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集的處境,有時更像是座落在荒郊野外的一座精神病院。」(鯨向海)
封印或者,和平相處?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病,程度不一而已。很多時候,心病其實來自於被壓抑的自己。當我們把內心最醜陋的怪物鎖在陰暗地下室裡的保險箱,貼上各種符咒與血字封條,將藏著出入口的房間,整片鋪上地毯,佯裝沒事的同時。
鯨向海卻不以為怪,打開窗,讓牠們展開翅膀飛翔,在陽光的照射下,堅硬粗礪的麟甲與犄角,一點一點剝落,緩緩呈現出一個人的形狀。
也許怪物並沒有原先想的那麼醜陋,但也有可能,比想像更醜陋。不管怎樣,那也是我,一部分的我。
然後,鎖打開了
被割裂開來的,融合在一起了
終於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一個完整的
我
詩對於瘋狂的包容,和精神病院是一樣的
鯨向海說。
在詩裡,各種對於現實的妄想都可以找到安身之處;「恐怕這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罷?」詩對於瘋狂的包容,和精神病院是一樣的。
一開始只是覺得,他的詩有點特別,讀過他的幾首詩,不是我喜歡的題材,但知道這個人滿厲害的。更認識鯨向海,則是在《精神病院》裡了。那時,才十來歲。(真是青春啊)
直到讀了《精神病院》,才發現鯨向海的詩比我想得更有趣,可沉重、可輕鬆、可浪漫、可俚俗;有時候很犀利,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是又犀利又溫柔;偶爾純潔,偶爾色情。
他說寫情色的最高境界是曖昧。只給你看了一點什麼,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想像,那種。寫得太白、太露骨就沒意思了。鯨向海說過什麼話呢?他說:「我希望讀我的詩,不色情的人可以變得很色情,很色情的人可以變得很純潔(好吧這真是奇怪的心願)。」奇怪的心願嗎?我個人是覺得很有趣啦!他的想法真的很有意思。不過啊,讀鯨向海的詩,純潔的人可能會變色情,色情的人大概是不會變純潔的,鯨向海,你這個心願大概是不可能達成的了(X
不過大一點之後的現在,讀到他情色、曖昧的詩,少了高中時期的禁忌感,應該不會像以前那麼害羞了吧。
現在就讓鯨向海的詩,自己說話吧。
這裡選三首。
《與其他的孤獨交通》
《你是那種比較強的風》
《精神病院》
最近因為讀到安迪勞斯基的詩,發現我真的很久沒靜下來好好讀詩了,從高中不用交作業之後,就沒了啊(掩面) 重新翻出這本詩集,發現鯨向海的詩比我記憶中的更有趣啊。
感動> <這時代,書要再版不容易,今年七月竟然出了復刻版(泣) 另外,在寫這篇的過程中,找到同好!!! 張光仁:「我若效法《精神病院》而出版《牙科診所》……。」
最後附上鯨向海的訪談:鯨向海:在擴張詩境腹地的企圖上,我一點也不害羞 (但作者本人其實滿容易害羞的?)
註:「詩集的處境,有時更像是座落在荒郊野外的一座精神病院。」摘自《精神病院》序。摘下帽子前來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