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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校錄 第二章 追查

ekki | 2022-07-05 22:01:33 | 巴幣 2 | 人氣 101


在一年六班的教室裡,奇禹呆若木雞的盯著黑板。
不熟悉的國文老師在講台上,講解著早上聽過的內容。陌生的教室,沒見過的同學,讓他的腦筋一片空白——或者應該說,是他暫時停止了思考。
不知道是因為教室裡,難得多了一位不屬於此處的同學;還是已經聽說了一年五班發生的事情,有幾位同學時不時對他投以好奇的眼光。此時的奇禹,只想快點得知同班同學們的情況,對其他事物沒有任何興趣,所以只是繼續靜靜地坐著。接下來的幾堂課——甚至連下課時間也一樣——他都一直保持著同樣的狀態。雖然桌面上擺著課本,但他的視線始終盯著前方;課本甚至還始終是下午第一堂課的課本。
噹——
放學鐘聲才剛響,奇禹就彷彿聽見催眠師的彈指聲,動作飛快地將桌面上的文具與課本收入書包;過程中發出的聲音,將全班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呃…」講台上的英文老師顯得有點傻眼,明明自己都還沒說下課,怎麼他就在收拾東西了?
「算了,今天就這樣吧,下課。」看來老師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師話音剛落,奇禹就立刻起身,快步離開教室。看到他如此迅速的動作,同學們一時竟錯愕到忘記收拾自己的東西。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同學學們才相繼起身,準備回家。此時大家聊的閒話,大多都圍繞著奇禹,以及一年五班發生的集體昏迷事件。
奇禹來到老師辦公室,掃視了一圈,果然還是沒看見班導的身影。他嘆了口氣,一邊走向校門,一邊拿出手機,發訊息給班導問同學們的情況,並詢問大家是被送往哪間醫院。
才剛走出校門,老師就回覆了他的訊息。
老師並沒有告訴奇禹,同學們在哪間醫院,只是告訴他目前狀況有點混亂,請奇禹不用來探望同學,早點回家休息;這段時間就暫時在六班上課。
奇禹看了一眼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奇禹回到家,放下書包,就逕直走向二樓的房間,彷彿洩了氣般癱倒在床上;明明沒特別做什麼事,卻感覺相當疲勞。無數個無法解答的疑問,在腦中推擠、盤旋,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股氣,從奇禹的嘴巴排出。
「啊你不吃飯喔?」媽媽突然打開房門,探頭進來問。
「晚點吧,我現在不想吃。」
「喔。」媽媽也沒有多說什麼,關上門就下樓了。
奇禹拿著手機,漫無目的地瀏覽著社群網站。突然,某個新聞台的貼文吸引了他的目光。
「洛樺高中學生集體昏迷疑似『這個東西』惹禍」
如果是平常,這種釣魚式的標題,他絕對不會點進去看;但若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件就另當別論了。在點開前,他思考著,如果內文什麼重點都沒有,根本也沒有任何原因的話,他一定要把這個專頁加入黑名單。
點開之後,內文果然沒什麼特別之處,大多在敘述何時何地,有多少人失去意識,然後送到了哪間醫院——好吧,至少知道大家被送往哪間院了。正當他覺得這篇貼文,不會有其他有用的資訊時,看到了最後一行寫著非常重要的資訊。
「目前判定原因為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今天全班就只有他一個人自己帶便當,其他人都是填單訂便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判斷是食物中毒所致。然而,他們學校訂便當的方式,是填單請福利社向外面的合格廠商代訂,單子上同時有來自許多不同廠商或店家;如果只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就算了,總不可能所有廠商都同時出事吧?更何況也不是只有他們班會訂便當,怎麼就只有一年五班發生食物中毒的事件呢?
奇禹越想越不對勁,不曉得食物中毒這個結論,是不是這家媒體得知唯一自帶便當的學生沒事,才擅自推理出的結果。於是他搜尋其他媒體對這件事的報導,卻發現每一家媒體的結論都是食物中毒。終於,他在第六個網頁,發現各家媒體都這麼報導的原因;這篇報導的結尾寫著:「該校校長表示,確定為食物中毒所致。」
是校長說的?真的是校長說的嗎?奇禹心想。雖然台灣媒體的亂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這麼多間媒體的說法完全一致,加上使用了「確定」這兩個字,不像是未查證或斷章取義得出來的結論。
可是,真的是食物中毒嗎?奇禹心想。所有便當廠商同時出問題,且有狀況的餐點剛好只集中在一年五班的機率有多少?恐怕比中威力彩還要小吧?可是校長都這麼說了,應該已經進行過調查才對。這麼說起來,倒是還有一個發生機率比較高的可能。等等……奇禹回想今天同學們的狀況,然後在搜索引擎內輸入「食物中毒症狀」,瀏覽了維基百科、新聞網、健康雜誌等等網站後,他決定明天直接向校長當面確認。
隔天一早,奇禹一如往常打開一年五班教室的門。空無一人的空間內,只有排列整齊的課桌椅靜靜地停留在原地。雖然在預料之中,但奇禹仍嘆了口氣後才關上門,轉身走向一年六班的教室。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鐘聲一響,奇禹又默默地開始收拾書包。這天同學們的注意力比較沒有集中在他身上,加上他今天的動作不像昨天那麼大,所以今天倒是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異樣眼光。老師一宣布下課,奇禹不慌不忙地和同學們一起走出教室,但方向卻跟其他人完全相反。
奇禹站在校長室門前,心中多少有點忐忑;畢竟一般的學生,平常很少有機會來校長室……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不要這個機會。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奇禹敲了敲門。
「請進。」沉穩而渾厚的男聲從門後傳出。
奇禹毅然決然地打開門。
校長是位前額略為稀疏,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此時他的桌上擺著好幾份文件,他本人也正在閱讀手中的公文。等奇禹走到辦公桌前,校長才抬起頭。
「同學,有什麼事嗎?」雖然校長的臉上掛著微笑,但他眉頭微皺,顯然也對這個意外的訪客感到疑惑。
「校長好,我是一年五班的學生。」奇禹說。
「哦,你就是當天唯一自己帶便當的同學。怎麼了嗎?」校長挺直脊椎坐正。
「請問校長,我看新聞說,他們會昏迷不醒是因為食物中毒,真的是這樣嗎?」奇禹開門見山地問。
「你們班導沒有告訴你嗎?」校長的眉頭皺得更嚴重了。
「我看到一篇新聞,說校長公告說確定是食物中毒。」奇禹說。他倒也忘記先跟班導詢問這件事。
「根據調查的結果,是這樣沒錯。有什麼問題嗎?」校長的眉頭越鎖越深。
「請問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有那麼多家廠商……而且只有我們班……」
「是被有心人士加料的。」校長打斷奇禹,背挺得越來越直。
「我們在福利社的監視器中發現,有人在你們班的箱子前做出可疑的舉動。」校長說。
「所以,有檢驗過廚餘,是被下了什麼物質嗎?」奇禹問。
校長一點嚴肅地緊盯的奇禹的雙眼,但隨即恢復原本的微笑。
「我畢竟也不是理工科系出身,不太了解那些化學物質的名稱。」校長聳了聳肩,「總而言之,我們已經把影片交給警方了,相信再過不久會找到犯人的。」
「那……」
「既然已經知道是食物中毒了,在醫院接受治療之後,很快就會恢復了。」校長再次打斷奇禹的提問。「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在這之前就先在六班上課吧。」
「好的,謝謝校長。」見校長不願多談,奇禹只好轉身離開。
校長室的門被關上之後,校長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
奇禹離開校長室後,朝著教學大樓的方向走。走廊上幾乎看不到任何人,他逕自走進一年五班,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一頭趴在課桌上。
雖然校長的說法的確很合邏輯,但校長的反應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在逃避他的提問;那樣的態度,反而引起了奇禹的疑心。如果事實真的是如此的話,為什麼要阻止他繼續追問呢?身為班上唯一沒事的學生,不是應該有知道一切的權利嗎?一想到這,奇禹不禁越覺得煩悶;既然沒辦法從校方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就只能自己調查了。
奇禹堅決地站起身,打量整間教室,試圖尋找可能成為線索的細節。
他的目光落在教室後方的廚餘桶,接著立刻衝了過去,打開蓋子,裡面果然還有好些廚餘。畢竟值日生也被送醫了,廚餘會沒人倒也是理所當然的;奇禹淺笑了一聲,宛若靜靜躺在桶內的不是廚餘,而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他回到座位,從書包裡拿出早餐店的塑膠袋,再將其翻面,然後捏著鼻子,隔著塑膠袋抓了一些廚餘,接著飛快地將塑膠袋復原,最後死命地將袋口綁緊。下一步就只需要考慮,該送去什麼地方檢驗……不對,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如果開口跟媽借錢的話她會借嗎……?一想到還得面對這麼多問題,不免覺得點頭痛,奇禹決定先把這袋東西收起來,晚點再慢慢思考。
於是他返回座位。將袋子收好,並拿起書包,準備離開教室。他站起身時身體碰到了桌子,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課桌裡,卻傳出了框啷的聲音。
奇禹一臉疑惑地將手伸進抽屜內,立刻摸到了一個盒狀的物體;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小的木質盒子,看起來像是印章盒,但在開口處貼著一張指甲大小的黃色紙片。原本就深鎖著的眉頭湊得越來越近,這絕對不是他的東西。更令人費解的是,昨天為了到隔壁班上課,他將抽屜裡所有東西都整理出來,放到六班的課桌抽屜內了,所以他很確定這個東西昨天並不在這裡。
那麼,是有人偷偷把這個東西放在這裡的嗎?
他感到不寒而慄。這代表有人潛入了他們班的教室,就只為了將這個盒子放在他的抽屜。
奇禹走到班長的座位,在她的抽屜裡翻找。翻到一半才想到,這樣亂翻女孩子的抽屜是不是不太好……但他現在非常想確認一件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氣。
「許子芸,對不起。」說完就將抽屜徹底翻了一遍。
然而,她的抽屜中並沒有相似的木質盒子。
莫名的寒意在奇禹的全身流竄。潛入這間教室的人,不僅知道有人逃過一劫,還知道倖免於難的人坐的位置;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下毒的犯人。
那麼這個盒子裡面,一定放了十分危險的東西;奇禹心想。刻意將這個盒子放在唯一沒事的人抽屜裡,難道是想讓這個班級的同學全部陣亡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消滅一年五班?
不過現在與其思考犯人的動機,不如思考該拿這個盒子怎麼辦。如果是為了殺人,看這印章盒的大小,裡頭放的應該是有毒物質;也許是接觸就會中毒的物質,也許是強酸或強鹼,甚至可能是毒氣也說不定。
奇禹長嘆了一口氣。
反正近期也不會有其他人來這裡,不如就將它放在原地吧。他將印章盒隨意擺在桌上,轉身就要離開。但他的腳卻不小心勾到桌腳,盒子就被震落,因為受到落地的衝擊而打開了。
奇禹飛快地往後跳開。
盒子中空無一物,也沒散發出什麼特別的氣味。即使如此,他還是飛快地打開窗戶,並啟動吊扇。
正當他因為身體沒發生什麼異常狀況,而鬆了一口氣時——
「就是汝,解放吾的嗎?」
奇禹看向聲音來源,一位身高超過兩百公分的巨漢,站在開啟的木盒旁。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開門聲,巨漢彷彿像憑空出現一般,靜靜地站在奇禹的座位旁……不,不能說是站著,因為祂的雙腳明顯沒有踩在地面上,而是微微飄在空中。
然而,奇禹現在的大腦卻無法思考這些問題;因為他看清了這名巨漢的長相。超過兩公尺的身高、跟常人比紅得有些異常的臉色、長及胸前的柔順鬍鬚,加上身穿武將裝束……只要是東亞文化圈的任何一個人,腦海中都會立刻想到同一個人物。
「關公?」奇禹脫口而出。
正當巨漢吸了口氣,準備開口時,教室的門突然像被人踹開一般,砰的一聲的瞬間開啟。緊接著,一顆籃球大小,藍紫色的火球從教室外向奇禹飛來。奇禹還沒能來的及閃躲,巨漢就瞬間擋在他眼前,手中握著不知從哪來的環首刀,一刀將火球劈成兩半。
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讓奇禹的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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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奇禹真是個勇敢的學生,我可不敢隨便去找校長。
這幾天大概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因為他接下來就即將踏入一個他從不知道的世界……
然後下一章終於有戰鬥場景了,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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