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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個月兵役創作] 《忠敬山鬼抓人》第十章: 半路失蹤 (1)

可歪 | 2023-01-31 09:00:18 | 巴幣 10 | 人氣 146

完結-- 本篇 --
資料夾簡介
當兵生活小說

  我和子庭走出了營站門口,一股刺骨的寒風毫不留情地迎面襲來,直鑽心頭。

  霸王級寒流可不是鬧著玩的,班長說過早晨的氣溫只有五度,怪不得早點名時露在外面的雙手都被凍得隱隱作痛。

  「結果這種天氣你居然在吃冰?」我看著子庭,他咬了一口手上的巧克力雪糕。

  「這種天氣他們也在賣冰啊,只要他們敢賣我就敢買,嗚~好冰。」子庭悠哉地回答我,又接著咬上了一口。

  我們準備在營站前找個空位坐下,卻發現前面的林地那裡好像有一些騷動;那裡就是我們上次樹清時的第一站,現在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邊。

  「發生什麼事了啊?」我們從人群間找空隙望去,發現在那裡的地上有一個大洞,洞裡面居然還趴著一個人!

  不過旁邊的人完全沒有要幫助他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裡有說有笑,有的幹部居然拿還著手機不停拍照。

  說到拍照就不免想到,噢看到了,威翔已經在那裡了。




  「這個喔,好像是營部學長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有新兵在黑森林裡面挖散兵坑,後來自己也手癢在這邊挖了一個。連長說要是我們遭遇了什麼打擊,不妨到那裡窩著看看會不會好過一些。」我問了一位圍觀的弟兄,他告訴我這種莫名其妙的答案。

  然後我們看出了趴在那裡的人正是坐在我後面的洞六拐,他的身體略微蜷縮,右半面觸地,抬左膝、曲左肘,右腳自然彎曲,右手繞過身體下方從左膝與左肘間穿出,可惜迷彩服不是橘色的。

  他大概已經聽說榮譽假簽給洞勾勾的事情了。

  「你趴很久了耶,起來換我了啦!」旁邊隊伍的第一員催促著洞六拐趕快起身。

  想不到這個坑洞這麼受歡迎喔,大家壓力是不是都很大?

  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想到由於洞六拐得到流感的緣故,讓我們到隔離營舍度過了這麼多個晚上,威翔被鬼壓床、班長被洞六八嚇到、我和哲鈞被鬼追,還被迫看了不下十次的莒光園地驗尿情節……。

  等我回過神來居然已經排在隊伍裡面,而且就快要輪到我了。



  ***



  結束了漫長的火箭彈與榴彈發射器訓練以後,這一階段的課程是一連串的步槍實彈射擊。

  然而在那之前,我們還遇到了橫跨兩週的春節假期。

  每次放假回家,家人也總會問問軍中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而年前的最後一個、也就是我們從隔離營舍回來的那個週休二日,我也跟爸媽分享了那些隔離時上的額外課程。

  當然還包括那些鬼故事。

  只是為了怕他們擔心,我都使用第三人稱包裝成其他弟兄告訴我們的鬼故事,不過既然實際上講的是親身經歷,情節自然是有聲有色的了。

  然而現在看來,光是換成第三人稱依然是不夠的。

  「你們營區聽起來不太乾淨耶,除夕之前你找個時間去給人家收驚,」爸爸說完轉過頭去問媽媽:「那個二姨丈他堂弟的老婆是不是有個姨婆在幫別人收驚?」

  所以我現在就坐在神明桌前,讓眼前這位和藹的老太太,拿著用我的衣服包住的碗,在我的頭上繞圈圈。




  這一階段的打靶課程除了鑑測前的175公尺臥射之外,還多了跪射以及散兵坑中的立射,姿勢更多更好玩;另外在距離上也增加了75公尺,以及三百公尺兩種。

  「六發裝子彈。」

  「裝上彈匣,送上槍機。」

  「試瞄!」連長下令,三百公尺外的迷彩人型靶有沒有升起來我其實不太知道,如果樹底下那小小一撮就是我的靶,那它幾乎完美融入背景的那團植被裡了。

  考慮彈道的飛行軌跡在三百公尺處會往下掉,我索性瞄準靶上頭的那團樹叢去打。

  「洞五五,零發。」我對於報靶的結果並不是相當意外。

  「洞五六,十四發。」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威翔怎麼辦到的。




  夜間射擊也是這個階段新加入的課程,因為晚上的時間相當有限,所以一個連隊每次只會有四個班前去射擊。

  雖然靶的距離只有75公尺,不過夜間射擊的難度相比三百公尺還是不分軒輊。

  真說起來他們困難的方式並不相同:在沒有月光的夜晚,如果你能讓眼睛透過覘孔看到對面的亮光,這時你還得讓準星在覘孔的視野中對準亮光才能命中,而亮光就只會在試瞄的短短幾秒內出現而已,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完成瞄準,眼前就只會是一片漆黑,而且沒辦法分清楚是覘孔沒對到靶的漆黑,還是眼睛根本沒看出覘孔的漆黑,甚至是眼前的漆黑根本不是漆黑。

  夜間射擊的成績因此普遍低迷。

  不過比起打靶,我其實更在意晚上走過忠敬山到靶場的這件事,我是說忠敬山不是晚上鬧鬼很兇嗎?不知道哲鈞有什麼想法。

  「我們人很多所以祂們不會靠近我們,但是遠遠可以看到很多就是了。」哲鈞跟我說。

  對75公尺的靶都看不到的我來說,我不知道晚上還能看到遠處有很多好兄弟是什麼概念,這麼說來我們在營舍廁所看到鬼魂的當下照明也沒有很充足,但我確實是看得挺清楚的。

  難道哲鈞的夜間射擊能夠上靶,是因為他瞄準的並不是靶?



  ***



  打靶以外的時間大致就是射擊預習,再加上一直都存在的莒光課和裝備保養,構成了這一階段的全貌。不算有趣,但跟之前的機械訓練比起來好很多了。

  很多時候威翔、哲鈞和我會利用自由活動的時間,聚在一起梳理手上的線索。晚上開放手機的時間我們三個人就坐在營舍前的走廊邊,面對花圃喝著飲料。

  「最詭異的就是那兩次時間回溯了吧?一次是在黑森林裡面,因為把名牌挖出來才破除;另一次是在隔離營舍的連長室裡,因為打開了鎖住的抽屜才解決的。我想原因可能就如同子庭說的,我們明明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挖掘出這些資訊,卻一再錯過,讓『祂』看在眼裡覺得很不甘心;至於機制,姑且就相信是凱擎說的吧,一種來自更高維度的控制。」我試著分析著目前兩次時間回溯的經過和成因:「也就是說某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希望有人能發現某起事件的經過,至於動機是什麼?有些冤屈沒有被洗刷嗎?會不會跟隔離營舍的鬼魂有關?又會不會是跟忠敬山鬧鬼很兇有關?」

  「我聽說鬼魂死後如果沒有甘願的話,是會一直在人世間遊蕩的。忠敬山的孤魂野鬼我覺得跟我們遇到的事件不太相關,畢竟從前要找到這麼大片的軍事用地,尤其又在這種半山腰,大概就像侑勳班長說的,要不是曾經是墳墓,就是亂葬崗,沒有處理好都很容易驚擾到祂們。」哲鈞回答。

  「慢著慢著,你們說隔離營舍有鬼我姑且就相信了,畢竟洞六八也有看到,而且內務櫃亂成那樣,我還天天被鬼壓床。不過忠敬山鬧鬼是什麼情況?你們有人看到嗎?」威翔趕忙提出疑問,我才想起他還不知道哲鈞可以看到鬼的事實。

  我和哲鈞相視對方,不知道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向威翔坦白,畢竟從他之前的表現讓我們覺得,怎麼說好呢?很容易大驚小怪。




  但沒等我們開口,威翔就先說話了:「從入營以來遇到這麼多怪事來看,你們有人能看到我也不意外就是了,頂多只是覺得應該要早點告訴我的。總之繼續吧。」

  「那好吧,」哲鈞接著說:「關鍵恐怕還是隔離營舍的那個幹部的鬼魂了吧,畢竟祂是我們目前唯一知道已經死去的幹部了。」

  「話說回來祂那天到底為什麼在廁所待這麼久?難不成靈魂還需要上廁所?後來居然還追我們。」我想起了那天的景象,本來覺得會毛骨悚然的,但因為經歷過太多次反而沒什麼知覺。

  「這件事我也有想過,不過我認為祂並不是在追我們,看起來反而比較像在,嗯……發洩情緒?」哲鈞回答。

  「發洩情緒?」我有些疑惑。

  「不要忘了在我們到廁所偷看以前,內務櫃早就已經被弄亂了,事後我們也知道祂並不是造成時間回溯的原因。」哲鈞這麼分析。

  「還是說祂把自己關在廁所裡面想事情,愈想愈不對勁才跑出來的?這麼說來們當初廁所的門是被大力推開的,這麼解釋或許行得通。」我點點頭。

  「你們不要把我晾在這裡啦,講一些我也能參與的東西。比方說祂為什麼會死掉,是因為忠敬靶場的走火事件嗎?祂就是那個中士?」威翔提起了我們在連長室裡發現的那份調查報告。




  「不不,侑勳班長是下士才對。」我們一起往後看,蹲在我們後面的是侑勳班長,他來提醒我們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趕快進中山室集合準備上樓就寢。

  看到侑勳班長在這裡,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

  「班長你剛好在這!我們想問一下你之前在隔離營舍跟我們說的那個旭華班長,是姓方沒錯吧?而且還是個中士?」我想到第一次回溯的關鍵正是那個方旭華的名牌。

  「幫同學問的對不對?是中士班長方旭華沒錯,怎麼你好像對他很有興趣?」侑勳班長歪著頭微笑,眼神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不知道是遇到知己還是懷有敵意。

  「嘖!」我唉嘖了一聲。

  「喂喂,注意一下你的態度啊!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我不知道,現在趕快結束話題進來集合了。」班長沒好趣地站了起來,走進中山室。

  可惡!就只差那麼一點,如果名牌的所有人正是中士班長方旭華,而他也是忠敬靶場走火事件的受害者,之後成了舊營舍的鬼魂,那一切就都串連起來了。那他沒辦法甘心的原因,估計就是走火事件根本不是什麼意外,希望我們能夠調查清楚這點。

  雖然我並沒有什麼把握能完成這種心願。

  可是偏偏方旭華班長人還活得好好的,還是一營的班長,又是連長的朋友,這讓我們離答案又更加遙遠了。除非這兩個方旭華並不是同一個人,只是好巧不巧同名同姓;除非,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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