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啼笑因緣
作者：張恨水
出版社：聯合文學 (ISBN978-957522919-1)
家樹道：「麗娜，人生都是如此，不要把爛漫的春光虛度了。我們至少要學沈國英，有一種最後的振作啊！」何麗娜道：「是的，你不用傷心，還有我呢。我始終能瞭解你呀！」家樹萬分難過之餘，覺得還有這樣一個知己，握了她的手，就也破涕為笑了。
第一次聽到張恨水的名字，是高中國文課本裡，專講李煜詞作的單元。張恨水這筆名，來自李煜〈烏夜啼〉裡頭的「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張恨水出生於1895年，是民國初年鴛鴦蝴蝶派的代表作家。所寫小說為傳統的章回體，也融入一定程度的西式風格，連張愛玲也自稱受張恨水的小說影響。在現代文學史上號稱「章回小說大家」、「通俗文學大師第一人」。
《啼笑因緣》為張恨水於《新聞報‧快活林》上連載的章回小說。小說原訂二十二回，因結局並不明朗，讀者牽掛角色們的情感歸屬、市面偽作甚多，作者一應讀者要求、二不願角色隨意遭人扭曲，於原訂結局完成三年後，再度提筆續作，總計三十二回。
《啼笑因緣》為一男與三女之間的故事。主角樊家樹為準備大學考試，北上北京至表兄陶柏和家暫住，一面流覽北京風光的同時、一面準備考試。與把式力士關壽峰一見如故，關壽峰之女關秀姑更對樊家樹暗生情愫。然樊家樹卻鍾情於一樣出身低卻個性活潑、伶牙俐嘴的賣唱女子沈鳳喜，卻因一張照片，被陶柏和夫婦誤認與富家女何麗娜兩情相悅......
全書以「因緣」命題，並加入當時流行的武俠、佛教元素。賣唱出身的沈鳳喜，原與樊家樹私訂終身，卻因叔父的貪婪，入劉軍閥內做續弦，最後受不了虐待而發瘋。與男主角的約定只存在於回憶時瘋言瘋語裡。與其神似的富家女何麗娜，因沈鳳喜的照片被誤會與樊家樹互許情意，因樊家樹並未直接否定，使何麗娜更加大膽追求樊家樹，直到樊家樹親口說出心上另有其人時，才失意離去。
原也鍾情與男主角的關秀姑，自願混入軍閥宅中做女侍，照顧沈鳳喜。在沈鳳喜瘋癲之際，劉將軍貪戀其美色，意欲納她為妾。與樊家樹在公園商討對策時，巧遇何麗娜，驚訝何麗娜與沈鳳喜的相似的容貌，最終看破因緣，放棄對樊家樹的情愫，憑著一身武藝與膽識力促兩女一男得到最完滿的結局。
看透因緣的關秀姑，令有緣的兩人重逢。原作最後一幕，點亮燭火的大宅裡，窗子映出兩人的剪影，關秀姑的身影無聲無息沒入雪茫茫的黑夜中。在暖如春日的室內、在女子盈盈目光注視下，愛戀正要開始萌芽。
《啼笑因緣》延續章回小說特色，結構緊密，在一回結束前定要埋個伏筆，令讀者猜想不到接下來的情節為何。對於四位主角的描繪也十分立體，樊家樹是優柔寡斷，典型的富家少爺。天之驕女的何麗娜、大義俠女的關秀姑、活潑靈氣的沈鳳喜也都各有特色。
總體而論，《啼笑因緣》是一部十分成功的通俗小說，讀者的熱烈迴響、多次改編都可證實此論。其文字歷經近百年的時光，閱讀上可能有些困難，但不妨礙享受高潮迭起的劇情。且故事背景為民國初年的北京，對於當時北京的風光、上流社會文化皆是不錯的另類閱讀體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