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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像光一樣》牢籠(一)

作者:騙人的吧│2018-01-26 17:20:25│巴幣:6│人氣:169
  在艾丹.威德勒離開後的隔天,她就在監獄裡看著太陽出現。格拉帝亞的牢房被設置在師團據點的東方地下,而在地面上的是一棟瞭望台作為屏障,這裡頭是隱密且陰沉的空間。在這個監獄裡,她無法凝聚光元素也沒有掙脫的機會。他們給了她最後的一點尊嚴:讓她留下早已破爛不堪的軍衣。
 
  艾丹師團長不會知道他所提拔的人才被栽贓了甚麼罪名,留下了幾句話指點師團處理後備人的問題後就遊山玩水去了;而相較自由的他,她則是雙手被緊縛、雙腳鏈在牆上很是狼狽,渾身都是歐打的痕跡。
 
  她一向很能忍痛。她沒有一次是放棄過的,雖然在霍本.史密斯的死訊傳回師團時、在她被冠上了殺人罪名後,她曾覺得世界崩壞了,但艾丹.威德勒的存在似乎成了支撐她的唯一一根稻草。
 
  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只有兩個人,而且偏偏都是自己無法高攀的兩個男人,偏偏都是離自己很遠的前輩。她在牢籠中被迫止下腳步,然後又因為突然的劫獄邁出了步伐。
 
 
 
  轟隆!
 
  巨響爆出的瞬間螢也感覺到一陣灼熱與閃光,但天生就與光芒很契合的她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是透過這光取得了多日以來不曾有過的力量。她在獄中翻滾幾圈滾向牆然後重重一撞,突地一陣暈眩但她馬上就回神。
 
  發生了甚麼事情?她沒有多想,用力一扯扯開手銬跟腳鐐。雖然那些束縛令她的手跟腳失去靈活,但還是綽綽有餘。螢不像艾丹一樣有異次元空間可以放行李,但她體術也是非常有自信的,雖然她還是習慣用刀。
 
  遠處囚犯高昂的聲音傳來,然後是幾聲淒慘的哀號,她好像能夠看見鮮血濺出,一個個的人倒地失去性命。螢不顧腳底板是灼燒般的痛,邁著腿大步跑了過去,終於在煎熬中奔向了轉角,就見一個人高大馬的牢犯舉著獄卒的劍劈開可憐人的頭。
 
  「你在幹甚麼?」螢怒吼著三步併作兩步奔了過去,眼前的囚犯顯然對她很不看重,驕傲地舉起劍等她衝過去;但她汲取方才留下的光元素──也許還有一些火元素──她沒有「黑洞」或是「金星」,可她總是能夠使用技能。
 
  猛地一陣迷霧閃出,她沒有等待也沒有蓄力,湧上身體的力量帶動她往前衝出化作一道閃光;在壯漢的驚呼聲中用力摜倒他,然後她拿起獄卒的劍刺進對方的胸口,毫不拖泥帶水地解決了逃犯。
 
  她起身喘了幾口氣,許久沒有運動但這下終於讓她找回過去的熟悉;她拔出劍轉了轉肩膀,試圖習慣獄卒的輕型長劍;她的「金星」跟「黑洞」都是比較重的打刀,她習慣那樣的重量,揮起較輕的劍時反倒不習慣。
 
  但螢無視它,繼續朝著騷動處邁進。
 
 
 
  「在幹甚麼!人呢?守門口的呢?」站在牢外的典獄長憤恨的叫道,他的部下哪個這麼不省心,讓人溜進去炸了監獄?這不只是會殺了多少人的問題,而是會讓多少人逃出來的問題!炸死了囚犯那倒還好,就怕一些免疫轟炸的人會藉此逃出。
 
  他在外面聽見了許多悽慘的叫聲,也許還有一些刀光劍影,但火勢轟地湧上,他根本看不清裡頭發生了甚麼樣的慘劇。典獄長的劍一直握在手中,可這樣的情況他又不能貿然進去,卻又沒看見犯人逃出,他這是難進難退。
 
  要是有其他長官在就好了。典獄長忿忿的想,終於看見火中出現了一道人影。在火光的照映下他是灰暗的、是深邃的,令人看不出輪廓。來者手握著劍,但似乎是從死亡的獄卒身上奪得的。典獄長一瞬間就警戒了起來──他殺了人
 
  然後空氣振動,頃刻間人影分碎再重新築起;典獄長瞪著眼極為勉強的扛下猛來的攻勢,他咬牙抵抗下落的力道,那感覺讓他的劍像要分成兩半;他邊擋住攻擊邊試著辯清對方的臉,然後錯愕的發現是霍本.史密斯最後一個逮捕的罪人。
 
  完了,他驚慌失措,一瞬間身體又彎了幾分,幾乎要扛不住。
 
  但一陣閃光現出,再過來就是壓力消失,被突然的衝擊轟飛。那第二個人身著破爛的黑紅軍衣,上頭右胸處似乎有著胸飾但被硬生生扯開;她有一頭黑色短髮,碧藍色瞳孔像寶石般發著光,手上還握著那柄刀。
 
  「妳、妳──」典獄長踉踉蹌蹌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地指著她,語氣帶著畏懼與錯愕。「妳怎麼逃出來了!」
 
  螢沒說話,搖晃了幾下後穩住身體。方才衝出來遇到了不少人,雖然都撂倒也拿到雙刀了,但還是添了不少疤。她本想就這樣趁機離開,但看見過去的同伴遇難她果然無法眼睜睜看著。
 
  螢沒有看向典獄長,微微壓低了身體,感覺四周又暗了幾分,而刀上再度發亮。她腳一蹬再度衝出。甫被撞飛的人早已重整好站姿準備下一波的戰鬥,於是兩把劍相撞!她雙手都握著黑洞,金星被她插進腰間的刀鞘裡,隨著動作吭吭作響。
 
  她用力下壓、下壓,再下壓!眼前那人的勁道十足,幾乎要從弱勢扳回一城;她身上帶傷,自然無法在力量上取勝,每動一步就牽到傷口,眉頭揪得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螢低吼著汲取星光。
 
  瞬間刀上爆發出閃亮的金光,帶走對方的視線;而她咬著牙放開右手拔出金星,反手一刺也帶走對方的性命。一聲低嚎後身下的人再無動靜,她整個人軟坐在地感受身體一陣一陣刺痛。
 
  螢撐著黑洞站起,沒有看向坐倒在地的典獄長,倒是看往了依舊在冒火的遠方。神色一凝,腳上聚起微弱星光,愕然的典獄長還來不及阻止她,那閃光般的女人就已消失在原地。
 
  「該死!」他咒罵著,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奔跑向了第三師團的據點。
 
  傑瑞德.瓦達司就站在大門口,正在跟第四師團的安柏.崔恩聊著天。顯然那火焰沒有蔓延到這邊,那些人根本不知道監獄發生了甚麼事情。典獄長不管兩位長官是在講什麼重要的事情,三步併作兩步衝上前。
 
  「傑瑞德團長!」他喊道,對方則投給他一個疑惑的視線。「有人、有人……有人劫獄!好多人都跑出來了!」
 
  傑瑞德瞪著眼,安柏卻感覺甚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平淡。「現在在燒著大火。」於是典獄長又說道,「拜託了,請派人去──」
 
  但傑瑞德還來不及說話,另一個小小的身影就衝了出來。典獄長愕然地看著發現那是第一師團的人……
 
  「偉德!」傑瑞德喊,大步一跨就衝了出去,「別這麼衝動,快回來!」
 
  安柏嘖了一聲,朝著一旁的傑瑞德使了個眼色後壓住劍柄也跟上;後者無奈地嘆氣,「一個個都這麼難搞。走啦,華納,帶我們去。」
 
 
 
  然後螢猛地止力,在敵人面前煞下了車。
 
  「喔呀?」面前那個男人身穿囚服,手上腳上都有腳鐐手銬,依舊是行動被禁錮的樣子,但還是一副游刃有餘。卡倫.菲比是有一頭黑色短髮的壯碩男人,就算沒有兵器,他一雙拳頭也能夠把一個成年人揍飛。
 
  果然也出來了,螢心想著握緊刀,「回你的牢房去。」
 
  上次跟這傢伙對打時自己吃盡了苦頭,是霍本團長來支援才成功把人關進去;但那傷口也幾乎要致她於死地,走過了一次鬼門關後她更不會低估對方。螢緊張的握著刀,水藍色瞳孔瞪視著對方。
 
  「我為什麼要聽妳的話?」卡倫聳了聳肩,「我好不容易出來了。而且妳不也出來了嗎?我記得……妳是因為殺了霍本.史密斯那傢伙吧?」
 
  螢憤怒的握緊拳頭,一陣低吼接著衝出!
 
  「過來啊!」卡倫咧開狂笑:「等著妳哩!」
 
  她從喉嚨吐出低沉的吼聲,一落地就拔刀,星光被聚集在刀上形成光柱;螢猛力一踏穩住了身體,舉起了刀子開始旋轉,拽出了一條又一條的星尾;卡倫卻是躲也不躲伸手就用力卡在她的刀刃上,鏘的一聲止住她的攻擊,然後伸腳往她肚子一踹。
 
  她悶哼一聲往後飛但馬上就在空中調整好姿勢,卻見對方已經握緊拳頭衝上前;螢只好再度汲取光芒──接著閃光現出,她整個身體化作流星一般撞了上去,狠狠撲倒對方,黑洞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螢粗喘著氣坐在他身上,傷口似乎又被扯開隱隱作痛,但她撂倒對方了。我得壓制他到他們來……然後卡倫一動,快得她有些昏沉的腦子根本無法反應,側腹一陣衝擊就朝一旁飛出。
 
  碰一聲巨響她撞上牆,狠狠的栽在上頭沒法動作。感覺肋骨好像被打裂了呼吸也會痛。螢低著頭感受血從額上流下來,然後頭頂一片黑暗。許久沒有戰鬥的她身上又有傷,衰弱的身體無法支撐那樣的體力消耗,消瘦下去的體形讓她輕而易舉被掐著脖子舉高。
 
  意識因為缺氧而慢慢消失的那刻,極熟悉的叫聲又從旁邊傳了過來。她強撐著不要昏倒,但逐漸收緊的力道逼迫她無法不屈服。螢嗆咳著感覺氧氣幾乎被抽光。
 
  「卡倫!」傑瑞德猛地衝出,一手握劍就往卡倫的肚子刺,逼得他只能放下手讓螢狼狽墜地。她趴在地上猛咳而且再無力氣爬起,所以她索性就倒下,放任趕來的團長將自己再度丟進監獄裡。
 
  但傑瑞德沒這麼做。他沒有跟上卡倫逃跑的步伐,反而回過身子並蹲下,「還好嗎?」他問道,扶起了她,「妳重新出道就這麼辛苦啊?」
 
  她沒說話,沉默地喘氣,也許是因為說不出來了,也許是因為不想開口。但傑瑞德沒有指責,反而是露出了微笑。「妳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逃走?妳知道我們的職責是把妳又塞回那個地牢裡。」
 
  「……那是不行的。」她虛弱地說。「我是囚犯。」
 
  「但妳並沒有做那些,不是嗎?」
 
  「不能質疑判決。」螢搖著頭撐起身體,「那會對你們的司法有不良的影響。」
 
  他也沒阻止就讓她起立,雖然她狀況還是很差一直在晃,但她還是能夠走去撿起自己的刀,傑瑞德就是坐著看她,由著她去。螢將刀收回刀鞘後又扯下腰帶,兩把刀一起遞給了他。
 
  「要是讓所有人都逃出去了,那你們還有威信嗎?」雖是問句但又像是命令,命令對方將自己帶進牢中。
 
  傑瑞德無奈一笑。「現在監獄都變這樣了,妳覺得還能關誰?我看關鬼還差不多咧。」他將刀子推回了她的手上。「妳拿去吧,趕快跑。跑遠一點也好。」
 
  螢沒行動,固執古板地站著。「你被看到放走我會死刑。」
 
  「是啊,傑瑞德。」安柏從旁邊的樹叢中冒出頭,臉上一如往常的平靜。「你都不怕你被絞死?」
 
  「我在做善事,懂嗎?」傑瑞德笑著回應,在螢的肩上拍了兩下後走往安柏,「快走吧妳,不然我也救不了妳。妳這輩子沒做錯什麼,倒是那些狗娘養的死歐吉桑欠了妳一屁股債。」他咧著粗曠笑容笑著。「妳知道威德勒去哪兒了吧?妳也去吧。他會很高興看見妳的。」
 
  螢尷尬的站著不太知道怎麼回應對方的粗話,雖然不是沒聽過但就是不習慣,在軍中有人這樣講早就被處罰了。她知道傑瑞德是高官所以不用在意,可她直到一個小時前都還待在監獄裡,真的無法習慣。
 
  這次安柏沒有反對,靜靜的抱胸站著看她。「要走就快走,別等到其他人都來了才在那邊慌。不想要連累我們的話就馬上離開。」
 
  華納慢了好多步才出現,手中捧著一些繃帶跟外傷藥。他連爬帶滾地跑向了螢,然後重重喘氣將東西給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他說道。
 
  螢的腦子跟不上現況但就是接了下來,又看了幾眼過去的夥伴跟上司後轉身,搖搖晃晃又踉踉蹌蹌地走了。
 
  傑瑞德在後面揮了揮手。「別死了。去阿斯嘉特吧,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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