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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者】第十八章:看見曙光

莫三 | 2024-02-26 07:00:04 | 巴幣 4 | 人氣 46


  夜幕降臨在古努埃村,皎潔的月亮高舉在天空,彷彿處手可得,一大片綠芒草叢時而晃動,時而靜止,現在已到了綠芒草成熟的季節,綠芒草的果實並不大,大概是小嬰兒緊握拳頭的大小。

  它非常容易生長,也幾乎不用太多的照料,酸甜可口的綠芒草果,非常適合拿來入菜,或者作為辛香料般的存在,有的人會把籽麥握成一個球狀,而當中塞入幾個綠芒草果,就是外出時可口的一餐。

  綠芒草果、籽麥與球薯,是古努埃村的標準作物,每一戶申請成為「農家」的田,都需要有一定的比例種植其中一種作物,其後才能種植自己想要種植的經濟作物,村中心會以不低於市場價的八成收購,再進行糧作公賣,以維持村莊糧食的基本需求。

  而經濟作物舉凡辛股、長青果、梗米、波可因等,價格則根據市場需求起伏,而特定市場則在每次滿月後連續開放三天,這裡會販賣人們在村外撿到或者打獵到的肉品與毛皮,或者是特別的草藥與花朵,或者是自己的手工製品。

  「村外」不只是有著大片的綠芒草群,再更外圍還有黃芒草群,以及大大小小的無盡樹群錯落在草地之上,看起來有點違和,就像是柵欄一般禁止人們繼續往前。

  無盡樹上爬滿著藤蔓,也棲息著各式各樣的動物,再過去的風景,幾乎沒有人看過,因為錯落的無盡樹中有著飛刺沙特存在,沒有任何一個村民想以身犯險靠近。

  而另外一側的「村外」,則是有著更原始的森林,許多村中貴族會在動物繁殖季時組成獵隊進行「狩獵」,以滿足追獵的娛樂。

  原始的森林再更進去海拔則慢慢升高,雲霧繚繞的白霧之山,是許多人採集藥草以及花朵的寶地,但也因為充滿著未知的危險,村中心也曾頒布過禁止入山的禁令,不過隨著貴族狩獵的需求增加,又慢慢的開放,相比綠芒草群那側的村外,這一側有著更多的人煙,甚至有貴族在此建設中途點,可在狩獵時休息個幾天。

  儘管村外的兩側大有不同,但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沒有人會在夜晚時繼續逗留,這是古努埃村的傳統,也是家戶喻曉的故事,傳說有吃人的怪物,會在夜晚的時候出現,把不遵守村規的村民,以及不乖的小孩吃掉。

  為了增加可信度,吃人怪物的圖像甚至被畫了出來,公布在村中心的公布欄上好幾個月,那是所有小孩的惡夢,醜陋的臉上有著莫名的附著物,並且全身都增生著宛若樹皮的東西。

  那樹皮人的畫像彷彿有著生命一樣,圖像中的雙眼似乎微微的轉動,看向了外面的人群,而它盯上了千寒,死死的盯著。

  隨後便從畫中跳了出來,瘋狂的追著千寒跑,並且用樹枝劃傷或者沿途殺死碰到的村民,而千寒則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他大聲呼救,回過神來才發現,此時的他已經跑出了村外。

  數以萬計的樹皮人看著他,而他們身上如果樹枝般的增生物穿刺著他所認識的所有人,伊芙、黎明隊長、湯瑪斯、樂珮、炎異……

  他發瘋式的逃跑,越過小溪,跳過了丘陵,然後穿過無盡樹的樹根,接著躲進綠芒草堆中,但千寒跌了一跤,然後滾進了一個斜坡,他躺進了黃芒草堆中,可是這還不夠遠,那些東西也跑進草叢裡面了!

  千寒拖著滿是傷口的身體不斷奔跑,直接跑進了無盡樹林中,樹林的前方有著一線曙光,他死命地跑,不管摔倒多少次仍然要站起來,終於,一個跳躍,他走出了無盡樹林,而等著他的是--無盡的懸崖。

  千寒往空氣抓,卻抓不住任何東西,高空墜落的他不斷加速,然後啪的一聲.清脆的骨頭炸裂的聲音,以及肉體擠壓成餅狀的他,將心臟與肺部直接吐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與絕望向他襲來,可是他卻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動彈不得。

  而那些東西並沒有就此離開,緊追在後,他們一個一個從懸崖上跳了下來,然後就在千寒的眼前摔成了血肉模糊的樣子,並且伴隨著各式各樣的尖叫,然後,它們慢慢地走向千寒。

  「不要,不要!不要啊!」

  千寒想放聲尖叫,卻完全使不上力氣,也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然後沙沙的腳步聲慢慢逼近--

  「千寒!千寒!湯瑪斯,是異夢!」

  在古努埃村的地底之下,最先察覺異狀的是湯瑪斯,湯瑪斯發現千寒持續的盜汗,並且開始有不自然的顫抖,而第二個發現的則是黎明隊長,他感受到千寒的氣場急速的改變,彷彿就像是有莫名的東西或者生物侵占了他的身體一樣。

  在那之後,千寒的雙手握成雙拳,並且已無聲的方式做出放聲大叫的樣子,見到此狀,黎明隊長趕緊試圖喚醒千寒,不過卻完全沒有效果。

  聽到黎明隊長的呼喊,湯瑪斯隨即將雙手斧舉了起來,用手滑過了充滿刻文的木棍,待木棍上地符文微微發出藍光後,便敲了千寒的心窩,開始念念有詞。

  只見千寒放開了滿是鮮血的雙手,並且慢慢的放鬆全身的肌肉,最終癱軟一動也不動,隨後他開始放聲大哭,眼淚一下子就流滿了臉頰。

  千寒剛從絕境之中甦醒過來,在他冷靜之後,他第一個念頭是--

  「誰是樂珮?炎異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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