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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他們眼中的他們(主丐明丐,微蒼花)

結夏安居 | 2016-02-15 04:38:24 | 巴幣 2 | 人氣 338

 劍三同人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劍三】追憶

註1:故事純屬虛構,ID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取名廢的悲傷)

註2:因為是從旁觀者的角度反回去看主角,所以當一般向看好像也沒太大問題的丐明丐(BL),以及幾乎看不出來的副CP蒼花(BG)

註3:給自己的狗糧。因為我寫文寫的比較慢,所以雖然過了12點已經是15號了,但還是情人節快樂吧。







  身為蘑菇幫的鎮幫幫醫,李景華覺得幫會內某個外號阿蹲的丐幫大叔最近哪裡都不對勁。不但在淒風苦雨的寒冬天天笑的春暖花開活像春天來了似的,還在幫會內那對焦不離孟,人人看了都想架上火把接著澆油點火一把燒了的西湖二人轉按慣例日常虐狗的「相公公我們已經一個時辰沒見面啦,仁家好想你,尼有迷有想仁家呀」、「媳婦婦妳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妳知道我等得多麼心焦嗎?我想死妳了」、「相公公——」、「媳婦婦——」時,非但沒有迅速逃離現場,還拿著包辣條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嘖嘖作聲,看得那對西湖二人轉人都不好了相互抱著取暖不敢再浪後,站起身來拍拍沾上的灰,負上他的酒,言淺意深的「呵」了一聲,像個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真男人似的走了。根據西湖二人轉的事後轉述,阿蹲那一聲呵,呵的那叫一個浪蕩,聽的人全身幾乎都要跟著抖成了波浪形。

  

  更重要的是,養了一窩子鼠兒鼠孫,連姪女的小名都要跟著叫「吱吱」的阿蹲,居然在某天幫中例行殺豬大會結束後,一反平日大辣辣的流氓風格,登登登的踩著小碎步蹭到她身邊問她貓要怎麼養,五官裡只認的出個鼻子嘴巴的臉上又羞澀又嬌羞的,令她直想伸手向拔劍無情殺完了豬就一走了之的幫主,喊他老人家回來收妖。

  

  先不管阿蹲是跟他家那窩耗子鬧情變了還是怎麼才突然興起了養貓的念頭,阿蹲這反常的,一看就必須不能歸她管,這不是醫學的範圍,這絕逼是被什麼不乾不淨的的東西上身了啊!

  

  然而阿蹲作為一個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的丐幫五好——長的好、收入好、廚藝好、輕功好、揍人特別是揍五七萬這仨門派技術特別好——的五好青年,一見李景華臉色不對似乎想跑,長腿一跨便擺出棒打狗頭的起手姿勢,只能看見鼻子嘴巴的臉上耿直耿直的寫著「要命別跑」四個大字。

  

  於是李景華就慫了。

  

  李景華雖不討厭,卻也沒想過要養貓,對於養貓要注意些什麼,自然也就毫無研究。然而這能說嗎?能嗎?並不能!要是說出口,估計她的人生也就走到了盡頭。

  

  然而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生命自會找到出路。雖然她不懂,但唬唬人什麼,她還是會的嘛!這年頭要是連唬人都不會,不曉得怎麼將三分傷說成五分重七分險十分要命,怎麼敢說自己是個學醫的?

  

  李景華清咳聲,端出一臉「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溝通」的冷豔模樣,以端正且充滿為人師者威嚴的語氣嚴肅問了:「阿蹲,你的監本印文還有多少?」

  

  這語氣阿蹲熟悉,想當年他剛被幫主帶進幫會,李景華在看了看他那身丐幫新入門弟子的標準外觀後,就是用這種好像不照做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的語氣讓他記得沒事多看看書、多學學字,記得每週到揚州城去考個試,攢攢監本才好買門派的高級祕笈。長期受到教育壓迫的結果,就是在聽到了這句一度造成他心裡陰影直想逃學的話後,下意識的打開腰間小包看了看,老實回答:「三十七。」

  

  接著搶在李景華開口前,反應迅速的補上一句:「我祕笈已經讀完了!連那些用不著的不必要的都看過了!」

  

  換李景華「呵」的笑了聲。

  

  「除了科舉必考的《論語》外,那一幫會書櫃的雜集、道學和佛學你看完了多少?《武林雜記》看完沒?《大唐江湖錄》看完沒?《毒覽》背熟沒?最重要的是,《獸言亂語》你讀過沒?」見阿蹲宛如喪了氣的狗,頭越垂越低,在智力上碾壓阿蹲的李景華見好就收,雙手負在身後,轉過身只留個側面給阿蹲看,放眼眺向遠處,語氣唏噓道:「唉……也罷,若你真將那一櫃書都看遍,今天你也不會來問我這問題了。阿蹲,我對你很失望啊。」語畢,頭也不回的就朝菜地走了。

  

  就這麼完美的逃跑成功,阿蹲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要追,她在心中給自己豎了三十二個拇指。

  

  那之後阿蹲好一陣子都沒找過她麻煩……啊不,指導。就一個勁的往死裡抄書、考試、抄書、考試、每天回丐幫騷擾同門接接任務四處跑跑換監本,攢夠了就改騷擾書房內管書的兩個小書僮,東挑西撿的選著書換來看,勤奮用功的讓人害怕,總覺得這是個國之將亡的節奏。

  

  但不論怎麼說,多看點書總是好的,前陣子隱元會不是才頒布了新的口號,說什麼「文明社會拒絕暴力,大唐文化好風氣從你我做起」,沒瞧阿蹲書看得多,人雖然還是那個人,但就連雙手架在膝上的蹲姿都蹲的有書卷氣多了嗎?

  

  關鍵是,阿蹲還真沒繼續追著她問什麼了。

  

  李景華從旁側擊試著問過,換來的是阿蹲意義深遠的一句「喔,那些啊?我都明白了。」

  

  她不明白啊大哥!她好像明白他是真的有些明白但她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了什麼明白有沒有明白錯明白誤以為自己真的明白了明白其實什麼都不明白還當書裡真寫的明明白白可她確定那些書根本寫的不明不白啊!

  

  然後她就時不時的看見阿蹲在揚州、在洛陽、在長安、在……反正不管在哪,只要看到阿蹲,碰見他在餵貓或者逗貓玩的機率,大約十之八九吧。

  

  看得李景華滿心好奇。

  

  作為把幫會書櫃全看過一輪的大唐好萬花,雖然唬人是不對的,但她肯定那一書櫃的書裡就沒半本寫了怎麼養貓馴貓,最多就是寫著怎麼馴虎馴兔馴龍的……但那跟馴貓能是一個樣嗎?老虎雖然叫大貓,可那跟一般家養的、路邊的貓不同啊。

  

  她想破了頭,也沒煩惱出朵花,最後只好告訴自己大概是阿蹲突然想通,覺得「想抓住他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不但不分男女老少,還不分種族物種吧。

  

  不論怎麼說,阿蹲養的那隻花貓是真心好看,就是不親人、不讓人輕易接近,只和阿蹲親。

  

  阿蹲說:「花花怕生,妳要是靠的太近會嚇著牠。」

  

  李景華不予置評的「喔」了聲,不碰就不碰唄,稀罕。

  

  之後就是看阿蹲和那隻花貓貓不離人、人不離貓,簡直恨不得人貓合一似的走到哪都同進同出。吃飯睡覺帶著貓,出門打架帶著貓,回幫會領地打豬釣魚還是帶貓,簡直把那隻貓當親兒子在疼,想著貓都是喜歡老鼠的,還特地跑去七秀坊找人家大姑娘學縫紉,縫了隻歪歪扭扭的大老鼠布偶掛在腰間當掛件,隨著走路時一晃一蕩的,逗得那貓路都不看了,就顧著盯那隻布縫的老鼠瞧,撞了頭才來心疼貓,抱抱秀秀呼呼什麼的。

  

  初時看著覺得有趣,後來再看就覺得感慨沒想到本來不喜歡貓的人一喜歡上貓這麼瘋狂啊,再再後來,當李景華想,以阿蹲作為恨不得把大唐所有學醫術懂治療的漢子妹子挨個揍過一輪的醫鬧狂魔本性,這輩子大概也就是一人一貓孤老終生的時候,阿蹲的貓不見了。

  

  開始時誰也沒留意不對,還以為只是貓兒鬧脾氣或者終於像隻尋常的貓,抓膩了阿蹲的隼和那窩見牠就躲都被嚇瘦了一圈的耗子,想去抓抓樹上的雀兒或路邊的老鼠,除了阿蹲,沒人往心上放,還有人笑阿蹲窮緊張,說貓嘛,突然失蹤個一會兩會挺正常的,肚子餓了自己會回來的。

  

  然而一天兩天過去,三天四天過去,阿蹲的貓始終沒有回來。

  

  揚州城裡到處貼滿了阿蹲給他的貓畫得畫像,畫像下是阿蹲那同樣歪歪扭扭的字,細細的寫著貓兒的特徵:左腳上繫著條帶小鈴鐺的紅色布條,整體毛色是油亮雪白的白色,但尾巴及腰間左右各一片毛是棕色的,臉上的毛有棕色也有白色,看著就像頭驕傲的小獅子一樣。怕生,不會隨便接近陌生人,開心的時候會主動蹭人,撒教的時後喜歡用尾巴勾著人的手或腳,鬧脾氣的時候會轉過頭不理人卻又一邊用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著人讓人主動討好牠……

  

  或許是因為那只是隻花貓,也或許是因為冬天太冷連帶著將人的心也凍了起來,更或許是因為那些人看著阿蹲是個乍看下一身匪氣的丐幫……或許有很多的或許,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仍舊沒有任何人帶著阿蹲的貓,或者貓的消息回來。

  

  幫會裡開始有人在猜,是不是那隻貓的死期快到了,才一聲不吭的離開啦?不是說貓這種動物不喜歡被人看見自己死的樣子,感覺自己快死時就會離家出走,尋個不會被找到的地方安靜等死嗎?

  

  阿蹲的貓到底是不是死了沒人知道,但假如不是會長眼明手快攔的更快,說出那話的人大概留不住一口氣等李景華慢慢施完她的長針,直接被阿蹲一套打進土裡埋著了。

  

  那之後沒人敢再提阿蹲的貓,也沒人敢再嘻嘻哈哈不上心的當阿蹲就是個呆傻呆傻好脾氣好唬弄的糙漢子,閒來沒事和他勾肩搭背胡說八道。

  

  除了李景華。

  

  她從幫會倉庫拿出了一大沓紙,磨開了墨,照著阿蹲的畫,一張一張的畫著貓兒的畫像,再題上阿蹲的尋貓啟事,讓撿到或者見過貓兒的人聯絡阿蹲或她,並附上了賞金。當然賞金也是從幫會資金裡取的,幫主說阿蹲再這麼不開心下去,整個幫會都要跟著不開心了,為了幫會的和平與發展,這一點的支出是必要的。

  

  儘管她也不敢肯定阿蹲的貓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可看到阿蹲那自貓兒不見後逐日陰鬱的臉上終於重新有了神采,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決定。

  

  大不了就是賣賣體力、賣賣面子。揚州找不到,她就到揚州外去找,到長安、到洛陽、到成都——萬花谷和丐幫在外的弟子那麼多,請同門們雲遊四方行醫問診時替她帶上消息四處詢問,請丐幫的弟子們若是見著買賣貓狗的販子時代為留意,大唐雖大,也還在天地之間,她不信真找不回阿蹲的貓。

  

  這麼多年的師姊,總不能讓阿蹲白叫。

  

  李景華拍了拍自己並看不出什麼起伏的胸口,一手扠腰豪氣道:「阿蹲沒事,姊一定給你把貓找回來。」

  

  ※

  

  沈昕向來覺得自己是個挺讓人省心的人,然而他有個讓人不大省心的朋友。

  

  他這朋友是回紇人,一身暗塵瀰散的絕學修的爐火純青,刺殺的功力不在話下,就是有時浪過了頭,會比較二一點,比方隱去了自己的身形氣息,卻忘了先將他的貓安置好,結果就變成他人不見是不見了,可貓還在,他往哪走,貓就跟著往哪去,一步一相隨,是個沒瞎的都知道他在哪。罵也罵過好幾回,還是沒能改過來,沈昕也只好放棄,認了這明教朋友就是不讓人省心的事實。

  

  又比方他沒事說什麼聽說蘇杭的風景好、食物好,非去看看不可,說完就帶著他的貓跑了,攔也攔不住,這麼一去就是個把月的音訊全無,沈昕正打算替他立個衣冠冢、刻個方便攜帶的牌位送回明教,說是他在外頭遭遇不測回不了故鄉云云,人就突然回來了。

  

  回來以後,不曉得怎麼的就突然發起了神經,說想給自己起個中原名字,名字他都想好了,誰也不能阻止他的決心。

  

  於是他那個據說由教主所取,在回紇語中代表著星辰、黎明與光亮的名字便遭到了無情的拋棄,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無法正視的漢名,隨他們教主姓陸,大名花花。

  

  而他那名字遭到了剽竊的花貓,就從本來的花花變成了小花。

  

  沈昕已經不曉得這是自己認識陸花花以來第幾次嘆氣,他只知道前些日子在河邊洗著盾上血跡時,他發現自己又多了幾根白髮。

  

  陸花花說揚州是個好地方,真的就像聽說來的一樣,風景好、食物好,人也挺好。說他和小花某天在揚州外的樹林裡打盹,被烤魚的味道給香醒,順著烤魚的味道找去,遇見了一個有趣的丐幫弟子,明明年紀還大了他幾歲,卻像個大孩子似的,什麼事情都能特別開心、特別容易滿足、特別傻。

  

  說那個丐幫弟子特別有趣,煮的東西好吃,又會打架,還會哄貓會縫老鼠娃娃的,可厲害了,改天要是碰上,讓沈昕和那丐幫打一架看看,除了打架外沈昕肯定沒一樣贏人,可就算打架那也是五五波,因為他一定幫那個丐幫,畢竟吃了人個把月的烤魚,肚上肥膘都快被養出來了,這恩不能不報。

  

  沈昕就「喔」了聲。

  

  他問陸花花:「什麼打算?」

  

  陸花花「唔」了聲,看看天又看看地,兩手交握,拇指互相按來按去的,腳尖在地上畫著圈:「……有點想把人拐回明教總壇,又或者乾脆我跟教裡申請下,看能不能乾脆把我調揚州得了。」

  

  沈昕問:「你?」

  

  陸花花這次「唔」的特別久。「當然喜歡,不喜歡怎麼會想和他處?」說完又從沈昕皺起的眉間讀到了新的訊息,他解釋道:「不是因為……好吧,不只是因為他烤的魚好吃,他煮其它的東西也好吃我趁他沒發現偷吃過……不對,就說了不是那個原因!是真喜歡!他肯定也喜歡我,老是衝我喊『花花』!」

  

  如今被迫改名小花的花貓聽到自己的名字,無辜地抬頭和主人對望眼,喵了聲:別吃醋啊,喵是無辜的。長得好看怪喵咯?

  

  沈昕看了看花貓,看了看陸花花,沉吟半晌後拉長了音的「喔」了聲。

  

  難怪一回來就硬要說自己叫陸花花,肯定是一開始存有戒心,隱匿著身影利用花貓和人往來,藉機觀察對方對自己是否有威脅性,結果處著處著覺得哎呀這人挺不錯時已經騎虎難下,變成了無法現出自己身影,只好繼續靠著貓和人接觸,卻又羨慕嫉妒自家貓能受到被傾心以待的尷尬局面。

  

  沈昕有點想同情陸花花,但更多的是想笑。

  

  當然他也真的笑了,反正陸花花打不過他。

  

  沈昕問陸花花,既然那個丐幫從頭到尾都不曉得「陸花花」的存在,那麼他要怎麼合理且不著痕跡的湊近回那個丐幫身邊?陸花花也沒什麼想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邊走邊想,想到再說了。

  

  結果誰也沒料到,這一步來的那麼快,真是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

  

  洛陽城外的溪北礦山上,隱著身的陸花花蹲在沈昕腳邊,一雙翠綠的眼隨著這邊走過的人飄來,又跟著那邊走過的人飄去,職業病的快速打量並在心中猜測盤算著從每個人的強弱,以及弱點在哪、如果是他,能不能將對方一擊斃命。

  

  一雙眼飄著飄著,就看到一個即使在冬天,穿得也略嫌多,除卻一身完全看不出曲線的冬裝外,還披上件滾了白毛的深紫色披肩,遠遠看去讓人有些想從她後頭踢上一腳,看她要是跌倒了能不能爬起來、要花多久時間才能爬起來的姑娘。

  

  這種貨色他一隻手可以放倒五……不,可以放倒十個,就像那個丐幫的師姊一樣,看過弱的沒看過這麼弱的。陸花花嘖嘖的轉開視線,正打算去看下一個人,又想到了什麼,皺眉朝那姑娘又看了第二眼、第三眼……

  

  然後激動的一把抱住了沈昕的大腿,拼了命的搖晃著他,還兩手並用地抱住那玄色的寒甲想往上爬,被忍無可忍的沈昕一手推開了頭——當然在別人眼中看來,就是眼前這個黑著張臉眉頭深皺滿身煞氣的蒼雲軍官在他提出任務的報酬時突然一甩手,以動作表示了他的強烈不滿,接下來手抬起來就是準備抽出盾刀了——

  

  當下膝蓋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哭喊著英雄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就差沒抱上沈昕另一邊大腿喊爹了。

  

  陸花花說那個萬花谷的姑娘是那個很會烤魚的丐幫的師姊,心裡有個玲瓏,是個有想法的聰明人,人不壞,就是有些愛捉弄人特別是捉弄丐幫,讓沈昕去替他向人家姑娘那套套消息,看能不能把人姑娘拉進跟他們一個陣線。

  

  沈昕木著臉看向陸花花,連「喔」都不帶一聲。

  

  雙手在額前啪的一聲合起,陸花花朝沈昕擠眉弄眼的做出了請求的動作,為了避免引來別人注意,他張大了嘴用嘴型說著:

  

  「兄弟的幸福靠你了!拜託!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

  

  沈昕:「……」

  

  不省心的陸花花有個讓人省心的兄弟,沈昕無聲嘆了口氣,也不拆穿陸花花一生一次的請求未免也有太多個,在陸花花扭腰擺臀的無聲助威加油下慢慢的朝著那萬花姑娘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她正拿著張紙,嘀嘀咕咕的和人說著話,再三的拜託以及感謝,希望礦山這的負責人能允許她在浩氣盟的據點裡張貼告示。

  

  沈昕仗著人高腿長,不動聲色的瞟了眼,發現那是一張尋貓的告示。告示上畫著一隻維妙維肖,神似到完全不需要猜想也能認出正是陸花花家那隻的花貓,底下是工整而秀氣的字跡,寫著貓的一些外觀以及習性特徵,希望若有人看見或者撿到這隻貓能夠聯絡誰、怎麼聯絡以及賞金等訊息。

  

  看著看著,像是積著萬年霜雪的一雙眼便有了些許暖意,微微彎了起來。

  

  陸花花說,這姑娘是個好人。

  

  他以指輕輕敲了敲那萬花姑娘的肩,萬花姑娘疑惑回頭。沈昕正準備開口說他知道那隻貓在哪,就看那轉過頭來的姑娘先是一臉疑惑茫然的看著他,眨了兩下眼睛,接著以沈昕完全反應不來的速度與威勢朝他使出了一記動作俐落漂亮又精準的猛虎落地式,同時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包碎銀放在掌心間,雙手朝上貢上。

  

  與這一套連環動作相呼應的,是萬花姑娘慌不擇言的:「不就是要碎銀嘛!我給就是了!求放過行嗎,我喊你爹了!女兒求你放過啊爹–——」

  

  沈昕:「……」

  

  當躲在樹後的陸花花探頭探腦終於盼回沈昕後,還沒等他開口問情況,沈昕先一步問了:

  

  「那萬花學醫?」他記得萬花弟子分兩支,一派學的是藥王孫思邈那套離經易道,另一派學的則是傷人制敵的點穴截脈。

  

  陸花花道:「嗯?喔,師姊啊?我沒記錯的話師姊好像是吧,點穴截脈她好像也會點,不過主要還是學醫的樣子。」

  

  沈昕左手環胸,右手撐在上頭以食指摩挲著下顎。「哦……」

  

  陸花花直覺不妙,警告道:「等等!你可別找師姊練手,師姊完全不懂打架的,我一隻手都能放倒十個她!」跟個醫鬧狂魔相處久了,總覺得誰多打量學醫的兩眼都是想找架打。

  

  「沒。」聽見沈昕這麼回答,陸花花才鬆了口氣,又聽沈昕問:「想知道剛她說什麼?」

  

  陸花花只差沒把耳朵都豎起來了:「想想想!」

  

  沈昕看著陸花花,慢慢的,慢慢的,彎唇笑了起來。

  

  「拿她的名字來換。」

  

  ※

  

  作為蘑菇幫的一幫之主,韓潭表示,眼前的局面他有點看不太懂啊。

  

  他轉頭看向坐在副幫主位置上的李景華,遲疑的伸手指向那個新加入幫會不久便和阿蹲混成了一片,有著一頭棕色頭髮以及翠綠色眼睛,正和阿蹲兩個人你一口烤魚我一口烤魚的明教。

  

  「他……」才開口一個字,李景華便面無表情的自動接著解答了:

  

  「喔,那是阿蹲那隻花貓沒錯。他叫陸花花,不過只有阿蹲一個人可以叫他花花,其他人喊了要被插旗的。」

  

  韓潭一臉懵逼:「可……」

  

  李景華接著面無表情道:「阿蹲的貓覺得自己死期將至,離家出走準備找地方等死時,碰到了下凡的神仙,神仙感念牠的一片心意,特地出手點化了牠,於是他就這麼一步登天修煉成精的變成了個人。」說完又道:「喔,偶爾還會變回貓。」

  

  「……」這種鬼話誰會信啊,你他媽逗我還當我三歲小孩呢?韓潭簡直不曉得該用什麼臉看李景華了。「阿蹲他……」

  

  「因為陸花花回答的出阿蹲的問題,還能跟阿蹲對上他奇怪的暗號,加之陸花花的髮色眼色和阿蹲那隻貓是一樣的,所以阿蹲對神仙點化花貓變人這個說法深信不疑,現在好點了,之前一直鬧著說要買最好的供品和香齋戒茹素七七四十九天,供奉那不知名的路過好心神仙。」李景華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還有問題嗎?」

  

  韓潭:「……」

  

  韓潭:「有,我從剛剛就一直很想問了。」他看向李景華身後。「大哥,你哪位?」咱們幫什麼時候多了這尊啊?

  

  李景華:「……」

  

  沈昕好脾氣的笑笑:「我是……」

  

  李景華眼也不眨的搶答:「他是我爹!」

  

  沈昕:「……」

  

  韓潭:「……」

  

  身為蘑菇幫的幫主,韓潭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複雜太難懂了,他突然覺得心有點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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