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怎麼了？」
「……」這女人是太遲鈍還是怎樣？我腦袋都快燒壞了啊真是。發現對方一點都沒有動搖也沒有臉紅，她暗自想著。
「不提這個了啦，剛剛一口氣摔下樓梯……」千若曦剛要起身就痛得皺起眉頭，「噢，痛耶……」
「沒、沒事吧？」徐曉芳因為貼著這個遲鈍的高中女生跌下來所以沒怎樣，不過看她痛成這樣也知道多嚴重。拜託，一個人貼在妳身上又往樓梯下跌，不痛才怪吧。所以她趕緊站起並甩開紅暈，「要帶妳去保健室嗎？擦個藥我比較安心。」
但她只是搖搖頭扯起勉強的笑，「直接去妳家擦吧，我六點半前要離開妳家。」
「……恩，好。」徐曉芳沒有反對也沒膽反對，點頭如搗蒜的蠢樣讓千若曦噗哧一聲笑出來。對此她當然也有抱怨：「嘿，我在關心妳耶。」
「抱歉，妳點頭的樣子太可愛了。」她撐著對方的手站直身體，方才應該有拐到腳讓她有些搖晃，臉上手上腳上全身都是挫傷，她開始後悔今天怎不穿長褲長袖來，至少可以減少傷口。
「拐到腳了嗎？」意外的她對千若曦的關心高過害羞，完全忽視了對方那句「妳太可愛」的話，不過就算有注意到應該也只會聽見最關鍵的四個字吧。徐曉芳止不住擔憂：「真的可以嗎？去一趟保健室吧。我的功課不重要，人好才行！」
「妳喔……」千若曦無奈地笑笑，知道自己凹不過對方只能舉起雙手投降似的說：「好啦，走吧。」
徐曉芳笑開了顏，不過馬上就卸下笑臉。她覺得現在不能笑，就算她終於獲得一分也不行。要笑之後可以笑。她攙著千若曦一步一步下樓，雖然平常都兩格兩格走，但現在挽著的女生腳可是拐到了。
一想到她挽著她整個臉都快興奮的爆掉了。
「芳芳？」千若曦看著對方的臉，太不多話了有點怪異。「怎麼了？」
「沒事。」她立刻故作鎮定地回應，儘管一顆心臟怦通砰通像快爆炸。「妳今天問我兩次怎麼了。」
「但妳每次都說妳沒事。」
「沒有每次啊。」她指出對方的盲點，「第一次我沒有回答喔，妳就說不管這個了。」
「……咦，好像是呢。」她傻笑。
「別笑啦。」徐曉芳彈彈千若曦的額頭並扶著她進入保健室。「阿姨在嗎？」
「在、這就來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是名穿著白色裙裝的女人，滄桑的臉上充滿皺紋。「妳們怎麼了嗎？來，先讓傷者坐下。」
徐曉芳將人放在塑膠椅子上，「她拐到腳了。」
「拐到腳？在哪裡？班級座號跟名字幫她寫一寫。」女人遞給還站著毫髮無傷的她一本記錄，然後又蹲下身拉開千若曦的褲管看了看，「哎，都腫起來啦。」
「腫起來了？」最擔心的不是本人而是徐曉芳，她寫完一些資料後就望著千若曦的腳踝看起來像要哭了一樣地哽咽：「那怎麼辦？」
「擦個藥休息一下就好。」保健室阿姨接過了從她手上遞來的紀錄本，面容安穩沒有情緒好讓徐曉芳安心下來。「妳是她同學？姊妹？」
「……不是啦，是同學啦！」
千若曦微微皺眉但也是笑了出來，「不是姊妹。她姓徐我姓千。」
「是嗎？」阿姨頷首表示理解，她拿出一罐藥膏抹了抹並包紮一下，當然除了拐到的腳外一些較為嚴重的擦傷也有處理。「要多休息，盡量不要走太多路。妳上學怎麼來？」
「她坐公車。」徐曉芳搶先回答，這讓保健室的阿姨投以疑惑的視線；而本人愣了幾秒才了解為什麼，趕忙撇清：「我跟她真的只是同學！只是住很近平常一起上下學才知道。」
「那妳幹嘛要幫她講？」
千若曦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只能乾笑。
「呃、呃……」徐曉芳耳根子都是紅的，甚麼話都說不出來。
「算啦，妳們快回去吧，天色暗了。」對方似乎也沒有追問的意思趕緊下逐客令，接著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千若曦跟徐曉芳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點頭道謝然後離開。
＊
「妳是白癡嗎？」她哭笑不得地戳著徐曉芳軟軟的臉頰。
「對不起嘛。」對方低下頭小聲道歉：「一緊張甚麼話都說得出來。」
「好啦，沒有罵妳啦。」千若曦寵溺地撫著徐曉芳的髮絲並溫聲道：「現在幾點啊？」
「四點半。」她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後說，雖然她的時間不太精準但也是個大概。
「是嗎？」千若曦點頭思索，看對方一直瞪向自己的腳很擔憂的樣子便打趣著說：「既然這麼擔心我那我今天住妳家好了。」
「……」
不出她所料，徐曉芳整個愣在原地呆看自己；而她很刻意地又勾起微微一笑回望。
幾秒後那個女孩的臉開始慢慢升溫並變得潮紅，撇過視線並低下頭不敢回話，抿著唇深怕自己會說出甚麼可恥的句子一樣。千若曦發現徐曉芳的耳根子是紅的，看起來就像被燒灼的鉗子。
她輕笑幾聲湊過去呼出一口氣。
「芳芳？」
徐曉芳覺得自己腦袋快溶化了。
創作內容
小說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