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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騎士鎧武:瓜橙]Helen

律来 | 2024-12-12 09:55:24 | 巴幣 4 | 人氣 33

✒ ooc有,私設眾多。倘若紘汰代替舞成為了智慧果實本身的故事。
✒ 靈感來自伊里亞德,King bitch,Wellerman,螺絲起子與美國麗人,以及特洛伊戰爭:又一個金蘋果所引發的悲劇。我眼中的海倫總是在雄性與命運裡掙扎著載浮載沉。不談論帕里斯,他與我的故事毫無關係。

   

  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的視線,完全透明。大多不少,大約一整勺糖的距離。苦艾風味,青檸色佐風乾橘皮。你只能靜待他完全成熟,鏽蝕裡開出花。

  可他的視線,完全透明——

  你只能用鐵一樣的脈搏,緩慢貼伏他的眼睛。

  
  車窗起霧後理應是親吻登場,大概。白晝在他的掌心裡緩慢浮了起來,是煮熟了一枚完整的月會有的白皙顏色,埋沒在幾片輕薄的車窗底下。

  襯這枚炎夏的大概只能是輕鬆的故事或者甜美的吻——反正不會是簡陋城牆或者堵人鼻息一類的東西,吳島貴虎茫茫漠漠地想。當他盤算的時侯,葛葉紘汰正附在他的肩頭上數落刀疤。夜顯然比起日落更貼近他們,他們只好呼喚彼此的名字,用貓咪特有的語氣。

  「貴虎。」

  「葛葉。」

  簡單的四段音節,舌頭承載著哀鳴捲成簧片。吳島貴虎於是拾起與他的音色相同表情的臉孔:車裡的黑夜把對方的眼睛點得響亮,深紅顏色,只剩一半是傍晚的森林遠處的散景——另一半全留給了金蘋果與四周濕潤的草木。

  葛葉紘汰正注視著他。他們的魂識與體溫在呼氣時相互摩蹉,吳島貴虎在裡頭觸碰到眼淚:苦艾酒味,又像發霉橘子,或許還撒了點鹽。那裡頭多半羼有特洛伊的海風。他看見對方因他的呼吸而輕微顫抖了一下。

  「逃吧,葛葉。」

  他首先說了,聲音乾澀嘶啞,決定不再去管手上那些零碎的東西:只是突兀地鬆開手,鬆開他在他身上留下的皮革香味,放開他在他體溫底下逐步消瘦的肢體。

  逃吧。

  不管視線是否因此變得透明,軀殼的改變也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記得不要屈服於命運。

  他再一次說了,抹開最初落在眼上的香甜酒的氣味,緊接著是衣衫在彼此身上不斷死去的異響:那終究不能成為他的noblesse oblige。葛葉紘汰順勢捋順了貴虎一頭散亂的頭髮——那裡有著自由的滋味,當然還包括了束縛,和海水一樣冰冷的血。

  「...... 去哪裡呢?」

  紘汰仰頭看見晌午正漫步於他深邃的髮梢。糖在他們親吻的過程反覆沾染漆黑西裝,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難看的疤。茴香的氣息似乎生長在他稚嫩的輪廓以上,微光點亮了葛葉紘汰本就不算尖銳的眼睛,拖著一道狹長的口子,打濕了樹和貴虎乾燥的眼皮。

  「任何地點,」吳島貴虎就著他指尖的寒冷順過一口氣,「任何一個,只要是你所能想到的。」

  「沒有辦法,」逐漸成為淺色的那人聞言輕輕搖頭,「相樂說我必須找個人永遠注視。」

  他啞口無言,只是葛葉仍執著於不急不徐地數著他肩上的傷痕:披著亂髮,像一個披頭散髮的海倫,不同的是對方身上總有石榴糖漿與蘋果糖鮮紅的甜味。他重新回到他身上,蒼白手筋掠過他們髖骨緊貼的那層縫隙——那大概是不著痕跡地索吻的一種。他將悲傷傾注於他的身體,蘋果花的香味。

  「注視著我,行嗎?」

  冰冷,但由衷的語氣。

  沉默將深紅沉澱作柑橘巧克力一樣無趣的顏色,原本紘汰是想在巧克力融化以前再和他多說幾句的。如果可以,大概是在他的懷抱倒退以前搶先拼湊出他的生活:無關乎他們如何將海倫帶離華麗的寢宮。他只記得那時自己的眼睛大概還是和巧克力一樣粗糙的顏色,倚靠著貴虎的前胸或後背,琢磨對方的手腕或金色手錶一類的事情。大概只有那種時候吻和擁抱才顯得不那麼害臊——貴虎總是悄悄吻他,從額角到從來就匆忙的嘴角與眼睛,帶著他一貫的皮革與紙張細緻的氣味,帶著冰冷但由衷的語氣——

  「注視著我,行嗎?」

  好像也只有那種時侯,他才會問他,彷彿自己已然有了家有了歸宿:「永遠注視著,就算是垂直的目光也行。」

  他會被他逗笑,會以那種彷彿添了蘇打的語序胡亂說話,然後是通紅的臉和遲來的微笑,大概是那種爛熟橘子才會有的荒唐笑臉——

  「注視著我,行嗎?」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話。

  吻落在眼皮上,落在白皙的頭髮上,落在盛滿無奈和不悔的左側胸膛。髖骨之間的縫隙被他眼神裡的銳利再一次收緊。葛葉紘汰依偎著他,全新的身體坦然接受撞擊。

  「...... 只是這樣就好了嗎?」

  巧克力半融在翠綠的環境光裡,半裸的神明語序迷醉,儼然是和過去一樣胡亂荒唐。他扔下一杯浸了一只金蘋果的苦艾酒,仰頭迎接雨水,彷彿正盡全力挽回那年夏天他們一同行經的陽光與柳橙枝椏——他能將它摘下來的,只要再伸出手,再伸長一點就能摘下......

  「真的只要這樣就好?」

  「是,」吳島貴虎的眼睛此刻是和他一樣一半的深紅,「這樣就好。」

  綠色顯得深紅更混濁,伏特加寫進他蒼白的脈搏裡,在昂貴腕錶底下跳動。葛葉紘汰像是突然想起了有什麼和他們的遭遇特別相似——他攏住對方瘦削的雙肩,把隨波逐流的目光投以他冷冽的視線底下,尋訪更多柑橘巧克力存在的地方。

  貴虎瞇起的眼睛柔軟地像一個能讓他永遠安睡的鴿子籠:鋪著青苔和濕潤的岩石,更多活潑卻不知品種與氣味的花。柔軟的脖頸下有綠色靜脈,裡頭流著橘子香味的血。咬開糖衣後首先愛上的是駭人的鹹香氣味,溫柔地殘留在舌頭底下。

  「...... 事情過去後,我們大概有許多事可做。」

  他說,斟酌著飽含希望與絕望的語氣。調色酒精滴落在那人遍布刀痕的肩膀與空虛的鎖骨縫隙,隨時可能乾涸,或者,枯萎著死去。

  「比如?」

  「河邊騎車,一起吃芭菲。或者,看玩水的小孩吐泡泡。」

  「是嗎?」貴虎因這話而咧了一下嘴角,「多想現在就去啊...... 」

  涉及到別離的時光總是特別冗長,他們分明聽見風短暫扯過鐵片發出割裂紙張的清脆聲響:海倫正走向命運深淵,而他們深知沒有什麼能再比此刻更美。過去的伏特加正噙著冰融化在日頭底下,黑檀木預示著他們將再走不進的此刻,與難以到達的明天。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可能又有一個人喝下了羼了海風的苦艾酒,那使得吳島貴虎熟諳那樣的傳說,那樣的秘密與不成文的規定......

  他的視線,完全透明。大多不少,大約一整勺糖的距離。苦艾風味,青檸色佐風乾橘皮。你只能靜待他完全成熟,鏽蝕裡開出花。

  正因他的視線完全透明,所以他只能以他鐵一樣的脈搏...... 緩慢貼伏葛葉紘汰的眼睛。

  

End.


  “Everything is more beautiful because we're doomed” ( Homer, The Iliad).

  正因我們在劫難逃,才使萬物更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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