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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校錄 第六章 初次任務

ekki | 2022-10-25 19:48:03 | 巴幣 2002 | 人氣 169


灰濛濛的天空飄著陣陣的細雨,讓原本就略有涼意的空氣,變得更加寒冷。根據天氣預報,這樣的天氣還要持續整整一週。又濕又冷的天氣,讓人們不禁想減少不必要的外出;尤其是在夜晚。
過了晚上八點,昏暗的校園裡幾乎沒有任何人。與白天充滿活力的模樣相比,夜間的洛樺高中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雖說流傳在該校的靈異傳聞並不多,但每個學生與行人都能明顯感覺到,這間學校在晚上的氣氛特別詭異。
更何況,是這種飄著細雨的夜晚。
然而,在這使人寒毛直豎的夜色中,有位少年撐著傘,緩緩走向學校,並在校門口前停下腳步。一縷輕煙從他手腕上的錶中飄出,關公出現在他身旁。雙腳微蹲,兩拳虛握的祂,正睜大雙眼緊盯著周圍。
大約十分鐘後,宗介與燈火也自另一方走來。
「太慢了吧?」奇禹盯著錶說道。
宗介看了手機一眼。
「我們是約八點半吧,我這樣還算早到。」宗介沒好氣地說。
「咦?」奇禹也取出手機來看,「才八點十五分?」
他的視線在手錶與手機間來回穿梭。
「原來這個錶快了將近三十分鐘啊。」奇禹邊說邊戳弄著手錶。
「欸……」
「怎麼了?」
「這種錶……要怎麼調時間啊……?」
宗介嘆了口氣,伸出手示意他把手錶拿來。
奇禹將傘桿靠在脖子上,用頭輕輕夾著,並準備用空出的左手解開錶帶,
「等一下!」宗介突然制止他,偷偷瞥了關公一眼。
「你別動。」宗介一手抓住奇禹的右手,另一手則熟練地拉動旋鈕並轉動,對照手機將指針調整到正確的時間。
正當奇禹感到尷尬,想著要說些什麼話的時候——
「你們兩個感情還真好啊。」不知何時,張師父已經站在校門口內。此刻正看著兩人輕輕笑著。
「哼,如果不是……」宗介跟奇禹拉開距離,欲言又止。
「呃……」奇禹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你們都不用撐傘嗎?雖然雨不算很大……」
張師父笑了笑。
「你仔細看看我們兩人周圍。」
仔細一看才發現,雨水即將落到張師父頭上後,雨水就像有意識般自行避開張師傅的軀體;水滴在他身邊轉彎交錯,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水流的屏障。至於宗介,雨滴即將碰到他的身體時,就自動消失不見,彷彿身邊出現了一個防水的力場。
「法術還真方便啊。」奇禹目瞪口呆地說。
三人兩靈走進校園,朝著體育館前進。張師父在最前頭,其後是奇禹與宗介,尾端則是燈火與關公殿後。一路上大家都沒說什麼話,只是靜靜地前進。
「張師父,我想問一個問題。」奇禹忍不住打破沉默,「既然幕後黑手是要使用替魂術,那如果想讓大家平安復原,我們必須在多久時間以內解決?」
「校長是說,靈魂離開身體一個月左右就會產生不好的影響。但是……」宗介說道。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張師父說,「施展替魂術,需要一段時間讓他人的靈魂慢慢轉換成目標靈魂的模樣。」
「這個步驟非常耗時,又沒有辦法加快速度,我想想……」
「最少也需要兩個月吧。」張師父停頓了一下,「根據我查到的情報,應該是這樣沒錯。」
「這樣啊,」奇禹說,「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不,起碼還有兩個月。」張師父說。
「但校長說只要過了一個月……」宗介說。
「那是在沒有做任何措施的情況下。」張師父語氣堅定地說,「我已經請晨雨在學生的病房裡,做了一些應急處置,起碼能讓他們穩定兩到三個月。」
「太好了。」奇禹跟宗介都稍微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地說。
「對了,那……李秋穗呢?」奇禹這才想起他。
「我來這裡之前幫他收過驚了,范校長也已經用治癒法術治好了他的傷。」張師父笑了笑,「這方面范校長可是專家。」
「是嗎?」奇禹看向宗介,只見他點了點頭。
「你們校長專精治療跟防禦法術,在全台灣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人。」
「原來她這麼厲害?」
張師父笑出了聲。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消除了他的部分記憶。」張師父說。
眾人在談話間來到了體育館前。這裡在白天,可說是整個學校最有活力,陽氣最重的地方;但也正因如此,夜晚空無一人時,更讓人覺得詭異與陰森。缺少了喧鬧的喊叫聲,以及球類和運動鞋在地板上撞擊、摩擦的聲響,這棟巨大且寬廣的建築物,此時的氣氛就像棟鬼屋一樣。
奇禹打量了下周圍的情況。他總覺得似乎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小心。」張師父對兩人說道,「好像有什麼東西來了。」
話才剛說完,張師父就飛快往後退了幾步;在他原本頭部的位置,垂直落下的雨滴卻突然爆散開來。
奇禹定睛一看,才發現在張師父身前出現了一個半透明,宛若由氣體或純水凝結而成的人形,這時正好收回踢出的右腿站回預備架式。
「空手道?」看著對方擺出的那種前後手的架式,奇禹不禁脫口而出。
張師父大手一揮,一陣暴風他眼前的雨水一掃而空,但對方卻文風不動,彷彿完全感受不到這陣風,甚至再次掄著拳頭迎面朝著張師父打來;這次他稍微向一旁躲過,並順勢一掌打向對方面門。
看到這,奇禹覺得應該不需要擔心,便轉頭望向宗介。
然而,張師父的手掌卻直接穿透了對方的頭部,他急忙收手並試圖向後拉開距離,但過程中左腹還是被對方的拳頭擦過。他摸了摸被劃過的側腹,這微微發麻相當真實,對方的攻擊十分紮實,絕不只是幻影而已。
燈火此時,正在跟另一個空氣人戰鬥。同時有三個燈火圍繞在對方身邊,還有一個則留在宗介身邊警戒著。但即使三人輪流揮刀砍向對方,刀都像劃過空氣般穿過對方的軀體,絲毫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空氣人似乎有點疑惑,愣了一陣子後開始對分身發動攻擊,以一招一個的速度迅速將分身們打散。但每當一個分身打散,燈火本尊的刀就會立刻散發光芒,補充新的分身奔向對手。
但這樣畢竟不是辦法,宗介似乎也明白,他正拿著一張手掌大小的正方形白紙,用毛筆飛快畫著咒文。
攻擊、打散與補充的輪迴持續了十幾秒鐘後,空氣人突然加快了攻擊的速度,瞬間打倒所有分身後向燈火奔來。燈火持刀向對方的小腿砍去,果不其然又透了過去,於是祂收起刀並用整個身體撞了上去。空氣人以雙手護胸,被向後撞退了幾步後,又迅速衝上前以一記正拳打向燈火的胸口。祂沒想到對方重整體勢的速度這麼快,這拳來的又快又急,逼得燈火只能急忙雙手交叉在胸前防禦。
但奇禹注意到,空氣人的後手的位置似乎有點偏前。
「別硬擋,快躲開!」奇禹朝著燈火大喊道。
空氣人的拳頭擊中了燈火交叉的雙臂,但力道卻小得不可思議,就像青青被推了一下而已。燈火還沒能來得及疑惑,右顴骨就受到沉重的打擊;那記正拳只是虛招,對方的另一個拳頭在不到半秒後,就繞過防禦從側面擊中他的側臉。燈火一個踉蹌,對方趁此機會又對他的腹部補了一拳,再踢向其腿部使其摔倒在地。
奇禹吹了口氣,將手中的符紙吹到空氣人的腳邊後,變成一張邊長一公尺多的紙張。黑色墨水在白紙上曾橫交錯,在空氣人腳下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
「這樣祂就動彈不得……欸?」宗介還沒說完,空氣人就突然衝向他,準備發起攻擊。還好奇禹立刻奔上前去將祂推開,否則此時的宗介毫無防備,若被擊中肯定會造成嚴重傷害。
「關公!」奇禹喊道。
「吾也無法抽身!」
轉頭一看才發現,關公和張師父正在聯手對付另一位空氣人;明明是以一敵二,卻還打的有來有往——不對,他們兩人甚至有些落於下風?那個實力足以輾壓他與宗介兩人的張師父居然……
那個強悍的張師父,此時正好挨了一拳,但他立刻順著對方的力道,以身體中線為軸轉動身體,借力回敬了一腳。
雖然這記踢擊紮紮實實地擊中了空氣人,但張師父的動作在即將碰到空氣人時,速度卻好像大幅下降了……?
「我懂了!」張師父喊道,「法術跟武器對祂們無效!」
「必須用純肉搏的方式才打得中祂們!就算是靈體也一樣!」
起初是看連張師父都對付得很吃力,燈火不敢輕敵,才會拿出武器並召喚分身,但沒想到卻始終沒有任何作用。聽到張師父這麼說後,祂才收起武器準備以空手應戰。
見其收起武器,空氣人又立刻衝了上來,燈火急忙架開對方接連而來的攻擊。就算自身的弱點被發現,空氣人卻沒有絲毫退縮,攻勢甚至比變得剛才還要凌厲;彷彿像在說,就算你們知道我的弱點,也沒辦法打倒我。確實,雖然燈火接下或躲開了所有攻擊,但光是如此就已讓祂竭盡全力,沒有任何出手反擊的機會。
然而,空氣人面對的對手並不是只有燈火一個。
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奇禹趁空隙踹出一腳,將空氣人向側面擊退了約一公尺遠;燈火見狀,又在對方還未重整好體勢時,補上一記後旋踢。連吃了兩招的空氣人連忙後退,躲過了奇禹來勢洶洶的左鉤拳,並準備趁其左手還未能收回時踢出一腳。但奇禹的動作更快,空氣人的腳才剛離開地面,他就已經靠到眼前來。奇禹的右拳由下往上越過橫架在面前的左手,不偏不倚地擊中空氣人的下巴;祂的頭因為受到拳壓的衝擊而上仰,原本架在身前地雙手也緩緩下垂。奇禹毫不留情地補上最後一擊;他扭轉腰部,帶動全身的力量揮出左直拳,重重地砸在對方的心窩。
空氣人跪倒在地,隨即消散而逝。
「呼——」奇禹長吐了口氣,「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不說話就算了,甚至連個呼吸聲都沒有。」
「奇禹大人,感謝支援。」燈火說。
「沒事,咦?」奇禹發現,宗介不知何時跑到了五公尺外的位置,「你幹嘛躲那麼遠啊?」
宗介走了過來,並清了清喉嚨。
「肉搏戰交給燈火就夠了。」
「呃……喔……」奇禹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
另外兩人的戰鬥早已結束,關公正雙手抱胸,盯著體育館不放;張師父則正拿著一本有些老舊的小筆記本書寫著,並皺著眉頂著一副沉思的表情。
「怎麼了嗎?」宗介問。
「沒什麼,這個案例比較特別,所以我想留下紀錄。」張師父頭也沒抬,一邊書寫一邊答道。
「的確很特別,」奇禹不可置信的笑了一聲,「幽靈居然練空手道。」
「不能這樣說。」宗介說。
「欸?」
「如果生前有接觸過,死後會使用武術也不奇怪。」張師父收起筆記本,「真正奇怪的,是法術跟武器都無效這點。」
「而且從祂們身上,幾乎感受不到靈力。」宗介說。
「只要進去應該就能明白了吧。」張師父望向體育館說道。
「呃……裡面有什麼嗎?」奇禹滿頭問號。
「內有二靈,甚強。」關公頭也不回,語畢張開手掌深向奇禹。
他立刻就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彷彿全身地毛孔都打開了似的,每一吋肌膚都變得特別敏感;如果集中精神,甚至也能感受到靈體的氣息。但這時就算不刻意去觀察,也能感知到有兩股特別強大的氣息。
「往地下一樓的樓梯前有一個,底下技擊教室裡也有一個……」奇禹喃喃自語道。
張師父點點頭。
「剛才打倒的那兩個物體,恐怕還只是祂們的手下吧。」
「如果性質跟剛才那兩個一樣的話,還真是有點麻煩。」宗介說。
「不過我們這邊人數比較多,應該還是應付得來。」張師父的目光掃了一圈後說道。
「哦,對啊……」奇禹吞吞吐吐地答道。
他其實並沒有聽清楚兩人說的話,他此時的注意力被其他事情深深吸引住了。雖然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那兩個靈體給奇禹的感覺,居然有些……溫熱?
並不是像和煦的陽光那種溫暖的感覺,而是種有些悶熱,簡直令人快要流出汗水的熱氣。不可思議的是,這種感覺並不會讓他覺得不舒服,甚至有種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感覺。
所有靈體給人的感覺都是這樣的嗎?原本以為應該會更陰冷,更令人作嘔才對。奇禹心想。等他回過神來,其他人早已朝體育館邁開腳步,才趕緊跟上大家的腳步。眾人來到門口,走在最前面的張師父試圖打開大門,但畢竟也已經放學很久了,體育館的大門果然已被鎖上。
當奇禹正要開口問怎麼辦時,張師父毫不猶豫地立起兩根手指對鎖眼一比,門鎖就宛若有人從內側轉動般開啟;除了奇禹外,所有人都見怪不怪似地緩緩走進館內。
雖然的確很厲害,但是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怎麼了?」宗介看奇禹愣在原地,開口問道。
「沒,沒事。」奇禹也跟著走進館內。
由於沒開燈加上陰雨的天氣,體育館內完全沒有任何光源,雖說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只能勉強看見模糊的黑影。
「好暗喔,開關在哪裡啊?」奇禹問道,但卻沒有人回答。
只見一團團的人形黑影中,隱約看見其中一位突然舉起了手,彷彿往上方丟了什麼東西——下一秒,整個體育館突然亮了起來。原來是一張白色符紙浮在半空中,散發出光芒照亮了場館;但亮度也僅約一根日光燈管的亮度,對於寬廣的體育館來說,仍顯得有些昏暗。
「呃……開電燈應該比較快吧?」奇禹說。
「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嘛。」張師父說。
「嗯……」
只是開個燈而已,應該不至於被發現吧?這些術士到底有多不信任現代科技啊?還是只是單純想耍帥而已?奇禹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吐槽的衝動。
更何況,不夠充足的光線,反而比純粹的黑暗更毛骨悚然。幾乎看不見的黑暗,只會給人一種完全未知的恐懼,令人不禁祈求任何一絲宛若希望的光芒。然而,當微弱的光線終於降臨到黑暗之中,人們才會發現,弱小的希望反而更讓人不安。昏暗的光線下,雖然能夠看見大多數事物,但卻又有幾分模糊;不清晰的景物,與沒有明顯界線的陰影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潛藏在裡頭,隨時會撲過來一般。
沒有比介於明亮與黑暗之間的灰色地帶,還要更陰森的畫面了;更何況是在這種陰雨綿綿的夜晚。
奇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你會怕?」宗介瞇著眼說。
「啊?沒,沒有啊?」然而這句話卻破音了。
「應該只是緊張吧。」張師父為奇禹緩頰,「雖然是名垂青史的人物,但關公也是幽靈啊。他身邊可是隨時有鬼跟著呢。」
「就,就是說嘛!」奇禹鼓起胸膛,並祈禱他們兩人沒有透視的能力;他的心臟此時正瘋狂跳動著。
「那就快走吧。」宗介沒好氣地說。
 
通往地下的樓梯前,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滿面愁容地佇立著。看到張師父一行人來了之後,祂臉上的陰霾才一掃而空。
「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少女溫和地說道。
要不是由於關公的力量,早就知道祂是靈體,否則奇禹會認為眼前的少女只是一個正常人。一頭秀麗的短髮,偏深的膚色,肌肉發達的四肢,身上還穿著運動服;這個模樣出現在體育館裡一點也不奇怪——如果不是在這個時間的話。
「聽起來好像在等我們一樣。」奇禹說,「為什麼要攻擊……」
張師父抬起手,示意奇禹別再說了。奇禹有些不滿地嘆了口氣。
「很多引起靈異事件的靈體,其實都有求於人。」張師父說,「祢也一樣吧。」
少女睜大了雙眼。
「看來你應該是很有經驗的術士吧?太好了……」
奇禹稍微放鬆了僵硬的身體。原本以為又不得不進行一場惡戰,但目前看來,對方並沒有敵意。
「你們知道這間學校附近有間小廟嗎?」少女的靈體接著說道。
「全台灣廟宇的密集度,比便利商店還高。學校附近也有好幾間廟,祢說的是哪一間?」宗介說。
「是一間供奉『流水千歲』的小廟。」
「『流水千歲』?」張師父皺緊眉頭,「沒聽過。」
「那間廟裡,有一個很強烈、很邪惡的氣息。」少女說道。
「祢們跟那間廟有什麼關係嗎?」宗介問。
「雖然沒有什麼關係,但不能放著它不管。」她嘆了口氣,一臉厭惡地說,「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打從心裡覺得,無法接受那個東西存在於這個世上。」
「嗯……」宗介思索著,「也許祢們之間,有某種祢自己也不清楚的關聯。」
張師父讚許地點點頭。
「那麼,只要我們解決那個流……呃,那個邪惡的氣息,祢們就會離開嗎?」奇禹問道。
聽到這句話後,少女的嘴角雖然維持著一樣的高度,但眼神中卻添了一絲悲傷。這意味深長的表情,頓時讓奇禹有些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但另外兩人卻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
「在祢說自己跟那間廟沒關係的時候,我就大概知道了。」張師父說。
「何況祢還閉口不談另一個靈體。」宗介說,「祢真正想拜託我們的,其實是那個靈體的事情吧?」
祂陷入沉默,並完全收起了笑容。
「我跟祂本來是義南大學的學生。祂是空手道社的社長,而我是副社長。」
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那天,我們要到花蓮參加一個活動……」
祂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太穩定,於是咬住下唇,閉上雙眼。並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在前往花蓮的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所以就……」
「往花蓮的路上?連環車禍?」張師父突然雙眼圓睜,提高音量喊道,「該不會是十年前,在蘇花公路上,砂石車引起的連環車禍?」
「欸?的確是砂石車先自撞山壁才引起的……」少女的靈體被突如其來的大音量嚇到,嗓音反而平靜了不少。
「現在是幾年啊?」
「呃……2020啊?」奇禹答道。原來幽靈也會有時間觀念嗎?他心裡想。
「嗯,那的確是大約十年前沒錯。」少女說。
「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張師父喃喃自語道。
「嗯?什麼意思?」宗介問。
「啊——」
「那麼久以前的車禍,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奇禹問。
張師父清了清喉嚨。
「我有一位朋友,也在那場連環車禍中受傷,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少女苦笑著,「我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我已經不記得,剛死掉之後發生的事情了。只記得眼前一片黑,好像被困在一個奇怪的空間裡……那時除了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以外,好像也沒什麼意識……」
「等我清醒後,就發現自己在這附近了。」
「嗯?」奇禹露出疑惑的神情,「為什麼?祢們生前有來過這一帶嗎?」
「沒有,我甚至不知道這間學校叫什麼名字。」少女搖搖頭說道。
奇禹看向宗介。
「應該……也有某種不知名的關係吧……?」宗介只能這麼說。
「怎麼什麼都沒辦法確定啊?」奇禹說。
「沒辦法,情報太少了。」張師父說,「所以,祢希望我們做什麼?」
少女再次露出一抹略帶哀愁的微笑。
「既然能打倒那兩個透明人,代表你們應該很強吧?」
「說到這個,那些空氣人到底是什麼?」張師父問道。
「不只是法術跟武器都無效,甚至幾乎感覺不到靈力……」宗介接著補充。
「啊——」少女說,「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它們甚至不是真的幽靈,只是社長的假想敵。」
「假想敵?」張師父說。
「哦……想像訓練?」奇禹說。
「沒錯。」少女點點頭,「我們社長是個武癡,生前就經常做想像訓練,與自己想像中的敵人對練。」
「那些透明人,就是因為祂這陣子在地下室做想像訓練時,所創造出來的假想敵。」
「原來如此,是為了空手對練所誕生的存在,所以不認同法術與武器……」張師父已經拿出筆記本開始書寫。
「社長祂,就算來到這裡,也沒有恢復意識,只是不斷地與假想敵對練……」
少女嘆了口氣。
「所以,我想拜託你們,跟祂痛快地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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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下一章的打戲篇幅也會很多。
這位幽靈少女的完整故事,也會在下一章揭曉。
接下來的故事會越來越精彩,敬請期待。
(是說都沒有人留言好空虛喔(`・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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