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衣鏡
基度山伯爵依照海蒂的習慣，準備了阿爾巴尼亞的服飾，這讓海蒂受寵若驚。可是在新主人的細心安排及溫柔相處之下，海蒂也漸漸習慣備受寵愛與奢華的生活。
海蒂依照伯爵的安排，前往英國短暫生活。伯爵沒有向海蒂透露出太多細節，因為剛來的頭幾天，伯爵是十分忙碌的。他以商人的身分雇用當地人士替他辦事，他賦予一位落魄世家的次子重要職務，任何在英國的交易場合幾乎都是這位世家次子出面的。
海蒂不明白，基度山伯爵明明會講英語，為什麼還是要另外雇用他人來替他辦理任務呢？這個疑問在晚間與伯爵私下相處時被提出。
「因為口音。」伯爵說，「我不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所以得花些時間掌握上層階級的口音。」
「我聽過劇場裡那些坐在包廂裡那些男人的耳語，或是在布料店挑選高級絲綢的貴婦家常，老爺，您說的英語口音聽起來和那些場面一樣高雅。」
海蒂房間布置的相當有異國風味，他們就坐在鑲有金邊的紅色毛毯上，海蒂只穿個簡便的居家服，奢華絳绡將赤裸的白色腳丫子襯得雪白可愛，伯爵瞧著海蒂身上的穿著，下嚥了一口氣，沉著嗓音噓寒問暖地說：「海蒂，你會冷嗎？」
海蒂輕撫腳下的絨布，說：「我喜歡這毯子上的絨毛，這使我非常溫暖。」
伯爵牽起海蒂的其中一隻手，撫過對方的掌心，似乎還有一些冰冷，他伸出一隻手，將海蒂環抱在懷裡，品著稚嫩的Ω香氣，並且親吻他的額頭。
伯爵拿起昨晚沒讀完的一本英語文學劇本，正要開始朗讀，可是海蒂調皮的接過書本。海蒂要求接下來要由他朗誦。
夾雜著些許雅典那種閃亮語調的英語在室內迴盪，伯爵沒有刻意糾正，而是任由朗誦者繼續朗讀，幾個句子之後，海蒂停下來詢問。
「老爺，我念的英語，您聽起來如何？」
「噢，是的，很好……很好……」
「您根本沒在用心聽！」
「我的孩子，你才練習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十分優秀了。」伯爵翻開下一頁，指著接下來的進度，「來，再讓我多聽點。」
海蒂花了幾秒鐘的心思，瀏覽接下來要朗讀的句子，大聲說出：「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伯爵的手掌忽然覆蓋書面，遮擋住書籍紙面，受到打擾的海蒂疑惑地抬起頭，手掌的主人則是充滿歉意的說：「親愛的海蒂，非常抱歉。」伯爵低頭吻了一下海蒂的髮漩，「我想起一件事，不得不打斷你。」
伯爵拿起一件薄毯，披在海蒂身上，並待侍女替他們穿便鞋，牽著海蒂的手來到自己的臥室。
臥室內的物品不多，留在臥室中日常所用的器具卻價值不斐，那些富有工藝價值的曲線家具柱腳和金屬滾輪展現當地的工匠高超技藝，布料上的材質皆是昂貴的綾羅綢緞。
在臥室中央有突出的物品被蓋著防塵布幔，伯爵向海蒂展示那些物品，並且拉下布幔。
那是大約超過有半個人身高並由三個面向組成的穿衣鏡，海蒂看到鏡子中浮現的清晰人影，不禁伸手摸一下光滑的鏡面。他也看到身後站著他俊俏的主人，對著身後的人笑了一下。
「老爺，這好漂亮。」海蒂又伸手摸了裝飾在穿衣鏡旁的黃銅邊框，框架旁裝飾著葡萄葉及流線的造型，令他愛不釋手。
伯爵往前一站，溫暖的手掌環住海蒂的臂膀，這時海蒂看見鏡子中站著兩個人。他現在只有到伯爵的胸口高，這看起來像是一位父親非常親密的抱著他的Ω孩子，他很想好好欣賞，讓這個畫面永遠停留在腦海裡，可是心裡的另一個想法，讓這個畫面又有所不同。
海蒂伸手環住伯爵的腰部，順勢也將頭部也靠在他身上，這小鳥依人的樣子，海蒂希望彼此就看起來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可是顯於稚嫩的臉蛋，讓他們看起來仍然像親子。
「海蒂，接下來請務必仔細聽，我得告訴你一些事情。」伯爵對著鏡中懷有孺慕的孩子說道。
「說吧，我聽著呢！」
「請保守你出身的祕密，別說出你有名的父親和可憐母親的名字，最好對你的過去隻字不提！」
「老爺，我平常就待在您的為我準備的圈子中，會在您需要的時候陪伴您！」說到這，海蒂拉著伯爵的衣角，「我是您的奴隸，我絕對不會往外拋頭露面，或是接見任何人的。」
「現在的你，就只要好好地接受我的疼愛，但是在未來……」伯爵頓了一下，「你的未來……你以後會擁有的身分，除了知識的學習，我希望你有能力可以好好思考，你有生活的目標和存活的自信，我希望……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老爺，您說什麼，您不要海蒂嗎？」
「親愛的孩子，我沒有不要你啊。」
伯爵盯著鏡中對他依戀的Ω奴隸正對他微笑著，他的手掌深入海蒂的居家服往下一扯，衣服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了細微聲響，皎潔如白玉的胴體頓時就這麼映入眼簾，海蒂的耳根子也慢慢爬上紅暈。
「公羊要在還是羔羊的時候閹割，才不會留下羶味。」
伯爵撥開海蒂的長髮，露出Ω腺體，屬於男性Α的粗糙指腹正輕碰著這個敏感部位，即使海蒂尚未進入發情期，瀰漫在周圍的Α費洛蒙氣味和對於男人的戀慕，那種血壓升高加上理智無法正常思考，海蒂認為自己像是喝完一整杯的利口酒。
「現在是時候了，但是請等我一段時間，要擺脫這對麻煩的Ω腺體，得先好好準備。」男人說話的聲音正在騷動後頸，「我得請教那些有經驗的醫生，替你張羅一些藥物，我會保證你會在最完善的情況下，進行切除腺體的手術。」
海蒂不禁摸著後頸：「可是我不確定，我不確定我是否做好準備，即將要割捨……」
「切除腺體是個轉變，扭轉命運的重大轉變。也許這在你過去生活的保守東方不常見，但這裡是西歐，所以沒有任何雌性氣味的男人是自由的，這是個由Α和Β男人所主宰的社會，只要是有能力的世家，就會讓他們的Ω兒子切除Ω腺體。」
「這……如你所願，老爺。」
伯爵吻了海蒂的手背，見海蒂蹙眉的神情因為這一個小動作舒展開來，「海蒂，我的寶貝，我得再交代一件事情，你也必須好好遵守。」
基度山伯爵將海蒂轉過身，將他背對著鏡子，鏡子照射出海蒂完好線條的背部，他指著海蒂背部上的一個不到手掌大小的印記。這標記是由像古老的希伯來文，又像亞述文或腓尼基文等異教神祇文字排列成一圈所組成，一般的刺青刺上皮膚後，非常容易暈開，而這印記的技術卻非常優良，組成異常清晰。
「你是否還記得你身上的標記是如何留下的？」
「也許是小時候，我剛成為奴隸時留下的。事實上，我對於這標記的由來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海蒂想起第一次他們見面時，伯爵觀察他的身體同時，輕撫他的背部，其實也是在摸著這個標記。
「答應我，不要讓讓任何人知道你背上有這標記，也別讓任何人看到。如果再其他人身上看到類似的標記，也務必請遠離他。」
「好的，我不會讓任何人看我的身體的，海蒂是您的奴隸啊！」海蒂將手放在胸口說道，他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伯爵也是特地觀察他的背部，並且輕撫那標記存在的位置，海蒂好奇地問：「那這個印記是什麼意思呢？那又為什麼值得警惕呢？」
「我無法和你透漏太多，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訊息你恐怕不能理解。」
「所以是為什麼不能理解？我會注意聽著，仔細思考，您對我說的任何話，我都是放在心上的。」
伯爵張著口，可是沒有出聲，隨後又苦笑，「我的孩子，請相信我，我對你任何的決定都是對你最好的考量。你愛我像是愛你的父親那樣，而我愛你像是我的孩子那樣。」
伯爵抬起他的下顎，在臉頰又落下一吻。
「就算你割除腺體，成為了Β，你也還是我的孩子。我會像是世家對待長子那樣，也給你最好的教育，不會受到發情期的擺佈，你的命運將由你掌握。」
「老爺……」
這番話對於一個Ω奴隸是奢求，然而，對於海蒂卻是十分猶豫的。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