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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年的麗塔15:片刻幸福(一)

文木焦 | 2023-10-16 12:25:53 | 巴幣 0 | 人氣 61


  約瑟夫帶著穆緋影回到指揮本部,一路上穆緋影似乎習慣了,面對各個軍官與憲兵驚訝的表情,已經能做到主動打招呼,但臉上依舊泛著紅暈。

  軍官們紛紛議論,道:「喂!是不是我太久沒回來,還是輻射把我腦子燒壞了,他們是這種關係嗎?」

  「我也不清楚啊,以前只覺得是關係良好的同僚,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止如此喔!」

  「重點是,穆中將平常的個性不一樣啊,果然戀愛中的女子會變一個樣是真的啊。」

  「嗯…總覺得突然我也想結婚了呢!不如最近這場仗打完之後我就…」

  「喂!戰場上不要說這種話,嫌命不夠長嗎?」

  穆緋影裝作沒有聽到這些閒話,反而有點享受其中,她不擔心平常的形象崩塌,展現平易近人的一面是件好事,使人認為穆緋影還是有人情味,不是一位心理冷酷又扭曲的軍官。

  雖然此舉高機率會讓約瑟夫被當成威脅穆緋影的手段,但兩人都不擔心這一點,畢竟他們都不是能被簡單屈服的人,況且還有索菲亞坐鎮,除非正式翻臉否則不會拿他們當手段利用。

  穆緋影此時滿心期待,心心念念都是她最愛的烤肉,問道:「約瑟夫,烤肉是你準備的嗎?應該沒有摻雜古怪的肉吧?」

  約瑟夫苦笑著,回道:「當然沒有了!如果是跟那群大老粗,估計只要是可食用的肉類都能接受,但今天是跟妳,我準備了妳最愛的口味,當然不會給妳怪怪的東西。」

  穆緋影故作賭氣,道:「難說喔!去年跟東約軍起衝突的時候,我跟你請求物資補給,結果肉類全部是老鼠肉,雖然是人工養殖不會有衛生問題,但心裡無法接受…我只得吃其他東西果腹,當時整整吃素快要三個月了!」

  約瑟夫拍拍穆緋影的頭,安撫道:「唉呀,當時我也在跟煉油廠的叛軍對峙,一時間就忘記妳在那裡了,別計較嘛,事後我不是請妳吃了一頓嗎?今天不會有問題的!」

  穆緋影輕輕一笑,道:「呵呵,剛才的話我記住了喔,等一下別想耍賴,話說回來…我們走這個方向,是要去你的辦公室的附屬餐廳嗎?」

  「沒錯,現在應該正準備好了,走吧!免得炭火要熄掉了。」

  約瑟夫準備了牛羊烤肉餐,這在平時是奢侈極致在本土只有上層階級才有機會享受,而在這塊輻射大地上,更是只能靠軍銜配給才吃得到。

  現場只有一位約瑟夫專屬的勤務女兵,表面上原本是北聯一位富豪的私人廚師,富豪亡故後逃到南軸軍部發展,然後被調轉到約瑟夫底下。

  廚師名為李英嫻,穆緋影有深入調查過,她的實際身分是索菲亞的直屬特務,富豪的死亡是有意為之,但既然是索菲亞的人,穆緋影選擇點到為止,有很多秘密是她不可以知道的。

  奇怪的是,雖然是約瑟夫的專屬勤務兵,但對穆緋影的事非常上心,很多生活上的雜務反而是李英嫻替她完成,穆緋影當做這是索菲亞的監視與照顧。

  李英嫻先與兩人打招呼,然後替穆緋影收拾隨身物品,就座後開始展現卓越的烹飪技巧,讓穆緋影讚不絕口。

  穆緋影由於吃得太忘我,一不小心把軍隊中進食的豪邁展現出來,不過約瑟夫也不在意,反而覺得很親切,能看到她毫不做作的一面。

  李英嫻上了甜點後,打趣道:「穆將軍,看您吃得這麼香,應該很滿意今天的餐點吧?」

  穆緋影擦了擦嘴,道:「當然了!超級好吃啊!上次吃到最好的肉是雞肉,而且還不太新鮮…有股怪異的腥味,這次吃到牛肉跟羊肉,我死而無憾。」

  李英嫻同時為穆緋影倒滿酒杯,道:「確實如次,如此珍饈實屬難得,您喜歡就好,順帶一提,食材是約瑟夫將軍挑選的,將軍這次非常用心。」

  約瑟夫晃了晃酒杯,笑著回道:「英嫻小姐,本來打算由我說的話,全部都被妳講完啦,這樣我只剩吹噓了。」

  穆緋影喝了一口酒,道:「英嫻小姐是一片好意,再說聽你吹噓也不錯啊,當年海盜時期,不少人被你唬得一愣一愣,我都差點被你騙進去了。」

  約瑟夫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唉呀,當年是當年,現在哪能比啊,同一陣營哪裡還能吹噓,經不起查證啊。」

  穆緋影此時有了一點醉意,說話開始略為隨意,道:「所以你才會這麼務實嗎?難怪我這麼喜歡你。」

  約瑟夫聽了心裡很高興,道:「如果是妳的話才會這麼務實,其他人我可不管那麼多啊,能騙多少就騙多少,哈哈哈。」

  穆緋影笑了笑,然後身體向前傾了一點,道:「話說回來,我一直好奇一件事,約瑟夫…依照你的條件,雖然沒有到帥,但你那張嘴能言善道,真沒有騙到其他女人嗎?」

  約瑟夫彷彿酒意瞬間沒了,道:「說甚麼呢,我的私生活正如我的風評,我不輕易與異性有肢體接觸。」

  穆緋影想捉弄他,於是招招手讓李英嫻靠近一點,然後擠眉弄眼,道:「英嫻小姐,妳身為約瑟夫的勤務兵,應該問妳比較準一點,我會以『穆中將』的名義保護妳的!」

  李英嫻很快就明白了,於斜眼看著約瑟夫,語氣俏皮道:「穆將軍,這妳就有所不知了,妳身為女人的直覺雖然還在,但遲鈍了一些,約瑟夫將軍沒有去勾搭別的女人,但不代表沒有玩弄她們的心啊!」

  約瑟夫顯得無辜,道:「英嫻小姐,我平常應該待妳不薄啊,怎麼可以這樣亂說話呢?我哪裡玩弄別人的心呢?」

  李英嫻回道:「約瑟夫將軍,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言者無心,但聽者有意啊!讓別人誤會就是在玩弄!連我都差點以為要被將軍看上了,成為專屬的性奴隸…玩一些重口味的情節,好危險呢!」

  穆緋影表情故作嫌惡,然後心疼地抱住李英嫻,拍拍她的背,道:「可憐了我們的英嫻,平時被長官壓榨,還要擔心被當成玩物,這該怎麼辦呢,該不會我也只是眾多玩物之一吧?」

  約瑟夫搖了搖頭,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妳們兩個就會唱雙簧,要是被別人聽到那還得了,一世英名就毀啦,況且我膽子小哪敢這樣玩,我又不是某幾位軍官,他們才是很敢玩。」

  穆緋影放開了李英嫻,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道:「因為很好玩嘛,看你剛剛一口氣喝完酒,想要讓心神鎮定下來的樣子,其實挺有趣的,放心啦!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英嫻…可以再幫我們上個甜點嗎?」

  李英嫻很快就反應過來,道:「沒問題,請等我一下,甜點正在退冰,兩位先聊一下。」

  李英嫻離開後,約瑟夫點了一根菸,道:「想說甚麼?先說最近沒甚麼大事件,還是有關麗塔的事情想跟我商量?」

  穆緋影覺得有點委屈,道:「約瑟夫啊,我熱愛我的工作,但不代表是工作狂,我只是想獨處一塊兒而已,沒有別的心思。」

  約瑟夫笑了笑,馬上就把菸掐息了,這是他工作時才會有的動作,道:「早說嘛,連英嫻小姐都誤會了,我也不會點這根菸,現在香菸好貴啊。」

  穆緋影熟練地從口袋拿出一顆口香糖給約瑟夫,道:「反正你都戒菸了,不如把這個習慣也改了吧,雖然當初是我逼你的,但也是為了健康唄,難道在外面子彈跟輻射還吃不夠嗎?」

  約瑟夫趕緊將口香糖塞進嘴裡,顯得心滿意足,道:「難道口香糖就不貴嗎?聽說以前這東西很便宜啊,現在竟然是配給品,唯有香菸歷久不衰,不過妳說的對,該把菸戒了,不然妳不喜歡,而且我也不咳嗽了。」

  香菸是穆緋影討厭的味道之一,除非工作或社交場合需要,否則私下絕對不觸碰,這與她的童年時期記憶有關,那位抽菸成癮的家暴父親,給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影響。

  約瑟夫在南軸與索菲亞合併後開始戒菸,以前穆緋影時常暗示討厭香菸,最後就戒掉了但喜歡上作為替代品的口香糖,之後口香糖就成了穆緋影隨身為他攜帶的物品,本人反而很少嚼食,全都給了約瑟夫。

  在當今的時代,每個人都面臨極大的生存壓力,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問題,所以酒精與香菸成了逃避的便宜管道,畢竟毒品與娼妓比較貴。

  約瑟夫的身邊幾乎是老菸槍或酒矇子,軍中的習慣更是糟糕,於是他能夠抵抗周遭的誘惑與影響,僅為了穆緋影的感受,讓她對約瑟夫產生相當大的好感,以及感受到他的決心。

  穆緋影很開心,雙手托腮,道:「身體健康點才好啊,而且我不是把口香糖給你了嗎,兩人份這麼多,你得拼命吃才吃得完耶,我有時還有多的可以分給同僚。」

  約瑟夫閉起雙眼,回道:「我開玩笑的啦,緋影…有妳陪我真好,讓我可以想起來…我也是個人,儘管平時的所作所為簡直禽獸不如。」

  穆緋影回以苦笑,安慰道:「戰爭嘛…不就是比誰的手段更加禽獸嗎?以自己人的福利為出發點耍手段,我認為沒有不對,難道要犧牲自己造福敵人嗎?這樣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和賣國賊。」

  「是啊…讓我想起那些反戰團體,實在可笑至極,難道不向外動武,然後讓我們沒有原油與礦產,使工商業陷入停擺導致實力衰弱,好讓敵人更容易侵略我們?唉…不說這個了,我想說的是妳!」

  穆緋影一臉疑惑,右手指著自己,問道:「我?我怎麼了?最近很乖巧啊,魯伯特窪地的灌水事件應該不會有人追究才對。」

  約瑟夫左手抓住穆緋影的右手,語氣略為強硬,道:「我是說妳!妳這次在石林礦場差點沒命了,我真的很擔心!當時我都快嚇死了妳知道嗎?我硬是給自己吸了整整半包菸才冷靜下來,我以為妳回不來了!」

  穆緋影聽完後有點內疚,畢竟與約瑟夫聯繫是在回程,於是左手拍拍約瑟夫的手臂,然後把頭靠在他的手上,輕聲道:「對不起約瑟夫,我應該更小心才對,這次我不知道會這麼危險。」

  約瑟夫嘆了口氣,表情緩和許多,把手放鬆但沒有收回,藉由手掌感受穆緋影臉部的溫暖,道:「對不起,剛才激動了一點,希望沒有弄痛妳,我只是很擔心而已,下次小心點吧,很多事可以交給下屬去做。」

  穆緋影蹭了蹭約瑟夫的手,撒嬌道:「好嘛,之後我真的會小心點,原諒我好嗎?嗯?」

  約瑟夫苦笑著,道:「呵呵…妳啊,就只有這個時候會撒嬌,好啦…我也沒有責怪妳的意思,話說回來…今晚過得真快,需要我送妳回去嗎?」

  穆緋影遲疑了一下,臉色略帶潮紅,道:「嗯?你要送我回去啊?」

  這次約瑟夫不明白了,稍作思考後愣了一會兒,試探性道:「嗯?是要我派英嫻小姐送妳?還是說…吃得點有飽了,不想回去了?」

  穆緋影此時已經藏不住了,臉色非常紅,眼神飄忽不定,表情與雙手略顯扭捏,道:「嗯…可能吃太飽了,不能在這裡休息嗎?而且現在這個時間,我怕休息完之後就太晚了…晚到回不了我的房間。」

  約瑟夫沒有想到穆緋影會給出這樣的答案,當下彷彿瞬間凍結,兩人都沒有說話,幾分鐘後約瑟夫離開去找李英嫻,要她把房間整理好,並且不要讓別人打擾他們。

  李英嫻如此冰雪聰明,根本不用暗示就知道要做甚麼,所以她只是回以意味深長的笑容,手腳俐落地去收拾房間,收拾完也不回報就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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