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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外篇- 在夢中延續的真實/他的扭曲與他的信念 (中)

墨染 | 2014-08-26 11:00:38 | 巴幣 4 | 人氣 96


  因為突然就開場應該會有人不適應....所以來個前情提要吧。
  等等就要出門了,(下)應該會晚上再放,希望能夠收到戰果...當然也是希望而已。
  (上)的最後一小段
  

  「我想,我有可能會喜歡上朔先生」

  還沒有理解完這段話的意思,事件就已經開始了。

  有種彷彿被槍口指著的危機感竄過背脊,從廣播傳來了令人絕望的宣告。

  命所預言的未來就像是劇本,而我們則變成了演出這戲劇的人偶。

  毫無預警的,開始了。



  故事開始/?


 『
  喲!各位早安阿……還是應該說午安比較適合呢?

  其實我也是很討厭說明這種事情的……總而言之呢,這座百貨公司已經被我們佔領了。

  至於我們是誰,簡單來說就是土匪啦,走在路上偶爾會遇到搶你錢包那種。

  為了預防你們偷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請你們在十分鐘內上來頂樓集合,由我們來為各位綁上繩索,因為怕你們脫逃去通風報信嘛~

  順帶一提,十分鐘之後只要看到有人在在頂樓以外的地方,一律射殺無誤哦~

  真的超麻煩的,不過以防萬一我已經把這裡信號遮蔽了,別想報警處理哦。

  所有的入口都被我們佔領了,當然每個人都有配上槍,如果覺得跑得過槍口那就儘管逃吧,不過各位應該還不至於失去理智吧。

  如果企業本身願意配合給錢的話,大概半小時就可以放你們走了,雖然那樣的話也很無聊,不過我們到時候就會離開了。

  來吧,在你們之中有誰是英雄呢?
                』

  從喇叭廣播傳出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話語間夾帶著輕佻,以聲波的形式傳遞了他的聲音。

  一陣沉默降臨,所有人都停下了言語,彷彿凍結般的靜謐降臨。

  身旁的千夏彷彿還不能理解的樣子。

  「喂,還不移動到頂樓嗎?」

  不知從何出現了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因為戴著太陽眼鏡看不出他的表情,在他的手裡,握著足以帶來強大存在感的東西。

  那是用來殺人的器具,槍。

  男子的一句話,觸發了場面冷靜的空氣,有誰開始神經質的大叫了出來,卻被一陣巨響給中斷了。

  那聲音像什麼巨大的質量互相碰撞的聲音。

  從槍口飄出少許煙硝的味道。

  「誰要再開口說出一個字,我馬上在他頭上打洞。」

  相對於變得沉靜的空間裡,男子的這句話格外的明顯。

  ……

  現在的情況是,對方的武裝集團挾持了整間百貨,目的應該是錢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簡直就跟命所預言的未來如出一轍。

  總而言之先照他們的指示行動,先不要輕舉妄動來的好。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人群開始緩緩的移動,準備到頂樓集合。

  千夏則像是認知到什麼似的,那嬌小的身子開始顫抖,看起來還不能理解的樣子。要十三歲左右的女孩接受現況,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我牽住了千夏的手。好冰。

  「……!」

  起先有些抗拒,千夏回望我的臉與雙眼,接著才終於理解到我的意圖。

  我們就在這因為徬徨而變得緩慢的移行隊伍之中。
 


  真是的,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被預言還是被詛咒……
  她口中的事件果然發生了。
  那麼,你會怎麼處理呢?
  別對自己太勉強了阿……
 


  「都集合完畢了吧?十分鐘的時限已經到了哦。」

  站在中央那名像是領導者的人物,用高調的聲音宣示著。因為帶著詭異的面具而看不清楚表情。

  這裡是百貨上方的小型遊樂場,最著名的是摩天輪,還有一些小型的遊樂器材。雖然規模還算小,但至少比需要幾個小時車程才會抵達的那種主題樂園方便許多。

  「是的,已經派人去『清理』大樓內部。接下來就等企業給答覆了。」一名黑衣女性不卑不亢的應聲回答。

  旁邊還有幾名同樣穿著黑衣的墨鏡男子在周遭警備,可想而知至少每個人都有攜槍吧。
  與那黑衣人的陣勢相比,這邊則是一群被波及的平名百姓,可以看見所有人的臉色都略顯蒼白。

  「不知道一次索取一億夠不夠啊……還是果然要再提高金額呢?」

  面具男子開朗的說著像是「今天早餐應該要吃蛋餅」的口氣,完全感覺不到緊張感,倒是身邊的黑衣人比較嚴肅的樣子。

  「繼續說話的話那只會暴露主人的無知而已,還是請主人閉上嘴巴,這樣的話對這個世界的噪音汙染會有很大的貢獻。」黑衣女子道。

  ……該怎麼說呢,這兩人雖然是搶劫的主犯,卻感覺好像毫不在乎的樣子。

  「唔~這樣等下去也很無聊。」

  面具男子發出了委屈的聲音,接著掃視我們這邊這群民眾。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那個面具對上我的瞬間,我感覺到面具後面的那張臉笑了。

  赤裸裸的,毫不收斂殺氣。

  ……這人真的只是來搶劫的嗎?

  「對了,幫我轉告企業他們,限從現在開始三十分鐘之後在對方指定的地點交錢……不然的話每一分鐘殺一個人質好了。」

  此話一出,就連黑衣人們稍微動搖了,更不要說另一邊坐以待斃的我們。

  但是沒有人敢吭聲,在這裡他是獨裁的君王,而我們只是屈服於暴力的奴隸。

  「是的。你,去通告,說這是主人的意思。」黑衣女人只了一個黑衣人道。

  「……是。」

  真麻煩阿,不知道幕後的企業會怎樣應對,會是選擇給錢還是犧牲我們這些人質。

  如果犧牲我們,這個企業會被大眾譴責。但是要從商人手中拿到錢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不管怎樣,我都有一件事要好好完成。

  我看向偶然跟我同行的那名少女。

  ──絕對,不會讓妳受傷的。
 


  似乎要開始了呢……基本上我也阻止不了你就是了……
  對於把自己的生命拿來賭博這種事,我果然還是不太能認同……
  就算現在的你已經有了相當於不死之身的能力,可是死去的痛苦你也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感覺胸口脹脹的,不過那對我來說,應該只是像錯覺的存在而已。
 


  經過了一段時間,一名黑衣人走過來向面具男子通報。

  「企業回覆說,答應要求,但必須保證客人的安全。他們希望在1樓廣場交易。」

  「駁回,要在這裡。」

  想都沒有想,面具男子就回應了。

  「……是,我去通報。」

  雖然稍微變了臉色,黑衣人仍原地行禮之後離開了。

  「真是的……真像是機器人一個。」

  面具男子喃喃自語著。
 
 
  沒有經過多久,有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提著手提行李箱走了過來。

  男子緊繃臉孔,但因為入口距離這裡比較近,從這裡就可以看到他顫抖的雙腳。

  注意到的時候,男子對上了我的雙眼……不對,應該是我身後的千夏。

  那雙眼閃過一絲悲傷……為什麼呢?

  見到男子走進,面具男子也向前走了幾步,兩人到了面對面的距離。

  「這是……本公司的心意,還請查收……」

  男子一開口氣勢就矮了幾截,面具男子接過行李箱,當場把它打開確認。

  「……是在開我玩笑嗎?」

  男子用平靜的語氣回問。

  「不……我沒有……」

  「這個,是假鈔吧?」

  聽到這句話,男子十分驚恐,這樣的表情已經充分的做了回答。

  「還挺有勇氣的嘛……喂,把那個女的抓過來。」

  我無法理解現在發生的事,因為面具男子指的方向是……千夏。

  「她是你的親人之類的吧……是父女嗎?因為公司不願意拿錢出來,所以你為了你的女兒才準備了這些假鈔的嗎,嘻嘻……嘻嘻嘻嘻……哈哈。」

  男子的表情絕望,相較之下面具男子似乎十分開心的樣子。

  幾個黑衣人靠了過來,從這裡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肯定是打算遵從面具男子的命令的吧。

  所以……只能動手了嗎……

  ──對方可是持有著槍哦。

  ──而你要拯救的可是今早才認識的少女哦。

  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這次,絕對要,好好的保護住。

  ……縱使要跟面前的所有人為敵。
 
 
  「喂……小鬼讓開。不然的話……唔!」

  我所握緊的拳頭,就這樣揮上他的臉,遭受衝擊的太陽眼鏡就這樣摔到地面。

  「喂……」

  下一拳從他的腹部陷了進去。

  「呃……」

  應該暫時無法動彈了吧,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呈大字躺。

  我在人群之中站了起來。

  「你這傢伙……」

  另一個黑衣人衝了過來,不過在我眼裡那樣的行動穿滿破綻。

  在他眼裡的我,應該突然消失不見了吧?

  下一個瞬間,第二名黑衣人倒下。

  因為從奔跑的狀態被踢掉作為支撐的腳,應該暫時站不起來了。

  看到兩個人的下場之後,所有的黑衣人都開始警戒了過來。

  還有六個黑衣人,加上面具男子與黑衣女子共八個人,全部都注意到這邊了。

  兩個黑衣人緩緩走過來,分別從左右兩邊阻擋我的去路。

  「臭小鬼別太囂張了阿!」

  其中一個人率先發動攻擊,遲鈍的拳頭在我的眼裡留下軌跡。

  太慢了,至少就打過無數次肉搏的我來說,那樣的一擊太過遲緩,而且不夠果斷會導致殺傷力大減。

  那一拳揮過空氣,正當我準備反擊的時候另一個人也有了動靜。

  劃開空氣的一條長白色軌跡。

  是刀子嗎……麻煩了。

  還來不及拉開距離,劈頭又是又快又狠的一刀。

  因為是刀子,所以連擦都不能擦到,我大幅度往右靠才閃過第二刀。

  很快的兩人準備再次發動攻勢,不過他們包圍的不夠確實,剛才的攻擊讓他們的腳步亂了,有空隙。

  我壓低身子,從他們的包圍之中滾了出來。

  兩個人很快的轉過身子,可他們轉錯了方向,所以現在我在他們的身後。

  「……假動作嗎?」

  不,才不是那麼複雜的動作哦。

  我只是抓到了你們視線的死角而已。

  在他們回過頭之前,我朝沒持刀的黑衣人後腦揮了一拳,接著轉身把持刀男子撞倒。

  沒有被握緊的刀子掉了下來,發出了鐵片被重擊的高亢聲響。

  「……雖然不想動傢伙的。」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誰的低語,突然覺得全身寒毛直豎。

  要拿槍了嗎……該死。

  從口袋裡抓起一塊剛剛放進口袋的石頭,就這麼朝準備拔槍的男子丟去,石頭如子彈重擊他的額頭,成功阻止了他的動作。

  「……快,快動手。」

  剩下的三個人馬上拿出了手槍,這次來不及阻止了。

  真是的,一次拿出三把槍指著我,就連我也開始感到絕望了。

  不過,我還沒有輸。

  因為我不會輸。

  不過是三把手槍,是打不破那個詛咒的。

  寄宿著不死的這個肉體,身上的疤痕已經數不清了,接下來還會再增加越來越多的傷口。

  大概是覺得光是指著就有嚇阻的作用了,黑衣人們的表情鬆懈了下來。

  既然如此……

  「大叔們知道嗎,其實手槍也是有弱點的。」我高調的說著,嘴角撐起微笑。

  那是為了虛張聲勢所必要的從容表情。

  在他們還沒意會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向前衝了出去。

  感到驚訝的他們立刻開槍,三發足以貫穿人體的金屬從槍口被火藥推出,分別傳來了三次如雷鳴般的槍響。

  「勝負已分了呢……」

  可以聽見面具男子彷彿事不關己的發出評論。

  子彈確實很快,而且是人類永遠沒辦法跟上的速度。

  但是卻只是直線進行的。

  正因為只是直線前進,比起誘導類兵器更注重開槍時的準度,尤其這三發子彈還是人在動搖的狀況下擊發的。

  看不到子彈,面對未知,我就這麼朝前方持續突進。

  ……

  從臉頰傳來燃燒的焦味。

  「……快補下一槍,他就快要……」

  「結束了。」我淡然的說著。

  下一秒,兩名黑衣人被打飛出去,最後一人被我掐著脖子,然後一個過肩摔拋了出去,重擊地面。

  「唔……這小子。」

  然後,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難以形容的壓迫感,感覺好像被誰揪住心臟似的。

  「是的呢……結束了。」

  從後方傳來了第一個被我偷襲的男子的聲音,現在他大概正拿著槍口指著我吧……

  我聽到了開槍的聲音。

  然而……

  「為……為什…麼……」

  「輸家就請先躺著吧,接下來是我的舞台了。」

  面具男子語氣平常的說著,我轉頭過去,前一秒還拿著槍指著我的人,已經再次倒地。

  從地面逐漸滲開的紅色液體,伴隨著腥臭味。

  「……果然還是討厭用槍呢。」

  面具男子把槍收了起來,面對這裡看了一眼。

  「恭喜阿,竟然一次突破了八個人,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呢。」

  「……為什麼,他不是你的同伴嗎?」

  「我只是不喜歡看到有人拖戲而已。」面具男子聳聳肩說。「因為……接下來是我跟你的舞台呢。」

  「……」

  「你要拿什麼武器都可以哦,就算要拿槍我也沒意見,現場有的武器選一把吧。」

  我回收了剛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刀子,回饋於手中的粗糙質感……看來是不知道哪裡的便宜貨吧。

  「……那你呢?」

  「梅莉絲。」面具男子轉身朝黑衣女子說道。

  「是。」

  看到黑衣女子拿出來的那個東西,我很意外。

  喂喂……這是認真的嗎?

  黑衣女子從背包抽出來的是,是一把帶鞘的武士刀。

  面具男子接過武士刀之後,把劍鞘抽掉,面露寒光的刀身顯現而出。

  看來,我這裡也不能保留了。

  從口袋裡取出的,我的武器,甩出刀刃。

  我一手持刀子一手持蝴蝶刀,看著眼前的敵人。

  「可別想要手下留情哦,否則的話我打贏你之後第一個就是砍了那女人。」

  ……我還是讓別人被牽連近來了嗎……

  男子走進,看不見面具底下的表情。

  「看來應該可以開始了吧?……嘻嘻嘻……」

  面具男子發出像是近似於笑聲的喘息,非常愉悅似的。

  「來吧,背負眾望的英雄。
   我正是異端。
   我正是扭曲。
   行使你那以保護為名的武力吧!」

  面具男子的聲音,正聲嘶力竭地宣告著。

  那是開戰的通告。

  我跟他同時拉近了距離──
 


  從空氣中傳來了刀刃互擊的聲音。
  光影交錯,蒼白光痕在兩人之間揮舞,卻未曾觸及對方。
  我所愛的你正為了別人而戰鬥著。
  隱隱傳來的悸動,就正是我還是自己的證明。
  我並沒有消失。
  我並沒有消失。
  重複說著如此空虛的話,但還是找不到可以認同自己的人。
  形同不存在的我依舊以自己的存在作為主張。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就會逐漸消失吧。
  因為已經答應你了。
  我會陪你到最後。
 

 
  因為距離上的優勢,首先起手的人是對方。

  刀光一現,寒光切割了我上一秒還在的地方。

  果然……跟剛才的黑衣人完全不一樣。

  我試圖拉近距離,趁著對方剛攻擊完的空檔。

  幾乎是半直覺地舉起左手的刀子。

  「鏘!」

  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

  男子所揮出的第二刀,速度跟力道都非比尋常……原來第一刀還有保留實力嗎。

  「哦……」

  似乎對我的表現感到滿意,男子發出了讚賞的聲音。

  可惡,現在可不是可以讓你感嘆的時間。

  揮出左手的刀子,朝對方的咽喉割去。

  本來就是半試探性的進攻,果然馬上被武士刀的刀刃回擊了,同時對方馬上反擊。

  這一次可以跟上速度了,可是還是必須小心提防。

  「……你啊……不是普通人吧。」

  問話的同時回敬我一刀,力道之大即使我用雙手接下,還是有點勉強……

  「……這話怎麼說?」

  把襲來的刀刃擋住之後,我用腳攻擊他的下盤,卻被對方跳開了。

  「普通人不可能有這種身手的,你是……裡側的人嗎?」

  男子說出了我未曾聽過的名詞,不過──

  「是又怎麼樣。」

  這是個虛張聲勢的好機會。

  「是嗎……」

  男子只是低語了一聲,馬上又是一刀揮過來,我舉起刀子防禦。

  他的攻擊有那麼輕嗎?

  被我架開武士刀之後,男子的門戶大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這時候,只要瞄準對方的喉嚨來一刀就可以了。

  是阿……奪取人命這種事……簡單的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可惡!

  我舉腳把對方踢開了。

  「看來不是呢……」

  似乎因為慌張的緣故,就連力量也沒有完全使上的關係,男子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
  「你不是『裡側』的人,那種怪物可不會有對人留情的念頭。」

  可惡……是故意放水的嗎,剛剛那一刀。

  「那樣的話……為什麼你會給人那麼奇怪的感覺呢……有種年代久遠的發酸味呢……」

  還真是……十足貼切的比喻阿。

  「保持緘默嗎……嘛,無所謂,要正式來了哦。」

  語音剛落,我只能憑著直覺舉起刀。

  「鏘!」

  從刀身傳來的紮實力道,痛的幾乎要讓人放開刀子。

  太犯規了,這種速度跟力道。

  試圖回擊,但沒辦法讓刀刃碰觸到對方,只是劃開空氣的一刀。

  對方很輕易地就拉開了距離。

  我跟對手實力上的差距實在是一目了然。雖至今都還在用執於雙手的武器苦苦撐著,但接下來只會成為消耗戰了吧,拖越久只會對我越來越不利。

  ……而且就算成功突破對方的防禦,我也沒辦法下手。

  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互擊中我肯定會選擇致死率較低的部位,而對方的每一刀攻擊卻都精確的瞄準要害。

  這就是另類的差異吧,心理上的躊躇只會讓我的刀越來越遲鈍而已。

  ……既然武器沒用,就把它丟開吧。

  我對自己大膽的想法感到可笑,正因為這是無法死去的身體,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男子再度發動攻勢,在每一個動作裡看不到他疲倦的影子,還沒有拿出全力嗎?

  勉強的跟上速度,擋住的第一刀讓刀子發出金屬悲鳴,不過男子沒有給我時間喘息,轉身之後又是一刀,我只能被迫舉起第二把刀用在防禦上。

  男子似乎沒打算停下攻勢了,持續砍擊,即使用上兩把刀仍然很勉強的支撐起我的防線。
  行雲流水的,每一道斬擊確實的壓迫我,我只能不斷退後。

  我在等待,在等待著機會,於是就這麼持續被壓制著。

  然後,在某一次格檔的時候。

  ──我把左手的刀子放開了。

  我在等待對方的攻擊切入對我有利的角度,當對方全力揮下那一擊的時候,我借力使力把那刀的軌跡彈開,同時左手空了出來。

  ──目標是正前方。

  我用拳頭傾全力砸向了男子的胸膛。

  「唔……」

  當對方正處於施完力的無法反擊僵直之中,在朝腹部補上一腳。

  我回去把刀子給回收回來,同時把蝴蝶刀收回口袋。

  男子倒下,武士刀就這麼摔落在距離男子不遠的地方。

  「……嘻……嘻嘻……哈哈哈,好痛啊,喂喂,真的很痛啊。」

  男子像是在對誰喊著,然後就這麼站了起來。

  「能夠感覺到痛覺才代表著活著阿,是阿,我還活著呢,阿……太美好了,生命真是件美好的事情……嘻嘻嘻嘻……」

  這個人……已經沒救了吧。

  「吶,吶,為了回應你所給我的這些,就讓我負起責任,毀了你吧。」

  男子撿起了武士刀,因為那詭異的面具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即使我仍感覺的到他那令人不愉快的笑臉。

  「接下來,我要開始認真了哦~」

  然後,瞬間被拉近了距離。

  男子朝我揮了一刀,下意識的舉起刀子去格檔的時候。

  刀子……被切開了。

  就連我身後支撐遊樂設施的柱子也是,一道閃光之下,竟然……被切斷了。

  局部的柱子因為男子的斬擊而掉了下來。

  「別發呆了阿,我說過我要玩真的了。」

  別開玩笑了……那是何等的威力阿。

  不只是刀身,連揮劍的風壓同時也是壓倒性的鋒利……不然以那把刀的大小不可能破壞整個柱子。

  柱子本身可是需要兩名成年人合抱才能包圍的尺寸阿。

  那樣的一擊除了閃避以外沒有其他的方法化解,但是如果只是閃避的話是不可能進攻了。

  「……咻……」

  又一到攻擊穿過耳際……彷彿要痛擊正在不斷加熱思考的腦部一樣。

  我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怒。

  可惡,到底、到底有什麼方法。

  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把他的刀封住嗎?

  我看向被他破壞的圓柱……

  非常完整的切面,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難以想像他曾是支撐整個遊樂場的物件之一。

  如果,他能夠如此輕易地破壞它們的話……

  ──然後我找到了,突破這種犯規手段的方法。

  「喂喂,別閃了阿……就試著接受下來……我那無比熾熱的善意。」

  無視他口中的話,我從原有的位置移動到另一個柱子的地方。

  對方靠了過來,輕易的用武士刀切開了我身後的圓柱。

  部分被粉碎的石塊飛濺到空氣中,不過我沒有受傷,因為打從一開始就只有打算誘導對方的攻擊而已。

  當捨棄攻擊的可能性之後,這個身軀能夠達成的移動就變得簡單了。

  我再次移動,這次躲在最後一根柱子那裡。

  沒有留下思考的空隙,男子持刀就這樣砍了下來。

  正合我意。

  就這樣男子手持著凶器。

  ──把最後的柱子破壞了。

  我趁著他揮完刀的空檔離開所在的位置,在遊樂園正中央的人,剩下他一個人了。

  「你……這傢伙就只會逃──」

  下一秒,作為遊樂園象徵的小型摩天輪,就在他所在的地方……倒塌了。


 
  看著你亂來的戰鬥方式……簡直就像是把生命給豁出去了……
  如果現場找的到劍讓你使用的話,應該能看到更漂亮的對決吧。
  曾經是一級騎士的你,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拿劍的身姿了。
  只存在在回憶裡的東西,總是特別珍貴。
 


  我沒有掉以輕心到以為這樣的攻擊就能奏效的地步。

  就在周遭回響起歡呼聲的時候,我只是朝著前方走過去。

  曾經是摩天輪無數的鐵的支架,因為承受不了重力而墜毀的殘骸,因為落到沙坑裡捲起了大量的灰塵。

  我就這樣走了進去,閉上雙眼。

  因為長期穿梭在那座充滿迷霧的森林的緣故,我擁有了一些比較特殊的能力。

  比如說,不用依靠雙眼就能「看」到前方。

  更精確地來說是依靠其他感官,人體本身就算想盡全力消除自己的聲音,卻有種聲音怎麼樣都沒辦法消除。

  那就是人的心跳聲。

  在砂塵之中有著某人,心跳沒聲有靜止,反而像是喪心病狂似的跳動著。

  我甩出了自己最後的武器,那把泛著灰色光澤的蝴蝶刀。

  這個地方是我唯一的機會,對方似乎在視野恢復前不打算移動。

  我壓低腳步聲就這麼從對方視線中的死角拉近距離。

  緩慢的,像試圖接近獵物的豹那樣。

  已經到了很近的距離了。

  這次,絕對不會再次猶豫了……為了守護而把敵人排除吧。

  把刀向前方伸出,有很紮實的觸感,無疑是刺入了腹部之類的地方。

  在空氣中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動搖,對方正試圖群尋找攻擊的來向。

  接著往後退了幾步,別擔心,對方的視力在這裡派不上用場。

  要趁現在多一口氣取勝才行,否則就會失去所有機會。

  為了攻擊而再次踏步向前去,正當手中的刀刃刺入對方胸膛的時候……

  ……!?

  我同時也感受到了,自腹部傳來的劇痛。

  那是像冰一樣觸感,更像是被火灼燒似的,疼痛在腦中炸裂。

  可惡,為什麼察覺到了,是因為沙塵減少,能見度提高了嗎。

  「嘻嘻……還真是嚇一跳,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搞暗殺……」

  「……」

  「我想你應該不懂吧……我能夠捕捉到你的位置靠的不是視覺哦,而是沾在你的刀上的,我的血腥味。」

  他把刀抽了出來,兩個人都順勢直接倒在地上。

  散亂著砂的霧終於散開了,從旁人的角度,這裡就只是很可笑的躺著兩個人吧。

  力氣正一點一點地在流失,從傷口滲出的血彷彿飽含著我的靈魂,每多流出一分,我的意識就更加的朦朧。

  「呀……還真是精采阿,真希望以後也能遇到像你這樣的人呢,哈哈哈……」

  面具男子發出了相當愉悅的聲音,毫無保留的笑著。

  「主人,請閉上您那容易讓別人不愉悅的嘴巴,您嘴裡的味道就像漂浮在大海的浮屍那樣的惡臭。而且您如果再繼續說話動到傷口的話,我就會因為不知道該去哪裡處理屍體而煩惱的不知如何是好,為了節省我的麻煩還請主人見諒。」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衣女子,正把面具男子的身體抬起,視線有那麼一瞬間對與我對上。
  ──謝謝你。

  那雙眼像是在說著這些。

  接著黑衣女子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

  就在我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同時,那件事在眼前發生了。

  我看到從天而降,遮蔽陽光的那些東西,正在落下。

  幾個正在施工中的建築被破壞,大概是被摩天輪的倒塌引起的,鋼製的建材正在落下。

  正在落下。

  而其即將著陸的地點,有著我今天才遇上的少女。

  那個表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暴露在危機之中的表情。

  「該……死……」

  已經沒有發出聲音的力氣了。

  畢竟這個身體現在可是受到了致命傷,痛覺滲透腦部到隨時都會昏過去的地步。

  這才是,命所預言真正的災難嗎?

  亦或者是,命所預測的未來在被我干涉下創造出來的未來呢……

  這次的我依舊沒有拯救到我想保護的人。

  努力伸長想要碰觸她的手,卻怎麼樣也無法觸摸。

  ──我就這樣,被迫中斷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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