是不怎麼說話的。

  而變故,向來是不聽人話的。

  語音半落,銅幣零碎的聲響迴盪在破敗的瓷碗中,他楞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便聽見個低沉的聲調咕噥了幾句。

  「眼睛遮住還看得到人……這中原比想像中還神奇……」

  他很想說,實際上他不知道有人的,但既然這人都已經擅自給了高手形象,那他不趁勢當個高手也未免太說不過去,於是乎、他向著聲音來源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便不再說話,完全沒有要點破對方的誤解的意思。

  在那之後,他再沒見過當時的人,倒是聽見過許多與那人相同口音的外來人,可就沒一個能像那人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跟前,他一度認為或許是那天他睡著了,做了個夢才夢見這怪人,當下也不怎麼在意了。

  幫主說,那些外地人是從西域來的,都同一教派,似乎叫什麼……明教?不知道是來觀光還是怎地,最近經常看見這類人的身影,反正這些與他沒多大干係,他也就當都是來觀光的遊人了,而幫主為了讓他們這些沒學過字的丐幫弟兄們能討得到這批外來的「肥羊」,丟了本不知從哪撿來還是買來的「教科書」,叫他們沒事就學學上頭的西域方言,好討飯。他當然也被殃及,只好乾巴巴的盯著那書。這段期間,丐幫弟兄們一點兒生氣都沒有,他覺得煩,捉著被揉爛的書本出幫,又到了揚州來。

  唉……誰說乞丐就不讀書,不讀書不會說話能討飯麼?總不能每回討飯都是「嘿!」「喂!」「欸!」的叫人停下吧?雖然他討飯時的話不多,甚至沒有過交談,但當碗裡一枚銅幣都沒有的時候他還是得想想辦法讓人注意到他,不然難道要活活餓死嗎……幫主又不給飯吃,就算幫主會護著他們,可對於討飯這檔事卻意外地嚴,說是一個成功的丐幫,就得會討飯、會養活自己,說這是「與其給飯吃不如教你怎麼釣魚」的教育方式,沒學過書的他不是很懂,總之聽幫主的準沒錯,他不太想去思考這些。

  今兒的揚州天氣依舊挺好,是他喜歡的天氣,他就近選了棵樹,帶著他破爛的書本躍上枝幹,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將綁著的玄色眼帶褪下,小心地收了起來那塊眼帶。

  他眨了眨久未見光的眼,心下有些感慨。

  「什麼時候才能不戴『雲幕遮』啊……」不能見日的感覺著實令他難受,「戴著都看不到美景……多可惜。」稍稍抱怨了幾句,他才將視線自周遭轉回書本上,認命的看了起來,即使那上頭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可不可以等到師兄們學會西域方言後再去跟師兄們學啊……

  不消幾分鐘,他心頭就浮現了放棄的想法。

  被書本擊潰也僅僅只花了數秒,他的視線飄移,從密密麻麻的字上移到了樹下的小茶館,略感興趣的停下了無意義的翻書動作。

  吸引他眼球的是攤倒在小茶館附近的一個人。

  「……鋒針,撿你屍體呢~還不快起來謝恩——咦?怎麼不起來?」路過的萬花谷醫者拿著針朝死屍一般躺著的人扎了扎,卻得不到絲毫回應。

  「我來試試~」苗疆少女放下剛送上的茶水,一蹦一跳地到了攤著的那人旁邊,「他聽了咱們仙教這曲一定醒!」少女摸出把笛子,慢悠悠地奏起……彷彿起了共鳴似的,周遭的苗疆人士也紛紛拿出自己的笛子來合起了音;七秀坊的姑娘則隨著樂音翩翩起舞,小茶館霎時熱鬧非凡……躺地的那人卻依舊動也不動,任由圍觀的醫者拿針兒刺著玩。

  一名騎著馬,身著紅黑色軍服的天策軍路經此處,折下根樹枝順勢跟著醫者戳著趴地的人,口中還唸著:「你要給我一百組馬草……醒來之後要給我一百組馬草……一百組馬草、一百組馬草、一百組馬草……」諸此之類的語句,貌似企圖洗腦些什麼?遺憾的是,他仍未洗腦成功便被他的同伴帶走,據說是某個在茶館歇息的公子哥報的信。

  待人群散去,攤倒的那人仍一點改變都沒有。這倒是奇怪了、難不成真死透啦?倚在樹上看熱鬧的他,抱持著接近會有屍變可能性的覺悟,從樹上一躍而下,好奇地蹲在一旁盯著宛如屍體般的存在。
  
  「喂、你還活著嗎?」

  那人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小…魚……乾……」
  「啥?」
  「……」

  望著又回歸死屍狀態的男子,他瞧了瞧手裡捏著的「教科書」,再瞧了瞧死屍(疑似),心道:身為一名見義勇為、行俠仗義、路有不平拔棒相助的丐幫子弟絕對是不能放個死屍不管的!至少……至少也要幫他立個墳!對!我這是在助人,助人要緊,所以說這破書——嘿、這破書的事兒怎比得上助人的事兒!

  因此,在揚州小茶館的某個丐幫,把幫主給的書本愉快地扔到了地上。

  「大兄弟,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會幫你把白包收一收、替你辦個盛大的喪禮的。」他朝著死屍(疑似)拜上幾拜後便伸出手背起死屍(疑似)想去找個好地方埋了。

  但才剛背起對方,他就想放下了。

  「大兄弟你也太重!」他努力將快被重量壓倒的身體重心向後挪,而後聽見許多細碎的東西掉落的聲響,神奇的是:在這聲響消失後,他身上那詭異的負重就減輕了不少。

  可為何地面上突然冒出那麼多小魚乾呢?

  「……不是吧…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在他面對滿地小魚乾懷疑人生時,身上背著的死屍(疑似)又開始細語些什麼:「不要奪走…我的……小魚——」他選擇一拳結束這個回合。

  「沒事幹嘛帶一堆小魚乾啊!有病!」

  



  教主說過,中原是個危險的地方,囑咐他們傳教時得小心那些圖謀不軌的中原人,但他只擔心小魚乾會不會被偷走,於是當時的他急迫的舉手問道:「教主!請問中原人吃小魚乾嗎?要是小魚——」語音未落,陸危樓便快速的打斷他:「放心,中原人不會為了小魚乾搶劫你……大概除了貓以外都不會有人為了小魚乾搶劫。」

  「那中原的貓搶劫怎麼辦?」
  「你居然搶不過一隻貓?」教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不想打貓嘛……」
  「總之,你們傳教的時候小心點,別被騙了。」
  
  現在他有點後悔,為什麼那時候自己沒有多問問保護小魚乾的方法呢!

  「小魚乾怎麼都不見了……」他又將自己身上翻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他帶在身上的小魚乾到哪兒去了,接著他又發現了一件僅次於小魚乾重要的事。

  「奇怪?這裡是哪裡?」他記得自己原本應該是在揚州……在揚州做什麼來著?

  既然都忘記了,就算了吧。他心道。

  他聽見外頭有水聲,或許他離揚州並不遠……也有可能很遠。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帶著的小魚乾都沒了,難道——真有人搶劫小魚乾,搶完後還想把他賣給人口販子麼!中原果真是個危險的地方,趁現在還沒有被綁起來,得趕緊想辦法回教主那邊!

  我不想被賣掉!

  但是,在回去之前必須把小魚乾奪回才行。

  愚蠢的中原人!你最大的敗筆就是拿走了我的小魚乾!

  正當他努力的思考著小魚乾可能的藏匿處時,一邊放著的酒罐發出了『喀啦、喀啦』的聲響,他將視線移至酒罐上頭,試圖找出怪聲的源頭,「老鼠?」他邊猜測著邊靠近酒罐,不料原先好好待在地上的酒罐居然朝他衝刺而來。

  「什、什麼!」

  他下意識的架起雙刀來抵擋酒罐,酒罐撞擊刀背發出『咚——』的迴響,然後他看見酒罐滾落到了他的腳旁,不知是否是因為方才的驚嚇過大,他好像看見了蟹腳長在酒罐上……不、更重要的是,他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著,於是他朝門口一望。

  「……你、打酒罐做什麼?」

  他愣了一愣,對門口的人解釋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是這酒罐先動的手。」

  門口的人不知為何一手提著某種像是食物的東西,聽完他的話後只是給他一個白眼,「不管是酒罐先動手還是你發神經,要是摔破了——」他不自覺的往腳下的酒罐看,「你可得賠我一個。」……還好沒破。

  「可是真的是酒罐它自己先……」
  「這麼大一個人怕酒罐作什麼!它又不可能吃了你!」不知名的中原人對他怒吼,他開始懷疑是不是中原人都如此易怒,但是教主在囑咐他們時,並沒有說過中原人很愛生氣。

  難道是教主的疏忽?

  原因不明的對他產生強烈仇恨的中原人又問了幾句話,半陷入沉思的他只聽清楚其中三個字:小魚乾。接著那個中原人——「你知道我的小魚乾在哪裡嗎!」被他抓住肩頭猛烈搖晃,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丟、丟了……嗚咳!咳、咳咳…」

  我的小魚乾!怎麼會……不、小魚乾一定還在某個地方!沒錯!不可能就這麼被丟掉!它一定還在某個地方孤伶伶的等著我!

  我、我必須,去找它!

  



  他還未從方才因某個小魚乾怪人搖晃他而造成的暈眩中脫離,便看見那人快速地掠過自己身側,他伸手試圖把人捉停,卻已來不及。而後他輕嘆了口氣,緩緩步出屋內,用一種在看無藥可救的病人的憐潤眼神望著正用繩鉤鉤住木板、懸掛在半空中面色驚懼的某怪人。

  「別跑那麼快,我正想跟你說咱們丐幫總舵是掛在空中的,沒看好腳底的話很容易就……」他用空著的手作了個快速下墜的手勢,「像這樣掉下去——爆、炸、四、散!」當然,後面那句是誇張了些。

  「爆炸?這下面有火藥?看不出來……中原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怪人邊收緊繩鉤回到木板上邊好奇的朝總舵下方張望。

  見狀,他忍著笑對怪人解釋道:「下面只有一攤水而已,沒有火藥。」

  「沒有火藥怎麼爆炸?」

  他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人怎麼會爆炸嘛!你居然當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結果笑得太過分而噎到,怪人頗不悅的看著他。

  「該不會是你把我的小魚乾藏起來了吧?」怪人抽出雙刀,作勢便要攻擊。

  這外地人還挺好玩的。他心道。

  「哎?你打我的酒罐、我藏你的小魚乾,這不是扯平了麼?」
  「不是你先藏我的小魚乾嗎?哪裡扯平!」
  看對方對小魚乾如此執著,他也抽出打狗棒敷衍的擋了幾招:「你幹嘛一直說小魚乾啊?我就不信它會比我們丐幫的『百味香酥雞』好吃!」彷彿證明似的揚了揚另一手一直拎著的熟雞肉。

  「哼、愚蠢的中原人!小魚乾才不是我要吃的!是餵球球用的重要糧食!」

  餵……?「你說的球球該不會是指你養的貓……等等、餵貓哪需要那麼多小魚乾!你在逗我?」那天,小乞丐想起了(差點)被小魚乾壓垮的恐懼。

  「所以真的是你把我的小魚乾藏起來!」

  他再次擋下對方的刀,糾正似的回道:「不是藏,是丟掉。」說得像是在說丟垃圾一樣的自然。

  趁著怪人不注意,他一棒架開撲面的雙刀順勢將另一手的熟雞肉向刀尖上頭扔過,恰好劃下一小塊雞肉,接著,一手抓住飛落的雞肉片……「還我小魚——」直接塞到還沒說完話的怪人嘴中。

  剩下的雞肉掉落於地,發出他認為很浪費的聲音;同時,怪人停下了攻擊。

  「好好疵!」

  「吃完再說話,你害我浪費了一隻雞。」他覺得有點心疼,不曉得拿起來洗一洗還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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