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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杏千,副炭義]交棒(ABO+生子)

阿佳佳 | 2020-12-16 23:20:37 | 巴幣 0 | 人氣 415


※原作向if線,大哥沒死,只是左眼瞎了+內臟受損,其他柱、鬼殺隊隊員、主公一家、三哥也都沒死,宇髓以外的人沒被斷肢。無慘的死被動讓愈史郎以外的鬼都變回人類,三哥目前以人類身分贖罪著。

請當這是一個不會爆發二戰的和平時代

※ABO味其實不重

※桃壽郎視角



  「……老爺爺老奶奶把桃裡迸出的孩子取名為桃太郎,細心養育他長大。成人後,好善樂施的桃太郎聽聞有鬼在欺壓百姓,便集結路上結識的狗、猿猴與雉雞,一同前往鬼島討罰惡鬼。」千壽郎闔上童書,輕揉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焰金髮色,「詳細內容明晚再說吧,該熄燈睡覺了,桃壽郎。」

  桃壽郎不住呵欠,他今日隨父親做了許多訓練,又幫著母親做家務,眼下已然十分困倦。他撐著最後一絲精神,拽來千壽郎的袖口,「桃壽郎不是撿來的孩子對嗎?雖然名字和桃太郎很像,但祖父說桃壽郎的樣貌一看就是煉獄家親生的!」

  千壽郎止不住笑,這孩子認真起來像杏壽郎,夜深人靜時卻像他一樣愛想東想西。讓桃壽郎躺好、替他蓋好被子後,千壽郎一邊輕哄幼子,一邊回答,「嗯,桃壽郎是在父親與母親的愛中萌生、母親懷胎十月後誕下的孩子。但不論我們之間是否存在血緣,父親與母親永遠都會愛著桃壽郎的,因為桃壽郎就是桃壽郎,是我們最最親愛的孩子啊。」

  「桃壽郎也最愛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有祖父了!」

  煉獄家不掩藏愛意,因為一旦錯過就難保下次再有機會。據說從前不是這樣的,聽長輩們轉述是某次任務後才開始,父親在那天後失去了左眼,內臟也嚴重受損,甚至一度瀕死。狛治叔叔多次說過後悔過去做過的種種,唯一慶幸的便是留下杏壽郎一命,桃壽郎也感激他當初沒有趕盡殺絕,否則自己就無從出生,且母親和祖父想必會非常非常難過。

  如今世間已無鬼,他聽過一遍又一遍不同人、不同視角出發的殺鬼故事,卻只能運用想像力填補畫面。叔叔阿姨們身上無不是過多的傷疤,只要沒丟掉小命,缺胳膊斷腿都是些小意思,為換取和平他們豁出了一切,這才讓桃壽郎一輩的孩子能高枕無憂,以至於天天縮在母親懷中撒嬌入睡。

  他的父親和祖父都曾是這樣懲奸除惡的英雄,桃壽郎對此驕傲不已。他曾不小心聽到父母談話,或許數個月後這個家能再度迎來新生,桃壽郎下定決心,為了即將到來的弟妹,定要視父親為楷模,練就出兄長該有的風範。

  他甜甜地睡去,做了個甜甜的夢。



  幾天後是他童年最黑暗的回憶,他生平頭一次體會什麼叫「天塌下來般的恐怖」。冥冥之中被吵醒,發現那是母親的哭吼聲,這不是吵架,他聽得出父親拼命想安撫母親,最終卻無力回天,只得被母親趕出臥房。

  過半會兒是急促的步伐,他的房門被拉開,祖父一把扯過被褥蓋過他的頭,抱著他要他安心睡。他瞪著大眼,母親聽來是那麼悲慟,他怎麼可能睡得著?他想探出床外,祖父卻摟得他無法動作,越是掙扎越難以動彈,急於脫逃的慾望幾乎要化作烈火自喉中竄出。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為什麼不讓他去見母親?父親呢,父親在哪?母親還再哭,但父親沒有出聲,父親離開了嗎?父親去了哪裡?

  他扭動著,用著尚不成熟的炎之呼吸,彷彿前方有惡鬼造就了這一悲劇。

  想要劈開、想要掙脫禁錮、想要得知真相。沒人願意告訴他是怎麼回事,焦急是螞蟻在皮膚上面爬、在血管裡頭鑽,他只要再過一秒就能變成大半夜裡放聲尖叫的壞孩子,桃壽郎吸足了氣,眨出積在眼眶中的鹹淚——

  他被迫煞停。

  細微的啜泣擊中了他——他的祖父哭了。

  桃壽郎緩了下來,碰碰碰的心跳如雷貫耳,世間吵雜被蒙上一層薄霧,耳鳴又聽不清。他渾身燥熱且濕黏,熱汗浸透了睡衣,呼出的氣又增高了溫度。桃壽郎蜷縮起來,像是出產前的嬰兒,他知道現在所有人都顧不得他,祖父擁抱的手寬厚卻顫抖著,他現在只能做個好孩子。

  不論如何,做個好孩子。



  四年後他十歲,身高長高了,體重變重了,食慾更旺盛,訓練自然也加倍苛刻。桃壽郎從不敢懈怠,身為煉獄家的「獨子」,他必然會扛下一家之主的責任,面對生離死別時不會一蹶不振,堅強地將煉獄一脈的信念傳承下去。

  這絕不輕鬆,在生死面前,無法釋懷和不願接受都是常態。他曾很喜歡池裡的一條錦鯉,就養在他們家後院,和其他數十條錦鯉一同。某天那條錦鯉死了,誰也找不出原因,誰也無能為力,他直到用手抹臉才發現自己早就淚流滿面。

  長輩們都很強大,他們不輕易展示出脆弱,卻也令人更加擔心。桃壽郎知道他們無刻不想放聲大叫,失去摯愛的苦楚豈是幾天幾年就能平息。

  那個事件的隔天,日昇將他喚醒,父母反常的不在自己臥室,而是在客房睡了一宿。母親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只是碩大的杏眼腫脹眶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父親要他別打擾母親休息,並帶他去幫忙代母親煮早膳的祖父。

  母親只吃了幾口粥,父親勸了也沒有用。「今天就別做太多訓練了,陪在母親身邊吧。」父親這麼對他說。

  母親向他道了歉,就在父親和祖父被支開後不久。父親明顯想留在母親左右,卻在母親堅持下被祖父帶離。

  「昨晚那麼大的聲響吵醒你了吧?抱歉喔,桃壽郎。」

  諾大的手在頭上輕輕梳理,亂翹的髮梢卻怎樣也無法撫平。他被教育說謊是不對的,但比起讓母親更加受傷,還不如讓自己承受謊言的罪孽。

  「桃壽郎一整晚都睡得香甜,並沒有被吵醒!發生什麼事了嗎,否則母親大人怎會說這樣的話呢?」

  撫摸頓了一頓,母親眨了眨泛起水光的眼瞳,對他笑道,「沒什麼。桃壽郎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謝謝你。」

  在退出房間、闔上門扉的那一瞬間,桃壽郎才終於讓眼淚不受控地淌下。



  他第一次穿上喪服,在僅四人參加的喪禮下將他無緣的弟妹送往彼岸,那裝有骨灰的小瓷瓶明明是首次見到,卻令他有股無與倫比的熟悉感。

  或許,是在他年紀更小、沒多少記性的時候……

  桃壽郎到達了目的地。

  他將伴手禮交給該家族的長男,熟悉地往後院走去。要說這裡是他的第二個家也不為過,打從懂事起他便時常來叨擾,畢竟這有兩個與他同齡的孩子,父親母親也樂見他能擁有玩伴。

  日立風清,桃壽郎在緣側見到他要找的人,「今天天氣真好!早安,炭彥!義一君今天也依舊這麼可愛啊!」

  穿雲巨響嚇到了正被哥哥逗弄的嬌小幼兒,義一咻的一下躲進二哥懷裡,惹得炭彥哈哈大笑。桃壽郎單膝跪地,接下炭彥手中的波浪鼓隨即轉動,「抱歉嚇到你了!我是來幫你慶生的,義一不久前滿周歲了對嗎?恭喜你啊!」

  小小的孩童探出頭,瞪大眼賭確信眼前的確是熟人後,這才脫離哥哥的懷抱。

  桃壽郎遞上禮物,除了父母、祖父的份,還有他自行做的木製玩具。義一捧起玩具後笑了,興奮地叫炭彥也來看看。

  「家父家母幾天後會親自登門拜訪,那天我應該就不來了,還得有人幫祖父張羅午膳才行!」

  義勇的發情期與千壽郎相近,以至於他們現在都處於無法見客的階段,只不過這次炭治郎提前帶義勇去了溫泉旅館,千壽郎則是在家休息。彼方端著茶水點心出現,抱起么弟並餵食起地瓜泥,桃壽郎品著茶,將這一場景烙印於心。

  意外之喜,嗎。

  他油然記得接獲義勇叔叔三度有孕的消息時,母親縱然喜上眉梢,卻難以壓下眼底的欣羨。



  十四歲,在寒梅綻放之際,他前往下一任務地點。

  世間已無鬼,但需受幫助之人仍在。儘管這是一份毫無報酬的工作,他也想將這份助人的信念繼承下去。

  當然,他還是有正經工作的!他煉獄桃壽郎啟是個只會啃家族老本的無能之輩!

  披上父親的披風,今天也毫無波瀾的完成任務。時間已晚,這個村落沒開設旅館,桃壽郎便打算借住民房,明日一早啟程回鄉。路上他遇見了兩個孩子,衣衫襤褸且氣色不佳,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

  兩個孩子縮在轉角,對上眼時前方的男孩驚了一下,隨即將更加年幼的女孩護在身後,並拉著女孩逃離現場。「那是村裡的孤兒,兩人的父母都死了,也沒其他親戚能依靠。雖然很可憐,但大家也都生活困頓,實在無法再多負擔一口人了。」讓他借住的老人家說。

  「但這樣看來,他們隨時可能死去,特別是現在天寒地凍,不餓死也會凍死。」

  「是啊……這就是命啊……」

  他於心不忍便決心尋找,一宿過去卻沒找著半個人,這村落有太多能供孩童躲藏的地方,他又是首次前來,比不過在此出生長大之輩。明天……天亮後他再來找一次,要再不行,希望他早課期間他們能自行出現,啊但是他一旦認真鍛鍊就會完全聽不見外界聲音……

  這可不行!桃壽郎往臉上揍了兩巴掌。

  一定!一定要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去!



  等他意識到時間時,太陽已經日上三竿,桃壽郎急忙左右環顧,尋覓那倆孩子的身影。

  沒有嗎……桃壽郎按下失望,正想往嘴裡塞上幾口食糧再去找人時他發現——有兩個小賊正偷吃著他包裡的乾糧。不但吃得津津有味,男孩在發現他的視線後還將沒吃完的份藏進身後。

  他們……有點可愛啊!

  桃壽郎並不介意對方偷吃,相反的,他反希望對方能多吃一點。他的食量大歸大,但少吃一頓也死不了,「吃不夠的話這裡還有!」他把衣兜裡藏著的地瓜乾拋了過去,被男孩一把接住。「想保暖的話我有帶額外的衣服,拿去穿吧!」

  男孩對他的好意頗有戒心,但想必是餓壞了,嘴巴一刻沒停下咀嚼。桃壽郎靠近觀察,他終於知道竈門兄弟為什麼那麼愛看義一吃飯了,這畫面真的很療育啊!

  男孩把最後一口食糧餵進女孩嘴裡,轉身問他,「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你們吃東西!」

  「……不是,我不是在問你這個,我是說你……你就這麼讓人吃光你的食物嗎?!還穿你的衣服?!這種等級的布料連我都知道不便宜,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如果穿髒了破了我們可賠不起!還是這就是你的打算,施恩然後勒索我們,把我們抓去賣錢?!」

  桃壽郎眨了眨眼,「我想讓你們吃飽穿暖,僅此而已!」

  男孩的表情看起來快要吐血,一張小臉憋得透紅,他握住女孩同樣凍傷的手,不再直視桃壽郎,而是將視野朝向地面,「所以,你是可憐我們,想把我們也納入施恩的對象。」

  「嗯姆,你要這麼理解我也不能說你錯!」男孩握實了拳頭,不甘地緊咬牙關,「我只是在貫徹我的信念而已!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家訓,我自己也想這麼做:身為強者要幫助弱者,待這些弱長成為強者之後,他們也會憑一己之力去幫助其他弱者!如果你很介意受我幫助這件事,那就變強吧!然後去幫助更多的人!」

  「……你很強嗎?哪有人自吹自己是強者的……」

  「跟我的家人、我所認識的其他長輩比起來我不算強!但有朝一日我希望能與他們同樣強悍,甚至超越他們!」

  男孩似是受到影響,稍微放鬆了身體,並抽出衣物替女孩披上。「照你這麼說好了,那我要怎樣才能變強?一場大雪就能瞬間奪去我們的性命,整日吃不飽穿不暖的,和你這種豐衣足食的大少爺比起來,我們簡直——」

  「當然可以!你和小女孩,你們兩個都可以變強!」桃壽郎打斷了男孩,「只要你們成為我的弟子——」他楞了愣,彷彿看到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對他談笑的光景,隨後他笑了出來,惹得男孩女孩都滿容疑問地望著他。他不是他父親,他也不為鬼殺隊工作;他不需要收繼子,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這個世界,「只要你們成為我的弟弟妹妹就可以啦!」



  「他們就快到了!

  不亞於身後這弔詭少年的宏亮嗓音爆炸開來,真禾被從小睡中喚醒,睡眼惺忪地環視四周。兩個幼兒被一位少年扛在身上,自稱煉獄桃壽郎的少年大笑幾聲,鍥兔感到腰上一緊,接下來待他能注意到時,三人皆已在半空之中。

  好可怕,好厲害。看似笨重卻輕盈地不得了,健步如飛也就算了,居然隨意一跳便能登上數十丈的高空。

  他能夠做到嗎?想起少年信誓旦旦地說他們一定可以變強,鍥兔嚥了口口水,不明所以的,他相信自己絕對能行。

  他們在空中翱翔,房子、人、世間萬物都變得渺小且遙遠。桃壽郎的速度慢了下來,視野從制高點慢慢降低,那裏有一棟宅邸,巨大卻不奢華,門口站著三個人,與桃壽郎的髮色如出一轍。

  啊啊是嗎,這裡就是桃壽郎的家——

  「我們到家了!」

  思想即被打斷。

  然後,被火一般的熾熱攬在懷中。彷彿,要把周遭積雪都給融化似的。

  多年後他謹遵家訓,在這個沒有鬼的世界中,自豪並貫徹到底。

Fin.


如果有人看不懂哪一部份,那都是我的錯,哪裡不懂就直接問吧!
千壽郎流產過兩次,而在此之前桃壽郎因營養過盛長得很大隻,讓千壽郎生產的時候有傷到身體。後者所有人都有意瞞著桃壽郎,所以桃壽郎直到死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鍥兔與真禾可以當作轉世或單純長得像錆兔、真菰的陌生人(),本來看中文意思不錯想取名成「鍊兔」,結果一查鍊的日文意思,嗯……還是換個吧。
之後再補其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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