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郎,是「罪夢者」的林季子與「火神的眼淚」的張志遠。短打,保證 ooc、絕對ooc,私設眾多。難以發生的部分敬請見諒,同時亦請不願閱讀者自行離開。
✑ 靈感與世界觀源自噗浪上毛翰&林季子x張志遠的系列文章。
✑ bgm:Bill Evens "Peace Piece" / Tchaikovsky "The Seasons, op. 37a: VI. June "Barcarolle"
✑ 「你想熄燈,那就熄吧。我願認識你的黑暗,愛上你的黑暗。」——泰戈爾《漂鳥集》
臉遍佈走向陡峭的淚痕,在夜的照射下,像燎原大火。手裡的火星因火而澎湃起來,飛落一小塊剛削好的圓潤火點。
「要下去嗎?」林季子說。對方睨了他一眼,喘息的聲音一絲一絲,試圖把吸氣的聲音擺正。他跟著他吸氣的力道走上樓,夾住他不被火焚燒的兩側,流出大火的眼睛在瞬間變得黏稠。林季子跳上高臺,在上頭踢腳,他很快地聽見張志遠被風夾住的呼吸聲。「呼吸。」他坐得更穩,甩開風,打火機削出一塊新的火星。
「林季,」他聽見張志遠的呼吸聲沉了一點,「你不會要...... 」
那聲音疲憊地顫抖,彷彿在風裡虛虛地晃動就已經用盡全力。
「不會。」林季子把風吹起,火點從不知他面頰的哪一側輕輕飛舞,「如果你要的話,我們一起。」
「不要開玩笑。」
「不開玩笑,」他笑了一下,「如果你要,我就陪你。」
我就陪你。
他抬起頭看張志遠。火停下來,頰的側面剩兩段發亮的曬痕,只有呼吸還顫顫巍巍地想要站直。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林季子說,他掐住他的手心,昏暗的側臉彷彿有火經過,火旗鼓動著風,風鼓動著林季子的手。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所以,呼吸。」手慢慢掐住他的臉,「呼吸啊,張志遠。」他靠在他耳邊呼吸,呼吸的聲音慢慢拍打,透過對方頸與肩相連的空隙,張志遠看見城市的微光,城市的微光不斷延伸直到與將死的雲化為一體。眼神一樣,延伸到深邃的影描摹手的神態直到掐住他的面頰,火點搖晃。他掐住林季子掐住他向前平視的眼睛。
「看什麼?」
張志遠說,試圖抵擋那眼神裡抽根的火芽去和對方說話。林季子的眼睛底下是該死的陰暗,陰暗的走勢帶有稀疏的生與凋零的痕跡,像被人撲滅的前一秒,燃放到極致在瞬間抖落豔麗的火星,不,那可能是火的一次小秋,張志遠想到港都的三月。三月,港都從壯烈的晚秋那描來了一整夜微小的秋季,初春的風抖落葉片卻也留下稀疏但不光禿的樹頂,抬頭時一片陰暗。林季的眼神就是那該死的陰暗,像他一直喜歡的、從窗走進廊道的崎嶇光線送來的蜿蜒陰暗,陰暗勾勒著物品把所有對光的震驚全留在廊上,風穿行時影抖動也抖動生命。實際上陽光普照,而他為此震驚,突然他感覺那樣的震驚實在很林季子,張志遠笑出來,想到對方曾對陽光普照感到震驚卻嗤之以鼻,一直以來自己則懷抱著私欲央求普照直到筋疲力盡。
「你好看。」
在他最筋疲力盡的時侯,突然,陰暗說。
「...... 三八喔。」
「不說謊。」
林季子朝他湊近了一些,菸靠得很近,「只有一點火星也太孤獨。」
他佯裝著孤獨要火星緊貼著火星,從一根煙頂尖銳的樹梢,到因吐息而落下滿坑滿谷的落葉。落葉,火星,安靜的火星,火星安靜地隨人的走踏被擊碎。那時的火最溫順,落下的時侯不螫傷手,不讓他不小心咬破對面的嘴唇,但唇形還是蓄意地撕了一會兒,很快就又是鐵的味道,像鏽蝕的消防器材——犯規了,值得開單。林季的眼睛討好似地抽出一些待放的花苞,好小好小的秋季把花苞慢慢撐開,從衣服材質一樣的花瓣到眼球裡絨絨的花心,張志遠看見自己的臉。呼吸聲慢慢地站直。絨絨的視線勉強抵住了絨絨的視線。
「這也太容易起火。」
「但就算一起了吧。」
林季子退後,他的菸亮起來,他看著張志遠把氣呼出去,氣慢慢升高,和在一起,他們的餘燼也和在一起,一起下去,像火死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在林季子呼出的煙絮背後,火慢慢地抽高身體。
張志遠看向林季從冷慢慢熱的眼睛,他的體溫升高。他扯住對方與身體比較顯得相對燙的衣角。呼吸,林季。他對他說,我們一起,我們一起呼吸,我們一起活下去。就算氧氣可能無法催動心中的火苗,就算抽高的只是餘燼的火星,就算火能殺人......他搖搖頭,不過首先,能不再冷的都是我們自己。
張志遠不冷了,他的體溫升高。林季鼓開灰燼般鼓開他急速上升的體溫,灰冉冉上升,上升,吸收城市流出的火,和遙遠港都只限今晚的小秋,發光,再上升,因為呼吸,他們都上升,上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