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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音 — 第一章之二05【邀請】

吉娃狂戰士-發財模式 | 2021-11-20 10:32:11 | 巴幣 0 | 人氣 62

距離村子較遠的瓜田上,原本在務農的村民們無一不放下手邊的工作紛紛往村子裡的方向逃難,根據平時負責看守邊境的村民發現,此時在村子邊境的不遠處,好幾個滿口尖牙、全身鮮紅的不速之客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村子的方向逼近。
"天啊!"
"快逃!"
"是要逃去哪?我們根本無路可退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原本聚集在長老家旁空地上的人群們全部慌成一團,哀號聲與尖叫聲此起彼落,此刻原本熱鬧的場景瞬間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從村子建立以來迪左根都是迷離的混淆而徘徊在村子的邊境並沒有直接入侵村子,但這些行為也只是讓他們的生活圈越來越限縮,從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筆直地朝著村子前進。
「孩子們!孩子們!!先冷靜!!咳咳!」長老試圖安撫激動的人群,他費盡力氣的大喊到自己都不斷地咳嗽但始終敵不過人心惶惶,村民們依舊慌亂驚恐不斷。
站在長老身旁的純急忙湊上前攙扶著老人:「長老!您沒事吧?長老!」。「咳!...孩子...我沒事,妳趕緊回家躲起來比較要緊吧...」長老拄著拐杖,勉強地撐著身子。
「不...長老,我離開的話您一個人怎麼辦?」少女的眼光又再次泛淚,「傻孩子...別哭,老夫已經活得夠久了,但你們未來的路還很長,聽老夫的最後一個心願...好好的活下去,這也是采采她唯一的心願...」長老伸手摸摸純的額頭,用手指擦乾她留下的眼淚。
「沒事的!大家!」一聲大喊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原來是端:「我們把佐爾跟歐爾給帶了回來,大家不用害怕,只要恩敲響佐爾跟歐爾,迪左根就失去了威脅性,我們就能夠起身對付牠們了!」他激動地大喊著。
"對沒錯!"
"太好了!太好了!"
"快叫恩過來幫忙!"
"我剛才好像我看到他"
聽見端的精神喊話,原本恐懼的眾人們內心也安心了許多,也有人指出剛才在人群中有發現恩的蹤影。
此時站在端身旁的過普斯隊員內心有些疑惑:「真的要把它拿出來嗎?」,端點了點頭,於是隊員拿起了原本放在物資裡的一個用布塊包裹著的物體,並將它拿到端的面前,端隨後將覆蓋在上面的布塊給掀開,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佐爾跟歐爾再次呈現在眾人的面前,但同時也有一股莫名的惡臭隨著布塊被掀開而從歐爾與佐爾上飄散開來。
"哇!好臭!"
"這是什麼味道!?"
"天啊!我的鼻子快受不了了!"
端並無理會抱怨聲而是忍著惡臭對著人群方向大聲呼喊著:「恩!你人在哪?我們需要你!恩!」,人群中也紛紛開始在左顧右盼等待著救星的現身,但呼喊了許久始終不見恩的人影。
"有人看到他嗎?"
"他剛剛明明還在的阿..."
"天啊!我們完了!"
"不要!不要啊!"
尋覓許久都見不著恩的身影,人們心中的恐慌又開始逐漸地攀升,絕望的哀號聲遍地響起。
(恩...你去哪了呢?你一定要平安沒事...)在這混亂的局面之下的純,比起自身的安全,她更擔憂恩的安全。
這時,又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慌亂與恐懼:「就算他不在,我們也能夠對付那些怪物!」一聲呼喊從不遠處傳來,眾人紛紛朝的聲音來源方向看去,幾個人影朝著這裡走了過來。

五、六個全身鮮紅的迪左根已經越過了邊界,踏入了村子的範圍,血盆大口流著唾液,似乎等不及大啖著村子裡的所有人,牠們的速度極快,越過邊界沒過多久就即將踏足村子最偏遠的新闢瓜田,此時原本在上面辛勤工作的村民們子已逃進了村子當中,只留下空蕩蕩的一片農地,
此時村子房屋區域的最外側得沙丘上,整齊的站著幾個人的身影,他們每個人手上都緊握著一把弓箭,身上披著過普斯穿著的斗篷,已經拉滿弓對準著即將出現在自己視野內的惡魔,他們每個人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因為迪左根只存在於他們的傳聞中,是那麼的可怕、那麼令人恐懼,但如今他們即將親自面對迪左根,這據說幾乎沒有人遇到還能活著逃離的怪物。
"撲通撲通"
心跳聲不斷的加速,緊張的汗水一滴滴陷入在腳下的細砂中,拉滿弓戒備著的人當中,黃羽少女雙手不斷的顫抖,甚至連箭矢都架不穩,就在此時,她手上的箭矢掉落在地,一聲尖叫聲隨之響起。
"呀!!!我不要阿!!!"
面對即將到來的敵人,持弓的幾個人當中有人臨陣脫逃,丟棄手上的弓箭與箭矢往村里的方向跑去。
「辛薇!!」梅大喊著逃離同伴的名子,但回應她的只有越來越遠的尖叫聲,即便如此她手上拉滿的弓箭仍不敢鬆手,因為下一秒敵人可能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旁邊開始有的人臉上浮現出害怕與絕望,也將原本舉起的武器緩緩放了下來,恐懼的群體效應在他們之間蔓延了開來,眼看著有人又即將轉身逃離時,其中的一名男子斯聲力竭的喊著:「不要放棄!我們不能逃離!如果我們放下手上的弓箭,那村子裡的大家都死定了!想想自己身邊重要的人!!!」。
西弗的精神喊話又再次鼓舞著眾人原本忐忑不安的內心,即便他自己的雙手也不斷地發抖,但他的決心驅使著他戰勝恐懼,他屏氣凝神等待迪左根出現在視野內並給牠們致命一擊。
「孩子們,即便害怕要逃走也沒關係,老夫不會怪你們的,老夫會留在這裡,替你們爭取逃走的時間離開村子以後,向遙遠的另外一根崙克巨骨逃去,或許還能躲過這一劫」長老一人拄著拐杖也緩緩的走到了他們身邊。
「不!長老!我們要堅守著這個養育我們長大的村子!我們不能在對惡魔妥協了!!!」西弗依舊做好準備,面對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敵人。
「好!那就讓老夫...陪你們到最後吧!」說完長老便席地而坐,一同與面前這幾個為了村子不惜奉獻生命的孩子,見證他們人生的最後一刻。
此時長老身後不遠處的房屋旁,一名少女的身影偷偷地躲在牆壁後面,她看著前方長老的背影默默地流淚,不忍心丟下如同自己爺爺般的長老遭遇危險,因此純也偷偷的跟過來。
就在此時,遙遠的沙丘上,數個紅色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迪左根已經如此的逼近,牠們筆直朝著西弗等人的方向前來,一個個張大嘴巴準備將遠處站一排的人們給吞噬殆盡。
恐懼與憤怒在他們的內心不斷的交錯,每個人手上的弓箭與箭矢因為緊張的手抖而發出碰撞聲醒,這聲音宛如是他們臨行前的喪鐘一般,即便早已瞄準好,但害怕得眾人遲遲沒有一個人敢放出手中的箭矢,眼看著再接近下去就會進入迪左根的影響範圍,此時一聲大吼傳出。

"啊!!!!!!"
小女孩嘶聲力竭的哭泣著,站在一旁的兄長也強忍著淚水,過普斯的隊伍回來後,傳來了她們母親的死訊,母親似乎是自願當犧牲者而留下來斷後,這時男孩想起了母親臨行前對他的囑咐:「西弗!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保護她!知道嗎?」女子拍了拍男孩的雙肩,男孩則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對自己懂事的孩子相當滿意一般,也更像是終於得以解脫一般:「要堅強...」女子露出了微笑,這一抹笑容成了母親的最後一面,直到今日仍讓西弗刻骨銘心。

西弗激動地大喊並射出手中的箭矢,箭矢迅速地朝迪左根的方向飛馳而去,或許是因為過度緊張,也或許是因為目標會移動的關係,西弗鼓起勇氣射出的那把箭並沒有成功地擊中目標,而是在迪左根附近的沙地上落點並沉入細沙當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西弗絕望的癱倒在地,兩言無神的看著遠方即將到來並收拾自己的死神,下個瞬間一支箭矢從身旁射出,進入了西弗的視野中並筆直地朝著迪佐根的所在點飛去。
"!"
一陣聲響發出,箭矢不偏不倚地貫穿了其中一支紅色惡魔的頭部,牠應聲倒地伴隨著抽蓄後便不再動彈,其他迪左根也驚覺不對勁而停下了腳步,眾人都驚呆了雙眼看著此情此景。
「我們能消滅牠們!別放棄!上啊!!!」梅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並同時釋放出她手上的第二支箭矢,箭矢飛過落在一隻迪左根的下顎並貫穿了牠,陣陣的哀號聲從遠方傳來。
這時眾人鼓起了勇氣,宛如潛能被激發了一般紛紛停下了原先顫抖的雙手,對著遠方的紅色怪物放箭,前腳、身驅、頭部,一隻隻的迪左根接連被命中。
"啊!!!!!!"
眾人一邊射出手中的箭矢一邊激動地大喊著,彷彿將自己被曾被奪走家人的憤怒以及長期生活在恐懼中的全部寄託在手上一隻隻飛出的箭矢,直到他們身邊的箭矢全數擊出才停下動作,此時望眼看去,進犯村子的迪左根早已全數氣絕身亡,一動也不動的倒臥在沙丘上,身上插滿了許多箭矢。
有的人雙膝跪地滿臉淚水,有的人則是與身旁的同伴相擁而泣,這一刻他們的心中滿是道不盡的話語,看著前方紅色惡魔的屍體,看著遠方無盡的延伸沙丘,看著上方一片閃爍著星光的蔚藍天空,這一刻他們不僅是替自己死去的親人復仇,更是述說著人們不再毫無反擊之力任由命運的無情宰割。
夜晚的村子裡升起巨大的篝火,村民們歡聲喜慶的聚集在平時舉行慶典的空地上,烤垮柏塔與處理好的瓜肉一應俱全,眾人一邊開心的慶祝著一邊大啖手邊的美食,這次的慶典比以往的舉辦的更加盛大,因為他們不僅僅是慶祝著過普斯隊伍的平安歸來,更多層面上是為了人們第一次憑藉自己的力量起身反抗惡魔成功而慶祝著。
在篝火的的最前面一排,坐著那群拿著弓箭起身對抗迪左根的英雄們,村子裡所有人都紛紛走上前來向他們道謝與祝福,尤其是激起眾人鬥志的梅與西弗,更是幾乎成了全村民們的崇拜對象。
面對全村的人的感謝與愛戴,長期過著孤單及低調生活的梅低著頭表現得相當不習慣,但其實在她內心中裡是十分開心的,另一方面原本就在單身女孩中相當有人氣的西弗,經過了這次事件後,已經成為了村裡面眾多女孩們心目中的男神,今晚的活動中不僅收到了許多單身女孩子送的娜琪密,更是有人當眾直接表白,這讓一直坐在西弗身後的妹妹蘇安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用力伸手往坐在自己前面的哥哥頭上巴下去。
坐在第一排的長老因年老容易感到疲倦,所以決定提前回屋中休息,在離開前再次對保護村子的英雄們獻上祝福:「孩子們,老夫很高興你們為了村子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而挺身抵抗惡魔,有你們的努力,我們如今才能聚在這裡開心的慶祝著,願諾亞始終與你們同在...」說完便在純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眾人目送完長老離開後繼續著今晚的慶典,村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火堆旁放了一堆烤的香氣逼人的垮柏塔,村民們按壓著匕首摩擦側身環繞著垮柏塔的底殼一圈後用力擠壓,香濃多汁的垮柏塔肉就呈現在眼前,村民們並不知道這個新方法究竟是從何而來,但不知什麼時候這技巧已經開始在村子裡流傳了開來並被廣泛運用。
坐在篝火的第一排,理應當是最熱鬧的搖滾區,但西弗內心始終悶悶不樂,似乎有甚麼會想說一樣,這時一位坐在西弗附近的村民與旁邊的好友大聲的暢聊著。

"這比之前什麼陷阱計畫好多了,看看上次那個什麼樣子!為了救人搞得全村是手忙腳亂,"
"就是說阿"
"還損失了兩位村子裡的過普斯資深隊員,在被他這樣搞下去,下次過普斯就要派我跟你上去了"
"就是說阿"
"現在有了這個什麼弓箭的,我們就能自己保護自己,不需要一些奇怪又危險的點子了"
"就是說阿"
聽到這裡西弗猛然站起身子,他拿起一隻烤垮柏塔直接往對方身上砸去,原本仍在狂歡的眾人都因他這一突然的舉動而暫停了原先的動作僵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西弗的身上。
「你們把話給我收回去!有恩的陷阱計畫,我們如今才能開闢新農地過上不挨餓的生活,而且弓箭也是恩發明的!沒有他我們今天也根本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吃著美食跳著舞,你們怎麼可以那麼過分呢!?」平時個性和善幽默的西弗竟然激動得破口大罵,連身旁的蘇安都嚇了一大跳,「可是...在我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又去哪了呢?」這時一旁又傳出了聲音。
"是阿..."
"也不能這樣說吧...我們能夠改善生活都是靠他的貢獻"
人群中出現了不同的聲浪,這句話讓西弗無言以對,畢竟今天在急需恩的時候,他卻無緣無故搞消失,即便是現在仍沒有人看見他的蹤影。
此時梅鼓起勇氣當著全村的面前站起身子:「那個...我們今天能夠用弓箭著個武器...來對付怪物,全都仰賴恩的教導...沒有他我們今天也沒辦法保護村子...所以...」。
此時又有別的村民抱持著不同的看法:「可是...不是聽說弓箭都是妳在教的嗎?而且還聽有人說過...恩自己本身射箭技術不怎麼樣阿...」。
"有這回事?"
"喔對!我好像有聽說過"
底下的人群們開始議論紛紛,此時又有村民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且聽說弓箭完全都是由翠香做出來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
"這麼說...有道理耶!"
"好像有沒有他都不是很重要...?"
輿論的聲量開始往不利於恩這一方向發展,眼看著底下眾人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此時一個人站起了身子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弓箭是恩的想法與靈感,如果沒有他,我根本做不起來,從以前到現在先祖們傳承下來的東西裡面,有任何一個比他想出來的這個武器更能夠保護我們脫離惡魔的威脅嗎?大家好好想想吧」說話的人正是弓箭的製作者翠香,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空地。
將長老攙扶回屋內後,純便離開了熱鬧的人群,牽著小亞走在天色昏暗的回家道路上,,她絲毫不留戀於眾人歡天喜地的慶典,反倒是整日不見恩的蹤影讓她十分擔心,抱著忐忑不安的心,純走回了家中並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點亮屋內後純被眼前的畫面給嚇了一跳,一個身影背對著家門蜷曲躺在地上的軟墊,從銀色的上衣馬上就能認出是整日不看見人影的恩。
「原...原來你在這阿...恩,你還好吧?」純關心著恩的情況,但對方始終躺在地上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恩...」,「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恩小聲的回應中充滿了憂鬱與疲憊。
綣曲身子並側躺在地上的少年,內心百感交集,巨大的壓力與良心譴責讓他喘不過氣來,多麼希望能夠一直躺在這裡與外界的事物斷開所有聯繫。
純聽見恩的話語後也不再多問,她的內心中依舊相當擔心著恩的情況,不知道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受到了什麼打擊。
次日早晨,純在打理好自己後便牽著小亞正要離開家門,出門時還不忘回頭對著屋內的人喊話著:「早餐我已經幫你放在桌上了,長老跟村子裡的大夥都很擔心你,可以的話...」見屋裡的人依舊靜靜地躺在地上,沮喪地低頭離去。
就這樣,恩無法克服心中的恐懼,也不敢起身走出門去面對那些在重要關頭被他拋棄的村民,他選擇繼續頹廢的躺在地上,直到門外傳來一陣呼喊聲。
"恩!你在嗎?聽純說你一直待在家裡"
門外的人對著屋內呼喊著,但過了許久始終得不到半點的回應,於是那名前來拜訪者就直接推開了門並走入屋內:「我就先自己進來找你了」,一進屋內來訪者就馬上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恩,他走到了恩的身旁坐了下來:「你怎麼恩?從沒看過你這個樣子」。
躺在地上的恩並沒有回應他,只是繼續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的牆壁,「恩,這次過普斯有把佐爾跟歐爾給帶回來,我們把那兩件物品先放回了厄畢斯附近的倉庫,正等著你去...」,「不...」還沒等來訪者說完,恩一句簡短的回應便打斷了他的話語。
「恩...別這樣,我們大家都希望你...」來訪者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但此時恩突然憤怒地轉身過來直直地瞪著那個來打擾他獨處安寧的人:「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不!」來訪者正是端,他來此的主要目的便是希望恩能夠如同之前一樣再次使用那兩件物品來與他們對抗惡魔。
面對憤怒的恩,端感到相當無奈,他開口關心著恩:「你...到底怎麼了?」,恩沒有回答只是轉回身繼續背對著他,之後無論端再與他提及什麼,恩都依然故我的絲毫沒有回應,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端也只能無奈地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恩漸漸感覺到飢餓,他起身走向一旁的餐坐便坐了下來,他緩緩地將純替他準備好的噗瓜早餐一口一口的塞入嘴裡,就在此時恩似乎門外有人影佇立著。
「喔!你起來了阿,太好了」先前無奈離開的端又回到了純的家中,他推開門逕直的朝著恩走來,手上還拿著包裹著布塊的佐爾與歐爾。
「我替你帶來了,恩,不過我們這次把它撿回來後,發現上面似乎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而且無論用甚麼都清除不去那股味道」端忍受著強烈的惡臭將兩件物品從倉庫拿到了恩的面前並將其上面的布塊掀開。
看著擺放在眼前的兩件物品,恩無奈地看著端似乎想說甚麼但欲言又止,只是將滿滿的抱怨往肚子裡吞
(就說不要了還硬是把它帶來...即使你改變了,但...就某些方面來說,你還是挺不會想的...)。
「恩你覺得如何?」,恩感到厭惡:「如何?就那口破鐘又不是沒看過」,「不是啦,我是說上面的味道會不會影響到你去使用它」端急忙地回答著。
「我甚麼都沒聞到啊!?而且我也沒說過我要用它」,「你甚麼都沒聞到?怎麼會這樣...」端滿臉疑惑。
「如果這真的很臭,那你就這樣直接把它拿進純的家裡,你覺得這樣對嗎?」,「抱歉...因為我實在勸不動你出來,所以我就...」端低著頭語氣充滿著歉意。
這時恩看著眼前的鐘,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彷彿即將會發生甚麼可怕的事情一樣:「我建議你把這破東西給扔了,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扔了?」端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對!扔了,扔出村子外越遠越好」恩點了點頭。
「這可不行!我們這趟過普斯在外面待了那麼久就是在四處找尋這個兩件東西,好不容易找了回來現在剛看到第一眼就說要仍了?」端略帶激動地說著,「不知為何我有股強烈的預感一直告訴我這東西很危險,不能夠把它留在村子裡」恩看著眼前的先祖遺物,他越來越覺得不安。
「應該是這幾天你太多事情導致太?...」,恩還沒等對方說完:「或許你不相信...我曾聽過一種說法,這說法似乎是來自我那回想不起來的過去,是在講述關於有些動物會藉由身體留下的特殊味道來標記自己的領地或是巢穴的位置,一方面也能警告外敵不得侵犯自己的生活區域,但有的動物也會用此方法來標記一些位置或物品,牠們就能藉由靈敏的嗅覺來追蹤這些東西,幫助牠們定位目標...」。
「有這回事嗎?連長老都沒有跟我們提及過」面對此說法端是半信半疑,「我自己也回想不起來更多相關的事情了,我自己也不敢說很肯定」恩又再次點了點頭,「我還是沒辦法因為這樣就把這兩件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的東西給丟了,還是我先拿回去倉庫放吧,反正一直放在這把屋子給搞臭了也不好」說完端就準備起身帶著東西離開。
「那就快離開吧,別來煩我吃早餐」恩的口氣有些不耐煩。
「對了!恩,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正當端拿著佐爾與歐爾準備離開時,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轉頭對著恩說,恩吃著手上的噗瓜:「我在聽」,「昨天突然入侵的那些迪左根,似乎跟一般的迪左根不太一樣」。
(什麼不太一樣?會飛是不是?還是有免費熱點?)
恩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吃著瓜,見恩沒有回應端繼續說下去:「牠們的尾巴並沒有傳聞中那樣長著尖銳的刺,而且聽曼妮跟純她們這些之前有參與過陷阱撲殺的人說,牠們的體型都相較於之前的迪左根來說都明顯偏小,感覺就像是發育未完全的幼體,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我看起來很像生物學家嗎?」恩則有些不耐煩,「生物學家...是什麼?」端一臉疑惑,恩憤怒地站起身子:「快滾!」。

炎熱的中午,許多村民都紛紛待在房屋或者農地旁的農舍涼蔭下吃瓜喝水聊天,此時遠在厄畢斯附近的沙丘上,兩個身影不畏炎熱仍站在沙丘上練習著射箭。
「妳聽說了嗎?...恩的事情」說話的人是西弗,正拉弓瞄準著遠方的瓜殼一邊對著身邊的少女說著。
「...有的,我今天早上剛好有遇到純,於是我便向她詢問了恩的情況」梅回答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原來他一直待在純的家中,妳說...他會不是出了情況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之類的?」看得出西弗相當擔憂自己的好友,梅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他把教導弓箭的職責託付給我之後,我也就再沒見過他了...」。
「不久前我有跟他相約去肖爾洗澡,我當時就發現他整個人時不時就給人一種很憔悴很憂鬱的感覺」西弗回想起先前與恩一同前往澡堂的畫面。
梅:「要不...今天練習完後去純家裡面看看他吧?」,「我也正有此意」西弗爽快的答應。
兩人語畢後便繼續朝著遠方的瓜殼放出一支支的箭矢,就在此時一位村民氣喘吁吁神色緊張的跑來他們兩人的身旁。
「辛薇?怎麼了?」梅上前關心並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名叫辛薇的黃羽少女或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許是因狂奔後喘不過氣:「迪...迪...迪左根!」聽見此關鍵字,兩人都繃緊了神經、面色凝重。

「媽媽!跟我說說爸爸的事情!」小女孩扯著正在務農的母親衣角,在烈日下揮灑著汗水的女性明顯感到有些不悅:「我再說一次...梅!以後不許提爸爸!」。
對於身為家中唯一女兒的梅從小也養成出相當聽話的個性,一方面是出自於單親成長的背景,長期忍受孤獨的一個孩子來說或許相當恐懼,但對於沒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母親從小也對她呵護有加,但唯獨只有在梅提起父親時,母親臉上總是掛著悲傷與憤怒的表情來訓斥著她。
但對於幼小的梅來說,每次看到其他小孩總有父親的陪伴,讓她感到羨慕不已,她總是在詢問著關於父親的任何半點訊息,但不僅僅是母親,就連村子裡的其他人也對此感到相當厭惡。
直到有一天,在跟其他小孩玩耍時,她不小心推倒並弄傷了對方,跌坐在地的孩子立馬嚎啕大哭,純真善良的梅趕緊向前關心著對方,但這一目恰巧被對方的媽媽給看見。
「你做什麼!辛克瓦迪生的小孩!」女子大聲地斥責著梅並衝到了自己的孩子身旁,這一幕在年幼的梅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抹去的內心陰影,辛克瓦迪據說是以前一族繁盛時期時,某個貪生怕死的男子,在出外採集的時,刻意將隊友的雙腳給弄傷好用來拖延追擊他們的里歐萊斯,這件事情被廣為流傳,也成了一族中"自私的男人"的代名詞。
「我爸爸才不是辛克瓦迪!!」強忍著淚水,梅大聲地對著眼前的女性咆嘯著,這時她突然被從身後給抱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梅的媽媽,她正不斷的向對方賠不是。
夜晚的星宿依舊高掛在崙克村的上空,女童在媽媽的懷中哭泣著:「梅不是辛克瓦迪的小孩...梅不是壞人...梅只是...嗚...」,將其擁入懷中的女子眼眶中也強忍著淚水。
村子裡曾有一段事蹟,當時正面臨糧食不足的緊迫的關頭,人們餓得發慌時,終於聽聞了過普斯隊伍的歸來,但最後的結果令人相當難以接受,滿載而歸的貨物遺失在廣大的沙漠中,只有幾名僥倖逃生的隊員回到村子裡,聽聞倖存的隊員述說,其中有個男性隊員在惡魔極度接近他們時,他用武器偷襲了其他隊友好讓自己能夠逃離死亡,一陣混亂後最後男人也難逃惡魔的尖牙,但也只有幾個先行逃出的隊友得以倖存回來,物資與大部分的人全都消逝在這一片無盡的荒漠中。

村子的邊境外一個巨大的身影呼嘯而過,正用著極快的速度朝著村子的方向步步逼近,正如同之前的入侵,怪物很快地踏足到無人的偏遠瓜田上,即便人群都已經疏散逃離,但怪物敏銳的嗅覺清楚的告訴牠在前方不遠處,許多鮮美可口的食物正在前方等著,於是怪物又邁開了腳步,朝著村子的方向筆直邁進。
一樣的地點也是一樣的人物,一群人整齊劃一的站成一排,手上的弓箭早已拉滿弦,瞄準著遠方的沙丘上準備給隨時出現的敵人迎頭痛擊,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眾人並沒有像上次恐懼與害怕,他們知道只要有手上的武器就能夠戰勝惡魔,此時更是有許多不選擇避難反而是站在後方不遠處看熱鬧的村民。
"喔!!!"
"加油!加油!"
"殺了牠們!殺了惡魔!"
來自身後源源不斷的鼓舞加油聲,站在最前線的戰士們也感受到信心十足,此時的他們早已將長期對於迪左根的恐懼拋諸腦後,宛如他們才是獵人而即將出現在眼前的迪左根則是待宰的獵物。
下一刻遠方的沙丘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牠並沒有結伴同行而是單槍匹馬的殺入村子中,人們還從遠處隱約地觀察到白色迪左根的尾巴似乎曾被斬斷過且頭部還有許多的傷口,突然出現這個與印象中不同模樣的個體,眾人都感到有些陌生與不安,但他們仍屏氣凝神瞄準著這白色惡魔。
"!"
多發箭矢射出筆直朝著白色惡魔的身軀飛去,隨後這些箭矢一發一發的擊中惡魔的身體,白色惡魔因受到傷害而停下了腳步,留在原地疼痛的抽搐著,但這些箭矢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貫穿惡魔的身體,而是如同蜂刺一般扎在牠的身上,箭矢如零星般的雨點一樣落在白色惡魔的身上,最後一支離開了弦上,所有箭矢都已經全數擊出,白色惡魔全身被射得如同蜂窩一樣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耶!"
"喔呼!"
"怪物又被我們擊敗了!"
喜悅的歡呼聲不絕於耳,人們又激動地湧上前去像這幾名村子的守護者表達感謝之詞,正當所有人又再次沉浸在勝利的甜美果實中時,有人一臉驚恐的指著遠方看:「那是...騙人的吧?」。
"呀!"
"怎麼會這樣!?"
隨著發現異狀的人越來越多,雀躍的歡呼也慢慢轉變成為恐懼的悲鳴,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白色惡魔竟然再度爬了起來並邁開步伐朝著前面群聚的眾人火速狂奔而來,本來插在白色惡魔全身的箭矢也在狂奔之下一根一根的掉落,看來即便是能輕易夠貫穿鱗片牆壁的威力仍沒有辦法對白色迪左根造成有效的致命傷害。
"大家快逃啊!!!"
"啊!!!"
"呀!!!"
原本群聚的人群一哄而散,各自逃命拔腿狂奔,但在行動迅速的惡魔面前,人們的逃跑根本就只是垂死掙扎,許多人逃不出惡魔的影響範圍紛紛當場倒地不起,瞬間成為了白色惡魔的飽腹美食,其中還包刮了站在最前面那些拿個弓箭的人,包含西弗還有梅所有人全數都難逃白色惡魔的血盆大口。
鮮血四溢、哀聲遍野,長久以來一直都安詳和平的崙克村此時此刻成了人間煉獄,聽見外頭溢陣的尖叫、哀嚎與逃命聲,原本一直躲在家中的恩害怕不敢出門,直到沒有聽見任何聲響後,他才走出屋外想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踩著恐懼與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先前發出聲音的方向前進,但隨著他越來越接近,一個咀嚼及啃咬骨頭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恩踮著腳尖緊貼著牆壁行走,最後他在房屋之間的窄縫中看見了一直宛如陰影般壟罩在他的內心成為最深層且最害怕的那個白色怪物,怪物的身邊滿是血跡與村民的屍骸,不分男女、不分長幼許多人全都成了白色惡魔血盆大口下的亡魂。
恩看見此景嚇得一個踉蹌往後跌坐在地,不過白色惡魔享用著剛剛獵捕到的村民們,並沒有被恩的聲響給吸引,恩一臉恐慌連滾帶爬的跑回純的屋子內,他蹲坐在屋子裡的小角落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去面對外面的白色怪物,害怕再次面臨死亡的他,緊閉雙眼懇求自己不要被怪物發現。
其實當迪左根來襲時,許多村民是選擇躲在家中等待著進犯的惡魔被弓箭擊殺後才敢出門,而那些大多數當場癱倒在地的圍觀村民大概也只有四五十餘人,長老聚集了村子裡許多年幼的孩童還有純一起躲在長老家中,他相信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時,靠著頭上那頂先祖的遺物,應該能有效的確保身邊眾人的安全。
一段時間過後,白色惡魔已經將這些當場無法動彈的村民都被吃得一乾二淨,好幾十個人下肚,白色惡魔早已大腹便便,但迪左根這種生物之所以被稱作為惡魔正是因為即便是解決了飽腹的問題也依然會持續的殺戮,於是在本性的驅使下,白色惡魔又再次走動了起來,在崙克村裡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在迷離的作用下,深陷影響範圍的白色迪左根似乎沒有辦法精確的靠著嗅覺與聽覺來捕捉那些各自四散躲藏在家中的倖存村民,但聚集在長老家中的許多小邱比們很快就成為了牠能清晰的感應到的唯一目標。
長老家中擠進了數十名幼童,他們緊張的相依在一起彷彿是暴露在風雨的鳥巢中幼雛一般,背上披掛著與過普斯斗篷相同材質的布料,其中還包刮了小亞與凱莎,不久前從外頭傳來的尖叫與哀嚎聲讓幼童們泣涕發抖著,長老與純不斷的安慰著他們,但此時外頭一陣詭異的寂靜也讓他們心裡的恐懼不斷上升,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陣巨大又沉重的聲響,很快的裡面的所有人便四肢無力倒地不起,下一秒一個巨大的衝擊力把長老家的牆壁打出了一個大裂縫,從裂縫處向外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全身白色的血盆大口正虎視眈眈看著屋子內那群坐以待斃的幼童。
"碰!"
一聲巨響下,長老家的一面牆壁應聲倒地,裡面的所有人都暴露在白色惡魔的視野內,而沒有披掛斗篷掩蓋氣味的長老與純成了白色惡魔的首要目標,一個拍擊下去,長老口吐鮮血當場慘死,四肢無法動彈的純看著至親就在自己面前了結了性命,本應崩潰大哭的她因為迪左根的影響下流弄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默默地流下涓涓淚水,接著白色惡魔張開血盆大口對著純撲了過去。
突然之間天空閃耀著靛色的光芒,有如壟罩整個天空的極光般絢麗奪目,緊接著一道刺眼的白光坐落在厄畢斯的方向,此時此刻不管是所有村民還是白色迪左根全都痛苦的倒臥在地,純也被被一股莫名且強烈敬畏感給佔據了整個思緒及感官,白色惡魔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最後牠靠著頑強的意志力爬了起來並逃離崙克村,而其他包括純在內所有全村存活的人,最後都因不堪其痛苦而昏厥了過去。
躲在家中瑟瑟發抖的恩也注意到這突如其來的壯觀景象,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從家門口呼嘯而過,他嚇得抱頭跪地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響,直到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抬頭,環顧四周並沒有白色惡魔的身影,他鬆了一口氣於是站了起來看向門外,從白色迪左根剛才急奔的方向來看,牠似乎是飛快的逃離了村子,此時恩鼓起勇氣緩緩地踏出離開家門的第一步。
倒臥在路便的屍體、怵目驚心的大片血跡都讓恩行走中抬起的每一個步伐都沉重無比,前往瓜田的路上,澡堂前的房屋,那些村子裡幾乎每天都會經過熟悉景象如今成了地獄般慘絕人寰的樣貌,眼前事物讓恩的手腳不聽使喚顫抖著,不知不覺中他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的走到了長老家,他跪在地上低頭看著那曾經對自己照顧有加對待他如同自己小孩一樣的長老如今成了一具冰冷的遺體,他跪在地上讓悲傷擁入自己的內心,此時的恩並沒有注意到,一直戴在長老頭上的迷離已經不見蹤影,不久後恩抬頭一看,發現了在一旁仍還有呼吸的純。
「純...純!醒醒!」無論恩如何呼喚,倒在地上的純依舊毫無反應,恩也嘗試去叫醒旁邊的小亞跟凱莎但結果都是一樣,之後恩起身查看其他房屋內的情況,正如同純一樣全村所有的倖存者除了恩本人之外都因為不明的原因陷入昏迷,恩摸不著頭緒的癱坐在地上,此時的他注意到遠處厄畢斯的方向有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心想或許這些無法解釋的現象或許能在那裡找到答案,於是恩一步步往白色光芒的方向走去。
跨過一座又一座的沙丘,隨著離白色光芒越來越接近,原本刺眼的亮度也漸漸變得不再那麼激烈,恩的四周圍開始出現一些散發著溫和白光的懸浮光點,當他伸手去觸摸那些光點時,光點們竟穿透過恩的手掌彷彿無形之物一般,他瞪大雙眼看著這個無法解釋的神奇現象。
(等等!...現在不是停下來看這些白色小團子的時候...)。
恩意識到自己應該趕緊前往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他又邁開了步伐,跨越了許多沙丘,當他翻過最後一個沙丘時,又是一個顛覆他所有已知常識的畫面出現在他面前,一隻全身有著深藍與紫色光芒外皮,其表面上還有著會不斷流動的白色斑紋的巨大發光雄鹿正停留在存放佐爾與歐爾的倉庫外頭。
(這是什麼...好漂亮的動物!)正當恩內心讚嘆著面前的美麗生物時,巨鹿也注意到了恩這裡的方向,牠擺頭往恩一看,下一秒就直接閃現到了恩的面前。
目測大約有五公尺高全身散發著白色的微光,巨鹿俯視著面前的恩,而他被這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龐然大物給嚇了一跳,當場就跌坐在地。
??:「毋需懼怕,外來者,吾等不會傷害汝」突然之間,一股未知的聲音迴盪在恩的腦中,這聲音並不像是一般與人對談聽見對方的話語一樣,而是直接傳入腦中,彷彿將話語轉成一種思想直接進入對方的腦海中一樣。
恩急忙環顧著周圍:「誰!?是誰?」,這時神祕的聲音又再次出現在恩的腦海中:「吾等正在汝面前」恩循著聲音的指示抬頭望向那隻巨鹿,此時巨鹿似乎正對著自己低頭表示善意。
(哇靠!這隻鹿會說話!?)恩的內心感到驚嘆不已。
巨鹿:「先前萬界重合之時,曾有外來者亦以"鹿"之詞彙來稱呼吾等,實在頗為懷念」。
此時恩又感到相當驚訝,因為剛才他只是在內心裡稱呼對方為鹿,並沒有說出口,但對方卻能夠回覆著他內心裡的思緒。
恩:(你能了解我心裡在想什麼?),(事實雖與汝所敘述不盡相同,但基本上乃大同小異)眼前的巨鹿點了一下頭。
恩:(這麼方便的嗎?連動嘴都省下來了...呃...不!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巨鹿:(吾等乃漫遊於無形之界中的使者,每當萬界重合之時,吾等將現身於凝聚之地靜待"唯一意識"所四散各地之個體意識前來拜訪)。
聽完後恩則一臉問號:(這頭鹿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巨鹿:(汝之反應甚是特別,吾等感到頗為風趣)語氣似乎帶了些許喜悅。
恩:(有病是不是這鹿...呃...不對!完了...內心話都會被聽到了...)。
巨鹿:(汝毋需擔憂,區區小事無傷大雅毋需在意,如今萬界重合之時即將到來,界與界間之分隔逐漸薄弱,吾等才此得以現身,此次吾等前提現身到來此地之目的是為取回先前萬界重合之時所借出之物,吾等感受到此處含有兩件需取回之物品,但因其一物仍被持有,吾等並無意強行取回,如今均不被持有,吾等便立刻現身取物)。
恩:(你的意思是...你是來拿回東西的?是要拿甚麼東西?)。
巨鹿:(同化之物與隱蔽之物,另有一統馭之物仍需取回但貌似不在此處,吾等還需另訪他處)。
恩:(算了,講了一堆聽不懂的,當我沒問)。
巨鹿:(此次取物之過程竟意外能再與外來者相遇,吾等甚是喜悅,本想與汝暢談諸多,但此處吾等不宜久留,畢竟萬界尚未完全重合,且此地的眾多個體意識皆無法承受吾等之存在)。
恩:(所以意思是...你得閃了?)。
巨鹿:(不錯,吾等由衷希望汝能在萬界重合之時前來凝聚之地,屆時若有機會吾等必再與汝暢談)。
恩:(你的意思是要我之後去找你?)。
巨鹿:(並非必定屬吾等,屆時到達凝聚之地只需表明汝之來意,便會與能滿足汝內心渴望之使者相遇)。
恩:(這什麼凝聚地的鬼地方是在哪?)。
巨鹿:(屆時此地萬象皆會指引汝抵達凝聚之地,汝毋需多慮)。
恩:(雖然我實在完全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但是我得說聲抱歉...我可能無法去什麼凝聚地)。
巨鹿:(何出此言!?吾等與凝聚之地之眾多使者皆殷切期盼來訪者)巨路的語氣有些激動與惋惜。
(我...無法放下他們,我就這麼接受你的邀請而一走了之的話...)因為自己的懦弱與逃避導致村子裡一片慘絕人寰的景象,還有長老以及許多熟識之人慘死的模樣深深烙印在恩的內心中。
巨鹿:(吾等已知曉汝心中之掛念,個體意識間之行為,吾等並不能有任何直接之干涉,但汝若因此無法前來凝聚之地,吾等能暫借汝一物以助汝平息內心之牽掛)。
此時恩發覺自己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上竟握著一把形狀怪異且散發著微微紅光的短劍,劍身彷彿活體般流動著美麗的淺藍與金黃色紋路。
巨鹿:(此物名為"朔望",能保護汝等免於損傷,且能回應汝內心之冀望來給予汝之敵人痛擊,但其威力程度取決於汝內心之意志強弱)。
恩:(呃...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
巨鹿:(依照汝之時刻,下個天幕交替之時,汝之敵人將來到此處,此物必能幫助汝,待汝完成汝之心願後,屆時請務必來訪,吾等甚是期待...)說完後巨鹿眨眼之間便消失在恩的面前,白色刺眼的光芒也隨之消散不見,天空中的深藍色光彩也變淡褪去了許多。

遠遠就能聽到哭泣與哀號聲四起,悲傷的氣息瀰漫著整個崙克村,恩緩緩的從厄畢斯方向走回到村子,耳邊每一道悲傷的聲音都宛如一根針折騰著恩的內心,他走到了到了長老家中,泣不成聲的純跪在長老身旁,恩伸手輕拍了純的肩膀:「抱歉...」純並沒有回應他只是繼續默默地哭泣著,接著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每個畫面都讓他心痛不已,他迫切想要趕緊回到家中,因為每個悲傷的表情與哭泣聲在他的心中都彷彿是在指責著自己的怯懦逃避與無能。
恩最後回到了純的家中,他坐在椅子上回想著一路走過來村子裡每一幅悽慘的場景,他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他想起了最後出現在他面前的芮雯狠狠打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
(我...總是那麼沒用,又膽小...如今因為我又...我真的能替他們報仇嗎?或許我也會因此賠上性命吧?)。
恩拿起了緊握在手中的朔望,他伸出左手想要撫摸劍身,就在手只要碰到的那一刻,神奇的一幕竟發生了,恩的手指竟然穿過了劍身,彷彿此物就如同虛擬投影一般,但恩隨後拿起朔望在桌上輕輕一劃,桌子明顯出現一道刮痕證明著此物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而並非無形之物,他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震驚不已。
傍晚時分,在村子外頭一處平時鮮少有人經過的沙丘上,有著一個個整齊平躺在地上的小沙堆,村子裡的眾人聚集於此處悲傷的悼念著,他們將不幸命喪於白色惡魔的族人埋喪於此,許多遭遇不幸的村民只剩下一些殘破不堪的屍身與殘肢,更多許多人的身軀早已被白色惡魔吞食殆盡,連埋葬的機會都沒有,族人紛紛跪在這些小沙堆旁哭泣著。
族人們雙手捧著沙一點一點的將長老的身軀覆蓋,跪在一旁的純也一邊用著自己的雙手來替親人做最後的送別,直到最後一團沙粒完全覆蓋了長老的面容,純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著,從小宛如爺爺一般照顧著自己的長老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此地與世長辭,許多過往的回憶一一浮現在純的腦海當中。
恩站在一旁悲傷地看著此情此景,此時有人一步步朝著恩走了過來,她憤怒地抓著恩的衣領大聲地斥責著。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要是沒有你那什麼弓箭的,哥哥他也不會...」說話的蘇安,她憤怒的雙眼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正滿腔怒火的指責著恩。
"別這樣!..."
"住手...別衝動!"
一旁的村民趕緊走向前將蘇安架開,但蘇安仍不斷大喊著:「大家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去了哪裡!?懦夫!」恩沒有任何回應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他低著頭沉默不語,一旁的村民們也無人替他說話,甚至有人也跟蘇安一樣內心對恩滿是憤怒。
葬禮結束後,恩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曾經有許多村民對他相當的感謝與愛戴,但如今他走在路上經過的每一戶人家,沒有人跟以往一樣向前與他交談問候,更是有人用著憤恨的眼神看著他,最後恩走回到家中,此時屋子內純與小亞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不發一語,恩走到了純的身旁:「對不起...」。
「沒事...這並不是恩的錯...」純哽咽地回答著,恩看了看手上的短劍:「明天...那白色迪左根還會再來,到時候...我會跟牠在厄畢斯那裡解決這一切...」。
純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憤怒,純急忙的緊握恩的雙手:「你...不要去...現在連長老都離開了...我不想要再失去家人...」說著說著純流下了眼淚。
此時恩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服中,從衣服內的口袋拿出了那個自己一直珍藏的手工貓布偶娃娃:「謝謝妳...即便是現在大家都嫌棄我時,妳卻把我重視的如家人一般看待...這個東西...我不知道為何自己有這件東西,但每次我將它拿出來看,我都能感受到一股熟悉與懷念,我猜想這或許我曾經的家人留給我的東西,以此告訴來我不要將他們忘記...妳把我視為家人,我很感謝...」說完便把布偶送給了純,「如今我把這給妳,希望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妳都能記得曾經有我這個家人...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請妳不要拒絕...」。
純將布偶收了下來並緊握在自己的胸前放聲大哭著:「不要...恩...我不要你離開我...嗚...我已經...沒有其他家人了」此時恩感到一陣鼻酸,他不想在面前這位少女前落淚,於是他轉身離開走出屋外。

天色已黑夜幕高掛,恩不敢與任何一個路過的村民交談,也不敢回到家中,因為他深怕自己下定的決心會被純的苦苦挽留所影響,就這樣一個孤單的身影徘徊在村子外的道路上,最後他坐在一個空無一人房屋外,裡面原先的村民皆死於白色惡魔之手,恩靠著牆壁席地而坐,他打算就在此度過這漫長的夜晚,迎接自己明日到來的宿命。

「恩?你一個人在這裡做甚麼?外頭那麼冷會感冒的...」恩對此聲音相當熟悉,抬頭一看是翠香的臉龐,她從肖爾洗完澡路過此地偶然發現呆坐在地上的恩,他沒有說半句話,也沒有繼續看著對方,只是表情悲傷地凝視著前方的地面。
「恩...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跟我回家吧,別在這受風寒了」恩沒有理會繼續坐在原地,此時翠香也靠在恩的身旁席地而坐:「如果你要一直待這不走的話,那至少讓我陪你...除非你願意離開不然我也就一直坐在這」。
「想一個人靜靜也不行嗎?別這樣快起來!」,「你什麼時候起來我就什麼時候起來!我實在不想看你這樣獨自一人...村子裡的事情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翠香把投靠在他的肩膀上,「真麻煩...走吧...」恩說完便起身往翠香家的方向走去。
明亮的燭火點亮著屋內,恩與翠香坐在椅子上,兩人前方的桌面上各擺著一個茶杯裡面裝滿了清水。
「你實在不該對我這麼好...我是個懦弱的膽小鬼,又是個過分的人...」,翠香安慰著眼前憂愁憔悴的恩:「是人都會畏懼死亡,你並不膽小,也不過分,你別在意太多」。
「不...妳不會明白的,讓我來告訴妳我是個多麼卑劣的人吧...妳知道為何我會把教導射箭技巧的責人都交給別人嗎?那是因為我心虛!我想逃避這一切...自從上次我與死神擦肩而過,我就能明白我是多麼的脆弱不堪一擊,本想放下一切的我又不想對不起為了我而喪命的凱布他們...於是我就想著解決方法,終於在我絞盡腦汁的過程中,我的腦中浮現了一個回憶,回憶中我學習了許多武器的相關知識,其中弓箭是我唯一還印象清晰的內容,所以我也因此將其知識與妳分享並教導其他人如何使用」恩的語氣逐漸激動:「看著你們在弓箭用越來越熟練精湛,我內心中的罪惡感也越來越重...我至始至終都只是想要利用弓箭來讓你們對付迪左根,我自己並不想親自面對牠們,我害怕...我害怕下一次我在遇見那些怪物時,我是否還能撿回一條命?之前說的那麼好聽都只是個騙局...我只是想逃避死亡的威脅又不想對不起以前為了我所犧牲的同伴們才會想到這個方法...」。
翠香:「恩...」恩繼續激動的說著:「之後我把研發與改良的工作全都丟給了妳,也是因為我良心不安,在那個回憶的最後我看到了...看到那個曾經將知識教導給我的人,他的兩眼留著後悔的淚水..向我哭訴著他並不想教導我這些東西,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告訴那些是邪惡可怕的...它更導致了許多無可挽回的後果...告訴我這些知識的他,就宛如是在贖罪一樣,用著自己的死亡來警惕我,未來不可以將這些可怕的東西告訴無知的後人,所以我把責任都推給了妳,是因為我不想變成這個始作俑者!」說完恩的臉頰上滑落了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
翠香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口說到:「小時候...父親還在時,他曾告訴我...」於是翠香開始對恩講述著兒時記憶中的故事,故事內容講述著從前有一個與世隔絕的王國,裡面的人們都有著奇怪的動物外表,而其中王國的王子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一天有個外面世界的女孩出了意外來到了這個王國中,這陌生女孩全身受了重傷被王子所救,在王子的照料下女孩一點一點的恢復了健康,最後王子打算將女孩送回外面的世界,但王國的老國王極力反對王子行為,因為自古以來外面世界的人都視他們為怪物,因此他們也斷絕一切與外界的聯繫,但王子還是堅持己見要將女孩送回屬於她原本的家鄉,於是王子便跟著女孩離開了王國,過了許久都等不到王子消息的國王悲痛萬分,他以為王子正如以前每個離開王國出去外面生活的人們一樣,都被外界的人視為怪物而凌虐致死,老國王化悲傷為憤怒,之後只要有外地人進入到王國內就會被國王以驅逐外來者的名義無情殺害,最後老國王的決策引來了外界其他國家的憤怒,他們聯合起來對著王國發起攻擊,王國內的子民死傷不計其數,但外界派近來攻打王國的士兵同樣在王國子民們的抵抗下也是損失慘重,有一天有敵方戴著面具的士兵,他沒有對任何一個王國子民造成傷害,即便人們用武器攻擊他導致血流不止,他仍堅持不還手並聲稱自己要見老國王一面,於是最後瀕死的士兵被抬到了老國王的面前,他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臉孔竟是失散以久的王子,他告訴老國王其實他早已與那名女子相愛,離開王國後他便隱藏自己的身分與那名女子結婚成家,但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家鄉,他用著一切可能的手法在外面的世界不斷地選傳著王國內的人並不是怪物而是有血有肉的人們,王子竭盡心思只想讓王國能夠脫離長期的困境與歧視,與外面世界的人們和平共處,不料老國王的決策引來了其他各國的不滿紛紛攻打自己曾經的家鄉,王子迫於無奈只好喬裝自己變成敵國士兵來國內,只為了要老國王立刻懸崖勒馬,停止一切的戰爭,說完王子便氣絕身亡,老國王傷心欲絕被悲痛萬分,之後便痛改前非背著王子的棺槨一步一步地走在王國內的每一戶人家,不斷地向每一個因自己曾經的錯誤而喪失生命的子民們的家人道歉著,他也獨自一人走到了背著王子的棺槨走到了敵人的大軍面前雙膝跪地對著各國的首領講述著自己的過錯,各國的首領與士兵看著眼前悲傷的老國王也同情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他,於是便停止了戰爭,首領告訴國王其實他們自己也有錯,不該因外表而孤立王國的百姓,之後在老國王與各國的努力之下,終於完成了王子的遺願。
「父親說完這故事後告訴我,不管自己是什麼身分,每個人都會犯錯,人非聖賢有悲傷、憤怒、害怕這些都是自然不過的事情,但人只要真心悔改,一定能得到原諒」說完她站起身子擁抱了眼前的男子,「謝謝妳...妳讓我更堅定自己的決心,明天我將為我自己的過錯贖罪...」恩摸了摸放在衣服內袋的朔望。
「明天?發生了甚麼事?」翠香感到有些不安,「我很確定明天白色迪左根還會再來,我將會親自面對這一切...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交談了...翠香,真的很謝謝妳」恩語氣越發沉重,翠香臉上的擔憂仍未消退:「你的心意已決?」,恩點點頭。
夜色深沉星幕高掛,村民們都早已紛紛入睡,安寧的黑夜再恩的內心裡就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那我也不多說...只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性命」說完翠香便從箱子拿出一條軟墊準備要讓恩今晚在此過夜。
「那個...謝謝妳,不過我想就不必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等吧」看到翠香為他的準備,恩婉拒著,「為了明天不是應該做好更充足的準備嗎?沒睡怎麼行呢?」翠香語氣有些擔憂「人似乎面對死亡時,都會緊張地睡不著,我現在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恩無奈地苦笑,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即便自己打算拚個魚死網破,但人對於死亡的原始恐懼仍讓恩遲遲無法入眠。
翠香先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語看著恩:「你等我一下」說完便走出屋外。
恩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又再次把朔望拿了起來,「明天...這東西真的能幫我打敗那白色怪物嗎?我要是失敗了大家就...」恩自言自語看著手上形狀獨特的短劍。
不久後,提著燭火夜出的翠香回到屋裡,她的手上拎著一個水袋,她從水袋裡將一種淡粉紅色的液體注入恩眼前的水杯中:「喝吧...這能讓你安穩的入眠」翠香臉上不知為何掛著一抹紅暈。
杯中的液體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香味,恩拿起杯子好奇的聞一聞,他本想詢問翠香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但他此時轉頭看到翠香正在脫除自己身上的衣物,他急忙拉回視線看著手上的茶杯。
(畢竟是她的家...她如果習慣穿著清涼點睡覺也是她的自己...別亂想!別亂想!六根清淨!...喔對!睡著了就看不到了,我真是天才!)恩使勁地搖搖頭甩除腦中冒出的邪念,之後他一股作氣就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沒過多久,他突然感受到四周的空氣似乎變熱了,他滿臉通紅且有一股輕飄飄的快感,此時身上只剩下內衣褲的翠香用著嫵媚的身姿走了過來:「吶...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吧,那天要是沒人來的話...」。
面對翠香的問話他沉默不語,此時的恩感受到一股壓抑不住的衝動即將在他體內爆發。
「我真糊塗...,這時候不應該這麼多話才對...」語畢她便將身子靠了上來,將嘴唇與對方的重疊在了一起。
次日的晨光照映在恩的臉龐,他被微微刺眼的亮光給打斷了睡眠,躺在地上的軟墊上衣衫不整,他身心都感受到無比的舒適與放鬆,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的夜晚。
他緩緩地起身:「我...昨天發生了甚麼事?」他不知為何自己會這樣躺在軟墊上,腦中只依稀記得自己突然感到一陣燥熱,之後的記憶便是一片空白,翠香身上著平時的服裝,正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餐:「你昨天喝了克拉克米卡之後全身發熱,脫了衣服之後就睡了」桌上的另一邊還放著一顆噗瓜等著恩過來一同進餐。
「克拉克米卡?那是甚麼?」恩好奇的問著,「那是能讓人安穩入睡的一種東西,剛喝下去人會感到相當燥熱,但過了不久後便能一覺到天明」翠香往恩的茶杯倒入了水。
翠香狀況描述與恩前前最後的印象相當吻合,這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液體讓長期飽受噩夢、內心譴責的他得以有香甜好美的一覺,他對此感到相當的感激:「翠香,謝謝妳」,但翠香不知為何臉泛著淡淡紅的紅暈微笑著:「不...謝謝你」。
恩不明白她為何要向自己道謝,更不明白那意味深長的微笑代表著什麼,用結茵思打理完畢後,恩坐在桌上吃著早餐,一邊把朔望拿在手上仔細觀看。
「好美...我從沒看過這麼美麗的材質」坐在一旁的翠香被朔望劍身上的獨特美麗紋路給吸引住了眼球:「可以借我看看嗎?」,恩將朔望拿給了翠香,就在她碰觸到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像是被什麼給震攝到一般,猛然一個尖叫,之後急忙將手收了回去。
「怎麼了?妳還好吧?」完全搞不清楚發生甚麼事情的恩,急忙詢問著對方的情況。
翠香先是兩眼無神的發呆了幾秒鐘之後,便回過神來:「沒...沒事」。
「妳剛才怎麼了?突然這個樣子」,「那把劍...在我碰到它時,突然有一股強烈的聲音從心中竄出,彷彿在告訴著我,這不是我該拿的東西,那並不屬於我...」翠香驚魂未定地看著恩手上的那把武器。
(也太玄了吧!不過...聽起來也不是假的,畢竟演員也沒演得那麼誇張...)。
「差不多該過去了...我有預感再過不久白色惡魔就會來到村子裡...」吃完早餐準備出門的恩再次把武器緊握了起來,劍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的紅色微光彷彿就如他內心的怒火一般。
「恩...小心點」翠香突然從恩的背後將他的身子輕輕地環抱住,就像是妻子在對著即將出門丈夫互動般。
恩感到相當害羞,本想急忙將她推開,但心裡想想或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就讓對方這樣子一次應該也不過分,於是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前維持了一會兒。
「我走了!...」恩推開門走出屋外,頭也不回地朝著厄畢斯的方向前去。
看著恩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在遠處,依靠在門邊的翠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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