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又名〈火與灰〉
我流薩邁爾與阿薩茲勒的初見(形象圖走→這篇(小屋創作))
阿薩的定位大概是被撿到的流浪動物
完全的CB向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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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那墜落的火光顯得尤為清晰。
自由的囚徒們竄動著,嘗試先他方一步搶奪這次的倒楣鬼、吞入腹中化為自己的力量。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一明一滅、隨時都會消失的光源竟引來了這無邊囚籠裡目前唯一的獄卒——有著一身紅鱗的死亡天使,可他們又能怎樣呢,那可是能將生命即刻盡化塵土的紅龍。
他們只能旁觀這龐然大物探查火光已逝的可燃垃圾。
天使,哈,現在應該叫墮天使了。薩邁爾維持龍的樣貌,嗅到了僅剩「脊椎」與「大腦」的黑炭上濃厚的黃石臭。
火之湖的味道。同為死亡象徵的天使少有的感到驚訝,噢,去他媽的天父(Oh my fucking God),為毛會有傢伙是從理應將靈與肉連同罪惡燒盡的火之湖掉進這個垃圾掩埋場的?沒就這麼死在裡頭絕對是他媽的天意(Oh my fucking God willing)。
祂探入未被火焰摧毀的核,知道了這塊焦炭的名字——阿薩茲勒——讓地上因巨人搞得天翻地覆鬧大水的其中一位元凶,卻不同於其他害怕受罰的監視者們,知罪而不認錯。
簡單來說,有骨氣到被硬塞了個新工作的傢伙。
瞭解到這一步,已讓最初的叛徒對它產生足夠的興趣,祂決定將它帶離他人之手的摧殘,反正那群下等生物就算想動口也會立刻被其中的餘燼燒個精光,還不如讓自己直接帶走,祂想。
於是,在眾多妒恨交雜的目光洗禮下,紅龍捧起和那隻手掌相比過於渺小的焦黑之物,搧翼歸巢。
……
它睜開了眼,卻不同以往的首次體驗到盲目。
光明使生物恐慌、黑暗使其靜謐,而看守者以眼為本看向全世界。
祂知躺在台座上的墮天使最先恢復的必為視覺,因此遮住了它的眼,何況地表現在還是一樣呈現雞飛狗跳的末日光景,祂可不想修復到半途就因對方甦醒時情緒激動而前功盡棄。
它感官盡失,卻感受到了軀體正在重塑,或者說,被他人重塑,而破壞了自身的火焰在體內熊熊燃燒著。
天上的使者,祂們是高貴高傲而純淨的火之子,與泥土之子交媾使祂們汙濁,變為塵土的一份子。
祂煽火助燃,使湖之聖火成為爐心,儘管對方的身軀為其所摧,但同樣無法忽視經過一番酷刑依舊存活後那火完全的寄宿於其身這一事實。
問題來了,要以什麼樣的質料塑造軀殼才能承受起這惡火的肆虐呢?答案其實近在眼前,善於創生的手也精於賦予萬生死亡,而一連串動作後同樣代表著死的火焰卻未傷近在咫尺的「惡」分毫,並且娶原初之女為妻的祂亦是汙濁的火、新落的塵。
那麼……
祂砍斷靠近心臟的左手與左腿、扯下背後的龍翼(不同於天使的羽翼,它們還會長回來),在這些部位離體的那一刻,便因權能而化為塵與灰、散落在殘破的骨幹上,而未被取下、來自拉斐爾的鎖鏈被用於塑形,使灰聚合成人的樣貌。
可惜,我只造過人,沒造過天使。祂想,儘管些微與人相似的成分有助於一部份的程序,但仍舊與人天差地別。
總而言之,事情都做完了,等待吧。祂坐下、等著身體的復原。
我已經等不及認識認識你這小倒楣蛋了。
……
祂睜開了眼,肉眼可見之處是大片的黑暗,幾秒後,類似打火石擦撞的聲音從身旁響起,隨後,長相銳利的面孔伴著火光出現在眼前,俯瞰著祂。
「呦,醒的真慢,我都不知道長好多久了。嘛算了,感覺如何?」
啟動不完全的腦停頓了一下。
「……」視野狹窄。
祂欲開口,喉頭卻感到遭受撕扯般的劇痛。
「喔,講不了話啊?好吧,這也急不得。」映在對方臉上的光線搖曳兩下,「至於你的眼睛,雖說都是灰,但我可沒法保證咱們倆不會出現因為職能和位階差異產生的排異反應,或者類似的『症狀』,所以我把它關了。」
這樣啊。在睜眼之前便壓在身上的疲倦使祂淡然將對方的話照單全收,沒去思考這人是如何關掉自己的權能一事。
好累、好重,好像身體隨時都會散架一樣,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可祂不願一直躺在這黑暗的角落、放任自己腐爛,祂嘗試挪動手指——即使感官毫無回饋,祂也知道它們已經連在自己的身體上——與說話相比,似乎沒有那麼艱難,但幅度也小得難以察覺。
「想走了?」
嗯。
一點、一點,力氣好不容易如細流般注進了手裡,祂看見自己舉起的手臂覆上黑色,又覺得手輕薄得好像闇色的外殼之下空無一物。
「何必呢,你現今的職責也允許你就這麼擺爛不是嗎。」
身邊的人影再度發話,雖在試圖動彈的時候祂便離開了自己的視野,但隨著對方的動作搖晃的光源告訴祂那人並未離去。
「睡過去、將身體的痛楚和混亂的現實全數拋在腦後,沉浸在夢裡絕對美好的過往。」
距離分明不近,祂的話語卻彷彿來自耳後,就像蛇誘惑的低語。
「噢當然,只要你想,那也可以成為現實。」
祂想像,想像那些令祂駐足、有所缺陷卻美麗的泥偶們,祂可親可愛的家人們依舊在明媚的陽光下歡笑。
下一秒,美好的幻覺破碎了,化為遍地的血跡、四散的肢體,以及腫脹的屍塊。
……我欺騙不了自己,祂在心裡回答。他們已在我的眼前死在現實裡。
我也做不了夢,我的夢裡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哈,那還真慘。」那人嘲笑道,或許還帶了點憐憫,「或許我下回述職的時候可以提議給那些小天使加上這功能,當然這不可能被採納。」
……所以,與其面對那些夢裡空虛,我更想繼續看著現實的一切。
一個使勁,祂終於將上半身撐起。
祂看到了自己光裸的身軀,和視線邊緣不再如陽光般閃耀的側髮,它們都像雙手一樣枯槁且漆黑。
掌聲,自祂的左後方傳來。
「恭喜、恭喜,你成功拒絕了我的誘惑。」那是一個身形精瘦的惡魔,火光穩定而美麗的在祂粗長的紅尾上燃燒著,在墮天使的注視下再度搖擺,「同時,我亦要為你哀泣,你的一生將會永遠有著精神與身體的痛苦相伴,無論何地、無論何時。」
龍咧嘴笑著,戲謔的面孔可謂最惡劣的報喪者。
「只因那已透過名字刻在你的命運裡,神之力(Azazel)啊。」
你知道我的銘。阿薩茲勒看著那似蛇、又似荊棘的雙瞳,祂問:
那你又是誰呢?
呵呵,祂笑道:
「神之毒、天父麾下的造物者、樂園之蛇、收割生命的死亡天使。」
祂的手足未隨著話語抑揚頓挫擺動,僅靠言語便流露了莫名的壓迫。
「我之銘乃薩邁爾,天堂最初的背叛者,亦是這負罪者之地的領主。」
「歡迎來到這充滿屎缺的地獄,可悲的替罪羊啊。」
===END===
小劇場:
Sam:Hey Lily, my dear!我把之前撿到的天使帶回來啦!
Lilith:天使?那是能像撿貓狗一樣帶回家的東西......嗎?
Zel:......(._.)(被扛著且說不了話只能一臉死樣)
Sam: :D
Lilith:......O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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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便是本次看守者叛亂事件的始末以及後續處理,請問諸位有甚麼想法嗎?」
「啊,我有個疑問,小米迦。」漫天白衣的會議室中僅有第七重天的席位上有一抹髒污,而身穿漆黑罩袍的死亡天使抬手打算發言。
「是,薩邁爾閣下,請說。」
「這群裡面有個從焚化爐掉到我那的,我擅自把他修了一下,所以是任我處理嗎?」
高貴的光明之子因對方稱呼火之湖的方式蹙了眉頭,隨即那抹皺褶伴著祂的垂眸消失。
「這就是你方才跛著入席的原因嗎?」
「是,沒錯。」
祂閉眼,天頂的光團微微閃爍。
「……天父應允了。」
「行。」
「以上,還有疑問嗎?」
無人應答。
「那麼,會議結束,散會。」
薩邁爾出了會議室,卻好巧不巧和米迦勒撞上。
但龍的眼睛並未在天使長身上停留,而是駐足在祂身邊的天使上。
「呦,小路西(Tiny Lucy)。」
「薩邁爾閣下。」伊甸之蛇很理所當然的獲得天使長的瞪視,祂走到惡魔的面前,將身邊的天使遮個嚴實。
「欸,這麼兇幹嘛呢小米迦,打斷別人打招呼可不禮貌啊。」
對方一語不發。
「嗤,行,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這麼愛騙自己。」蛇笑了,露在罩袍外的嘴露出標誌性的滿口利齒。
「同為死亡天使,你分明清楚,死亡、亦是一段命運的終結。」
蛇壓低嗓音,嘲笑著光明之子,而天使亦與祂對峙。
最終,蛇先撇開了腦袋,看向米迦勒護在身後的路西法,扯了個相對友善的笑。
「那麼,我要滾回去咯。」祂直起身子,轉身離去,晃了晃佈滿紅鱗的尾以作道別。「期待我們的下次再會,可愛的啟明星。」
留下了僅有當事者不得而知的詛咒(預言)。
===TRUE END===
後面這段在修復等待到阿薩醒來之間
一切的起因只是我突然想畫漫畫,但分鏡畫到一半先寫文了
卡文很痛苦但寫得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