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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海盜][第七章]

Xelia | 2023-01-15 17:35:04 | 巴幣 0 | 人氣 89


兩船血戰直到亞拉提著扎奇的頭顱出現才結束。

貝魯斯放過了扎奇的手下們沒有放火燒船,與此同時,扎奇利用自己手下的命當作煙霧彈的舉動令寒鴉號眾人感到不齒,財寶號上,扎奇的手下也一個個看清了他們首領的真面目。

這一戰中,寒鴉號上的彈藥幾乎用盡,船隻也被轟出幾個需要上岸好好修繕的地方,眾人得到許可證的興奮之情幾乎被澆滅,隨著寒鴉號返航,偷偷跟在後面看情況的多魯加也被發現,貝魯斯停船與多魯加稍稍聊了下,沒有拒絕親愛的伊莉莎白號的護送。

瑞特想,如果可以,他真想對著扎奇的屍身發洩他的怒火,然而,眼下他在船邊吐得天昏地暗的,也顧不上其他了。

瑞特身旁,瓦汀娜已經換上另一身衣服,同樣吐得天昏地暗。

兩人無暇顧及彼此,因為他們都還沒過殺人的這層心理障礙。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在海盜生涯裡極其尋常,在兩人的認知中卻不是如此。

沒有人是天生的海盜,大家都是被環境逼的,在殺人這層認知上面,更是有不同的標準與底線。

瑞特的小指在最後因為船隻上藥物不全只能截肢,這算是瑞特這場戰役中的不幸與幸運。

瓦汀娜大幸沒有受到重傷與欺侮,但身上的小刮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這次殺人算不得是主動殺人,因此她心裡這關比起瑞特來說算是小巫見大巫。

兩人吐到天色暗了,幾乎脫水,才被同伴扛著回去休息。

軍需官亞拉不得不分出多的水來給瓦汀娜與瑞特,避免兩人脫水死亡。

沒有人嘲笑瓦汀娜與瑞特,即使他們想不起來當初第一次殺人時的情景,大家都知道這關不好過。

瑞特這邊,有利德開解,而瓦汀娜這邊,卻是無人開解。

瓦汀娜虛弱的躺在貝魯斯的床上,貝魯斯餵著她喝水,沒有說一句話。

瓦汀娜一口一口的喝著水,她看著貝魯斯那炙熱又溫柔的目光,總覺得恍若隔世。

又是這種眼神。

像是在思念甚麼人似的。

瓦汀娜不知為何感到幾分不快,但也沒多愛貝魯斯的她其實沒有資格說甚麼,若是問出來,好似自己與貝魯斯真的有甚麼似的。

瓦汀娜擺擺手,翻了身賭氣似的背向貝魯斯。

背上傳來貝魯斯的輕撫,一下一下的順著背,很是催眠。

尚在為殺人感到頭暈目眩的瓦汀娜一下就想睡了,她感受到背後傳來貝魯斯的體溫,腰間,那隻手又固定住自己了。

只是與平時不同的是,貝魯斯的力道很大,大到像是想把瓦汀娜融進體內一樣。

瓦汀娜稍稍醒了,她道:「你這樣我很難呼吸。」

瓦汀娜轉了過去,臉色煞白的她,頰上泛起病氣的粉,一雙碧色的眼睛迷濛又昏暗,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在貝魯斯看來卻是我見猶憐。

瓦汀娜被緊緊的抱住,她感受到貝魯斯在她額頭上一吻,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道:「還好這一次我沒有失去你。」

「這一次?」

即使頭暈目眩,瓦汀娜還是抓住了關鍵字。

貝魯斯把瓦汀娜的頭壓在他的胸口,所以瓦汀娜看不見他的表情,貝魯斯沒有解釋。

瓦汀娜遲鈍的發覺,貝魯斯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是為了她?

還是另一個她?

瓦汀娜不知道,也不能問,她順著貝魯斯的力道融入他的懷裡。

貝魯斯沒有解釋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這樣想著,瓦汀娜很快的進入夢鄉。


清晨的光照耀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很是平靜,眾人順著風順利的在返回大伊納瓜島途中。

瓦汀娜睡了一夜,她在極大的安全感中入睡,也在似乎永遠不會變的避風港中醒來,她的精神是好了不少,但身體還是十分虛弱,行走在甲板上的她看上去精神萎靡。

「瓦汀娜,你好些了嗎?」

清晨的濃霧被風吹去,瑞特的金髮在陽光下閃耀著。

「哥哥。」瓦汀娜喚了聲,回答道:「好了不少,但還是感覺很虛弱。」

瓦汀娜笑了笑,瑞特與她看上去無異,都是一臉菜色。

「這樣就好。」瑞特打了哈哈。

瓦汀娜靠著欄杆看向朝陽,瑞特也隨即站到旁邊。

瓦汀娜額前的瀏海被風吹著,陽光在其上跳躍著,金燦的光芒閃耀著,在這樣濃霧盡散的海洋中很是耀眼。

瑞特道:「對不起,昨天我無法顧及你。照顧妹妹本就是大哥的責任。」

瓦汀娜的視線沒有從海洋上抽離,她回應道:「沒關係,在這一層心理障礙上大家都一樣。哥哥好些了嗎?」

「好些了。多虧有利德開導。」瑞特笑著回應。

兩人說話之際,亞拉帶著沉重的表情叫住兩人。

「瓦汀娜、瑞特。」

瓦汀娜對於亞拉的神情感到莫名其妙,現在不是大戰剛結束大家正鬆泛的時候嗎?

瑞特倒是對於亞拉的神情有些預感,因為亞拉看起來像是來找瓦汀娜的。

「瓦汀娜,我有話跟你說。趁著瑞特也在,剛好表明一下我的立場。」亞拉在兩人身前停下,道:「只要有女人在,扎奇的事情不會少,甚至我們內部可能因為女人出現叛徒。我自己的立場呢,是認為瑞特帶了麻煩來,但當時我是同意瑞特加入我們的,而那時候情況如果瓦汀娜不一起來瑞特就得死在那艘商船上。」

亞拉嘆了口氣,繼續道:「基於這樣的立場,我不好多說甚麼。而老大自己也答應帶瓦汀娜上船,我也是相信老大的判斷才沒有在老大面前反對任何事情。老大的判斷是把瓦汀娜訓練成一個戰力,所以我會全力去做。瓦汀娜我有一句忠告:有時候不是管好自己就好。

「有時候,女人的吸引力在男人之間是致命的,即使不做任何事,也足以毀滅一個群體。」

亞拉拍了瓦汀娜的肩膀,道:「這麼說不是我不喜歡你,只是人心難測。多一個心眼對誰都好。」

瓦汀娜感到五味雜陳,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化作四個字:「我知道了。」


勁風吹過海岸,打亂了在天空翱翔的海鷗隊伍,椰子樹在這暖冬依然在這海岸邊展開摺扇一般的葉片,葉片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地面上的影子在烈陽下有節奏地搖晃著。

親愛的伊莉莎白號就停在寒鴉號旁邊,岸邊,負責維修船隻的人們有秩序的作業,此起彼落的吆喝聲被風吹散,入不了遠處正在議事的貝魯斯一眾的耳朵。

離港口稍遠的小酒吧中,貝魯斯、多魯加、多魯加的大副賽米與亞拉與正為著圓桌入座,多魯加原本以為此次一起小酌只是一般的飲酒作樂,不想在他提到私掠船許可證時居然畫風突變。

貝魯斯稍早前的發言讓歡樂的氣氛直接盪到谷底。

「所以說,許可證只是一個幌子?我們都被騙了?」多魯加不敢置信的酒都醒了。

「沒錯,」貝魯斯點頭道:「雖然我們被允許可以搶他國船隻,但官方並沒有說萬一我們受到他國報復會出兵保護我們。許可證充其量只是官方沒有兵力與手段去壓制他國商業與軍事發展才延伸出來的下下策,拿到許可証並不是拿到免死金牌,這只是一張效力不大的廢紙罷了。」

亞拉也對許可證有過多的想像,所以當貝魯斯這樣說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幸好老大看得清楚,否則我們一幫兄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亞拉咬牙切齒的道:「真像芬奇那種人的作風,居然讓我們去做砲灰!」

「這次真的謝了,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恐怕已經著了道了。」多魯加拍了貝魯斯的肩膀,道:「我們得找個時間把這消息跟兄弟們都說了。」

「嗯。」貝魯斯點頭,道:「就當是謝謝你出借人手修復寒鴉號吧!寒鴉號還得勞煩你的人手照顧。」

「哪裡的話!兄弟之間應當的!」多魯加又抄起酒瓶將酒水往口中送,他道:「這頓我請,盡量喝啊!」

賽米沒有發言,他拿起酒瓶敬了貝魯斯。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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