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她出了個嚴重的車禍。
肇事駕駛是名酒駕的司機，他查過後才發現他的前科滿滿，而且幾乎都是喝酒駕車被羈押，然後又放出來。肇事的人之前也喝酒開車過但沒撞到人，這次偏偏撞上走在斑馬線上的她。
他接到通知時她正在手術室，幾個小時後他才見到他殷切盼望的女人。她昏迷不醒且插著管跟氧氣罩，他看到的時候幾乎不能控制自己。
「不……不不不不……」他怎麼會讓她發生這種事？夜曲坐在她旁邊用雙手抱住頭，他知道他不該是這樣懦弱，但最重要的她就躺在一旁、而且沒有知覺，還需要用儀器維持生命！
那時她走在斑馬線上要過馬路，一同飛走摔壞的電話上正顯示著「夜曲」兩字，他們兩人當時在通話，決定明天晚上要去哪裡解決晚餐──然後一聲刺耳的煞車聲，人群驚恐的尖叫聲，還有……她微弱的呼吸聲。
「……對不、起……」
多嚴重的車禍？她多處開放性骨折，送到醫院的時候幾乎沒有心跳──極其薄弱的在苟延殘喘著。醫生都覺得稀奇──這本該是會死亡的傷勢，但她卻撐到了醫院，而且還在努力回復。
她昏迷了超過一個月，就連國內最有權威的醫生──慎──也覺得她會變成植物人，但奇蹟發生了。
九月三十日，黛安娜睜開了眼睛，雖然意識還很模糊但確定她能醒。她跟他聊了幾句話後又睡去，隔天下午又醒了。
「妳知道嗎？今天九月三十日，妳已經遲到了一個半月。」夜曲簡直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月他感覺像是被一條繩子勒緊一樣。他在她車禍後第一次笑了：「但我很高興妳醒了。」
「……我失去意識一個半月？」黛安娜皺起眉，「那我的工作……」
「潘森幫妳請假，妳等傷好了出院後再去就行了，他找到了一些人幫妳處理。別擔心，」夜曲撫著她消瘦許多的臉頰，「乖乖養傷，不要管那些東西。」
「我會的……你也一起請假嗎？」黛安娜虛弱的問，她扯扯勉強的笑容：「那我的住院費……我的薪水不多。」
「妳在開玩笑嗎，小黛？」夜曲開心地笑著，「妳月薪十幾萬，夠我們兩個活了。再加上我也有份工作，住院費一定有辦法負擔。」
「但手術──」
「別管這個了。我跟妳說別的事情吧？」他將話題拉開。「其實除了妳以外還有另一個也出車禍，就住在隔壁病房，但妳比較幸運──」
「幸運？」她可不覺得出車禍很幸運。
「妳沒失憶；她失憶了。」夜曲沉著冷靜地說：「我很慶幸妳沒失憶……我不想跟妳從頭再來，我會瘋掉。」
「──我知道，夜曲。」黛安娜溫柔一笑，她握住了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冷卻讓她覺得格外安心。「我不會忘記你的。」
「……約好了？」他像個孩子一樣問。「不會忘記。」
「約好了。」她微微瞇起眼，「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如果妳忘記了我也會把這個約定忘記吧。」夜曲卸下了擔憂的表情，換上了一個玩笑的笑顏。「我會逼妳吞下去的。」
「你下得了手再說。」
「唔……」夜曲皺了皺眉，「被妳這麼一說……看來我請雷歐娜代勞好了。」
「她會殺了我，夜曲。」
「對喔。」他豁然大悟，「她太粗魯了，我不能讓妳死掉。」
「你傻了嗎。」黛安娜笑著問。「你應該很久沒睡了吧，夜曲？現在去睡一下。」
「當然好。」他像隻柴犬似的猛力點頭，「晚安，小黛。」
「晚安，夜曲。」
創作內容
小說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